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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心头一颤,可面上还算沉稳,我佯装无事调头朝来路望去,恰好遇上善后归来的夏蝉和光,立马快步迎了上去。

    “夏蝉,刚真谢谢你替我的解围。”

    “事一桩。”

    夏蝉热络地拉住我,人前装出副亲密无间的要好样,趁周暮雪不注意间,又凑在我耳边轻言了句:“我和光都听见了。”

    倏地,我的淡然功破定,相较着夏蝉打趣之笑显得格外僵硬。

    夏蝉也是个明心人,见情况不妙,径直拉着我超了个前;等见周暮雪等人被我们俩甩了一大截后,她这才猫着声线同我攀谈上刚才的所见所想。

    “姐姐何苦这般要强呢,非要等公子把心底话明着说,你才甘心”

    “我为什么要不甘心夏蝉,有些事你非要想歪,我也无可奈何。”

    夏蝉扭头瞧了瞧后头跟着的人,又朝我摇摇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等姐姐你真起了不甘心心思时,空子已经被别人钻得满满当当的。”

    这一刻,我除了干干傻笑外,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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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瓜田李下
    我觉得,避免是非的最好方法,就是少说话,多充实自己。

    因为之前欠了多欢一个恩情,为了践诺当初我的承诺,我最近开始醉心于医术药性的专研,不想意外地解锁了个新本事:对着可救人也可害人的岐黄之术,我好像挺有天赋的。

    上百种药性不同的药材,不仅短时间内烂熟于心它们各自的产地,作用,成色,药性,禁忌,渐渐地,我还能对照医典中各类杂症症状的描述,配比治疗所需的药材;一开始吧,我配写出的药方和医典中的治疗方法有所出入,但随着我不懈专研推敲,出入越来越间,许多时候还衍生了许多另辟蹊径的解疗法。

    当然,我也不是盲目自信着在医术上有着过人天赋。为了求证我配比出的方子是否切实可行,每每到了一个地方,我总喜欢和当地一些有名的大夫进行交流切磋;取长补短间,我的医术以突飞猛进的速度在进步着。

    昨日遇上一个云游四方的老医者,我俩一见如故间在沁心苑畅谈了整整一日,关于医术上的话题,大到万千世界之广博,到自我修行领悟的心得体会,我们这一老一少可谓是无话不谈,推心置腹;意犹未尽间,无奈老者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任我百般挽留也劝阻不了他老的去意。

    今早临别送行间,他老就着我昨晚提及到的多欢病情,连夜给我写了一个可试之方,并提及了一味罕见的药引:蛇婴果。

    老者言,蛇婴果其实并不是什么植物果实,而是由一种喜阴喜湿的植物地脉幽花异变而来;这种奇花因为难靠根系汲取的营养供于生长,为了存活,所以地脉幽花衍生出一种奇特的生存手段:通过花蕊产生的异香,捕杀其他活物来补充生长所需的营养。

    而天地万物,生存之道本相辅相成,有地脉幽花生长的地方,必然存在一种叫赤鳞蛇的毒物;这种赤鳞蛇因为个头,不易捕食其他动物,所以总喜欢寄居在地脉幽花的花蕊之中,分食此花异香吸引来的猎物。

    同样的,赤鳞蛇也喜欢将蛇卵产在地脉幽花的花蕊中,当幼蛇孵化时,有极少部分幼蛇因地脉幽花谢蕊凝果时,被其分泌出的香液包裹同化住,长成类似琥珀松蜡裹虫之类的异变果实,久而久之后,便成了所谓的蛇婴果。

    九年前,老者曾在云州太和郡瀚澜山偶得过此物,并用其入药,成功治愈过一名幼童的缓生之症;一听此事,我自然是喜不胜收,想着蛇婴果必定对多欢恢复真身有着莫大帮助。

    送走了老者后,抱着去瀚澜山碰碰运气的念头,我当即兴冲冲地去瑾瑜公子的住处,准备找他商议此事。

    刚到瑾瑜公子的寝屋外,手还来得及敲门,紧闭的门扇“滋啦”一声敞开了条缝子;门缝内露出的,竟然是周暮雪的脸!

    四目相接间,或许是气氛忽变得极为尴尬,我当即惊慌地朝后连退了两三步。

    “你是来找瑾瑜的时辰尚早,他此时还没起身呢。”

    媚眼如丝地扫了我一眼,走出的周暮雪,俨然眉眼嘴鼻上,都写满了暗暗的得意。

    她拢了拢松松垮垮的外衣,再问到我:“是急事吗若真是急事,我可以帮你进去通传一声;不过瑾瑜他有睡脾气,贸然被打扰好眠,他通常会发火的,你自己心里悠着点。”

    “不急,不急,等公子睡醒了再说也不迟。”

    那尴尬,跟捅了马蜂窝似的,被一群马蜂追着围着叮蛰般难受;我此时还不至于白目,周暮雪此时明显在跟我炫耀着,她昨夜和瑾瑜公子睡在了一处,叫我识相点赶紧滚蛋,别妨碍他们俩增进感情。

    福身一敬,我赶紧掉过头,朝来路急冲冲地折回。

    “君惜。”

    刚匆匆下了石台阶,背后的周暮雪,柔柔甜甜地唤住我。

    我定住脚步,愣愣呆呆回过头张望上她,此时她的笑靥越发明媚灿烂。

    “其实你以后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也不一定非要麻烦瑾瑜,我也可以帮忙的。”

    她这话什么意思!

