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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这,不是的,皇后娘娘怕是——”

    没等她结巴出个所以然,我干脆地打断她。

    “嫂嫂为谁来,为什么目的来,小妹心中大概有个谱;与其挖苦心思刺探,不如坦坦荡荡地说开。”

    呷了口茶润润嗓子,我再次开口。

    “你我处境今非昔比,然我还叫你一声‘嫂嫂’,那说明,我还念着昔日宋家的照拂之恩。”

    陶玉华顿时一脸笑僵,大约是放不下人前脸面,依旧强拗着。

    “看娘娘误会的,我来,不过就是因为——”

    “误会!嫂嫂,女人素来直觉敏感,有些事听多了,想多了,就容易着了魔症。”

    我截住她的敷衍解释,把心中那张底牌毫无保留地亮了出来。

    “若现今谁会威胁你北燕摄政王妃的地位,您放心,该提防的那些莺莺燕燕名单中,绝对没有我。”

    我垂下的眼皮一抬,把话进一步明了:“表兄的一厢情愿,对不起,小妹阻止不了,无可奈何间亦是困扰至极;虽不能帮嫂嫂什么,但有一点言出必行:绝不招惹表兄半分,从前是,现在也是。”

    眼前,陶玉华那端庄如雪消融,一点一点地消失在我的视野里,与克制在面上形成一股极怪异的矛盾。

    此情此景下,说不上多赏心悦目,倒让人生了几分唏嘘感。

    她道:“哼,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让人心心念念的。”

    终于在陶玉华口中听到句真情实感,我感怀不易间,冷静应对上:“为人做嫁衣的感觉的确不好受,与其攻于心计,嫂嫂倒不如多多补补自信;人若没了这东西,那意志也会随之崩塌。”

    话毕间,对人忽响起一阵极揪心的自嘲笑,整个宽敞的飞霞殿,都回荡着这股酸酸涩涩的味道。

    “哪个女子不想自己的夫君,心自始至终都挂在自己身上!可惜老天爷没给我陶玉华安排一个良人,即使我再贤惠,再温柔,再知书达礼,也没半分能耐约束住我夫君想往外飞的心。”

    痴痴而笑了好一阵,陶玉华抬头再质问上我。

    “人在心不在也就罢了,如今他竟欲借围剿之事做筹码,以成心中憾梦。李淳元,若是你杵在我这个位置,你会怎么做不争不闹或是被羞辱到体无完肤,然后还要装着大度,将我的摄政王妃之位拱手相让!”

    我笑:“论起来,不过是他痴,你傻,还是般配的。”

    陶玉华咬咬唇,生动地诠释了敢怒不敢言的纠结。

    半响,她自嘲到:“是啊,我真是傻得无可救药,傻到找你这宿敌求助,挽救我岌岌可危的人生。”

    我亦重申道:“嫂嫂,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不是你的宿敌,也没这个闲功夫掺和你同表兄的纠葛。”

    “是不是,这个节骨眼还有探究的必要李淳元,我夫君此番兴师动众来大历,可是为了你而来!届时这事放到两国和谈台面上,纵使没有十拿九稳,那也是两难堪的事儿。而如今大历南陲失势,权衡利弊间,你能保证大历皇不为了江山社稷而弃你”

    然面拳拳质问,我只是回敬上尔尔笑。

    她顺势愠怒在面:“笑什么难不成你是在向我炫耀着,即便大历皇为江山而弃你不顾,你依然能找到靠山,后路颇多!”

    笑意一敛,我反问上:“嫂嫂是在嘲讽我水性杨花”

    “人都是自私的,眼见富贵荣华散做云烟,还顾得上什么名节不名节的”

    似乎是因为先前




第两百七十四章 各入其角
    ,

    夜将来,天地间最后光明悬于天际,忽然变得美不胜收。

    “阿姐,看得出那陶氏对林思安积怨颇深,那为何要准她同行大历,进而抢了自己人前风头呢您不是总说,善妒的女人都很可怕吗,可她的做法着实令人费解——”

    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漫不经心挑选首饰的我,忽被背后梳头的小梅这么一问,莫名笑得畅意。

    我打趣上:“难道人的可怕,反应出来一定是坏人貌真是个傻丫头。”

    停了手中的忙活,小梅倒是上了几分认真。

    “阿姐别笑!我是真看不懂那陶氏。你说她刚在您面前扯了半天,要做老好人,肚子里一堆掖着的心思,要做大恶人,可又总畏首畏尾地没个主意。您说这女人,究竟在顾忌什么”

    “顾忌什么你呀,跟我这么久也没见长进多少,心思还是那么单纯。陶玉华不过想学聪明人,来一回借刀杀人,可惜啊,在我这种老奸巨猾的人面前,就显得演技拙劣了。”

