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权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尘贼子
既不见礼,也不寒暄,一屁股坐到了金雀儿对面的水榭栏杆上,没有任何开场白,单刀直入直接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子。
“大姑娘,你看看这个东西,很有意思呢。”
纸条上写满了字迹:“朕与其指天盟誓,但使黄河如带,泰山如黍,明有宗庙,尔无绝世,除谋逆外,永不加罪。”
金丝雀是何等聪慧之人,根本就不需任何解释,一看这个字条就明白了个大概,抿嘴儿微微一笑:“这应该是皇上的话吧,说的好慷慨好动听!”
“嗯,是咱们那位皇上昨天在朝堂上亲口说的,我已抄录下来,要不要提前送到徐州去”
只有金丝雀才能直接联络远在徐州作战的张启阳,皇上要修建功高楼还说出了这么重要的誓言,是不是应该让张启阳提前知道
皇上指天盟誓,说一定会善待功臣,这么重要的话语又是在那么重要的场合当中说出,亲耳听到这些话语的文武百官自然胸中血沸大生效死之心。
金丝雀却一点都不在意,随手就把那张纸条扔进人工湖当中,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样的空口之言没有必要给老爷看,而且我相信老爷一定不会在相信这些个废话。”
皇帝的誓言何其之郑重,到了金丝雀的口中,却成了毫无作用的废话!
作为张启阳的左膀右臂,刘乾龙的态度和金雀儿完全相同:对于皇帝的誓言,半个字都不信。
连他们都不信的东西,张启阳怎么可能会相信
“这些个空口大话,就算是说的口吐白莲天花乱坠又能怎样刘乾龙斜着眼睛很是不屑的说道:“当年的朱洪武可比咱们现在这位皇帝说的好听多了,连免死牌都颁发了四十二面,还不是照样放了狗屁”
刘乾龙说的是事实:大明朝的开创者,太祖洪武皇帝朱元璋,在建立大明朝之后曾经大肆屠戮功臣,弄的人心惶惶。
在tusha的过程中,为了安定人心同时也是为了不引起意外的变故,朱元璋铸造了四十二面免死牌。
把自己善待功臣与功臣同始同终的誓言铭刻在生铁之上,这叫做铁誓。
结果呢
没过几年,那些拿到免死牌以为平安无事的四十二个功臣,被朱元璋杀了四十一个。
唯一一个幸免者并不是因为朱元璋不想杀他,而是因为在朱元璋动手之前就自己先病死了。
在刘乾龙看来,什么样的誓言都是狗屁,朱元璋连免死牌都发下去,还不是照样想杀就杀
甚么指天盟誓,都是骗小孩儿的玩意儿,要是真信了只能说明自己的智商有问题。
“自古功高镇主者,从来就没有好下场。”刘乾龙说道:“好在咱们的张大帅有毅勇军在,有新华军校在,这才是真正的护身符。若是我老刘,早就自己去做皇帝了,哪有这么多的麻烦咱们大帅却是顾虑太多。”
张启阳为什么不逆而夺取篡而上之,最根本的原因金丝雀显然比刘乾龙更清楚,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的太过于透彻,因为刘乾龙不懂。
有些超过这个时代的见识,就算是如刘乾龙这样的人杰,也是不明白的,因为他也受到了时代和历史的局限。
“看来咱们这位皇帝是真的拿不出什么东西了,只能用这些个虚言来让臣民将士效忠。”
用一句概括性极高的话语结束了这个话题之后,金丝雀问道:“刘先生来找我,恐怕不仅仅只是为了这个东西吧”
“哈哈,我就喜欢刘先生这个称呼,听着就舒坦,也只有你大姑娘能看出老刘的胸中锦绣。”
刘乾龙捻着那几根稀稀拉拉的鼠须笑的见眉不见眼,就好像是在对多年的至交好友说起家长里短的小事儿一样,轻描淡写的说道:“皇帝甩开了内阁,任命李杉为徐州知府了。”
“什么时候的消息”
“昨天晚上,估计这几天会正式公布,那李杉很快就要去徐州上任了。”
“不是说徐州知府的人选是你么怎么又换成了探花郎”金丝雀笑着说道:“看来,咱们的这位皇帝还是对老爷有些戒备提防之心呢。他已不是第一次踢开内阁自作主张了,看这个架势,咱们的皇帝越来越强势,分明就是想成为雄才大略的英主呢。”
“哪个皇帝不想成为一代雄主汉献帝不想唐哀宗不想光想有个屁用”刘乾龙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细细的牙签,用很不雅观的姿势剔着牙花子:“我老刘还想当玉皇大帝呢,当得成”
