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成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百岁02

    她至今都在为被夏亦修锁在万藏阁背黑锅的事情中耿耿于怀,一逮到机会立马不留余力地摸黑他。

    “想当初我师父教了我那么多年,我也没……”

    “也没”

    “学会”这两个字立刻被成零用手捂住了,这么丢脸,还是不说为妙。

    “咳,没事没事。”她连忙扯开话题,“话说,这种危险度不是一般高的书,早烧了不就好了。”

    “虽然危险,但就像你说的那样,天下能将奇门遁甲融会贯通的最多不过寥寥几人,就连总院夫子,也只能看懂皮毛而已。”他有些好奇地问道:“话说,你还有师父”

    “有啊。”成零点了点头,看了眼外面的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知道点夏亦修的事儿”

    “对。”

    “还真是啊。”成零抓了抓头发,有些苦恼地说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他是践国世子,而且不是个好人。”

    “这些我了解。”裴殷说道:“你应该跟他接触过,我们从太子殿下那儿得知,夏亦修当天并未离开浮泽之巅半步,我怀疑,盗书者并不是真正的夏亦修,而是一个带着他人皮面具的其他人。”

    “不可能!”成零失口否认,同时眉头紧皱,“那一定是夏亦修,我确定没认错。”

    裴殷吐出一口长气,原本有些眉目的事情又乱了起来,他烦躁地往后一仰,撞上了椅背。

    前几天裴念强制带他离开,是因为在夜都客栈查到了貌似是夏亦修的行踪,总夫子决定当晚暗中进行围攻,夺回万罗。

    而自己在暗部中的地位亦是举足轻重,更是修习了……的其中一人,必然要参加,结果在这项任务执行之前,“夏亦修”忽然击溃了早一步派去监视他的人,逃脱了。

    往后的三天里,又在夜都不同的地方查到了虚虚实实的消息,最扯淡的一次,是暗部的人在不同的两个地方同时看到了“夏亦修”。

    一个人不可能把自己分成两半,在不同的地方出现,肯定是借用了某些手段,比如说人皮面具。

    “这件事……太子殿下没查么”成零犹豫了一下,说道:“要想知道现在浮泽之巅里的那个夏亦修到底是不是真的夏亦修,一查便可。”

    裴殷摇了摇头,“这是我们瀚云内部的事,太子不方便插手,况且再怎么说对方也是践国王室的人,以殿下的立场,只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那还真是麻烦极了。”成零对里面的绕绕弯弯想想就头疼。

    “今天劳烦你了。”见她频频向外看,裴殷说道:“我送你。”

    “不用了,我有阿弟呢。”成零拢起耳边的碎发,挥手道:“走了啊。”

    “好。”裴殷目送她离开,自己也走出了房间。

    他独自倚在窗边,看着暮阳慢慢落下,直到微弱的光芒也消失不见,夜色逐渐涌上来。

    时间到了。

    裴殷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在第一层停下后,他沉默地敲开了紧闭的房门。

    摇曳的烛火光填满了这间狭窄的屋子,中央放置着一张雕刻着草木的圆桌,围着坐了五个人,他们身后又各自站着一人,彼此间没有交谈,空气安静的像是凝固了。

    裴殷掩去脸上的不快,几步站在了裴念身后。

    “咳咳咳。”陶孔伸出干枯的手颤巍巍地敲了几下桌子,和颜悦色地说道:“诸位,在这里聚集一起的场面,真是睽违已久啊。”

    “我倒宁愿不见,反正没好事。”说话的是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他的脸色微醺,眼神却异常清明,不着调的语气让人很是熟悉。

    “哈哈哈,璧昌啊,你倒是说对了。”

    陶孔正色道:“这段时间里的确发生了一件坏事,但暂时只有我,裴念,裴殷,衡子南以及暗部的人知道,老夫本来是想在不惊动各位的情况下解决此事,无奈没能做到。”

    “那您老快说吧。”璧昌打了个哈欠,“不会您那宝贝罐子丢了吧”

    “去去去,你个乌鸦嘴。”

    “诸位,万藏阁里的**——《万罗》失窃。”说话的不是陶孔,而是面色憔悴的裴念。

    “丢了”一直闭着眼捻佛珠的男人缓缓睁开眼。

    坐在璧昌身边的人则锁起了柳眉,与身后站着的人对视一眼,随后出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声音清越,虽然穿着一身长衫,依旧难掩那窈窕的身材。

    那居然是个女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共识
    她坐在其中,丝毫没有显的格格不入,虽然年纪不大,却带着股浑然天成的威严。

    “现在问这些有何用。”反应最过平静的当属璧昌,他耷拉着眉眼,说道:“现在最重要,是将万罗带回来。”

    在女人身后站着的男人轻步上前,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可**万罗失窃,不单单是几人之事,陶夫子难道不应该及时通知我们么”女人眼波凌厉地扫向裴念,“以及裴夫子,万藏阁归你暗部掌管,出了这样的大事,你难辞其咎!”

