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尊女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酒醉长安某
在这一个月,云衣见了一次斩首,据说被斩的个内廷官员,罪名是后宫由他督建的梧桐苑毫无来由地塌了,虽说殿中无人,但深宫禁苑,出了这等事还是有损皇威。
这太像一处有预谋的戏了,这官员也是倒霉,大概是没什么势力,又刚好挡了别人的路。
其余倒也还算平静,礼部侍郎家的公子在胭脂铺闹了一番,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据说他每个月都要去闹一家的。
还有一个看不出身份的人,大抵是个大官,在云衣落脚的客栈住了几天,然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匆忙得连行李都没拿。
那行李里也没什么稀罕物件,掌柜的本想拿它换些钱抵房费,可一包袱的碎纸残章,看着也不成字句。
最后是云衣出钱买了,也算替他交了房费。
皇甫老祖嘲笑云衣是要成个收破烂的了,云衣只是无奈地笑笑,发现自己无从反驳。
暮沧国的使臣进京了,在皇帝回銮的前一天,云衣远远望了一眼,觉得那小子还活得不错。
皇帝回京倒不必搞那么大阵仗了,只着人清了街道,百姓各做各的,只有云衣又上了御街边上的那个茶楼。
仪仗基本没什么变动,只是大抵是出京是受了惊,守在国师身边的侍卫都有几分战战兢兢的。
云衣依旧站在那个窗边,刚巧遇上国师的眼神,不期而遇又如约而至,这是他俩的默契。
云衣抬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那国师却了然地微微点了下头,而后微阖双目,面色不改。
“你刚那是什么意思”皇甫老祖在身后问云衣。
“告诉他我明日去找他。”
皇甫老祖似乎有些震惊于云衣此番的坦诚,没再问下去。
云衣特地等了一日,为的是探探那个少年的消息。
听永安城中人说,暮沧的使臣从来不住驿站,大抵是嫌驿站艰苦,每来永安,除却进宫朝觐,便日日歇在醉芳楼。
那是永安城中最富贵的青楼,不同于云衣上次去的那家,这醉芳楼只接贵客,听说里面的姑娘都由大东家亲自调教。至于醉芳楼的大东家是谁,却是谁也说不清了。
但混进去却是不难,皆因云衣虽非高官,但还勉强算个巨富。
云衣以一百上品灵石进了醉芳楼的门,还包下了据说是这楼里最聪明的姑娘。
这醉芳楼到底与其他青楼不同,那姑娘方进门的时候,云衣以为自己进的是哪处书香门第,不是死板的书卷气,而是书卷中方养得出的灵气。
而且这醉芳楼的姑娘皆是可以陪客的,绝无例外。
云衣颇有些可惜地看着那姑娘,这样的人出落在这种地方,当真明珠暗投了。
那姑娘进来也没说什么,只是上前为云衣斟满了茶,她周身没有半点脂粉的气息,却有一股清雅的香气,若这都是那传说中的大东家教出来的,那云衣倒还真想见见这位传奇人物。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请公子赐名。”
“哦”云衣挑挑眉,“难不成你每接一个客人就要换一个名字”
“醉芳楼的姑娘都没有姓名,这是大东家定下的规矩。”
云衣看着她,莫名想起一词,笑语嫣然。
“你可知我点名要的是这儿最聪明的姑娘”
“知道。”
“那你是最聪明的吗”
姑娘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这儿最傻的。”
云衣笑了,“说来听听。”
 
第九十七章 相谈
怕这光芒引来旁人,国师迅速将那个锈迹斑斑的圆盘收入储物袋中,“行了,算你一功,你不关心我这件事我姑且就不追究了。”
“什么叫你不追究了”听这话云衣不乐意了,“是我在问你的罪!”
“是是是,”这回国师态度倒是极好,就是未免有些敷衍的嫌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话音未落,看着云衣握了握拳头,又立马改口,“两个,两个人情,以后但有吩咐,随叫随到。”
云衣这才满意了,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把空茶杯往前一推,“倒茶!”
