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我赌气说到。
“你啊,吃定我似的。”
宠溺味十足地在我脑门上蹭了蹭,慕容曜随即吩咐到唤雪。
“叫人打盆干净的水来,你这主子,跟泥灰里捡出的小花猫似的。”
小花猫
我一愣,随
第十六章 偷香窃玉
慕容曜知道
一时间好奇大作,我凑了上去。
“霍子陵来北燕究竟图什么”
可慕容曜不徐不疾地放下帕子,正了正坐姿,目光打量我间潋滟不惊,修指赫然在自个左脸颊边点了点。
倏地,我跟遭针扎般,踉跄地退后两三小步。
怔了半响,我故作不懂,有些恼气地问到:“皇上这是何意”
“讨价还价呗。天下间,哪有白来的好事。”
手撑在我的凉榻上,双脚龙靴一蹬,慕容曜颀长的身子摆出了慵懒,再配上副甜死人不偿命的蜜笑,这吊儿郎当的贵公子派头演绎地相当传神。
瞧着他得意尽风流的样子,我恨得牙痒痒,早知道就甭告诉他这事!
我亦赌气:“爱说不说!反正着急的人又不是我。”
转身正欲走人,不想他反应甚快地拽住我的手腕,大力一拉,我们俩跟滚冬瓜似的倒在凉榻上。
似乎挺通晓我接下来的反抗路数,慕容曜长而有力的腿架在我身上,顺势向下一翻,便把我压住。
“慕容曜!”
双手跟猫爪似的在他胸口刨啊捶啊,他大手一逮一个准,夹在自己咯吱窝下,把我钳制得更死。
“放开我,我真生气了!”
挣了挣,纹丝不动,我恼羞成怒。
“羞什么,夫妻间有些亲密举动,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对着我坏坏一笑,他的头便朝我颈子窝埋去。
他的呼吸一触到我脖子上的敏感,跟下了火似的撩人,我脑子里一根弦骤然紧绷,趁事情还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前,立马向他泼上冷水。
“你怕找错人了,慕容曜!你明媒正娶的妻此刻在凤仪殿,不是我!!”
蓦地,我感觉到对人周身一阵颤,亲昵的举动也随之打止住。
自救奏效。
他抿嘴无奈自解嘲:“你还真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力双臂抱着我一翻,我和慕容曜位置对调,他臣服在下,我居高在上。
可姿势间,依旧尴尬。
他道:“我素以为后宫女人的擅妒心,在你身上不起作用,今日才知你这般看中妻妾间的差别。”
“哼,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换做女子,没人想做人小的。”
我一手撩开耳后垂下的鬓丝,口气不甘示弱。
“你想做皇后”
我冷笑悬于唇:“后宫女子谁人不想慕容曜,别把我想得太清高,我可不是什么喝露水吃花瓣的仙女。”
不咸不淡地僵持片刻,他清俊地脸上,扬起让人瞧不透的悦色。
他调侃上我:“那你喜欢吃什么”
“我吃人!”
一时间闹气,这话没过大脑就脱口而出,骤时引得慕容曜开怀大笑。
我气难消:“笑什么笑,莫名其妙!”
比当众给我两耳光还难堪,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想挣脱慕容曜的束缚,不想他反手一拉,将我抱入怀里。
“松开,慕容曜,不然我咬人了!”
