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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与砍杀之立马横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风兮破地

    见到他这般神勇,追兵们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放慢了马速。暴怒的张纯是很可怕,但只要不靠上去,倒霉的就不会是自己。就算会怎么样,也是日后的事情。现在冲到前面去,要是挨上一箭,那是不死也得要重伤啊。

    再说了,这么多人,难道张纯真的能全砍了他要是真敢这么做,那大家伙还不得反了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想明白了的追兵们越发了怠慢起来。张纯见了这种情况,哪里不知道这些家伙是怎么想的但是知道归知道,他又能如何呢

    汉代去春秋战国不远,有着大量的战国遗风。人们大多质朴而刚烈,在讲究忠义的同时,也流行着大复仇主义。或者说,忠义和复仇本就是一对孪生的兄弟,是光和影的关系。真要是胡乱杀人,说不定不用官兵动手,就要被自家人给砍了。

    而且。他也需要那些汉人来帮他压制数量更多的胡人,可不会做自毁根基的事情。他心中愤怒,却没有失去理智,依旧不失为合格的统帅。张纯在马背上大声呼喝,命令骑兵们从三面包围了上去。

    前方就是大河,前方的贼鸟厮就算骑术再好,射术再高,被逼到了河边,看他还能飞上天去抱着这样的心思,张纯带着骑兵紧追不舍。

    陈诚射空了一袋箭矢,追兵却依旧吊在身后。眼见得就到了河边,他也不由得有点紧张起来。这种自然形成的河边,泥土一般都较软,并不适合骑兵驰骋。河面宽达十米,上面有没有桥梁,不得已,他只能拨转马头,沿着河流向着下游处跑了过去。

    然而,早有一队乌桓人的轻骑兵打马堵在了下游的方向上。这些乌桓人战斗力很差,装备也很差,可是骑术却很不错,而却都是轻装,没有负重,所以跑得飞快。因为是正对着管子城,在东边的乌桓人比在西岸的族人更能打一些。

    而他不但穿着铁甲,里面还套了一件锁子甲,硬是够硬了,负重却是太多。即便有四级的“骑术”加成,竟然也只能和那些乌桓人差不多同时抵达了河边。见到他向着下游方向冲过去,乌桓人或是张弓射箭,或是挺着长枪冲杀过来,甚至还有些人甩着绳索,想要将他给套住。

    见到乌桓人在马背上杂耍一般的动作,陈诚左手持盾,右手持枪,大叫道:“套马杆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只是可惜,这些吐槽没人懂,算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叫声中,长枪猛地刺出。这一枪去势凶猛,正可谓是: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迎面的两个乌桓人在马背上就被刺死,陈诚随即挥枪横扫,将另外数名敌人打落下马。然而,他在用盾牌格挡开两次刺杀后,身上也中了一枪,好在身披着双重战甲,加上“铁骨”技能和“受到伤害减少四分之三”的buff,才掉了四点生命值而已。相对于八十多点的总量来说,连“小破”都算不上。

    受到的伤害不大,但是该有的冲击却一点没变少陈诚他只觉得身体猛然一震,左脚在马鞍中被勒紧,几乎就要从马背上摔落了下去。好在最后还是稳住了身形,不然的话,就算他再能打,现在这种情况下了马那也是要白给啊。

    骑砍骑砍,野战的时候连马都没有了,那还怎么砍得动

    第一阵的乌桓人被杀穿,后面还有三倍数量的敌人。陈诚拔出马背上的一根箭矢,讯速地估计了一下,强行冲过去的话,只怕战马的血量要掉一半。但是不冲的话,那自己肯定是死定了!

    那么,就冲吧!

    感受到了他的心意,战马跑得更快更急。摒弃了所有杂念之后,大脑中只剩下和战斗有关的东西。陈诚只觉得体内肾上腺素浓度在急速上升,精神高度集中之下,一切都像是变得缓慢起来。

    周围的一切都被纳入到脑海中,精确计算后,陈诚举盾格挡开威胁最大的迎面长枪突刺。拼着身上再挨了数下,他抖擞了精神,将一只长枪像舞动得像是暴雨梨花一般。七八名乌桓骑兵一个照面就被打落下马,好在河边泥土较软,边上骑兵数量也不是太多,才让他们之中的一些人保住了性命、

    冲出敌阵后,陈诚向前方打量,远处有数百骑兵正兜了过来。回头,追兵依旧像是吊靴鬼般跟在身后。可恶!还有完没完了他猛地拨转马首,掉头向着东南方向跑去。身后和身前的骑兵也随之转向。哪知道他跑出了几百米,再次转向,向着西边狂奔起来。

    跟着陈诚转向了好几次,张纯不怒反笑,对方这样乱跑,只会白白耗费马力。如果不是方寸已乱,怎会如此想到这里,眼中瞬间充血,他露出残忍而又兴奋地目光,大声吼道:“他已经不行了,抓住他的人,赏羊十头!”