其实,以他二人的关系,是不必论那么细的,就算没有欠什么人情,国师本也是随叫随到的,但这些口头之争,云衣就是要幼稚地争个输赢。
国师斟满了茶又将茶杯递回来,云衣将胳膊柱在桌子上,支着脑袋问他:“所以那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国师摇摇头,眼睛里却放着光,“但我感觉这就是师父一直不让我出师的原因。”
修风水的人是没有姓名的,他们在拜入师门的那一刻起便要忘记自己的俗名,连并与那名字有关的一切因果都割舍干净,直到出师,他们才能被师父赐予道号,从此,才会被世人知晓。
所以没有出师的风水师是一个近乎死亡的状态,或许有人知晓他们,但很快就会忘记,没有什么人会想跟一个没有名字的人交朋友,这段经历造就了大多数风水师的孤僻。
如此看来,国师是幸运的,因为他遇见了云衣。
他是天虚子最小的徒弟,那年随师造访云家,认识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云衣,只有云衣敢给他起外号,敢称呼他为“死算命的”,就算被师父训斥也绝不悔改,这么一叫就叫了千年。
是云衣让他知晓这世上还有除师父以外的一个人知道他,知道他是他,而不仅仅是天虚子的徒弟。
所有人都认为他该出师了,他已拜入天虚子门下千余年。数百年前他从一处神迹中收得演天盘时震惊整个仙界,所有人都说天虚子后继有人了。
可是几千年过去了,就算是最没有天赋的学徒也能草草出师了,而他,依旧是天虚子的徒弟。
他不敢问为什么,只能默默将所有的一切做到尽可能的极致。
云隐宗的风水即是他的手笔,召山号水,当时云衣就在他背后看着,感慨了一句天虚子不放他出师大概是怕没人养老。
“说起这个,”云衣似乎又想起什么有趣的事,眼里放着不怀好意的光,“你在这一界总要有个名字。”
国师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反应极迅速地拦下了她未成形的阴谋,“我是来寻你的,所以叫云浔。”
话说完顿了顿,又颇有些警告意味地补充:“我这一界的因果可全系在你身上了,你胡作非为之前记得跟我商量一下啊。”
“知道了,”没能行使起名权的云衣此时也有些沮丧,颇有些有气无力地应付,又不服气地想,我哪里胡作非为了,喝了口茶顺顺气,方才找到那句话的重点,“你是来找我的”
“是啊,”云浔很高兴他们的对话终于回到了正轨,“师父送我下来的。”
天虚子,云衣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孤僻又有几分严厉的老人,下界飞升至上界容易,可若要从上界送人下来,这是有违天地秩序的。
纵是号称仙界风水第一人的天虚子,为此事,也不免折几千年修为。
云浔看云衣神情便知她在想什么,“那点道行师父不放在心上的。”
那点道行,云衣知道这是云浔蹩脚的安慰,叹了口气,“天虚子怎么有你这么不肖的徒弟”
云浔知这是玩笑,也不在意,“我倒是更关心我要怎么回去”
“天虚子没跟你说如何回去”
“说了啊,”云浔看着云衣期待的眼神,莫名有些不忍,“师父说跟着你就能回去。”
 
第九十八章 仙界现状
“我不敢。”故人重逢的欣喜气氛于此刻跌到了低谷,云衣知道云浔想问什么,他想问自己为什么丝毫不关心自己身陨之后的仙界如何了。
云浔被云衣的坦诚吓了一跳,这不是从前他认识的那个云衣,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把天捅一个窟窿都能笑嘻嘻想办法补回去的云衣。
她有了畏惧,因为惦念,所以有了畏惧,他说不准该高兴还是该更悲伤。
“我没有乐不思蜀,我一直想回去,可是我不敢,我怕听到你说白露冲动地翻遍整个仙界,最后没办法才求到你这里,父亲若知道她把我弄丢了,大概也饶不了她......”云衣低着头,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茶杯里的茶叶,自顾自地做着剖白,没看见对面云浔的神色也越来越难受。
他是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云衣的,他冒着被天道斩杀的风险下界,是来邀功的,不是来问罪的。
“好了好了,”云浔试着打破这个悲伤的氛围,拿过云衣半冷的茶杯又续了些热茶,“我还什么都没说,你瞎琢磨什么呢”
“白露没去找我”云衣猛地抬起头,竟是满脸期待,就算知道不太可能,这也是她能想到最好的结果了。
“事情可能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云浔将续好茶的茶杯递回去,“在你关心白露之前先关心一下你眼前这位可以吗,我为了来找你,都快被云家追杀了。”
