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兽家谱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江北梧桐树
“你在说什么啊”领头的孩子说,“讲了这么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安年抓紧了胸口的衣襟:“我不知道,但是不能让他们来,绝对…”
“喂,谢教授不是最喜欢你了么连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明白”后面的孩子耸了耸肩,“你该不会是没睡醒吧,这就说要走…除了这,我们还能去哪”
安年的突然冻凝住了,竭力保持着的冷静状态在一句话之下全然破碎。
是啊,往哪逃呢莫比乌斯岛面积不算小,但毫无疑问谢春儿早就掌握了这里,外面都是海,就算要走,能藏到哪去呢
“今天怎么搞的啊,这么慌慌张张的。”又一个人说着,四下张望,“我看要不要叫护士来看看…”
“不要!!”安年瞳仁一缩,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孩子们被她尖锐的叫声和扭曲的表情给吓着了,不由得往后退出几步。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地一撇嘴,然后就若无其事地回到主室里去了。
“神经病啊…好心帮她都不要。”
安年剧烈地战栗起来,她想要拉住那些茫然无知的孩子,可是他们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就那么走了。楼里亮起一盏一盏的灯,光芒在薄暮中亮的刺眼,所有人都不知道山雨欲来,他们还沉浸在普通生活的欢愉里。
在谢春儿用十年构筑的话语权面前,只有十几岁的女孩根本微不足道。
安年扑到了墙上,捶打着墙壁高喊着:“喂——要出事了!有人要来了,快逃啊——他们——”
亮着灯的窗户黯下来了,有几个人从窗口探出头,诧异地注视着这个一反常态的女孩。她跌跌撞撞地绕着楼奔跑,拉住每一个经过的人说着疯言疯语,那副样子看得人头皮发麻。
“怎么了这是”
“别理她了吧,今天脑子突然抽风了。”
“听她说的这是…谢教授有问题”
“嘘,说什么呢,要真
前传 邪瞳陨灭
荆明在一片黑暗中醒来。
准确地说那并不能被称之为是“苏醒”,他只是单单找回了一点混沌的意识,就像是濒死体验一样空虚地躺在那里。身体的感觉似乎离着很远,只有雪白的灯光从眼缝里透进来,耳中传进细碎的话语交谈声。
他感觉自己像是泡在温泉当中,来自全身的热度让他极度困倦。但半晌之后他仍是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习惯于把一切都握在手中,在弄明白所有情况之前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思考的机会。
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呢
啊,对了,他是被叫来做完成最终的手术的。
那是他无数次梦想的,日日夜夜所追求的结果。他从不在人面前显露自己的想法,但这不代表他不在乎,正相反提升活性在他眼里比什么都重要,他深知必须得借助谢春儿的手段才能帮助自己达到新的层次。
所以前几天他对突然而至的检查和实验没有提出任何质疑,表现出了少有的绝对服从,无论那些人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他都一并配合,这大大地提高了实验的效率,也能让他顺利地躺到这张手术台上,接受最后的一步。
为什么自己现在会有意识呢麻醉的效应减退了么
无所谓,只要等着这场手术结束就好了。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一样,他现在只要放松,随便听听这些人的话…
“额叶的侵蚀是最严重的,这里负责产生意识…再持续个半小时左右,他就会被原兽的本性支配了吧。”
在说什么
“不仅是额叶,冲击的部位是整个大脑,唔,已经开始压迫视觉神经了么”
眼前的场景变得赤红一片,仿佛血液充满了整个眼球。他很想睁开眼睛让滚烫的瞳仁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可眼皮沉得像是吊着铁块。
这不对,这不对!他听说过突破极限的后果,如果真是传言中提升活性极限的实验,最核心的措施就是避免细胞的反噬,但现在这群人…在任其为之!
“细胞侵蚀的路线和微观图已经全部存好了,照这个反噬程度来看,就算是21号突破极限之后也很难能维持住完全的理智吧。不过看起来这小子对me-120的适应性还真是不怎么样…难怪谢教授只是用他作为试点,如果是21号的话,至少能耐受得住身体创伤吧。算了,反正用一次就扔。”
…在说什么!
荆明觉得一记霹雳在混沌的大脑里炸响了。
自己是…试点
是为另一个人的成功突破,而成为的垫脚石。
他从来以极限活性的天之骄子自居,为了证明自己无论面对多少风雨都淡然处之。他从不委曲求全因为他知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只要让那位教授看见自己真正的实力就够了。
为此他吃了多少苦都已经记不清了。没有资源、没有偏爱,他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一次次地用骄傲支撑自己,一次次地咬碎牙往肚里咽,只是为了得到他应有的东西,只是为了不辜负所谓天才的荣光。
可努力的尽头…竟然是被作为垫脚石!
