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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你臻途无悔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公子斯诺
    慧娘也笑着问了河珠好,但是没有递篮子给她,说了声“还是我自己拿着吧”。河珠会意,便和书儿姊弟说话,两个孩子也乖巧地问了姐姐好。

    慧娘问:“又不是个暖和天,怎么大家都在院子里候着”

    河珠笑着回道:“回慧奶奶的话,刚才二老爷和谏爷过来要与太太说话,不喜人多吵杂,就让大家都出来外头候着了。大家不敢走远,就拿了些活计边做边等着太太的吩咐。”说道这儿,河珠不动声色地两下一瞥,压低声音道:“二老爷刚回去了,谏爷还在里面,太太好像不太高兴。”

    这周氏和徐谏因徐谨居长,最不喜的就是人称徐谏“二”爷。众家人不敢逆了他们母子两个,索性只以名字加个‘爷’来称呼。

    慧娘心中虽有些疑惑,但想着太太有事儿的话,更不会有心思和自己多说什么,正好可以请了安放下寿桃就家去。她轻轻拍拍河珠的胳膊,表示了谢意,便让河珠引着到了廊下。门口守着的福来家的看见了立即向屋里高声通报。待慧娘上了台阶,她才皮笑肉不笑地打了招呼,挑起了门帘让慧娘几个进屋去后,打发了河珠。自己依旧门神一般守着门,并不费心张罗待客的茶点。

    周氏在正位上端坐不动,下巴高高地抬着,眼皮耷拉着,俯视着进来的少妇和两个孩子。只见慧娘身着八幅湘江水的大红石榴裙,深青色的上袄在衣领袖口都滚着同裙色一样颜色面料的滚边,亮丽又不失庄重。两个孩子衣着整洁面目红润,举止落落大方,比过年祭祖时见到他们的样子明显又长高了不少。尤其是臻儿,个子都快赶上自己十四岁的孙子修儿了。

    此时周氏硬是没想到,臻儿也同样是她的孙儿啊!

    她只想着徐谏光顾着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到现在老大不小的了,才给自己生了一个孙子。不但比二房三房孩子少,连徐谨家的都不如,不免又有些恼徐谏。

    慧娘进来后放下了胳膊上挽着的竹篮子,和孩子们一起给周氏先磕了头问了安,又和徐谏互相行礼问候。

    周氏见了心里又是一阵腻歪。想着刚才儿子说的关于徐老太爷私下里资助徐谨家的话,心中吃味道:“也不说买个丫鬟婆子跟着,自己挽着个大筐像个什么话。还有这一身见客的衣服,好像从来就没见她换过花样。以前那徐谨是个穷秀才也就罢了,中了举后难道没有献田的,投冲的这副小家子气的样子是装给谁看呢以前还觉得你是个老实的,原来都是戏子!戏子妈生出来的一家子戏子!哼!”

    其实她这可是冤枉慧娘了。要知道虽然徐谨有廪米有租子。可是他的花销更是大。养活一家老小还在其次,主要是游学交际的费用是个无底洞。幸而慧娘是个能干的。她自幼失母,爹爹是个万年不中举的老秀才,只知道读死书,不通经济,不事生产。家中除了四书五经和一架子闲书几乎是雪洞一般空荡。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慧娘从小就当家理财,靠着几亩薄田,一手好绣活好歹支撑着。不但让家里不至于饿着,老秀才隔三差五的还能打二两小酒喝喝。

    如今家的情况依然是开销比徐谨每月固定的进项大,慧娘更是得精打细算,事事亲为。只为夫君在外时可以不必为钱财所困,缩手缩脚,被人笑话,失了丈夫之气。所以徐谨的朋友都赞其不但学问好,而且为人豪爽,乐于助人,是个可以倾心相交之辈。

    去年秋试报捷之后,徐谨告诉慧娘,说暂时不接受任何献金献田卖身投靠的。他是个心有大志的,不想中个举人就给人以狂妄贪财的观感。慧娘不用说是赞同的。投来的人不知根底,用着也不安心。要是收了个痞赖刁钻的,徐谨又远在京里,还真让慧娘难做。

    徐谨倒是劝慧娘买两个丫头婆子帮着家务,只是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有寻到合适的,加上慧娘觉得日子过得去,家里地方又不大,三拖两拖的最后干脆说等徐谨从京里来信再说。

    这里周氏和徐谏只是认定徐老太爷那边偏心这个庶出的,暗地里资助徐谨,借着这股心中的不平之气,说话也就更少了顾忌。周氏也不问慧娘来见她作甚,省掉了寒暄,直接开口就道:“京里来信了,徐谨中了进士,还是个探花。”

    慧娘听了大喜,一时间觉得身处的这间昏暗憋闷的正房都敞亮起来。她努力克制着幸福得快要飞起来的情绪,心中暗暗感谢满天神佛保佑:夫君二十年寒窗之苦,终于一朝得偿所愿,一鸣惊人,苍天终不负苦心之人啊!

