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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你臻途无悔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公子斯诺

    只是他心中虽然恨臻儿口出不逊,落了他的面子,当着外人的面,嘴上却不得不说得好听些:“臻儿这孩子平日还好,只是他前几天大病一场,高烧不退,想是烧坏了脑子了。”

    “我没有!”臻儿丝毫不惧这一屋子的大人,倔强地回道:“我只是为娘亲和阿姊不平。徐家待她们不公道。”

    “你、你、你……”徐立嗣怒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给了臻儿台阶,臻儿不但不领情,反而当做这么多人揭徐家的短,打徐家的脸。徐谏见了,赶紧过去用手在他后背抹擦着,帮他顺气。

    “好!好!好!”徐立嗣咬着牙道:“把这个逆子关起来。等他父亲回来,要打要杀还是撵出去,都由他处置。我们徐家是管不了他了,也管不起他。”

    “等等。”开口的是周氏,众人皆诧异地看向她。只见她先拿帕子试了试额头的汗,方道:“二弟也忒急了些。小孩子嘛,错了要罚是不差的,只是总要让人知了错才好罚啊。怎能不教而诛呢。”

    徐立嗣听了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上,心道:“我太急了我不教而诛臻儿不是你们大房的你们怎么早不教呢”

    “臻儿,你错了!”周氏显然自信满满地说道:“你恨错了人,怨错了方向。”

    臻儿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向周氏。

    周氏很满意臻儿的反应,接着说道:“自从清净庵出事那夜起,那个秦三就不见了踪影。臻儿,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啊,我觉得奇怪啊。”臻儿也急道:“秦三叔要是在的话,一定会去救娘亲和阿姊的,也一定会把凶手抓到的。可是,我找不到他,我也担心他呢。祖母,您是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周氏说罢,看了看臻儿失望的样子,才又道:“我虽然不知道他哪儿了,我却知道他八成就是清净庵惨事的真凶!”

    “不可能!”臻儿大声喊道,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秦三叔不可能是凶手。我不会信你的!”

    周氏白了臻儿一眼,转头跟徐立嗣道:“你瞧瞧,你瞧瞧这孩子。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呢。”

    徐立嗣也道:“这孩子让猪油蒙了心了,竟做出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那我问你,为什么清净庵出了事他就也失踪了呢那天夜里你太爷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不过是想着他与你的爹爹亲厚,还有些本事。可是他那小屋里面却是漆黑一片,根本就没人。你说他夜不归宿干什么去了”

    说实话,徐立嗣也疑惑好久了,正好借这个机会问个清楚。

    臻儿道:“那没有什么稀奇的。秦三叔是猎人,经常在山里过夜的。有时候我也会和他一起去。都是清晨出门,翌日傍晚方归。”

    “什么翌日傍晚方归”徐立嗣虽然知道秦三经常带着臻儿上山,却不知道他们会一连出去两天,惊道:“你娘亲居然就允了我竟不知情。她这个当娘的怎么能这般鲁莽,太不像话了!你一个小娃子摔到了碰到了,遇到了野兽怎么办”

    “是爹爹允了的。”臻儿分辩道:“娘亲每次都是准备周全才让我去的。秦三也护得我周全,从来没有伤到过。”

    臻儿心道:“我唯一的一次大病就是在你们徐家大院。那是因为娘亲不在了,我才会病得都差点死了。”一想到这里,臻儿心里一阵绞痛:“这就是心疼了”臻儿把小手放到了左胸上,出了神。

    “山上过夜的事儿另说。”周氏又对臻儿道:“那我问你,咱徐村这方圆百里,百余年来一直都是民风淳朴,风平浪静的。别说杀人了,就是偷鸡摸狗的小贼都少有,何曾有过此等惨事发生”

    臻儿一时无言以对。




第六十一章 少年不可欺
    臻儿双目炯炯,狠狠的盯了徐谏一眼,便转头看向周氏和徐立嗣,朗声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就是想给娘亲泼脏水,想要栽赃秦三叔。”