    “桑夫子,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璧昌砸了口茶,侧身转向桑铃曦,“裴夫子守万藏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现在出了事,你这么说可不怎么地道。”

    璧昌说话一向直来直去,也不怕得罪人,这几句一出口,涨的桑铃曦脸色微红。

    “璧夫子,注意你的言辞,我只不过是在就事论事罢了。”

    “呵,就事论事桑夫子,你确定自己没掺一点儿私心进去”璧昌伸长胳膊搭在椅背上,看了眼她身后的人,意味深长地说道:“令堂真是给桑夫子你派了个聪明人。”

    “你!”

    她年纪毕竟不大,被璧昌这么明里暗里的一嘲讽,腾地站起来,怒色不禁涌上眉间,男人及时按住她的肩膀,“小姐,请勿失态。”

    “对啊对啊,令堂可从来不会这样。”璧昌笑的肆无忌惮。

    桑铃曦压着火气坐下,与璧昌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起来。

    捻着佛珠的男人不住地劝道:“两位勿怒,别伤了和气。”

    烛光跳了跳,似乎也为此感到头疼,桑铃曦每次和男人对视,都会抛出更强有力的言辞指向璧昌,璧昌则一脸无赖样,说出的话里偶然还会蹦出几个脏字,站在他身后的人一脸无奈。

    争执声,劝解声,膨胀开来填满了狭窄的屋子,裴殷被那尖锐的女声吵的头都要炸了,他大步走到窗边,仗着那窗户修的矮,“砰”的一声把它踢开,踹烂了窗纸。

    “太热了,透个风。”他面无表情地面对聚在他身上的目光,“各位继续。”

    “好了好了。”一直都没说话的陶孔轻轻咳嗽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向他,“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夫本以为万藏阁不会再遭人觊觎,便疏于防范,这不仅是裴念,也是老夫的过失。”

    刺骨的夜风吹进来,冷下了头脑,桑铃曦住了嘴,陶孔是五位长夫子之首,她自然无法指责他什么。

    “万罗遭窃,若想追回,已经不是暗部能独自解决的问题了。”陶孔沉声说道:“**有多大危害,老夫不必多言,诸位心中自有尺量。”

    沉默过后,璧昌第一个发声道:“从明日起,壁氏一族暂且交由暗部调遣。”

    “薛氏一族,也愿由暗部调遣。”捻着佛珠的男人附和。

    三人中已有两个表态,男人与桑铃曦低声交谈好一会儿后,她才说道:“桑氏一族,自然也愿协助,但并非听暗部调遣。”

    “可。”陶孔点了点头,“天色已晚,今晚便散了吧。”

    “就你桑族事事儿多。”璧昌嘀咕一句,在桑铃曦再次怒目圆睁之前,用力地吹了声口哨,“得嘞,走了走了。”

    说着,他拉起一直没怎么出声的裴念,第一个走了。

    细密的雨顺着风冰凉地扑在脸上,璧昌忽而使了几分力气在裴念后背掴了一巴掌,生生打的他踉跄几步。

    裴殷在不远处冷眼看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璧昌一直松散的脸紧绷起来,厉声说道:“不过区区几天,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若不是刚才我和陶夫子替你说话,指不定桑铃曦就借此为由,剥了你的权!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裴念抹去脸上的雨,疲倦地说道:“谢了,璧昌。”

    说完,他拍了拍璧昌的肩膀,掠过他向前走。

    “站住!”璧昌一把抓住他,“你要去哪”

    “暗部,来之前接到消息,在赤阳楼查到了夏……”

    裴念还没说完,领子就被突然拽起,那道灰色的身影猛地抵在树上,枯黄的树叶飘下来,狼狈地落在凌乱的墨丝上。

    “你是不是入魔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算人在你面前,你能抓到吗!”璧昌喘着粗气,“我告诉你裴念,发疯也得有个限度!”