他挺执拗的:“别乱动!不然我保不准会做出什么无礼事来。”
我没下得了口,他倒好,抵来朝我耳廓吹了口热气,我顿时僵在他怀里。
他沉声低语:“身为妻子,尽责讨得夫君的心是本分;俨然这一点上,你远远做得不够好。”
慕容曜放松了些力气,修指顺势挑着我的下颚将头扬起,凝看了许久,在我鼻尖上轻轻点了下。
“万事讲究循循渐进,你先想办法拽住我的心,那你想要的名分,也会有的。”
这话,意味就深了。
我本是意气人,受不了慕容曜这拐外抹角的激将法,顺着他还未落下的手,在他手背上狠咬一口。
可他只是面色微微有吃痛,却不见撤手,生生忍下我这一口狠咬。
完事,我立上威:“好啊,既然皇上把自个都赏给我了,我岂有推脱之理今儿就给你做个记号,好让你知道自己是谁的人。”
两排血浸浸的牙印,慕容曜放在眼前细瞧了半响,满意富足,笑意更胜先前。
“天下间,也只有你一人敢如此胆大妄为;不过你这牙印,是我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第十七章 难出不由
旋着拇指间翡翠扳指,慕容曜颜似静澜,清雅不兴。
“其实刚开年,大历方面就频频传来动静,欲从我北燕购置两万匹官马。开出价格不仅高出马市两成,而且并附上南陲野秋鹤,大历布防后撤二十里的条件。”
我虽是文臣之后,但自小没少读两国山川地脉经著,自然对这南陲野秋鹤的重要性心知肚明。
南夷国境居西南穷山恶水,对中原富饶之地觊觎已久,而南陲野秋鹤作为通往中原腹地的咽喉骨,历朝历代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眼下大历为了马瘟一事,竟然肯在这等要地上做出撤防让步,可见决心不小。
我忙问道:“既然大历开出如此优渥条件,皇上为何不许首肯”
他眸间聚冷:“非我不肯,而是有人一直从中作梗。”
我心中有疑,不过很快从慕容曜变幻的神色间,找到了答案。
“我外祖父”
“除了他,还能有谁。”
回应间,慕容曜面上扬起细微不悦。
“北燕境内官马调配,一直由太仆寺卿政统辖。而如今这太仆寺卿政肖世明,可是你外祖父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我的圣旨,还比不上你外祖父一个眼色管用。”
“嚯,北燕天子还有驾驭不住的人”
我双臂一叠,靠在浴桶边,打趣上慕容曜。
“处处受制于人的天子。”
声调骤降,慕容曜面色冷凝。
“这事,我不止一次在朝堂上提及。你外祖父表面上显出不干预之意,可每每到了关键钉板子的时候,就不断有人跳出来阻挠,称什么祸在他国,怕引火烧身,又如前阵子南境告危,前方急需补给,无暇顾及大历,等等,等等。一来二往,争执数月未果,事情就拖成这番尴尬境地。”
手托香腮,我忽然笑说到:“看来,我身上的黑锅还背得不轻。”
慕容曜纳闷问到:“什么意思”
我笑谈到:“我不是说过,先前和霍子陵同桌吃饭,他那属下没少嚼我舌根;说眼下两国交恶,都是因为我这个‘祸水’的原故。”
“哼,弱者的托词罢了。”
会意到我话中意思,慕容曜愤慨骤起。
“他容舒玄一面和我北燕示好,一面纵容权臣顾家礼和南夷暧昧,若能立场坚定,此番也不会这般棘手。”
我问:“既然皇上也有这个心,为何不再努力一把呢”
“不是我不想,而是你外祖父太得势不饶人。就拿此前南境告危来说,你外祖父就谎称病将这烂摊子甩给我,欲等着看我吃败仗的笑话;可他万万料到,我挑出的几个心腹临阵挂帅,竟在南境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微微小叹,慕容曜一脸苦:“你外祖父本一心想让我做个知难而退,听之任之的傀儡皇帝,可如今这等光景下,他更不可能让我继续做大,定会把太仆寺死死地拽在手心不放。”
“今时不同往日,别忘了还有我。”
我眨巴着眼,看着有些惊疑不定的慕容曜,半响后,悠然说到。
“这一次,我站皇上这边。”
慕容曜颇惊:“为什么你不是对大历--”