    “放肆!”周氏呵斥道。

    “你什么意思你懂什么”徐谏听得差点坐到地上。

    徐立嗣没有出声,脸色却不好看。

    “我年纪虽小,却也懂得礼仪廉耻四个字。”臻儿的话里满是讽刺:“是的,秦三叔来家里有时会略坐一坐,但都只是在院子。爹爹不在家的时候,秦三叔从来不进屋子,院子大门也都是敞开的。这些左邻右舍都知道,都是可以作证的;秦三叔是友也是客。他来了,娘亲自然要见礼寒暄,然后吩咐我好生作陪,便自去忙了;秦三叔一个人不常开火做饭,娘亲会准备食盒让他带回去吃。爹爹不再家,娘亲更是谨慎守礼,从未越矩,怎会轻易留客吃饭。”

    周氏插言道:“这就不妥。秦三一个外男,你娘亲怎么能够见天的给他做饭吃。再说秦三那般高大壮实,饭量可小不了。你们家里哪来的那许多余粮去给他”

    “这是爹爹吩咐的。从来就是如此。又不是娘亲擅自做主,单独给秦三叔做饭吃。”臻儿反驳道:“我虽然不管家务,可也看得见娘亲和阿姊终日忙碌,事必亲躬,佣人帮闲都不曾有过一个。咱们家是没有你们大院的人阔绰,但是娘亲辛苦经营,精打细算,从来没有让我们姊弟俩觉那里短了差了。不,我们不但不缺不差,还过得还要很好。阿姊和我每天都过得开心充实,日日都学到有用的本事,时时都有新鲜有趣的东西……”

    “够了。问你秦三的事儿呢。”周氏不耐烦地打断了臻儿。

    徐谏忙道:“臻儿你别误会。你娘亲当然是最好的,是亦我的大嫂,她也是我尊敬的人。所以我们才要找出害她的人,为她报仇啊。”

    臻儿问道:“你要如何为我娘亲报仇”

    徐谏道:“自然是找到秦三的下落。”

    “那要是找不到呢”臻儿再问。

    “嗯!他一个惯于山林、孔武有力的男人,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就走丢了。可他就是在惨案发生的同时无缘无故地失踪了。为什么是巧合吗怎么可能如此凑巧。那因为他心虚了,才会畏罪逃跑了。”徐谏自以为得计,终于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你们全家都被他骗了。他不过是貌忠实奸,他每天教给你的东西也不过是为了借机接近你们,以此获取你们的信任罢了。你如不是受其影响,又怎么会做出殴打兄长,以下犯上的大错来。”

    “我听明白了。你是想说秦三叔是坏人,所以他教给我的东西也是坏的。我前几天差点被你们害死了,是因为我被秦三叔教坏了的怨故。所以我罪有应得,而你们只是教训晚辈。我呸!你们不要欺负我年纪小,以为我不懂事。”臻儿道:“爹爹不在家,我就是家里的男人。娘亲也是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孩子哄。她从来就是给我讲道理,教我做人。阿姊也是教我读书,给我讲书明理。秦三叔是我们家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师父。他不但教给我本事,教我为人正直守信,不可以恃强凌弱,亦不可以武犯禁。秦三叔是真君子。而你背后说人坏话,还泼脏水,是个小人。”

    臻儿越说思路越清晰,以前没往心里去的事,不大懂的事儿,一下子似乎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了,以前在徐家小院里的点点滴滴,无论是温馨的,开心的,娘亲和阿姊都在,给他缝衣,给他读书都历历在目。一想到这些所有的温馨和快乐都是让眼前这些人给弄的没有了。臻儿双目赤红,几如喷火一般:

    “你们这些只想着自己的人才是有歹意。你们的眼睛浑浊了,才会看什么都是脏的。娘亲是天下最好的女人,秦三叔是天下最好的师父和朋友。这个小院是最快乐的家。现在这些都没有了,都是你们害得。你们还不罢休,还要让娘亲死也不得安生,还要诬陷秦三叔是凶手。”

    “反了,反了。气死我了。哎呦,我的头,我的头又痛起来了。徐谏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替为娘教训他。”周氏一手扶额,一手用食指点着臻儿放下,大声的叫着。

    却见徐谏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心中忐忑。他是竟然有点怕了。前些时候,徐谏还只是怕徐谨,知道了臻儿病危的事儿,会于他不利。可眼下,他却怕了这个小臻儿。这孩子现在就这般厉害,长大了还得了而且徐谨是有官身的,行事多少还会有些顾忌,这个对自己恨意满腔的小东西可是防不胜防啊。他对臻儿既有被揭穿那点小伎俩之后的恼和羞,更有了几分忌惮。他心里有了一丝后悔。不过他不是后悔他的对人栽赃陷害,而是后悔轻视了臻儿,没有盘算得更周密。