    书儿和臻儿先是一怔,扭头互看了一眼,随即喜形于色,跳起来一左一右的抱住了也慧娘,嘴里喊着:“娘亲娘亲,爹爹中了,中了!太好了,恭喜娘亲……”

    “没规矩。”周氏斥责道。说罢又抬高些了下巴,斜着眼睛看着慧娘。她脖子上




第十三章 万难从命
    旁边的徐谏虽然刚才说了不少“狠话”,此时听到母亲终于把“自请下堂”说了出来,还是不由得心里“突突突”剧烈的跳了好几下子。

    这事儿对慧娘可以说是生死相关,天堂地狱一般。他想和周氏交换一下眼色,可惜周氏根本就没有往他这儿看。

    周氏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因为难以置信的打击,而瞠目结舌如泥塑木雕一般的慧娘身上了。当然不是关心,而是是怀着一种见不得人的,几乎是幸灾乐祸猫戏老鼠一般的小心思。

    “啊,啊太太……媳妇不明白,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慧娘终于缓过来些,结结巴巴地问道。

    周氏听了反而拿起矫来,脸上表情玩味无穷地转了半晌,才接着往下说道:“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李阁老的孙女可是嫡亲的孙女。多尊贵的身份,当然是不能做小的。就只好委屈你了。我们女人自然是以家族的兴旺为重,如果当年是我那外甥女嫁了徐谨,我也是要对她说同样的话的。当然,我们徐家是乡里的首善之家,平日里也最是怜老惜贫,照顾乡里的。你怎么说也是我们家的媳妇,我孙子孙女的娘亲…”

    说到这里,周氏顿了一顿。这还是她第一次称书儿和臻儿自己的孙子孙女,听起来自己都觉得别扭。但是,好在已经开了个头,再来就不难了。刚又要接着说,只听慧娘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

    “太太,媳妇自从嫁入徐家之后,恪守妇道,勤俭持家,敬长爱幼,辅助夫君。请问太太明示,媳妇究竟犯了七出的哪一个,要被撵出徐家”

    “辅助夫君你不过是个在家里围着锅台转的村妇。你所说的那些好处,老妈子丫头们也一样能做,何谈辅助你远在京城官场的夫君”这周氏本来从未把徐谨当做一家人,可是这会儿说着说着已然不自觉的把徐谨归拢到了“自己人”里面了,恍惚之间竟有了一丝“同仇敌忾”之心。

    最初的时候,周氏只是冷着远着徐谨。当徐谨中了秀才后,周氏便起了笼络之心,想把自己的老家的外甥女说给他。那女孩人品性子据说都好,还是个不识字的。可惜徐谨有自己的主意,求老太爷做主把慧娘娶进了门。从那时起,周氏便彻底恶了徐谨,顺便连慧娘也迁怒上了。现在慧娘没了徐谨撑腰,她说起话来更没了顾忌:

    “所以才要你自请下堂,就是为了全你的脸面。你去清净庵,徐家不会亏待你的,自会供养你一辈子。不然的话一纸休书休了你,别说是你,就是你的两个孩子也没了脸。你要是硬留在徐家……哼,就只能做妾了。”

    慧娘听到这番歪理加威胁,怒极反笑:“太太的意思,难道说徐家媳妇是用过之后就可以理直气壮休掉的弃子吗这个道理媳妇真的是不曾学过的。媳妇从小受到爹爹的教导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媳妇的娘亲总是告诉媳妇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这徐家的家教是什么,做事是个什么章程,媳妇还请太太赐教。”

    周氏本是官家骄女。她婚后守寡多年,上头正经婆母又没得早,从来在西院里面关起门来当老封君。如今年纪大了,更添了个拧巴、容易上火的性子,哪里容得了慧娘和她辩理。

    她恼怒地一拍桌子,厉声道:“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孝顺’人儿,竟然教训起你长辈来了。只是任凭你说一千道一万,你家徐谨另攀上高枝儿了,你又能如何还不是你平日妇德不修遭了你自己夫君的厌恶。你有那么多理儿自去和他说去。”

    只是这一拍,桌子不见得有大多响动,她身下的椅子却在她一身肥肉的颤动下吱吱呀呀的呻吟了好一阵。

    慧娘只觉得魔音灌耳,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奈。一顶孝道的大帽子让她先天弱了三分,任她如何满腹的诗书道理也无法和这个蛮愚的大太太沟通。

