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点了点她钝钝的脑门,我笑得出奇开怀:“你啊性格本大大咧咧,不善心计,理解起来当然费力。”
“我这不是虚心向你请教嘛!”
一副委屈十足的憋闷样,我无法,只能给她换个好理解的说法。
“你就这样理解:男人是喜欢乱嚼舌根的长舌妇呢,还是小鸟依人不啰嗦的女人不用多言,你我即便是女人,亦会选后者。言多必失,女人若在男人面前太招摇于口舌,争得太明显,对男人而言是件极伤面子的事。”
信步一二,对着天光灿烂的窗外微微出了下神,我继续说到。
“我这嫂嫂陶氏出身北燕名门,骨子多多少少带着门阀子弟的傲气,而林思安虽出身书香门第,却也是没落之族,且委身于我表兄时已非完璧,陶氏自然打心眼里瞧不起她。然如今这样一个出身卑微的人与她同伺一夫,还颇得我表兄欢心,陶氏肯定怀恨在心,毫厘不让。可陶氏却不知,她越是表现的强势,她就越将自己的夫君推向另一个女人。”
“说起来,这还不是男人们三妻四妾惹的祸。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为了个随时可能变心的男人,斗来斗去,伤己伤人,不明智也蠢。”
听到霍胜男这感叹,我转过身,亦是笑得俏皮。
“你我在这不平有什么用自古天下大流,女子出嫁从夫,你我感概太多,又能改变什么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得,得,得,怪我入戏太深,咱们还是言归正传。”
横甩了我一脸不悦,霍胜男继续说到。
“不过话说回来,陶氏与林思安私下即便有不和之处,但也不能证明遇刺的事儿是林思安故意设计陶氏
第两百八十章 安宁不安
午膳时分,原以为冷冷清清的,不想来了两位稀罕客。
两日不见晋儿,他的小奶音甚是挂念。
在席间,小嘴巴拉巴拉不停地炫耀着自己近来功课上的长进,那感觉像嘴里塞了块糖似的甜,我入迷地当起了个倾听客,时不时给上这孩子期许的夸赞。
气氛正好间,我这宁安阁偏又来了个扫兴的。
见晋儿从结结巴巴渐渐陷入沉默,最后落了无声,容舒玄一直紧拧的眉头中,挤出了不悦:“刚还背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没声了就你这样,学了这点皮毛就敢在人前卖弄!真不知天高地厚。”
我原以为容舒玄有分寸,不想严苛话开了头,就完全收不住。
他进而道:“学业上急功近利,求知不求解,此乃大忌!太子,你身上承载着大历未来,可看看你现在,表现着实让父皇失望得很!!”
“有点分寸行不行!”
见垂头不语的晋儿,小小身体不住地颤抖,我立马开口打断这势头不妙的训斥,把孩子快速揽抱在怀中。
我安抚到:“没事的晋儿,你父皇喝了酒便脾气坏得不得了。乖,我们不理会他便是。”
“你啊你!!”
那股不悦在容舒玄面上跃跃欲试,不过似乎因苏逸舟在场,脾气终还是克制住了些。
“慈母多败儿!你老是这样护着他,晋儿几时才能挑起这社稷重任”
“父母爱其子,天经地义,我何过之有再者,把这社稷重任加诸于晋儿身上,不过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
容舒玄双眉一横,话更见厉:“他是大历的太子,旁人比不得!”
我冷冷回敬上:“太子就是天神下凡,与生俱来事事皆通容舒玄,不要忘了你曾承诺过我,晋儿如何成长由我决定;若你还是个一诺千金的天子,那请你遵守约定,我仍坚持孩子的成长需循循渐进,而不是一蹴而就!”
“苗不正需早规!孩子好的不教,倒是你这一骨子任性,言传身教地似模似样!”
“今日好生聒噪!哪里来的王八念经,没完没了。”
双手捂住晋儿的小耳朵,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有意无意地嘲讽着对人的啰嗦。
“你!”