“什么为什么有什么的,您怕我对大历抱有成见多想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可没这么小心眼。”
转过头,随手捻起水面一片花瓣,细看间,我自顾自地剖析到厉害。
“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对付顾家礼,想不到老天爷挺眷顾我的,把霍子陵这颗好棋子送到我面前,我岂能放过”
他道:“我知道你急于对付顾家礼,为亲族报仇,但霍子陵是容舒玄培植起来的心腹,怕不是你能收服麾下的。”
在慕容曜听来,这事过于天方夜谭,我却不这么认为。
“我从没想过收服霍子陵,而在天下大念下,我和他间有种不谋而合的默契。他想保护他的主子,我想扳倒权臣顾家礼,仅这一点相通,就够了。”
想起我李家的遭遇,接下来的话,我蓦地话调转冷。
 
第十八章 临溪酬恩
六月的天,跟下了火似的。
我手摇玉扇,坐在云来客栈堂口正中央,恣意欣赏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大半个时辰后,忽见外出归来的霍子陵,嘴角间那抹微微挑起,把安之若素衬托地浓淡相宜。
“兄台果然贵人事多,可让我好等。”
玉扇潇洒一收,我从容上前施礼;霍子陵端详了我两眼,目光却幽幽飘向我背后端立的玄冥。
蓦地,眸间有了分警惕。
练武之人,或多或少都有这毛病,我倒不担心他从玄冥身上看出什么端倪,反觉霍子陵表现得越好奇,我成事的几率越大。
“昨晚那位小兄弟!”
霍子陵身边的那位师父倒是个人精,装着一副后知后觉的惊讶状,将场上颇显冷清的气氛活络起来。
我笑问好:“老伯好记性,正是在下。”
老者看看外面的日头,拂了拂额间汗:“大热天劳你奔波跑一遭,倒见诚心。”
我顺势配合到,挂上盛情。
“点滴之恩,涌泉相报。今日特意登门,除了当面答谢二位昨晚仗义施援,在下还备了淡酒薄宴,不知可否赏光前往一叙”
“多谢小兄弟盛情。”
可多时未语的霍子陵,却淡淡回绝到。
“无功不受禄。若事事图个后报,那霍某这几年行走江湖间欠下的人情,岂不是还一辈子也还不完有心便可,至于兄台的盛情,在下和师父心领了。”
“不识抬举。”忽的,玄冥在后冷呛腔上。
“不可无礼。”
我蓦地亮手截住。
玄冥这一出无礼是我事先的属意,趁着局势未僵,我继续说道。
“我护卫莽撞失言,我代他向二位赔罪,还望海涵。”
说着,我便毕恭毕敬地朝二位躬身赔礼。
“兄台这礼重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霍子陵的手扬在半空,不撤也不扶,这进退间倒是拿捏有度。
我亦有从容海量:“既然二位确有不便,那在下也不便强人所难。”
收止礼数间,我将事先准备好的钱袋,顺手放在桌上。
我指着钱袋道:“这是昨儿兄台替在下垫付的八两三钱银,我想您没有理由拒绝。”
顿时,气氛中多了分微妙
这不是我小家气,而是拿捏进退。
若换了其他人,还他百两银酬谢也不足为过,可眼下我这恩主心高气傲的很,多了,反而落得显摆俗气。
霍子陵思量再三,答:“既然小兄弟一再坚持,那这袋银我便收下了。”
“有借有还,应该的。”
我淡淡一笑,朝外艳阳高照的大街望了眼,露出了些去意。
我补到:“噢,忘了自我介绍番。在下姓李,单名一个淳,若二位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可到金刀侯府寻我,李淳定竭尽所能相助。”
“金刀侯府!”
忽然,皆有异色的两人中,这老者最先抢声询问到我。
“小兄弟,老夫冒昧一问,不知你和当今金刀侯间有何”
老者手在虚实间来回比划,我秒懂其意。
探关系是吧
我蓦地笑得谦逊了些:“惭愧,金刀侯正是不才外祖父。”
收止笑靥,我再次抱拳起礼。
“如此,李某便告辞了。二位,后会有期。”
话毕,我便领着玄冥,大步流星地朝客栈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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