    她只能坚持着回道:“我不信,我夫君不是那样喜新厌旧,趋炎附势之人。我们两个相识相知于贫苦微末之时,相濡以沫,相互扶持,一路走来,如今更有了一双可爱懂事的儿女。我不相信有什么可以让他放弃这一切…”

    “行了吧!”周氏打断了慧娘,忽然又觉得一股莫名的就有忿忿不平之气拱了上来,登时又觉得徐家上下都对不起她,徐谏也不让她省心。此时正好这股子气都撒到慧娘身上:

    “你不信你是不信我们做长辈的,还是不信你那攀上高枝儿的好夫君相识相知不过是不知羞耻不守礼数私定终身的狗男女罢了。我不看好你们,你们还绕过我直接求到老太爷那去了。哼哼,当年种下的因,现在尝到苦果了吧倒是还好意思拿出来说嘴。恬不知耻!”

    “此事恕媳妇万难从命!”

    慧娘气得浑身不可遏制地颤抖着,从牙齿缝中道出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带着火,声音低沉而压抑,已经完全不像是平日里的她了:“天底下的事儿都说不过一个‘理’字。媳妇可以去县里,府里甚至京里告状,告徐谨喜新厌旧,攀附权贵,无故休妻,乱人伦纲常。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不信我朝没有包龙图,虎头铡。”

    “哈哈,哈哈哈哈。”周氏不屑地笑了起来:“看把你能耐的,可惜没有什么用!你能走得出这大山吗答不出来了吧不行吧哼哼,再说了,那秦香莲求着黑老包斩了她孩子的父亲。然后呢”

    “然后呢”慧娘怔住了。然后,戏里就没有然后了啊。

    徐谏在边上不由得为周氏暗暗叫好。心道:“



第十四章 所谓妇德
    出了房门,徐谏先和慧娘道了失礼,叫过自己的小厮满儿,拉到一旁,如此这般的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满儿便撒腿向中院那边跑去。徐谏只想着早早把慧娘送到老太爷那儿去。再有什么便不与他相干。

    慧娘看在眼里,知道这是给老太爷送信去的,心中无可无不可。她牙关紧咬,双拳亦在袖中紧握,生怕意志稍一松懈便要崩溃。

    如此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二门,走过长长的西夹道,进了中院,沿着回廊,穿过双垂花门,直到进了老宅的后院,一路的异样的沉默。

    路上遇到的几个丫鬟婆子被他们的脸色和身周的气氛唬得连招呼也不敢打,都是站在路边行了礼,好不容易等到两个人都过去走远了,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便窃窃私语起来,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路上慧娘心中惴惴不安。她心中其实已经有七,八分信了周氏的话了。这么大的事儿哪儿是她编出来骗人的差的只是眼见为实而已。可如果落实了是徐谨的意思,自己又能如何她一会想着:“要是自己就不点头,他们又能如何牛不吃草强按头吗实在不行还有一死呢!”一会又想:“天下的事儿越不过一个‘理’字。实在不行我就真要像那戏文里那样,领着一双儿女进京寻夫甚至告状去…...可是,可是那包大人,虎头铡又在哪里呢更可怕的是,告了之后呢真的像大太太说的那样,我和孩子们的处境反而更糟了。”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呆会儿要好好想想要如何和老太爷说话。老太爷不是最重德知礼的吗他老人家是最德高望重的啊!他一定不会允许徐谨做出这种喜新厌旧,忘恩负义的负心无德之事的!”

    只是此时慧娘又怎么能冷静得下来。她只觉得血涌上头,脑中嗡嗡作响,一片混乱。又好像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问:“孩子们怎么办怎么和孩子说呢”忽然一个稚嫩的童声也加入进来:“那他们的孩子怎么办呢”

    这是书儿的幼时的声音。是了,慧娘记起徐谨曽请几个同学来家里吃酒。其中一个秀才在酒酣之际,曽经高声大赞过临县的一户乡绅家的儿媳妇儿。说她不但主动拿她嫁妆的收入供养大一家子过日子,而且几个小叔子读书也都靠是她变卖嫁妆供出来的。

    这媳妇的丈夫在常年在京城求学会友,她则在家中毫无怨言的十余年如一日的伺候公婆养育儿女。这还不算,当她的夫君最终京城金榜题名之时,她却自惭形秽,认为于夫君再无助益而主动避居于人迹罕至之处,到荒山尼庵之中了却余生。