“皇上息怒。”
正见苗头不对,在旁静坐多时的苏逸舟,忽大胆地插入话进言。
“皇上忧心太子玩心太重,日后难成大器,实属情理之中的事。但以微臣对太子心性的了解,太子现一是年纪尚幼,二则性格过于内向,若采用太循规蹈矩的方式教导,必致太子日后处事性格太过中规中矩,不知变通,恐将难以肩担皇上的殷期之盼。”
半响僵持,在容舒玄本僵硬的面色间得到舒缓的迹象,苏逸舟话更见卑躬。
“因材施教,乃是为师之本。更何况太子乃大历未来国本之源,事关社稷,微臣身为太子之师断不会放任。”
“希望如此。”
狠狠一甩袖,容舒玄人前把脸拉得老长。
“苏卿既为太傅,自明白孤对太子的期许。孤期盼的是,太子能在卿处学得经世治国的大才,而不是为吃喝享乐,附庸风雅的糟粕。”
“还让不让安心用膳的要行你的天子威,到别处去,我这可不是时兴奉承那一套!”
看着满桌佳肴多时无人问津,我的脾气亦是不小,没给容舒玄丝毫面子地顶回去。
“孤真是——呼,开膳。”
似乎是找茬累了,话茬到了他嘴边自动便咽回去;我暗自冷冷一笑,换了副眼不见为净的态度,张罗起我和晋儿早就饥肠辘辘的五脏庙来。
午膳用到小半,我和晋儿正暗暗吃闹得欢,不想这宁安阁又闯进了位不速之客。
听着杜裕兴那略挑尖的禀报声,我再好的心情,也爽利不起来。
不仅自嘲:我这宁安阁,名字起得真是糟心透了。
“屁股许久没挨板子,忘了疼不成没规矩的东西。”
正用着饭食的容舒玄,眼不斜地镇了杜裕兴一句,伏在地上的对人骨头跟化了般。
“何事说。”
“是!”
杜裕兴强打精神地一应,紧张地禀报到来意。
“禀皇上,昨夜林氏遇刺的事儿,
第两百八十一章 陶氏之灾
安置好晋儿,算了算也耗了对方不少时间和耐心,我转而起意朝偏厅走去。
人前脚刚踏入偏厅门槛,一道急影忽朝我奔来,还未等我反应,对人已经伏在地死死地抱着我的右脚。
“皇后娘娘仁心,务必救救我家夫人!”
“放肆!”
对人失仪引起侍卫警戒,冲上前欲拿人,却被我扬手给阻拦住。
“无妨,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且退下。”
清退了场子,我微微垂下头,手不觉地揉揉眉心处。
我道:“据我观之,你也是陶玉华身边有身份的老奴,难道你家主母没教过你,场合间如今区分高低尊卑我可不想一直被你拽拖着,听你在这替你家夫人诉苦。”
“望娘娘宽恕,老奴情急失仪!!”
听懂了我的话,这老奴跟被烙铁烫了爪的猫儿,立马松手跪退在一旁缩着,为我让了道。
我泰然地坐上该坐的位置,用一小盏香茗的时间考验对人耐心后,方把话给接起来。
“你家夫人闹出的事儿,我亦有耳闻,而嬷嬷不怕冒杀头风险前来我处讨救兵,想来亦是我嫂嫂身边的心腹红人,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气氛在急速沉淀,然于时间衡量,不过是我放下茶盏的功夫。
“眼下这事儿,不单单只是表兄内门妻妾争风吃醋那般简单,更牵扯到大历北燕未来关系;既预见风险颇多,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一同搅这趟浑水”
“再难再险毕竟一门亲!眼下除了皇后娘娘您,没人能救我家夫人,娘娘此时断不可置身事外!”
她的话,无疑引得我闷笑不止。
人生苦恼事之一便是着一门亲戚关系,你落难时不见半点援手,她有难时反倒理直气壮。
也无怪乎,但凡还有一点希望,谁在那落难人眼里都是救命稻草。
当下好戏正开锣在即,我亦没心思同这老奴拐外抹角,索性把话摊开。
“帮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要给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老侯爷!”
须臾赌心,这老奴抢答着亮出了底牌。
她急急道:“夫人让老奴转告娘娘,若她有什么差池,老侯爷的处境只会更加堪忧,说娘娘能掂量出轻重的!”
