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你臻途无悔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公子斯诺
“难道是谦儿来信了怎么只有写给父亲的”徐家二爷徐立嗣压住心中疑惑,还是先恭谨地回道:“正如父亲所言,我徐家代代都有高中出仕之人,这在世家大族都是难得。自父亲担当了族长以来,家族人丁兴旺,族产倍增,更兼几十年来大力发展族学,有教无类,成绩斐然。谦儿有祖宗保佑,父亲教导,将来必然是个有前途的。父亲自不必过于为之忧心。现在就连徐谨一个庶子都能去得了京城,如果有幸高中了,谦儿在官场上也有了互相扶持之人。再说,咱祖上辉煌的时候还曽出过阁老,尚书。如今徐家子孙兴旺,谦儿也进了官场。大房的徐谨这几天也该有消息了吧。父亲切勿忧思过甚,我徐家子孙能重振先祖风光日子
第八章 徐家大院的黑历史
屋里安静得只听得到那座坐地西洋自鸣钟发出清晰的滴答声。徐立嗣见他父亲陷入沉思,知是必有缘故,是以垂手而立,默默地等着父亲的下一步训示。
果然,徐老太爷突然睁开了双眼,却忽视了近在眼前的徐立嗣,而仿佛是在看向遥远的过去:“我们这一只自你曾高祖时迁徙至此。此地山多水多,可耕之地甚稀。你曾高祖栉风沐雨,筚路蓝缕,开荒垦地,凿石建屋,在这里扎下了根,立名徐村。接着曾高祖一路科考顺利,得了官身。之后附近便陆续有了携家带口来投靠的,甚至有县城那边翻山来投的。徐家一时也算是热闹起来。
看似一切顺利,形势如鲜花着锦一般的光景,却是风云突变。曽高祖突然毫无征兆的被言官参了一本,说是收受贿赂、纵仆行凶,罪名可是不小。好在你曾高祖为人谦和,处事大方,又曾刻意结交座师同年,才有人出头替他说话。万幸只是丢了官,返乡归隐。这也是他老人家独木难支啊。他在外为官,无瑕顾及家里,村里便有新投靠来的家人假借其名行不法之事。
你曾高祖以一人之力,难以周全,索性专心陶朱之道,为子孙后代谋求财富。徐家家业经你曾高祖以降,数代的积累,等到了我这里,已经颇有家底。虽然称不上大富之家,却也不须再为阿堵物所累了。”徐老太爷的双眼茫然地望着不知何处,说出的话仿佛梦呓一般。
徐立嗣看了他老父亲一眼,恭敬地回道:“父亲以前也和儿子说过。儿子不敢忘记先祖的不易,感念先祖的恩荫。只是…您老人家怎么想起说这个了”
良久,徐老太爷睁开眼睛,长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可知为何徐氏祖上曾经位列九卿,我们这支却是连个京官都没有,是为何故”
徐立嗣知道父亲如此相问,必有缘故。想了想方道:“官场哪里是好相与的。我们家以前毕竟是人口单薄了些,在官场缺少相守相助的亲友,且不说升迁和肥缺,就是能做到趋福避祸都是不易。京官虽然不都是天子近臣,总是天子脚下吧。露脸升官的机会多,将来外放都是要升一级的,哪有那么容易得到的。华亭徐家朝中不乏阁老尚书,却似乎从未对我们是以援手,不知是何缘故”
“你虽然不喜读书,道理却还是懂得。能想到这一层显见是长进了。”徐老太爷开口回答他心中的疑问;“的确另有缘故。这其中的缘故从来只有族长才知道。小辈们要等进京科试高中之后才会告知。你是未来的族长,早晚也会知道的。今天我就告诉你,我们这支并不是奉命迁徙,而是被华亭徐家祖宅除名,撵出来的。”
“啊!…”徐立嗣失声叫道,一瞬间竟觉得头冒冷汗,手足微微颤抖,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谦儿也知道了他竟然连我这个爹都没有告诉啊。”刚才他口中还引以为傲位列九卿的祖上,转瞬间就好像都和他们这只澜江徐没了关系。
被家族除名已经是莫大的耻辱,官场受到打压的事实更让徐二爷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家族未来,子孙前途仿佛乌云压顶荆棘密布。
徐老太爷显然对这种反应并不陌生。稍
第九章 高中了,看中了
徐立嗣急忙一步上前接过来,极力控制着手抖,就在书桌旁把信拿出来一目十行的读到了信尾。看罢抬眼望着父亲,惊喜地说“真的恭喜父亲!家族有幸啊。”说罢又低头从头到尾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实中了,是喜事啊。还参加了由李阁老主持,给本届门生举办的琼林诗会。期间偶遇李阁老唯一的孙女……哦,难道是……京城可历来有榜下捉婿的习俗,难道徐谨被李阁老家的嫡亲孙女看中了可以说是天大的喜讯。”
徐立嗣头脑一热,心中便已经展开了想象:将来徐谨的仕途之路在李阁老的护佑之下怎样的一帆风顺,又是怎样的反过来兴旺家族,泽被乡里……自己这个未来的家主便不必在如老父这般负重前行,辛苦筹谋……只是,等等,那徐谨是有妻有子的啊!