“大姑娘你尽快把这个消息发出去。”刘乾龙朝着碧绿的湖水吐了一口口水:“说实话,我真的不稀罕什么徐州知府,我也不想去做这个知府。老老实实的留在京城多好,说不准哪天局面一变,我老刘还要再次大显身手呢。”
第356章:扯皮
热,难熬的酷热。【∞八【∞八【∞读【∞书,︾o@
一丝云彩都没有,毒辣的日头老爷孤零零的悬挂于中天,肆无忌惮的张扬着灼热的温度。
热闹喧嚣的北京城就好像“净了街”一样,道路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
道路两旁的小叶杨已打了蔫儿,翠绿的垂柳一动不动的耷拉着柔软的枝条,仿佛苟延残喘的病夫。
在这样的天气里,除非是有要紧的事情,要不然不会有人顶着可怕的温度出门。
就连街边卖甜水的小贩也失去了吆喝的劲头,无精打采的缩在屋檐之下。
虽然拼命的摇晃着大蒲扇,但只能扇出一阵阵热风,刚刚灌下去的一大瓢凉水就好像没有经过肠胃,直接就化作热腾腾的汗水又发散出来。
刚一走进慈宁宫,多尔衮就摘下了脑袋上的大帽子,旁边的宫人赶紧安排坐器。
摄政王刚刚坐下,布木布泰就亲手给他斟了一盏子冰镇莲子羹,面带微笑的说道:“瞧这个热乎劲儿,生生的要热死人哩。摄政王还穿的这么正式做甚左右既无旁人,还不赶紧把朝服褪了凉快凉快。”
酷热难捱的时节,多尔衮依旧顶戴花翎袍服煌煌,穿的非常正式,早已热出了满头满脸的淋漓大汗。
两个老宫女走上前来,要服侍着多尔衮脱下朝服,多尔衮却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喝退了她们,义正辞严的说道:“太后面前,又当着皇帝的面,就算是热死了也不能失仪。”
君前失仪,确实不好,但以前的多尔衮可不是这个样子,穿着便装进宫已不是一回两回了,也不知为何今日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臣子身份,竟然拿捏着不肯脱下朝服。
这当然不是因为多尔衮真的要在君前保持臣子的应有的仪表以表尊重之意,而是这一身朝服真的脱不得。
真要说臣子本分的话,他腰里的佩刀又作何解释
腰悬利刃虽然是多尔衮的特权,但是在小皇帝和太后面前带着刀子,就是人臣之本分了吗
在煌煌蟒袍之下,他还穿着一身沉重的铁甲。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京城里的局势越发险恶,多尔衮对自己的安全保卫工作也愈发重视。
完全是出于安全考虑,每次进宫都会携带大量的亲卫,并且暗披铁甲刀不离身。
对于太后的防范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足见双方的明争暗斗已经到了最后时刻,就差直接摊牌了。
“夏狩之事已经准备妥当,在京的宗室子弟全部随行,明日就要开猎了,特来奏明皇上,两日之后出发。”
所谓的狩猎,其实就是在专门圈定的皇家猎场去打猎,这已是从努尔哈赤时代沿袭下来的老传统了。
皇家的狩猎,当然不是为了获取猎物那么简单,而是一种仪式。
大清以弓马立国,所谓的狩猎其实就是为了让宗室和八旗子弟保持勤习弓马的尚武本色,免得他们因为优越的生活条件荒废了最根本的骑射之术,而狩猎则是一种“军事演习”性质的活动。
这本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但这场狩猎的时机却不怎么合适。
按照传统,这样的狩猎活动一般都是安排在开春或者是秋后,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春猎和秋猎,在如此炎炎盛夏出去打猎,而且要所有的在京宗室和很多八旗子弟随行,还真是头一回出现。∝八∝八∝读∝书,o+
太后端着一盏子冰镇莲子羹,纯银的调羹碰撞轻薄的瓷盏和盏子里的冰块儿,发出清脆的细微声响。
太后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沁人心脾的莲子羹,不疾不徐的说道:“以往都是二月底和九月初才去狩猎,这天气这时节,好像不合适吧”
“最近这几个月来,各地的战事都很不顺利,无非就是因为我大清定鼎之后八旗子弟已生出了轻慢之心,不愿意再费力气练习祖宗的骑射根本,总是想着吃喝玩乐,长此以往必然养出一大堆的纨绔子弟。由皇帝亲自出猎,让宗室和八旗子弟随行,也好让他们重新拾起祖宗的骑射之术,不忘我大清的尚武气概。此为我大清计,越快越好,怎能按部就班的等候秋后狩猎事宜我已安排妥当,不可延误!”
