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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做权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尘贼子

    任凭你弄出了多少政策,都不如实际操作更有说服力。

    种桑的收益或许真的更大一些,但却非常吃劳动力和工时,超过了普通农家的承受范围之后,那不过是一纸空文罢了,若是强行推广就是典型的恶政,不仅起不到国强民富的作用,反而会适得其反。

    郭大伯一家人宁可选择耕种葛麻也不种植棉花,就是最好的例子,居庙堂之高,却脱离了实际,这是万万不行的。

    朱季兴忍不住的想起里身居内宫的那位皇兄,他在禁宫之内,就算是操碎了心,真的知道民间是什么样子吗

    恐怕未必吧!

    那些个满腹经纶口若悬河的朝廷重臣,真能明白棉麻这二者的区别吗

    同样未必吧!

    治国理政,富国强兵,绝不是仅有一腔热情就可以的,没有脚踏实地的深入民间就是空谈误国,和纸上谈兵的赵括有什么分别

    焉有不败之理

    来来回回耕了四拢之后,天色已经擦黑了,郭大伯一家却干劲十足:“赶紧抢着把苗种下去,这一方地就是咱家的了。”

    听了这话,朱季兴忍不住的一愣:敢情费了这么大的劲,这片荒滩根本就不是你们郭家的田地呀。

    难道是佃来的土地不可能啊。

    郭大伯刚才已经说了,只要把苗种下去,地就是他们家的了,这是怎么回事

    郭大伯笑道:“这一方荒滩还真不是我家的,但苗子种下去之后就是了。俺们这是在和张大帅抢地呢!”

    张大帅

    天底下的张大帅只有一个,那是勇毅公张启阳。

    一个乡下的老农,怎么会和张大帅抢地呢

    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不得不说起北方正在推行的“均田”政策了。

    从四月底开始,张启阳首先在河南推行新政。

    所谓的新政的重点,就是统计人口丈量土地进行重新分配。

    为什么会首选河南,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河南已经被打烂了,而且不止打烂了一次。

    李闯三打河南,将大明朝原有的社会秩序打了个稀烂,然后和左良玉的百万大军在河南轮番鏖战,打的那叫热闹。

    紧接着清兵又来打了个通透,没过几年大旗军就又反推了回来,这中原大战都已经打的不知道谁是谁了,地方士绅和官府跑的跑散的散,原有的社会秩序基本已不复存在,在河南推行新政的压力最小。

    张启阳的新政简单到了极限,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按照人口数量分配土地。

    我不管你是士绅还是豪强,也不管你有多么强大的背景,所有的土地全部“收归国有”,河南地界之内不存在“私人田亩”的说法,所有的土地全都是国家的。

    然后根本各家各户的人口数量进行重新分配,不论男女老幼,只要能点出人数来,就按照每个人口十四亩的方式进行计算,每十亩上等田折合成为十二亩次等田。

    如此一来,那些少地或者是根本就没有田地的贫苦百姓自然是欢天喜地。

    而那些原本占据着大量土地的士绅豪强则极力反对,但他们的反对毫无作用。

    当年的李闯如何

    横扫天下的多铎如何

    还不是照样被毅勇军给灭了!

    不管什么样的士绅豪强,在张大帅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毅勇军的将士会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整个河南的老百姓都同意了,张大帅和毅勇军也同意了。

    你反对

    你他娘的算老几

    有什么资格反对

    谁要是闹事,就会进行血腥清洗,反正这里曾经的清廷的统治范围,一顶“汉奸贼”的大帽子扣下来,那就不田地多少的问题了,而是会砍下多少颗人头的问题。

    除军功赏赐的田地之外,一律按照人口数量为基础重新分地,这就是张启阳用强力推行的“均田”政策。

    想当年,李闯也曾喊出“均田”的口号,但却没有真正施行下去,现在的张启阳继承了李闯的做法,并且真正那么做了。

    但这并不是说所有的田地全都分配到了老百姓手中,仅仅只是对一等田和二等田进行统计分配而已。

    其他那些边边角角的荒地和沙地根本没有计算在内,郭大伯他们一家人正在辛苦耕种的沙滩那就更加的不用提起了。

    不对这样类型的田地进行统计,是历朝历代的传统,张大帅似乎不知道这一类型田地的存在,而是采取了放任的态度,按照官府政令的说法,这就叫做:耕田者有其田。

    换成一句通俗易懂的话,就是说谁种上就是谁的。

    所以,刚刚获得了土地的农人们纷纷对荒地、沙地进行掠夺性质的开垦,不管怎样先种上再说,只要种上了就算是占住了,就算是成了自家的私产,就算是从张大帅手里把田地抢过来了。