    背后一阵沉默,不过透过梳妆台上的铜镜,我还是把小梅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幸得一直注意她的反应,所以在那她那一声突兀的开窍声间,没把我吓掉魂。

    她一惊一乍地问到我:“难不成陶氏想把林思安遣回大历来”

    “啊,不然你以为呢”

    侧过身,我笑意盎然地拍拍她的头,为她剖析到这事。

    “她自然盼着,人打哪里来,自然送回哪里去,这样才显得稳妥。”

    “可如今坐镇凤仪殿的人,是您啊阿姐,陶氏不怕打错如意算盘算,徒劳一场”

    我摇摇头,并不认同小梅当下的说法。

    “我这嫂嫂资质虽平庸了些,但也不笨。你没听她说么,现在我表兄宋衍很是宠林思安,把她当个宝似的捧着;但别忘了,男人也很能吃味的;若届时故人再逢,林思安和容舒玄有什么眉来眼去的互动,谁最扎心”

    “噢,我懂了!!”

    小梅一声后知后觉的叹谓,立马把我未完的意思续了下去。

    “一旦林思安表露出对大历皇丝毫旧情眷恋,都可能成为小侯爷发难的由头!而陶氏即便一句不言,也能不费吹灰地削弱林思安的恩宠。果然是借刀杀人,坐收渔利的好计!”

    我点点头,补上:“所以啊,今晚这场夜宴,有好戏看嘞。”

    小梅又问:“阿姐,那陶氏刚到底向你求了什么愿”

    “求了什么”

    酝酿气氛间,我挑好一支凤簪递给背后的小梅,娓娓而道。

    “不过是要我配合,在宋衍面前,演一出我和容舒玄伉俪情深的戏码罢了。”

    小梅脱口而道:“反激小侯爷”

    我扑哧一声,笑出声:“你丫头,这回反应倒是挺到位的。”

    镜中倒映的小梅腼腆一笑,不过接下来的话语,带了几分唏嘘。

    她道:“这一招够狠的。阿姐若配合,小侯爷满腔满心痴情必受打击;然届时林思安不知检点,稍弄出点岔子,必遭迁怒。这陶氏看着温婉大方,贤淑无害,想不到心思竟然这般深!”

    我笑意隐去,中肯评述道:“无怪陶玉华兵行险着,若再过两年,得宠的林思安为宋衍诞下一男半女,那她摄政王妃的位置就真岌岌可危了。一个不得丈夫心的女人,要想保住自己眼前的一切,那就得硬起心肠来和他人算。”

    小梅点点头,认同我的分析间,又问上我当下的主意。

    “那阿姐的主意呢,这忙是帮还是不帮”

    我淡淡一笑,拿起黛石轻轻勾勒起眉。

    “帮亦有帮的理,不帮也有不帮的理由。”

    点了个我满意的眉型,我转头问上小梅。

    我问:“小梅,若此时要你选,这忙帮还是不帮”

    桃木梳在我发间停了许久,她摆脱不了这难题的纠缠,索性搪塞起来。

    “阿姐明知道我心性笨拙,还让我替你拿这么难的主意。林思安,那陶氏,都不是什么好鸟子,若真问我意思,我觉得阿姐最好两头不沾,让她们两女人自个斗去。”

    一个闹趣的小爆栗子敲在小梅额间,我笑得酣畅。

    “好,我们不掺和。”

    酉时三刻,云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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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五章 自寻难堪
    夜宴间触光交错,丝竹弥漫,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好一派和乐融融。

    然心不在焉的我,目光在殿上游走几圈,嘴角笑意不由地深沉了几分。

    各怀鬼胎。

    我原以为这等场合还需我这混世魔王翻翻出风浪来,不想在侃侃而谈的众意见声中,忽出现了个格外大胆的。

    “王上,王爷,南宇倒是有个不成熟的建议,不吐不快。”

    眼皮子一抬,顺势望了过去,我立马扬起不屑。

    对人算得上老交道,司徒南宇亦时不时余光挂在我身上,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

    我倒装作若无其事,事不关己的样子,身旁同坐的容舒玄倒是把话接下:“噢司徒大人不知有何高见!”