多尔衮说的这些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
自从定鼎天下以来,以往那些个吃苦耐劳能征善战的八旗兵丁全都吃起了旗饷,由全天下供奉起来,什么都不用作也能坐享铁杆庄稼,自然而然的也就懈怠懒惰了。
尤其是年轻一辈的八旗子弟,早已没有了父辈的悍勇铁血之风,一个个全都成了无所事事的“huahuagong”,整日里提笼架鸟散漫轻忽不干正经事儿,除了看戏听曲儿就是喝茶玩乐。
若仅仅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这些人还喜欢无事生非,倚仗着旗人的身份挑起事端。
按照大清的制度,旗人犯了罪,只能交给宗人府或者是旗主处置,地方官府根本无权过问,这就愈发助长了旗人的嚣张气焰,完全就把国法律条视作儿戏,一点都不当回事儿。
旗人的堕落,从顺治二年就已经开始了,虽然还远远没有清末那种抽大烟骂大街的地步,却已经显露出了非常明显的苗头。
这几年来,八旗兵的战斗简直就是雪崩式的下滑,清廷不得不更加借重各地的汉军和新附军。
八旗是大清的根本,出现这种状况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适时安排一场军事演习性质的狩猎活动,由皇帝本人和摄政王亲自主持,好歹也能杀一杀这股歪风邪气,重振八旗的尚武精神。
从本质上来看,却确实是一件为国筹谋的事儿,而旗务恰恰就在多尔衮的责任范围之内。
所以,这个事情布木布泰无法反对,也反对不了。
“说起战事,还有个事不得不对摄政王念叨一下。”太后喝完了冰凉舒爽的莲子羹,又亲手给多尔衮斟了一碗,依旧用那种不紧不慢的语气,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是在说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英亲王放弃湖广大局,直接北撤,这事摄政王知道的吧”
阿济格放弃固守武昌的打算,直接带着军队经襄阳绕河南一路北撤,这个事情多尔衮真的不知道,至少在事先他完全毫不知情。
阿济格先撤军,然后才向多尔衮打报告,这是典型的“先斩后奏”,是在逼着他接受既成事实。
说的重一点这就是误国误军之举,按照军法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但多尔衮不得不出面提阿济格背锅,就算是捏着鼻子也得认可这个事情。
因为阿济格是他唯一一个能够顶得上大作用的党羽了,若是他不竭尽全力的保下阿济格,就会丧失最后一股强有力的外部援助力量。
“这事我是知道的,只是因为事态紧急,来不及对朝廷细说。想必太后也知道,兵部和朝廷里的书文往来需要耗费很多时间,自古救兵如救火,怎能总是那么从容不迫按部就班既然湖广已不可守,索性撤回来稍事休整以图再起。”
湖广的局面已经糜烂的不可收拾,还不如先撤出来,再慢慢的想办法重新恢复,这就是多尔衮的说法。
对于这个说法,布木布泰极不认同。
阿济格撤离湖广之后,马不停蹄的一路北撤大踏步后退,过了南阳府之后已经撤到了汝州府,还没有止步的意思。
再撤的话就要撤退到黄河以北了
这有一丁点东山再起再战湖广的意思吗
分明就是想带着大军回来吧!
在朝廷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私自带兵回来,说的轻了这叫“违抗军令”,说的重了就是“图谋不轨”,无论哪一条都是掉脑袋的重罪,但朝廷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阻止阿济格北撤
拿什么阻止
朝廷的一道圣旨吗
现在的阿济格还在乎圣旨
就是因为看破了朝廷内部的虚弱,知道朝廷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阿济格才敢于如此明目张胆。
再者说了,眼下这么干的又不是只有一个英亲王阿济格。
远在四川的肃亲王豪格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撤军。
自从听说了阿济格撤兵的消息之后,远在重庆府北部清缴大西军和闯军残部的豪格一点都没有耽误,只用了十几天的时间就把主力撤到了北边的保宁府一带,其前锋走的更远,现在已经撤到汉中了。
看这个架势,豪格也是回来。
豪格的说法和阿济格如出一辙:“山水烟瘴,师劳兵疲,暂退休整,以备再战。”
四川这边的地理形势不好,这样的季节流行病高发,军队已疲惫不堪,先撤一下休整一番再继续追剿残敌。
这样的说法连三岁的娃娃都骗不过。
休整
真要是需要休整的话,有必要从四川撤到陕西进行休整吗
肃亲王豪格也好,英亲王阿济格也罢,他们撤兵都不是出于军事层面的考虑,而是因为政治因素。
京城里局势越来越不稳了,在双方摊牌的前夕,各方势力都心思活动,想着从中渔利火中取栗,都打起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算盘,以免被自己的竞争对手占据了先机和大义的名分。
阿济格回撤,肯定会撤到京城的半径范围之内,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儿。
布木布泰之所以没有联合代善等老牌勋贵在这个事情上大作文章,就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打算。
阿济格撤回来之后,多尔衮的声势和实力一定会超过太后一党,这个时候的豪格虽然不算是“自己人”,却绝对不是多尔衮的人,本着敌人就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才默认了豪格的举动。
用豪格平衡阿济格,这就是太后的打算。
既然朝廷能默许豪格撤退,当然不能再拿阿济格的撤退说事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