    真好心,还是有意无意地在向我挑衅。

    费着脑筋想了想,我总觉此时的周暮雪,更有向我宣誓主权的意思。

    她在提醒我,瑾瑜公子是她的男人,叫我别老有事没事的缠着他越想,这个暗示越发明显。

    我点点头,说到:“要是不记什么恩情,我倒是很乐意找你帮忙;不过要是因为一些有的没的事扯不清,加剧你我间的嫌隙,我看你的好意还是心领了。井水不犯河水,大原则不可坏。”

    “很多事,一是一,二是二,只要有心,就没有所谓的‘扯不清’。关键还看当事人原则底线清不清楚,分不分明。”

    “从没介入的人,怎么又算得上当事人呢我这人,讨厌麻烦,尤其是不清不楚的事情。”

    匀平了心中那口吊着的闷气,我恬淡而笑告上别:“走了,暮雪大人您自便。”

    快步地溜出瑾瑜公子住处所在范围,我“唉哟”一声长吁了口气;不想心里乱糟糟地一团还没收拾规整,有人就迫不及待凑上,给我添堵。

    “姐姐这下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

    一见莫名出现在身侧的夏蝉,我的三魂七魄差点没吓出躯壳:“你哪里冒出来的人吓人,吓死人的!”

    “瞧姐姐说的,好似自个真做了亏心事般。”

    一把环住我的腰,夏蝉嬉皮笑脸地在我身边闹趣上:“姐姐,女人万万不可丢了自信和底气,那样会被人觑了去的。”

    “你觉得我真在意吗还有刚才你说的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偷谁家的鸡,蚀了谁人的米;丫头,若不知道情况,就不要一个劲儿瞎叨叨,很没礼貌的。”

    夏蝉嘟囔到:“我刚可看得清清楚楚。要说没礼貌,没家教,周暮雪那丫头绝对是一流;不就是趁姐姐不备爬了公子的榻,她也就这能耐,到底是见不得光的主,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说归说,你可千万别把我拉下水。再说,你家公子的宝榻,从头至尾不是我占着,谁稀罕谁睡去,真于我无关!”

    撺掇在我身边,夏蝉娇声娇气地问上我:“真不在意我看未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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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情本自心
    人的心理是个怪圈,你可以否定某件事情九十九次,然只要一次稍不注意的妥协,那你之前九十九次否定做出的努力,都将成为白费。

    而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总是那么的无聊,老关心和好奇着别人的想法,并以此为乐。

    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我反问上夏蝉:“推己及人,我也可以认为你是因喜欢瑾瑜公子,所以故意与周暮雪处处作对。”

    “喜欢我家公子荒谬,根本没可能的事!”

    下意识间,夏蝉摆出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连忙否决我的说法。

    然其反应,正是我想要的。

    我拍拍她的肩膀,笑说到:“看吧,面对别人毫无事实根据的推测,强加来的臆断,你也觉得心头很不舒服,不爽快是吧那你先前那样议论我和瑾瑜公子,不也是一个道理!”

    “我们俩怎么能相提并论”

    反应倒是极快,一个眼珠来回的时间,夏蝉忙说到:“明眼都看得出,公子对待你是有别于其他人的,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难道因为瑾瑜公子喜欢我,我就非得按照别人的意愿,必须喜欢上他”

    被我反呛一句,顿时间,夏蝉在跟边哑口无言。

    话题站住了脚,我也不急于灌输她什么,拉着她走到一方净蓝的池水边同坐下,捡着把碎石子,一个一个有序地朝平静的池子中投去。

    我望着不断向池子四周扩散开的涟漪,等气氛酝酿地足够心平气和,才开口说到:

    “感情这事儿,不是讲究情投意合,两厢情愿吗,什么时候变成了出由人怂恿,无端起哄的独角戏了对,我也不是什么木头,能感觉得出瑾瑜公子对我抱着别样特殊;可心长在他身上,我有什么办法抑制呢难不成让我没羞没臊地指着他说,公子,不准你喜欢我,我根本不配你的。这话别说他听了尴尬,我也觉得丢人。”

    又投了一块碎石子进池子,开着那重新漾开的涟漪,和先前的旧波纹抵触在一起,我的心亦如这涟漪般起了矛盾。

    我道:“感情的事万不能勉强的,虽是句老生常谈的话,但很多人面对起来却总无所适从。他有权选择心向着我,我亦有权利选择受于不受,然碍于种种特殊,我又不能太直接的拒绝他的心意;眼下除了尽力避嫌,装疯卖傻,你说说,我还能怎么办”