    突然,他指着臻儿语无伦次地惊道:“你这还是个七岁的小娃吗一个孩子怎么能如此忤逆尊长,口出狂言。你,你怕是和那个凶手秦三是一伙的。对了,落凤坡那边原兵部赵侍郎全



第六十二章 故庐难舍
    臻儿虽然不怕他,也不由得有些心惊,不想被他绊住,让后面的人赶上来可就不妙了。

    谁知徐致修并没有过来抓他,而是几步远的时候就停住脚步,神秘兮兮的对臻儿挤眉弄眼的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得跑,这回不会再被他们抓住了。我连行装都给你备好了。”说着扔给了臻儿一个青色的不包袱,接着道:“不用谢。一条命对一颗牙你有点亏,这回咱们可就两清了。”

    臻儿心道:“上次你不也在‘他们’里面吗不知道呆会儿看到你爹被我打了,你会不会后悔。”

    不过他没时间耽搁,只对徐致修点点头,背上包袱便向村口跑去。

    “以后又好玩儿的新奇事儿别忘了我。等着你衣锦还乡啊!”徐致修在臻儿身后压着声音喊道。

    臻儿忽然觉得这个大兄倒也不是十分的讨厌,只希望将来再见的时候,他不要被骄纵污染得失了这最后一丝的纯真。

    臻儿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拐过墙角,不见了踪影。

    跑出村口的时候,臻儿看到了刘家在那里搭好的帐篷。本地的风俗,迎灵要在黄昏后,只是夜里山路崎岖危险,是以刘家计划天黑后离开徐村,在帐篷中留宿到天亮再赶路;到了县城后,赶在关城门前入城,天黑后入刘氏家祠,如同新妇一般吿祭刘家祖宗之后,便可下葬了。

    臻儿眼神掠过几座白布帐篷,脚下没有丝毫的迟缓,只是在心里默默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把阿姊接回来。

    帐篷这边,正在四处查看的刘秀才只觉得身前一阵疾风掠过,抬眼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着重孝的小小身影,奔着滴翠山绝尘而去。

    才上了山路,臻儿气息就乱了,身上都是汗,两条腿也变得好似灌了铅似的沉重。他停下来弯着腰、双手支在胯骨上喘着粗气,同时四处张望着。

    骄阳下的滴翠山依然是满目苍翠,层峦叠嶂,美不胜收。耳边偶尔传来的杜鹃画眉的啾啾叫声一如既往的悦耳动听。只是身边没有了一直陪伴他的秦三叔,山下的徐家小院里也再没有人做好了可口的饭菜,等着他回家,分享他在山上的趣事,给他讲书中的故事了。

    臻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却被身上的斩衰孝服的边上的粗麻差点划了眼睛。他想了想,以他现在的体力,绝对跑不过那些成年的管家和民壮。不能再走大路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臻儿终于发现了一条野鹿踩出来的小径,小径入口处还有几只新鲜的蹄印。他小心地沿着被野鹿踩倒的野草走进了林子里去,尽量不碰到周围的植被。这样的话即使经年的老猎户也难发现他的踪迹。

    今日无风,林子里更加的闷热。走了一会儿,臻儿找了块干燥平坦的地面放下了背上的包袱。他打开包袱,看到里面有几件灰色或是本色的粗布衣服,抖开一看,居然和他的尺寸差不多;再翻捡了几下子,看到了一个油纸包和几块碎银子和二十几个大钱;油纸包里居然是徐致修平时喜欢吃的油炸马蹄酥和油炸芝麻酥。

    刚才大兄离开并没有多长时间,不知他怎么赶着小厮跑回大宅去包了这东西回来。想着在徐致修跋扈的吆喝声中,小厮跑得满头是汗的样子,臻儿一直紧绷着的嘴角竟然有了一丝松动。