    只要把苗种下去,这一大片荒滩就是郭大伯自家的“自留地”,不仅不用纳税,还可以世代传承下去。

    没有比田地本身更加宝贵的财富了,所以郭大伯一家人才会起早贪黑的在这片贫瘠的沙滩上进行耕种。

    “我们家七口人,拢共分到了差不多一百四十亩次等田。”

    “郭大伯为何不要上等田而要次等田呢”

    一般情况下,大家都喜欢肥沃的上等田,但郭大伯却全都要成了相对而言比较差的次等田,这完全就是典型的小农式狡黠心理:“上等田虽好,终究给的太少,若是换做次等田,每十亩就能多出二亩来呢。不管什么样的次等田,只要用心耕种,不出十年就会变成肥沃的上等田,这是占便宜了呢,哈哈!”

    “那也不对呀!”按照郭大伯一家七口人计算,就算是为了多分田地而全都换成稍差一点的二等田,充其量也就是一百二十亩不到的样子,怎么会有一百四十来亩呢

    多出来二十多亩,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我家祖先有德,当然也是因为我家儿媳争气,三月里刚刚诞下第四个娃娃,多出来的那些田地是张大帅赏的!”

    除了均田之外,张启阳在北方推行的新政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那就是奖励生育。

    一对夫妇要是能生出四个孩子,就会得到额外的奖励:从第四个孩子算起,额外多奖励一人份的田地。

    除此之外,地方官府还会奖励粗布一丈二尺,盐六斤,谷子十二升。

    不论诞下的婴儿是男是女,奖励都照样执行。

    古人素来就讲究个“多子多福”,最喜欢的就是儿孙满堂,唯一的担忧就是怕养不活那么多人。

    所以,张大帅才颁布了奖励生育的政策!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伴随着这个政策的长久推行,必然会出现一个生育高峰,曾经因为天灾而锐减的人口必定会很快恢复。

    张大帅推行的新政全都是惠民善民之举吗

    也不全是,在赋税方面,则是非常沉重。

    最典型就是农税了,每亩上等田必须上缴农税,折合成糙米就是近二十升的样子,每亩地近四十斤的农税呀,一个人头就要上缴五百多斤的粮食税,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沉重税负,相当于拿走了七分之一的产量。

    这样的赋税,是大明朝的四倍多,这已不是与民争利的问题,而是要把老百姓活活逼死呀。

    税负沉重,太沉重了,已沉重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沉重怎么会沉重呢”郭大伯哈哈大笑的说道:“我老郭种了一辈子的田,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轻省的税负,这是大便宜呢,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大便宜!”

    明明承担着数倍的赋税,老百姓就应该怨声载道叫苦连天才对,为什么反而认为是占了很大的便宜呢

    永王搞不明白!

    张启阳推行的新政,尤其是在赋税方面沉重吗

    当然沉重,而且是非常沉重,但老百姓们却大为欢迎,就是因为其中有一个非常关键的东西:地租。

    这河南的所有田地都是张大帅的,张大帅已成为全天下最大的地主,河南的所有农人都是耕种他的田地,全都是他的佃户。

    佃户种地主的田,肯定要缴纳地租,那才是老百姓的主要负担。

    历朝历代,百姓们承受的最主要负担从来就不是赋税,而是地租和徭役。

    徭役就是免费的劳动力,要是只收六成地租的话,就已经算是大善人类型的地主了。

    土地的拥有者直接拿走一多半的出产,这才是关键。

    当张启阳成了地主之后,首先就取消了徭役,然后就取消了地租。

    没有地租的说法,白白给百姓们耕种土地,只需要缴纳四十来斤糙米或者是可以折合成同等数量的东西就行。

    “这是天大的便宜啊。”很健谈的郭大伯抬头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已看不清地拢了,回家去吧,回到家里我再好好的给你算一算这笔细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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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耕读
    “一亩次等田能打出三百多斤粮食,差不多也就是三百二十斤的样子。地租就按照六成计好了,那就是近二百斤,再加上朝廷的税,中间还要折算,还要出损耗,平白的就少了二百二十斤,一亩田能落下一百斤粮,就算是天照应了。”

    “我们一家有一百四十亩田,每年能落下一万多斤粮食,按说也够用,但徭役是要服的,服徭役就要出人,那是苦差事,一个弄不好就会送命。我们家出两个役夫,服役两个月,怎么说也得花费十五石吧还能剩下百十石,我说的是好年景,若是光景不好,连一半都剩不下。”