徐老太爷看到老二那副喜形于色的样子不禁有些失望,心道:“还是城府不够啊。徐谨那小子要强得多。”想到徐谨有限的几次登堂入室到小书房来见自己的时候:初战告捷,从此见官不拜,轻易刑杖不得加身,免赋税徭役之苦;成为廪生,每月有了廪米的固定收入;中举之后,正式迈入特权阶层的门槛。对于从小受尽冷眼和欺负,身为徐家人却在贫困中长大的徐谨来说,无异于一步登天般的改变。
可是每次见那徐谨,无论是自己怀着示恩的姿态,表示为其分房娶亲;或是资助大笔银钱、引荐昔日同僚、助其上京会试,徐谨都只是不卑不亢的表示感谢,而无任何喜色溢于言表的失态,更没有少年得志的傲娇之气。
他看到的只是徐谨的对应得当,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沉着和冷静。可叹当时的自己还以为徐谨是读多了圣贤书,真正把他自己读成了个谦谦儒生、实诚君子。他在廪生之后中举之前,有过连接十余年考场不利的阶段,似乎已有江郎才尽之嫌。别说外人多有讥讽,便是自己也对他渐渐失了关心。毕竟徐家还不至于靠一个庶子来光耀门楣。
现在看来……真是看走了眼了啊。哎,终归是自己看着徐谨就想到当年那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对徐家来说,为了一己私情而忤逆家长是大罪。偏偏这触犯之人便是自己那曾经最钟爱最器重的长子。这份心中的隐痛是他的逆鳞,碰不得的。于是乎他也只能尽量对徐谨不见不烦,听之任之了。除非徐谨能做出天大的成绩来。没想到,这次便是天大的事了,万一行差踏错,后果堪忧啊。
“老二!”徐老太爷按下纷纷的思绪,也把徐二爷从他自己的天人交战中惊醒:“你的想法呢”
“我的想法”徐立嗣觉得自己刚刚地狱天堂的走了个来回,还有些发蒙呢。只道:“我觉得这事儿悬啊!只是对……哎,儿子也就帮助父亲打理打理家里的事儿还可以勉力为之,这中关系朝堂的大事怎么离得了父亲掌眼呢。再说他信中也只是提了一句李阁老要招他为孙女婿,也没说他有什么想法啊。他徐谨可是有妻有子的人啊!如何再能给李阁老为孙女婿我看麻烦着呢。”
徐立嗣口里恭敬着,心中暗想:“栗子虽然好吃,却是在火里,弄不好就烧了手。徐谨媳妇又没有犯七出中的任何一条,难道还能让李阁老的孙女进门做妾再说了,那徐谨媳妇论相貌人品都是出色的,识文断字持家育儿都让人佩服。那个阁老的千金除了出身金贵些,难道还能比她强到哪里去”
在最初的冲
第十章 无非利益二字
“徐谨上京前父亲不是要给他派个长随嘛。是他自己婉拒了的。说是和同学结伴而行即可。”徐立嗣道。
“这不是重点。你再想想看。”徐老太爷不满道。
“啊…难道,那这岂不是说李阁老已经板上钉钉了吗”徐二爷喜道。
“那送信人又怎会自报家门。只是那样的谈吐、气度可不是一般脚夫能有的。我试探了他几句,说话不卑不亢,滴水不漏。除了李阁老的人,徐谨又到哪里现找这样训练有素的‘仆人跟班’。想那李阁老历经四朝,辅佐两代幼主资历功劳无人可以比肩。不但官声一直甚佳,更兼身为文臣,却有儿子在国难之时为国捐躯的,在民间也威望极高。李家二郎的故事还被编在话本里,由说书人四处传颂呢。他这样的人精自然是珍惜羽毛,这种事儿是不会公然出头的。”
“是啊,是啊,朝中水深的很。不能授人以柄啊。”徐立嗣一口高深莫测的语气。
“尤其是当今年幼,太后在幕后干政,国舅和徐阁结伙把持朝政。李阁老虽说屈居徐阁老之下,但因不依附后党,在士林之中声望反而愈盛,当下无人能出之其右,甚是为国舅他们所忌惮。尤其是去年国舅异姓封王的风波中,虽然封王未成,却借此清除异己,大权独揽……哼,我倒觉得李阁老此举有自污避祸之意。咳咳咳……”
徐老太爷喝了口茶润口,接着道:“说起来这国舅也是个人物。当年先皇于北伐途中不幸薨逝,身边最受信任的近侍刘宝和大将军带回了遗诏,国舅才有机会插手朝政。前几年他发动宫变,杀了刘宝为首的一众恶迹昭彰的大小宦官,又联合徐阁老一派,肃清了朝中的阉党党羽,才有了去年的百官倡议异姓封王之举。虽然最终因包阁老血溅玉阶而功亏一篑,只封了国公,却也足以让后党从此一手遮天啊。”
“那我们和李阁老联姻真的值得吗”徐立嗣患得患失的问道。