我摇摇头,不满意:“仅这一点,远远不够。”
为了不让对方存了侥幸,我把这否定深入解释了一番。
“我外祖父是何等人物虽屈于一时形势所逼,但还不至于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有眼看得清,宋家现确掌控在宋衍手中,然要做到随心所欲的地步,还差了许多火候。退一万步说,即便宋衍起了什么大不孝之心要动我外祖父,宗门中那些德高望重的叔伯们恐怕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不是吗”
这老奴面色一白,急急跪行到我跟前,再拉住我的衣裙求到:“可老侯爷被软禁期间,夫人可是尽心尽力照拂,难道仅凭这一点,不足以撼动娘娘回心转意,施以援手”
“那是她做宗门孙媳的本分。”
我不留情地撇开这老奴的纠缠,把话说得更现实些。
“若不是念着陶氏对我外祖父有些孝心,你觉得我有耐心在这听你废话这个成败节骨眼上了,你家夫人还不老实交底,难不成要掖着自己的老底进棺材”
顿时,这老奴如遭雷劈般,懵坐在地上。
而我敢这般大胆说,自然有其道理。
要知道,陶玉华既然敢向我讨援手,手中自然捏着让我动心的底牌;而这张底牌,陶玉华似乎还抱着幻想,不到万不得已时不会轻易用。
睨着眼瞧了片刻这老奴的作难,我径直起了身,做出了欲离开的架势。
“机会已经给了你们主仆,若不想说,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话毕,我便迈动了脚步。
“娘娘慢行,老奴说!”
仅一步,这老奴跟着了疯魔似的拽住我,豁出去似的说上她们手中最后的底牌。
“夫人说,林氏有问题!”
忽的,我顿了顿,进而扭头问上这老奴:“林思安!说清楚点。”
“夫人匆忙间,也未向老奴交待清楚,只说林氏与一股来历不明的势力勾结,欲对宋家图谋不轨!只因夫人手上没有确凿证据,故此番前来向娘娘求援时,才不敢轻易张扬。”
“她怕是清楚得很,不过是吊着我的胃口,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耍心眼的套话,几分真几分假,我还不至于傻傻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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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二章 妙种心疑
力鼎众人目光,我从容走到陶玉华跟前,蹲下身,把她被瓷片割伤的右手握住。
“还不明白吗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早不在你身上半分。无论你再怎么作践自己,到头来,不过是自取其辱一场空。”
说着,我掏出锦帕,细细为她包扎上伤口。
“樾棠,话得分场合,轻重。”
气氛尴尬异常间,容舒玄介入,并替我向宋衍致上歉意。
“她的脾气兄亦是了解,倔;多担待间,还望兄莫往心里去。”
“说得你很理解我似的。”
落下结扣,处理完陶玉华伤的我直起身,把自己的位置占牢。
“和事佬,眼下再荒唐,毕竟也是我表兄的家务事,你和你的人还要凑热闹到几时您若真心想帮忙,还请速速带人离去,别在这儿瞎搅浑水充好人。”
“你这刀子嘴啊”
面上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容舒玄人前微微一叹后,转而向宋衍方颔首致礼:“话丑理端,既然是兄的家务事,想来孤也没必要介入过深。如此,孤便先行一步,若兄有为难处,尽管差人来告。”
宋衍还答:“多谢王上美意。家门不幸,倒是惹王上笑话一场,衍就不远送。”
好一阵你谦我让,待容舒玄带着霍胜男等人离去,碧华无羡终于腾出些清净。
正不知如何破冰尴尬,忽的,宋衍手中长剑“哐当”一丢,把话给陶玉华下得绝。
“本王不知你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说动表妹她为你说情,但无用!”
被对人一刺,多时不言不语的陶玉华,忽然吭声争辩上:“妾身已经申辩过无数遍,我系冤枉,王爷若执意偏袒林氏,妾身亦无话可说!”
宋衍勃怒骤起,然见我在陶玉华身边,还是压制了些火气:“你当然无话可说!肮脏勾当还嫌做得不够多!我都替你臊得慌!”
“确不是妾身属意!!”
像拼尽了所有力气,奋力一争的陶玉华,再次崩溃恫哭。
“本王亦懒得听你诡辩。来人!”
极端的争执,换来不过是极端的解决方法。
等宋衍的随护到,他发话到:“即刻将这贱妇和本王亲笔休书一道,遣送回燕都,交由宗门族老议处!”
“休,休书!”
陶玉华声线如捅破的纸窗,抑扬顿挫间,一口急气未匀过来,昏厥当场。
无怪乎陶玉华有这么大反应,休书在外人看,多半与不洁不德有关,对一个已嫁女人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终身难在人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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