“谢教授在催了,有这些资料已经足够。”他听见收拾东西的杂乱翻动声,就像是出门前将必要的物件一起塞进包里。
“嗯,果然他适配性不够,现在细胞已经彻底失控了,侵入的是…中枢神经吧。这样的创伤已经是不可逆转性的,带走他结果也一样。”
“那就扔在这吧。撤退计划已经开始,抓紧时间,废物让他自生自灭就好了。”
在说什么
在说什么!
出生以来从未出现过的情绪在心中爆炸了,荆明用尽全力地将意识灌注到四肢之间。模糊的听觉中人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远,那些人离开了,周围逐渐沉入几乎将人吞噬的绝对安静。他使力使到额上青筋绽露,刺入皮下的针头被生生拽出,仪器翻滚着发出坠地的闷响。
剧痛让他眼前尽是晦暗,他用力呼吸着救命的氧气,缓缓睁开了双眼。视野中的黑雾淡去,他从一边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明亮如焰的红色瞳仁,那双天生邪眸在黑暗中孤独地亮着,眼球在眼眶中挣扎,像是要奋力脱离身体一般。
不、不、不——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咬着牙试图用手肘撑起身体,无论身体再怎么强烈地抗议都弃之不顾。他要冲出去问明白这场手
前传 被夺的视线
手术室的黑暗在几分钟内就被完全遗忘了,执行完最后实验的人们迅速换了装束,他们将身上的白大褂随意脱下丢弃,转而装上了武装皮带和各式的枪支,干脆利落。
原兽的研究项目属于军事范畴,在这里的人都是直接从军备所抽出来的,哪一个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尽管已经过去十年,他们身上仍保留着军人最基本的素养。只要一声哨响,甭管前一刻是西装革履还是裤衩拖鞋,几秒种后一定会看到一排排迷彩像白杨一样杵在集合场。
“情况怎么样”他们向外面巡逻的同伴确认着。
“21号逃出了掌控范围,她似乎发觉到了芯片的定位作用,没有再使用细胞,这让我们的定位很模糊。”
“就这么一小块地方她能逃到哪去即使定位失效,监控也可以用。”
“为了节省剩余的能源,监控大部分都关闭了,只有西南角拍到了最后的一个画面,从这个方向包抄。”
一张模糊的图片在说话的同时被传过来,看清那画面的时候人们神情不一,但不变的都是眼底的一抹惊讶。
场景很简单,男孩拉着女孩飞速地奔跑,身影转过角落,留下微微的残影。
这是几分钟之前的画面了。而此时,影像的主人们正伏在屋后的蒿草丛中。
“周围没有脚步声。”安年低声向江桦道,“他们刚才走过去了,但没发觉到我们,应该没有带那些仪器,或者是距离不够。”
江桦点点头,朝她比了个手势,两个人猫着腰钻到早已看好的小房背后,头顶刚好贴着窗户边缘。
一路上都是这样,极限活性带来的听觉和嗅觉让安年完全可以比肩人形自走雷达,几百米外的动静根本瞒不了她。
安年到这时才发现江桦居然知道这么多死角,看似带着她漫无目的地晃悠,但踏过小路就会觉到他们两个始终都在大方向上移动,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贪吃蛇绕过层层的阻碍最终正准地到达目标,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之下。
他平时一个人呆久了,为了避开人群总要去找没人的场所,久而久之便摸透了常人熟视无睹的那些死角。一路上江桦引路安年导航,各自的短板都正好被对方补上,这让他们到达目的地比想象的还要容易。
“武器库”安年一眼认出了面前的建筑,脸色微变,“你这是…”
“一味逃的话只是坐以待毙。”江桦说,“他们选在今天动手,一定也有他们的理由,现在能做的就是给他们干扰,尽可能拖延时间。”
安年听懂了他的话,眼睛一亮:“我们现在是在大场边缘,他们如果要搜寻,肯定要展开队形,那样的话分配到每一点的人就没有多少。即使待会不得不遇到,也有正面打过的可能。”
江桦愣了一下,这一点他倒是没考虑过,不过反正现在身边有个极限活性,他也没啥好说的。窗户被撬开,他托着安年让她先爬了进去,然后自己也撑着台面跳了进去,顺手把窗户重新锁上。
武器库里蔓延着惯有的灰尘气息,但真实所见还是超出了两人的预料。步枪架已被搬空,挂在墙上的武装皮带也少了大半,一眼看去能用的装备都被搬了个七七八八。
江桦心里暗暗一紧,按这种数量来计算,起码已经能满足几十个人的全副武装。
“这个痕迹很新鲜,不久之前有人刚从这里把箱子拖出来。”安年蹲下来用手指点着地上的拖痕,压低声音道。
江桦沉着脸色点了点头,看着旁边的弹箱。上面的封条被揭开了,里面的弹匣少了一半有余。那都是黄铜弹,不用说也知道目标是谁。
现在有多少人正荷枪实弹地追捕他们两个不仅是他,现在安年的力量也被封住,即使他们真的找到武器,要对付那种数量…
“啊呀,这样也好,至少说明他们没在这故意设陷阱,不然这些痕迹肯定都会被扫掉来引我们上
前传 回狼锋