    看着满脸纠结的夏蝉,闷声不吭地坐在我旁边,我笑了笑,说到:“你也回答不了吧。夏蝉,男女之事就是件复杂难解的事,所谓的旁观者清,不过是流连于表象的肤浅;所以很多时候你们的热心和帮忙,反而会越帮越忙。”

    “你也把我说糊涂了,像公子这般优秀的人,多少女子妒红了眼还巴结不上呢;姐姐您倒好,唉,真叫人心里一个纠结。”

    “有什么好纠结的。优秀,不过是人与人相互审视间的一种参考标准,除了情情爱爱可发展,难道就不能成为你人生奋斗目标中的欣赏与敬仰吗你尊敬的人,他会时时刻刻让你处于心宁气静的状态,而你爱的人,看看周暮雪便知道了,时而疯癫,时而恬静,时而炙热,时而冷淡,这种人的存在,我想他是可以操控你内心中所有喜怒哀乐的,而不是一成不变的。”

    “那姐姐意思是说,公子襄王有梦,而您神女无心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拍着她的手背说到:“没有心,人怎么活只是我这一门心思,确实没在你家公子身上;所以啊,以后你也别老是那这个话题同我说笑,说多了,只会让人产生厌烦感的。”

    “姐姐您的心思,我是大概了解清楚了,可是以我对公子的了解,要他毫无所得地退出,似乎是不可能的。”

    我说到:“我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若把感情当作得失来计较,那即便得到了,也不过是一具毫无趣味的空壳子。我忽然有些懂了周暮雪当下的感受:你在意的人,未必也在意你,可不甘心心理作祟间,那也只能这般无谓的僵耗着,到底来还不是自己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那你不怕公子也变成周暮雪那样胡搅蛮缠之人,抓着你不放”

    “所以在事情未一发不可收拾前,我得摆正自己的位置,该疏远的,该不掺和的,我一律躲得远远的;有一种婉拒,叫知难而退,我想以瑾瑜公子的聪慧,他不会盲目到迷失自我的地步。时间久了,碰钉子碰的无趣了,他自然会到自己该有的位置上,重新审视我和他的关系。”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抬起头间,却见夏蝉满脸惊错地看着我。

    我哑笑到:“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怪怪的。”

    “呃——姐姐你别怪我多嘴,我总觉得,你心里装着其他人;放不下那个人间,所以才找了诸多理由拒绝我家公子。”

    “那个人”

    也同样疑惑满满地品味上她的话,片刻后,我幽幽地吐露上一句心中感言。

    “或许是吧,忘而忘不掉,想而想无果,真真让人愁肠百结的很。”

    “那个人,你不会指的是靖德帝吧”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心中爆炸开来,轰得我神情错愕,反应一钝一钝的。

    转而,一个古怪的念头又闯进脑海:夏蝉为什么会突然提到靖德帝

    俨然,这个疑问是值得人谨慎推敲的。

    收止住迟钝色,我郑重询问上:“夏蝉,你这话里似乎话里有话”

    也不知这丫头是无心,还是太有心机,转而甜甜一笑,用另外一番说辞堵住了我的疑心:“那晚东俊山发生的事儿,想来姐姐历历在目吧我之所以会如此问,是好奇着姐姐会不会因长相肖似于那李淳元,又见过靖德帝相思入骨的魔障模样,进而心生别样的情愫!”

    “情愫!嗬,你未免想得太过了些吧,这比当街拉个女子做媳妇还荒诞百倍。”

    “荒诞吗婵儿倒不觉得。毕竟公子那些过激的盘算,都紧紧围绕着姐姐身上一个‘像’字展开的。”

    “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

    “听不懂才最好,姐姐千万别因一个李淳元而入戏太深,若心生了魔障,那于你完成任务绝对没有任何好处的。”

    夏蝉的提醒,我似懂,亦非懂。

    我总觉,她在有意无意地告诫我,千万不要对那靖德帝动了情;明明是不可能出现的可能,她为何要用这般警醒的口吻告诫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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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珍果去向
    有心是一回事,而运气又是另一回事。

    在瀚澜山中兜兜转转了近五日,且不论是否能寻到那稀罕之物蛇婴果,甚至开始怀疑是否这瀚澜山中存在地脉幽花

    折腾得人仰马翻,一无所获的我渐渐也产生了颓丧感,放弃与继续在心里不断纠结着,只觉得脚下的路越变越窄,尽头将会有个无比令人绝望的结果在等待着我。

    第六日清楚,我、夏蝉、光在当地一位山民的带领下,前往瀚澜山中最危险的地带:鬼哭岩。此处地势险要,在老林围绕下常年不见光日,内不知有多少瘴气毒虫分布,即便是当地有经验的山民,平日也不敢轻易接近鬼哭岩。

    而这样恶劣的环境,正符合地脉幽花的生长条件,若连鬼哭岩这样的险地也寻不着此花的踪迹,那看来此行就真正到了该放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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