    司徒南宇起身致礼,眉眼间换上副从容不迫,便在殿上高谈阔论起来。

    他言之凿凿道:“废帝慕容曜荒淫无度,骄奢误国,险致北燕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如今废帝虽被驱逐,但仍勾结成王此等乱臣贼子盘踞于衢州一带,挑动干戈,欲东山复起再做他图。依南宇之见,两国联手围剿废帝余孽,虽算得上明策,但非上上之策。”

    浅饮过樽中酒,容舒玄不露声色地问上:“那依司徒大人之见,如何才算得上最上上之策”

    “自然是兵不刃血,不伤己一兵一卒。”

    表情未变,但容舒玄口吻中多了股玩笑味。

    “竟有这等克敌制胜妙计孤洗耳恭听司徒大人高谋。”

    我身边人动了何等心思,自然了如指掌,只是看司徒南宇那副沾沾自喜的样子,还未察觉到自己不过是在演一出小丑跳梁。

    秉着一副出尽风头的自傲,司徒南宇讲到:“王上,其实法子很简单,就看您是爱江山多些,还是爱美人多些。南宇在此僭越一言,其实迎刃而解的方法,就在贵国皇后娘娘身上。”

    “孤的梓潼司徒大人这话,孤听着倒是多犯糊涂了。她一个内宫妇道人家,不过是与女红弄妆为伴,根本不懂什么行兵布阵,她能有什么能耐解当下燃眉之急”

    “王上可是忘了,皇后娘娘曾是废帝亲封的贵妃废帝当年执掌北燕时极宠爱娘娘,若此时以娘娘做饵招降,王上您说这兵不刃血的法子有几分把握”

    此等言语一出,殿上骤然陷入鸦雀无声境地。

    “混账,你酒喝高了!还不给王上和娘娘赔礼致歉。”

    半响,端坐席间的宋衍开口训斥上。

    司徒南宇邪趣一笑,忙配合到:“下官酒后失言,请贵国王上和皇后娘娘莫怪罪。”

    容舒玄抚了抚眉,嘴角淡淡笑泛起:“今日酒确实过了些,孤不免有些上头,有些话自然不必太认真。”

    和稀泥

    我心中暗暗冷笑,本以为此事因尴尬而止,不想宋衍却把话给接了过去。

    他有条不紊地说到:“王上,南宇此话虽有不敬,但细细一想,却有几分可行。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除掉废帝慕容曜,免去两国动荡之忧,若真刀真枪拼,损失在所难免;然南境现有南夷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可能给外邦趁虚而入的机会,反而得不偿失。”

    容舒玄眉宇微微上挑,眼中精光潋滟:“那衍兄的意思是”

    宋衍和煦一笑,目光幽幽地落在我身上:“北燕大历本是同气连枝,且衍与王上因淳元表妹有姻亲在身,本就该互帮互助。表妹离开燕都已久,家中祖父甚为挂念,以致忧思成疾,每况日下;衍有个不情之请,若王上肯应允,让淳元表妹回北燕省亲,在祖父膝下尽孝一二,衍尽地主之谊照拂间,也可借此逼得废帝慕容曜就范,以消王上日夜夙忧。”

    我眼皮一垂,凉笑顿染遍唇角。

    宋衍啊宋衍,你终心猿意马,定不下性子。

    自顾揣度间,忽略了容舒玄是个心境变化,等我再次留意上,他带着股忽冷忽热劲问上我。

    “樾棠,衍兄作邀,不知你作何感想”

    容舒玄扔来的山芋虽烫,但不代表我没本事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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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六章 玩火极危
    大殿上这气氛,堪比寒冬腊月。

    场上众人,或尴尬不语,或左顾右盼,或佯装不解,目光所及之处不见半张笑脸。

    慢条斯理地品着樽中美酒,那浓厚的酒味在我双颊催开了淡淡梨涡,和着微微绯红面色,格外喜气,格格不入的那种。

    稍待,我恣意的目光从宋衍身上游走到容舒玄面上,更是把心中那股爽快放大百倍。

    谁笑谁王八,不是这个理吗

    “皇后娘娘。”

    原以为这尴尬会以不欢而散收场,不想此时倒有个人冒出来吃螃蟹,打破当下僵局。

    眼帘随声挂了对人一眼,心未见多少波澜起伏。

    陶玉华,我这位人前雍容端庄的表嫂,似乎安坐不住了。

    落落大方向我致上礼,她道:“贱妾听闻皇后娘娘年少时,乃大历远近闻名的才女,眼下娘娘不过信手拈来个典故,便令满堂文武黯然不语,可见娘娘慧睿不输男儿半分。”

    “让嫂嫂见笑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何况我不过区区一介女流,岂敢在精英齐聚的两国文武面前卖弄不过是一时之间好口热闹,不想蹭出个风头来。”

    放下酒樽,咪咪笑的我,换上副从容自若。

    我反问到陶玉华:“莫非嫂嫂也觉得刚我的故事讲得太过深奥又或是如某些人,心懂色不传,等着隔岸观火”

    当下,殿上一张张尬脸,把多时温婉而笑的陶玉华推向了风头浪尖,倒显得她格外自若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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