    臻儿看到了油汪汪,金灿灿的油炸点心,臻儿才觉得自己腹中空空,真的是饿了。他记得娘亲说过,大病之后不宜吃油腻的东西,是以只捡了一小口碎点心吃了。

    他望了一眼林梢上湛蓝的天空,索性脱下麻衣卷起来放进了包袱,放在背上系好,继续向大山深处赶去。翻过前面这座山,就是神女峰了。

    “三叔,我们这就算是出来了”书儿难以置信地看着遥遥在望的徐村,还是像在梦中一样。

    秦三拄着赤龙,看着惊喜交加的书儿,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三叔,那我们现在去哪儿”书儿问道。

    “难道你不想先回徐村看看吗”秦三问道。

    书儿的眼神暗了暗,方道:“对,我总要见臻儿一面,嘱咐他几句话,才好安心离开。”

    秦三道:“好。那咱们就慢慢地的走,到了徐村外面再歇会儿。等到天黑就进村去找臻儿。”

    因为秦三腿脚不便,两个人便沿着山路向徐村走去。秦三虽然身上有伤,不耽误他感官的灵敏。他一边走,一边观察这周围的环境,同时听着附近的各种动静。如此烈日炎炎的大热天里,人们大都在家里躲着暑气,山上鲜少有人上山,一路上都没有碰到过一个人影。

    在两个人快要出了山口的时候,秦三突然低声叫住了书儿:“有人!”说着便示意书儿跟着他,一起进了林子。当两个刚刚在一块大石后面藏好,便听到一阵纷杂的脚步,接着看到六、七个家仆打扮的汉子顺着山里急急地向山上赶去。

    秦三和书儿都认出了打头的两个人,分别是大房的管家徐表和徐二老爷的心腹管家徐瑞。待到那伙子人跑到远了,书儿才和秦三说道:“真奇怪,这两个人怎么跑到一起



第六十三章 不得归
    秦三和书儿被那鼓乐吸引,循着声音向徐村方向看去,却见那串灯笼火把组成的火龙出村不久久停了下来,灯火的光点渐渐聚在了一起,好似一条火龙盘了起来。

    鼓乐又热闹了一阵子,没多久也安静了下来。又见那点点火光在那里一阵乱动,仿佛是在排兵布阵一般,良久方定。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书儿按捺不住疑惑,先开了口道:“听那鼓乐仿佛是有人嫁娶。只是为何又在村外停了下来再者我也不曾听说村里有人家要办喜事啊我不在的时候村里发生了什么”

    算起来,书儿离家还不到十日,她却是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秦三没有马上说话。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更糟的是他说不出这不好预感从何而来,又是究竟为何。

    “三叔,天也黑下来了。您要是还行的话,咱们下去看看”书儿问道。

    “什么叫还行。”秦三故作轻松地说道:“你三叔什么时候不行了。咱们这就进村去。”

    夜色沉沉,月光似水。山中夜凉,于炎热夏季之时,却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刻了。于这宜人的月色之中,呜呜咽咽的洞箫之声悠然响起,

    徐五婶儿正和两个孩子坐在一盏油灯下,看着他们围着桌子吃着点心。庄户人家平日里这个时辰早就熄灯上床睡了,哪里还会点灯熬油的这般奢侈。只是今日隔壁的慧娘家里为书儿送灵,从白天开始到现在,闹闹腾腾的,这功夫才算消停了下来。冬子嚷着肚子饿,睡不着。徐五婶儿被他闹腾得心烦,干脆就把珍藏的点心拿了出来,告诉孩子们,今天随便吃,都吃光了算。

    要是往常孩子听了这话,怕早就欢呼雀跃起来了。今晚上,却都围着桌子坐着,只大口地吃着点心不做声,好似和点心有仇似的。

    徐五婶儿在心里默默地叹息:隔壁慧娘和她家做了十几年的邻居了,如今却是死的死,走的走,家都散了。和自己亲厚的慧娘,同春暖要好的书儿都不在人世了。而与冬子亦主亦友的臻儿,也在今儿个大闹了一场之后,跑得没了踪影儿。

    从前她经常羡慕慧娘又识字还漂亮,嫁了个丈夫不但年轻有为,长得更不差;两个孩子都出落得和他们两个一样,又聪明又好看。如今看来,还是自家这般丑一点,笨一点的不遭老天爷妒忌啊。所以当冬子因为给二老爷通风报信而被谨爷撵出来时,她也没怎么在意。要不是因为臻儿,她正想着把小儿子在家里多留两年呢。将来让他跟着他爹跑商路,是在二房的诚爷手底下做事,她更放心。离大房那边啊,还是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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