“值!只要能破了华亭徐家的打压就值得。当下后党虽然炙手可热权倾朝野,可凡事都是盛极必衰,无一例外。徐阁老和他们走得太近不是什么好事。越是外头看着烈火烹油一般的权势,越是要谨慎小心。你经历的事情毕竟少,眼界有限。何况皇帝总是要亲政的,功高盖主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呵呵,还是李阁老这样的不倒翁更可靠些。”徐老太爷感慨地道。
“那徐阁老为何还和后党勾结在一起呢”徐立嗣忽然灵光一现,好像看出了点什么。
“你是说为父能看出来的,为什么那老奸巨猾的阁老看不来”徐老太爷不等儿子回答,接着说道:“谁知道呢!也是是当局者迷,也许是迫不得已,更可能是利欲熏心。这就不是我这个山村里的糟老头子能知道的了。”
“父亲是老骥伏枥,志向深远。即使躬耕家乡,远离朝堂,仍然深思熟虑,目光如炬。儿子甚是佩服。儿子受教了。”徐立嗣赶紧安慰了老父一番。
“你呀。你曾高祖,高祖他们都是大智慧之人。奈何一力降十会,官大一级压死人。我惭愧啊,既没有先祖们的才智,更没有他们的隐忍之力,当年一气之下辞官回乡。只是……”老太爷沉吟片刻,忽然话题一转道:“大房那娘俩一直对他不是很厚道。”
徐立嗣没有接话,心道:“只是大房吗全家上下谁对那一家厚道过。”十年前徐谨中了秀才的时候,倒是‘厚道‘了几天,给他娶了个穷困潦倒的老童生的女儿,分了那么个破旧的小院子。再后来徐谨乡试屡试不中,大家都开始各种冷嘲热讽,说他就像他那个做了一辈子老童生的丈人一样,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江郎才尽了。甚至还有说他这秀才没准是作弊混上的,根本不是真有学问……
这些窝心的风言风语虽然大多是大房那边传出来的,可是又有哪个不是听了心中窃喜呢说穿了,人皆有嫉妒之心,见不得一个庶子有出息罢了。至于父亲…无论如何,如果不是徐谨的生母,他老人家当年寄予厚望的长子又怎会早早故去。虽然父亲尽量做到公正,可心里总还有个难过的坎儿啊。”
心里想着,嘴上却道:“父亲一直是慈爱仁厚,爱惜后辈。当初如果不是父亲说了句公道话,徐谨也娶不到他中意的人。去年秋榜之后就给了徐谨两百两银子上京安心备考。这次他徐谨要想在京城安家、交际师长同年,离了父亲的帮助更是不行。”
要知道在村里,一两银子是一个四口之家一年的花费,还可以过得很不错;京城人口众多,权贵云集,商业兴盛,物价腾贵,居之大不易啊。而且还有拜见恩师,雅访名流,交际同年,参加诗会更是所费甚巨。所以此时的读书人如果没有一个家族的财力支持的话,从启蒙到最后蟾宫折桂的路会走得分外艰难。
“他成了举人后,想给他送钱送人送房送地的都有,他都拒了啊。还是那句话,他是个有野心的。”徐老太爷说罢,又是一声叹息。心道:“自己这两个儿子中,老大立业天性烂漫,聪明过人,生前在县里府里都颇有才名;老二立嗣虽然天资不及老大,却是个孝顺的,会哄人,是老妻生前最喜欢的一个。自己年轻的时候最喜欢老大,觉得他天资卓越
第十一章 意难平
徐家西院的正房里静悄悄的,丫鬟婆子都被撵到了院子里,客座上的待客的茶水点心还没有收拾。一个头戴三尾金凤衔珠钗,鬓上插着走金线牡丹红绒花,穿金戴银的中年贵妇坐在主位上的官帽椅里,因为实在是富态得脖子都不见了,远远看去就好像华丽的一个大球上顶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小球。
她身后是一幅五彩牡丹百鸟朝凤图大屏风,两边对立着一双缠枝牡丹喜鹊登枝的大立瓶,桌子上亦摆着花朵巨大的彩绢牡丹仿生花。样样都衬托得她愈发的富贵逼人。这位夫人正是大房的太太周氏。
只见她半闭的双眼眉头紧锁,时不时地还哼唧一声。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后,用十只对于男子来说过于细嫩的手指头,在她头上有一搭无一撞的按着。这是周氏唯一的嫡子徐谏。
徐谏虽然还不到三十岁,可是苍白的脸上挂着明显的青色眼袋,瘦小的身板还有些佝偻,硬是好像凭空给他又添了十岁。他皱着眉毛给周氏揉着太阳穴,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周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算了算了,你哪会干这个。”