    裴念用力扯开璧昌的手,倚在树干上低低地喘息着,他扬起头,雨水在他脸上汇集,冰冷地划进脖颈,“我有数。”

    “你有个屁的数!裴念,你……”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放下……”

    “放下”裴念苍白地笑了笑,“从那天起,我就已经没这个资格了。”

    灰色的背影没入雨幕,璧昌这次没再追上去,而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子,看够了吧”

    裴殷从隐身处走出,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没见过那样的裴念,失魂落魄。

    “他……”裴殷说了一个字后,又紧紧抿住了唇,别扭的不肯再问什么。

    璧昌朝他勾了勾手,“你不是很想知道裴念为什么总能压你一头么,今个你夫子心情好,就告诉你。”

    虽然话这么说,可他的表情实在没有一丝心情好的表现。

    不说好奇,那是假的。裴殷往裴念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脚下的步子动了动,跟在了璧昌身后。

    裴氏一族,先祖曾是创始瀚云书院的其中一人,族中的孩子自幼修习,长大以后,也必将都送入瀚云。

    而裴念是一个特殊的例外,他不是裴氏族的族人,而是老族长在世时,从外面捡回来的弃婴。

    不久他长大后,老族长又力排众议,将其送入瀚云,裴念也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好苗子,虽然年纪轻轻,但很就快接触到了裴氏族在瀚云的核心——暗部。

    进入暗部后,他继而开始出类拔萃,不过几年的时间内,无一敌手。



第一百一六章:往昔
    裴殷就是在裴念初露锋芒时出生的,那时候他的父母经常因事外出,待他长大一些后,就把他托付给了长他八岁的裴念。

    年幼的他刚学会走路,就被迫开始接受一系列的训练。

    因为他是在老族长逝世前,指定的裴氏族下任族长。

    当族人们听说族中的未来居然要托付给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孩时,无一例外都感到震惊,心生不满者更是不在少数,但没人敢反驳。

    就凭裴殷的血统,名正言顺,他是真真正正的嫡系。

    日复一日的训练中,裴念对裴殷从不手软,若是没达到标准,就得闭门思过。

    那间充斥着黑暗与寂静的屋子是裴殷幼时的恐惧,他对裴念也又敬又怕,不敢有丝毫亲近。

    他在族人的议论中长大,在裴念手下成长。

    裴殷从小就被族人不停地与裴念比较,可惜无论他如何努力,也跟不上裴念的步伐,流言蜚语传到他的耳朵里,就像把刀子在剜他的心口。

    “这孩子真的能胜任族长一职么”

    “老族长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唉,如果裴念少爷是我族之人就好了,族长一职必定非他莫属。”

    你永远也比不上你哥哥。

    所有人似乎都在这么告诉他,告诉他不行,你比不上裴念,你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继承人。

    但当时裴殷还是不恨裴念的,每当听到那些话,他就努力让自己想起裴念对自己的好。

    哥哥从来不会让他在训练中受伤。

    会在有空时陪他入睡。

    会给他做饭。

    会给他讲许多有意思的趣事儿。

    把这些安慰通通击溃的,是裴氏族人推举裴念登上代族长的决定。

    这一个决定,将裴殷推下了深渊。

    代族长那接下来,不就是族长了么。

    从那天起,裴殷彻底拉开了与裴念的距离,他不想再承认裴念是他的哥哥,有这个代族长在,现在的族长于他而言,不过是个虚职罢了。

    滚烫的温度刺疼了皮肤,裴殷猛地抽手,回了神。

    “想什么呢”璧昌好笑地看着他,问道“你把手伸茶里是要干什么”

    裴殷尴尬地笑了笑,把手上的茶渍擦干净。

    “喝点”

    “不喜欢。”

    他没尝那杯冒着热气的茶,反而推的远了些。

    “我知道你不喜欢。”璧昌坚持道“但尝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我没下毒。”

    裴殷只好喝了一口,茶入口的那瞬间,他睁了下眼睛。

    “这……”

    “甜吧”璧昌笑了笑,“我加了些饴在里面,趁你愣神的时候。”

    “哪有将饴放这里面的。”他有点哭笑不得,估计这种事也就只有璧昌能干出来。
1...4849505152...7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