“什么意思”云衣皱皱眉,上下打量了一遍云浔,“你也没缺胳膊少腿啊,云家的追杀令能这么鸡肋”
“你听我慢慢说,答应我,不论你多震惊,等我说完再发表意见。”
云衣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云浔灌了口茶润润喉咙,拉开架势,准备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你知不知道现在云家正有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占着你的身份,享受着荣华富贵”
说是要云衣等听完再发表意见,这才第一句,就破了功,云浔终究还是不想唱独角戏。
云衣摇摇头,但除却刚听到时有些许震惊外,还算镇静,她既然已经猜到自己的陨落是个阴谋,那便能接受一切结果。
“这还不算,据说她还正闹着要替你出嫁,唉,可怜你那如花似玉的未婚夫啊,马上就要是别人的咯。”
嘴上说着可怜,云浔的神情、语气却满是幸灾乐祸,云衣看着也不点破,想听他继续。
云浔却是不打算往下说了,只在一旁品茶,似是非要听见云衣对此事的看法。
云衣暗自叹了口气,她就不该信云浔的鬼话,看着那么仙风道骨,骨子里却是极不靠谱的一个人,不然她又怎会叫了他那么多年“死算命的”。
“她若真想替我嫁人,那我倒真谢谢她。”
这话合了云浔的意,他大概觉得故事的戏剧性够了,这才放下杯子,继续往下说。
“你可别谢得太早,她两年前跟着个云家表亲突然从云隐宗回家,口口声声说白露背叛了她,引得你哥带人打上了云隐宗。”
这回若不是云浔按着,云衣险些要跳起来了,“什么意思,打上云隐宗”
云隐宗一草一木皆是她的心血,何况还有白露,那时候白露不在宗内,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根本无从解释。
“别紧张,”这么说着,云浔并没有松开摁住云衣的手,“没多大问题,你哥你是知道的,他既然知道云隐宗是你的心血,就不会认真的。”
“而且白露一听你哥的来意就知道你被冒名顶替了,云家倒不能把她怎么样,她主要是担心你。”
云衣听到这个时候方安心了一些,“所以白露托你来找我”
“诶你能不能安静听下去,还用白露来找我你听着吧,就快到我英勇就义了。”
“好好好。”云衣捂住嘴表示自己不会再插话,示意云浔继续。
“那个假云衣到了云家,第一件事是诬陷白露,第二件便是要求履行之前的婚约,这件事传出来,我一听就觉得不对,想去见你,却被告知大小姐受了惊,不见客。”
“诶,你知道我是怎么
第九十九章 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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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被云家追杀的理由”
“是啊,”云浔答得理直气壮,“虽然他们对外不是这么说的,你可得记得回去为我正名,那个冒牌货真是害死我了!”
云衣笑笑,没答应也没拒绝,她现在脑子里想着的,还是那个冒牌货。
这件事简直漏洞百出,父亲不可能凭一个胎记轻易就认了女儿,更何况那个云衣在栽赃白露。
她们是聪明的,因为她们直接放弃了迷惑白露的可能性,但她们还是低估了她与白露间的情谊。
白露不可能背叛云衣,云衣也绝不可能怀疑白露,所以应该在她编出这个理由的那一刻起,那完美的伪装就已经崩溃。
所以哥哥只是带人假装打打云隐宗,而父亲也没有直接上宗门问罪。
她丝毫不担心这个蹩脚的借口会使她和白露之间产生隔阂,因为当哥哥说明来意那刻起,白露就会明白,云家那个云衣是假的。
这也是云家透露给白露的信息:真正的云衣丢了。
他们打着名号满仙界追杀云浔大概也是为了逼天虚子出手,这天下,还没有天虚子算不出的因果。
那她如今应该安心了,至少仙界有关她的一切,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你真的一点不关心她要替你出嫁这件事”云浔不死心地问。
云衣奇怪地看着他,“你认识我那个未婚夫”
“整个仙界,谁敢说自己认识他们家人”
“那你替他操什么心”
“我是在担心你啊,”云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那个冒牌货要嫁过去了,你以后在仙界还怎么混”
云衣不屑地笑笑,“哪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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