大太太周氏自从丈夫徐家大老爷徐立业过世后就落了个头痛的毛病。这按摩头部的活儿平时都是陪嫁福来家的做。刚才二老爷过来时,她把一屋子婆子丫头都打发到了院子里候着,让心腹福来家的守在回廊上。这会儿头痛起来只有让儿子代劳了。
徐谏本来心里也不痛快,闻言更是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抱怨道:“我这不也是心痛母亲吗!那个徐谨从来就是个讨债鬼。若不是他,父亲怎么会早早地抛下我们去了若是父亲还在,我们大房何至于沦落到看人家脸色过活的地步二伯平时好事也想不到我们,这一来了就把个烫手的山芋甩给我们,他可是当家的人,他自己怎么不去说。”
徐谏这功夫的抱怨自然是传自周氏。母亲有事没事就叨咕这些,他从小到大听得耳朵都磨出茧子了,比在学里读的书记得可牢多了,说的时候想都不用想。
“可不是,他自己怎么不去说!做什么清秋大梦呢你们”周氏现在心里一团乱麻,一脸的阴沉不快。刚才徐二老爷说的东西,犹如一阵狂风暴雨,打击得她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好在她的专注点已经从最初的“那个野种居然就中了!怎么他就那么好命中了呢!”的反复诘问中,转移到了“怎么办,怎么和那徐谨家的说让人家‘自请下堂’让人家‘自愿出家’还是‘自求为妾’做什么清秋大梦呢你们”
心里这般忿忿不平地想着,竟然不自觉得就说了出来。好在屋里就他们母子两个,不然让人听见她如此不敬长辈,她这官宦人家出身的嫡女可就要被质疑家教不好了。也难怪周氏气不平。她去世的父亲曽是本县的父母官,徐老太爷只是个辞官赋闲的乡绅。那时徐立业有才有貌,乃是家中嫡长子。又经徐老太爷亲自上门求婚,父亲才把自己下嫁给了这颗冉冉上升的“文曲星”。她从未怀疑过将来最少也可以和母亲一样做个官夫人,没准诰命加身也是可期的。
谁知天意难测。父亲因贪墨被罢了官,急火攻心,一下子就没了。没几年母亲也跟着去了。自己父母的孝还没出多久,就又成了寡妇。守着儿子苦挨了二十几年。自己的嫡亲儿子读书不成事业难就,让她操碎了心。如今却是一个她从不入眼的野种拔了头筹,怎么能不让她意难平。
“母亲,此事说难也难,说易却也容易。”徐谏有些不以为然地为周氏分析道:“那徐谨家的又没有个可依靠的娘家。当年她那穷酸秀才爹一死,族人就把他仅有的那点东西分了。若不是嫁进咱们这样人家,还不定落到什么地步呢。我们还想着要给她个选择,好安排她今后的出路,算是很仁慈义尽了吧再说,又不是我们的意思,他们家男人想攀高枝儿,老太爷都是准了的,她不愿意又能如何”
说道这里,徐谏想到平日里慧娘见到他,总是客气几句就赶紧借口离开。好像他是瘟疫一般。徐谨不在家,自己不过是想关照她们娘几个而已。偏是她不识抬举。
 
第十二章 你自请下堂吧
慧娘挎着一个编结精致的竹篮,领着两个孩子进了西院儿。转过垂花门,她一眼便看见五六个平时在上房伺候的婆子丫鬟都待在院子里。除了福来家的在正屋门外面守着,其余的都离着远远的,二个三个的聚在一起,手里做着活计,时不时声音压得低低的说着什么。待看到慧娘几个,她们眼神瞬间交汇,又迅速闪开。交谈之声戛然而止,旋即嗡嗡之音再起。
慧娘每每在大房这里总能受到一些“另眼相看”,只是今天似乎更为明显。她心觉有异,却依然神态自若,只是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这时一个身材适中,清爽利落的女孩见了她忙迎过来招呼,欲接了慧娘手中的篮子。这是周氏跟前儿的大丫头河珠。因为聪明能干,为周氏所看重;却又因不善阿谀奉承之举而难为周氏心腹。河珠原名宝珠。周氏不喜,道:“一个丫头罢了。就算是颗珠子,顶天了也就是河蚌里挤出来的,疤疤裂裂的,有什么可宝贝的。”从此就给改了名字。慧娘每次来这院子里也只有和她才说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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