由远及近的脚步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武器库门前,皮靴的响动在门前停下,一身武装的男人狐疑地望着旁边的窗户。
“这里面怎么在响”
他伸出手把武器库的门推开,屋外的强风灌入狭小的仓库,纸箱板上下噼啪作响,成为了屋里唯一的声音。
“老鼠”
他皱了皱眉,随手从桌上拿了几枚弹匣,转身把门关上。
门口投进来的光渐渐消失,蜷缩在装备箱之间的身影无声地舒出一口气。他们就像小老鼠一样机灵,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现在跳窗一定会被发现,于是当机立断分开来藏进缝隙之中。好在两个人都很瘦,箱子把他们完全挡住了。
接下来只要…
逐渐闭合的门突然停住了,剩余的一缕光像是大钟的指针戳着墙壁。那个人眉头的疙瘩突然拧紧了,他通过门缝的角度注视着两人翻进来的窗户,几十秒之后,开始伸手掏兜。
江桦屏住了呼吸,他能确定两人藏身的地方都是恰好处在男人的死角里,那个人没有往这边看,但他知道对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警卫把手从兜里伸出来,手上握着一个银色的夜光手电。他按下按钮,蓝紫色的光圈投到了地上。室内很暗,这让夜光手电的效用发挥到了最佳,光圈缓缓地移动,灰尘痕迹尽现眼前,同时显出来的还有——小号的足印!
肉眼看不出来的线索在技术下暴露无遗,江桦只觉室内气氛骤然一变,警卫的表情霎时挑了起来,他一手拿着手电,另一手却伸向了背后背着的轻步枪,目光追随着足印移动,朝向的方向是…安年躲藏的角落!
木箱发出翻倒的闷响,冷不丁的平地惊雷让全心搜查的警卫下意识地蹦了起来,枪口刷地直指身后。就见一道身影从身后忽地窜起,猛地撞向半开的门,几步就已经冲出仓库。
“喂!什么人!”警卫急骤转身,对空鸣枪,“站住!”
江桦快速扫视门外的道路,他没别的可选,自己被抓对这些人没什么多余价值,但安年被抓的后果就不一样了。这样的情景反而让他的头脑无比清醒,几秒钟就拿定了路线,丝毫没有犹豫地,向前方的栅栏冲去。
威胁的吼叫从身后传来,脚步声迅速拉近。到底还是有战场的底子,论赛跑不会输给一个还没发育的男孩,要不是他几年来私下坚持体力和身法的锻炼,恐怕连最开始的几十米都跑不过。
江桦瞅准了眼前的围墙,那是小贼们偷酒时的撤退路线,上次已经拿准能一下翻过。他腿上加力,跳起来就要去扒墙,然而一道热风在这时擦过了头顶,他刚要伸手去够的地方崩了个稀烂。示警性的鸣枪终于换成了直射,要是他反应慢半拍,手指都有可能被直接打掉。
但时机还是来迟了,就这耽误的不过一两秒钟,厚重的喘息已经近在咫尺。他下意识蹲身一躲,男人的影子已经将他笼罩在内,他正抬起手来,嘴唇翕动着就要吐字,手上的东西是——亮着红灯的通讯器!
江桦一跃而起,在灰尘滚落的石头牙子上猛地一蹬,腾空之势让他瞬间就占据了高度优势。男人还没来得及接通联络,也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子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反击,一晃神的功夫,通讯器被整个撞飞了出去。
警卫堪堪退后几步,手脚胡乱地上下乱打,但那速度堪忧的身影竟然单凭直觉就将几招全闪了开来,连带着枪也放空了。江桦的手段比他想象得还毒,根本就不讲究什么策略和礼仪,招招都直指要害,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在断子绝孙的威胁下竟还被逼得倒退了几步。
江桦并没深追,他深知现在只能靠奇袭,就像刺客见了光离死期就不远了。他趁着空隙掉头就朝着地上的通讯器奔了过去,抓起来将其扔出了几米之外,掉进泥水坑里冒出咕嘟咕嘟的气泡。
他稍微松了口气,总算是断绝了被围剿的可能。但一口气才出一半,余光中黑影闪现,沉重的枪托自上而下降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腹腔上!
捡通讯器的动作让他没能闪开这一击,整个人都飞滚了出去。他咳嗽着,晦暗的视野中只见击中他的枪身挑起,顶端闪耀着刺刀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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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亡音
血线飞溅而出。
按到一半的扳机松开了,黑色的手枪啪嗒落地。他不可思议地缩小了瞳仁,在刀柄的冲势下踉跄地迈了一步,却根本维持不住身体平衡,走了几下醉步就瘫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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