    “七口人,要想吃饱,一年到头少说也得三十来石粮米才够用。还要扣除种子和请短工所需的粮米,再加上一年的用度,够吃就已很不错了,连灯油都不敢买多少。”

    郭大伯掰着手指头给朱季兴算这笔细账:“旁的我也说不清楚,但这田地里的事情就算是京城里的皇帝也没有我更懂。给大帅做佃户是不需要地租的,一粒米的地租都没有,这就等于是每亩田多出了两石,这是实打实的东西呦。我们一家人一百四十亩田,一年就多出二百多石的进项。一年下来就等于是多出四间大瓦房或者是两头耕牛再加一辆架子车呢。”

    谁真的给了实惠,谁搜刮的更厉害,只有这些目不识丁的老百姓们心中最清楚。

    他们说不出什么春秋高义,也不动什么圣人教诲,但心中却有一杆秤,谁好谁坏早就分的清清楚楚了。

    “爹,朱兄弟,吃饭了!”

    因为儿媳妇刚刚生产不久,不方便出来见外客,所以这顿晚饭是郭大伯的儿子张罗的。

    一锅子半稀不稠的高粱米粥,黑乎乎的虽然有些天然的甜味,但却稍微有些硌喉咙,好在已熬的稀烂,倒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一笸箩杂和面的窝窝头就算是最主要的干粮了,窝窝头是深褐色的,明显掺杂了干菜之类的东西。

    当时生产力低下,普通的百姓能够吃饱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光景了,这样的饭菜已经算是丰盛。

    尤其是难得的是,竟然还有一道菜。

    所谓的菜,其实就是刚院子里采摘下来的几根黄瓜。

    黄瓜本就是乡野之间最常见的东西,既是菜蔬又是水果,本不足为奇,真正称得上是待客之物的是那一小碟子咸盐。

    生黄瓜蘸咸盐,在现代人的心目当中简直寒酸到家了,但是当时却足以显现出郭大伯一家的热情好客。

    咸盐这玩意金贵的很,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多少。

    按照民间的传统,无论什么样的菜式只要是下了重盐的,都算是“硬菜”。

    因为儿媳妇的肚皮很争气,刚刚生下第四个孩子,所以官府奖了六斤精盐!

    “托了张大帅的福,大半年不用买盐了!”郭大哥从锅里捞出两个鸡蛋,送到朱季兴的面前:“俺们乡下人家,也没有啥好东西招待客人,卧了俩鸡卵。”

    这俩鸡蛋可把朱季兴给吓到了。

    作为王爷,别说是鸡蛋了,就算整只的鸡鸭都早已吃腻了,但这不是锦衣玉食的皇宫大内,而是在普通的贫苦百姓之家。

    对于任何一家普通百姓而言,家里饲喂的鸡鸭所产下的蛋都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做换取银钱。

    尤其是郭家这样的,儿媳妇刚刚生产不久,那是用来给她补身体的宝贵物件儿。

    就算朱季兴再怎么不知民间疾苦,也晓得这俩鸡蛋到底有多么沉重的份量,那是万万不敢吃的。

    “我这么大的人了,吃甚么鸡卵给嫂子留着,给嫂子留着吧。”

    郭大伯、郭大伯的儿子和朱季兴一起吃罢了晚饭之后,离开了饭桌,然后才轮到家里的孩子们上桌吃饭。

    郭大哥端了一碗饭和几个窝窝头拿去里屋,给不方便出来见生人的媳妇去吃,郭大伯则带着朱季兴来到侧厢房之中。

    “今儿晚上啊,你就睡在这屋里吧,咱们爷儿俩睡一条炕。”郭大伯笑道:“这屋子虽然有点漏风,只要不下雨就没事儿,我去给你拿铺盖。”

    这个季节,不存在冷的说法,朱季兴和客气的说道:“能容身就可以了,用不到铺盖。”

    “不用就不用,反正也是六月的天,冷不着人,只是需提防恼人的小虫子!”

    郭大伯拎起一条粗大的艾草辫子,擦着火点燃了,屋子里顿时烟气缭绕,显得有些呛人。

    账户人家很少有置办蚊帐的,也买不起蚊香那样的“奢侈品”,而是习惯于在睡前先用艾草熏一下借以驱赶蚊虫。

    月色撩人,也不需要点灯,其实大部分普通百姓都不怎么点灯。

    朦朦胧胧的月色之中,郭大伯将床铺收拾了一下,给朱季兴腾出了一个睡觉的地方,却在无意之中打翻了抗台上的一个木头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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