    而那位新科进士苦劝无果,只能就从谏如流娶了一位更加门当户对,能让他有希望少奋斗若干年,并有希望能在将来位列九卿的权臣之女。

    众书生听罢纷纷称赞那位妇人妇德昭显,称起堪为妇德之楷模。话音中不乏浓浓的羡慕之意。

    这几个人在院子里喝了不少,把慧娘好不容易攒下的两瓮花雕都喝了个底儿朝天。酒酣之际便都更为呱嘈起来,划拳行酒令,高谈阔论,吟诗长啸,尽显狂生之态。

    那时年龄尚幼的书儿在屋里被吵得睡不着觉,瞪着一双毛茸茸的大眼睛,被迫听着他们讲“故事”。听着听着,书儿忽然悄悄地问慧娘:“那他们的孩子怎么办他们不是没有娘了吗”

    慧娘始终记得,她的声音怯怯的,透着些许的不安,黑葡萄似的眼睛闪着晶莹的光,又似乎有些湿湿的。

    想到女儿的样子,慧娘心中酸楚。那时徐谨是什么反应来着又说了些什么自己竟然一点儿都不记得了。现在想来是真的不记得了吗怕是自己有意无意的忽略掉了吧……

    “慧娘,慧娘。”慧娘的步子如同踩着棉花上一样,思绪也正忽远忽近的飘忽着。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回魂似的站稳身形,木木地抬起头来,只见一个身材高挑,妆容素净的妇人迎着她走了过来,远远的就向她伸出了双手,待及她身前,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又叫了一声:“慧娘。”

    慧娘这才完全反过味来,口中刚称一声:“二婶子……”就泄了堵在胸中的这口气,嘴唇便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来人正是徐家管家人,二房太太冯芗。只见她一身绫罗,几点珠翠皆非凡品。让人只觉得富贵得体,而无夸张炫耀;她尽管有些岁数了,仍然面目姣好,体态婀娜,气质却是沉稳异常,给人一种不可轻犯的威仪感。

    俗语说,相由心生。这冯氏的确为人良善,处事公平,宽严相济。是以虽然鲜有使用雷霆手段,却亦能服众;她说话柔声细气,却无人敢不认真听。是个外圆内方,绵里藏针的人。她决定的事儿,老太爷也要给面子。

    以前冯芗私下里也没少照扶慧娘一家,是以慧娘对她有一种好似自己母亲般的亲近感。此时慧娘拉着冯芗的手,再也坚持不



第十五章 誓将去汝
    冯氏拿起帕子轻轻试了试慧娘的脸颊,顺势握住慧娘的手,说道:“先说书儿吧。她是女孩子,一点也耽误不得。我像她这个年纪,已经和你二叔定下了亲,开始拘在家里收性子绣嫁衣了。老太爷说了,书儿的婚事他会亲自过问,定给她寻个门当户对,家风正,人品出挑的夫君。嫁妆他老人家从私房中出,必然叫孩子体体面面地嫁过去。这钱财之事还好说,得力可信的人手才真真难得。老太爷知道你家里还没有添丫鬟婆子,亲自出面请了以前老太太身边得力的文婆婆出来,帮着你们调教几个得力的做陪嫁。”

    听到此处,慧娘终于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声音沙哑地说道:“可是已故好文老管家的遗孀文婆婆那文婆婆已经退休荣养很久了。老太爷竟然把她请出来了”

    文婆婆可是当年太夫人跟前第一得力之人。尤其是太夫人最后那几年身子不好,管家的担子其实大多落在文婆婆肩上。难得的是让上面满意,下面信服。老太爷夫妻常说只是让她管个家,实在是屈才了。文婆婆的儿子媳妇现在都是徐立嗣夫妇身边得力体面的管事。

    “可不是。老太爷最是立身公正,爱惜小辈的。当初可是他老人家不论大太太如何不喜,坚持做主迎你进门的。”冯芗见慧娘终于肯说话了,知道她的心中高筑的壁垒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冯芗缓缓地把话掰开了细细道来:“说句不怕你恼的话,你终究是寒门小户人家出来的。虽然聪慧能干,可是难免有思虑不周之处。徐家这样的门第,女儿的陪嫁陪房是要从小便置办好的,那样才能仔细调教,把关人品性格。将来嫁到夫家,有自己人贴身帮衬,不但行事方便,也让人家高看一眼。你的书儿都十二了,可你这做娘的还没有个打算呢。好在老太爷想着,离书儿及笄也还有二三年的时间,有文婆婆这座大神镇着,应该都会妥当的。”

    慧娘只静静地听着,聚精会神。冯芗知道她听进去了,接着道:“这徐家虽然说不如那些世代聚族而居的大族一般人口繁多复杂,可也不缺阴奉阳违,各怀私心之辈。家生的奴才几代下来就拉帮结伙,关系盘根错节;新买来的又难知根底性子,太宽则怠,太严则怨。当初我初学管家,要是没有文婆婆这座大神在身后镇着,对我不吝指教帮衬,我怕是要焦头烂额,让那些小人看笑话了。哪能如现今这般对下人如臂使指,也勉强可以让徐家人说声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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