    耳边的风声在呼啸,陈诚隐约听到边上似乎有人在高声怒吼,但是声音不够大,被轰隆隆的马蹄声给盖住了。他将铁甲,锁子甲,长枪,还有盾牌都给收起,然后俯下身子,在战马的耳边喊道:“马儿啊马儿。全靠你了!”

    战马越奔越快,越奔越急,奔驰到河边后,后蹄一蹬,竟然凌空向着对岸跃出!

    看着陈诚骑在马背上,腾云驾雾般地向对面跳去,张纯不由得目瞪口呆,他猛地勒住战马,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梦中如果不是在梦中,怎么会出现这么荒谬的事情

    战马越至最高处,陈诚只觉得心怡神旷,一直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就算是到了最高处,也没到十米,还没有三四层的楼房高。但是骑在马背上跳到半空的感觉,又岂是站在屋顶所能比拟的

    “砰!”

    两只前蹄落在河边松软的泥土上,战马余势不止,向前冲出好长一段距离,才将速度降了下来。陈诚拉住缰绳,让战马缓步回到河边,然后冲着河岸对面纷纷勒马驻足的敌军放声大笑。大战之后,通体舒泰,也只有放声大笑,才能发泄心中的畅快情绪。

    叛军的精锐骑兵都在东岸,西岸的步兵中或许有些能打的,但是骑兵却都是装备和战斗力都很低劣的鲜卑人和乌桓人。况且现在太阳就快落山了,再过一会,天色黑下来之后,谁还能追得上他

    夕阳已经被山峦遮蔽了一半,张纯向河对面望去,只见半个太阳在敌骑的背后熊熊燃烧,那火焰中的男人像是天神一般威武。他的眼睛被这一幕刺痛,心脏也抽搐起来。他的左手用力,抓紧了战弓,但是那张弓像是有千斤之重,怎么也举不起来。

    张纯知道,并不是自己没力气张弓开箭了,而是在见了方才那仿佛神迹的一幕后,自己的信心大受打击,再也没有了勇猛无畏的气概。他在心中哀叹:莫非汉室气数未尽否则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了这许多的豪杰前有勇猛无敌的公孙瓒,现在又出了这么个妖孽,骁勇更在公孙伯圭之上。

    他筹划许久,付出了许多心血,又是诱敌,又是诈败,方才将公孙在团团围困在管子城中。眼见的就要大功告成,官兵的援军却已经到了。西边的群山之中,还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马。

    再一次的,张纯感受到了绝望,就像是上次被公孙瓒打的大败时一样。但随即,他又狠下心来,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时候。就算是死掉最后一个乌桓人,也要把朝廷的援军击败!

    西岸边上,陈诚看着对面露出惊慌神色的敌军,大笑道:“承蒙相送,不谢,告辞!”

    “等等!”张纯看着意气风发的敌人,大声道:“敌将可留下姓名”

    陈诚心念急转,想到自己来这个世界后所遇到的英雄豪杰,又想到了先后定都于邺城的袁绍曹操,便大笑道:“某家魏府陈诚!”

    至于为什么会想到邺城,会想到袁绍曹操就想到了魏府,陈诚表示他一向脑回路清奇。

    “陈诚,陈诚,”张纯将这个名字念了两遍,低声道:“燕赵之地,果然多出豪杰!”

    他抬起头来,冲着打马准备离去的陈诚喊道:“陈诚,终有一天,我会抓住你!”

    陈诚挥了挥手,嘿嘿笑道:“那就看我们谁的命更长!”




第二十章 咕噜
    逃出生天后,陈诚心情大好,摸着坐骑的鬃毛,道:“这次可真是多亏你了,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胯下的枣红马打了个响鼻,显得也很高兴的样子。

    陈诚继续道:“叫你什么好呢赤兔恩,这个已经有人有马用过了,我们换一个。晓晓听起来是像个女孩子的名字,但是女孩子和马不都是用来给人骑的吗额,我不是不尊重女性,但是好吧,我们再换一个。”

    他想了好一会,从“乌骓”想到“踏雪”,从“照夜玉狮子”想到“小白龙”,但是都和坐骑的枣红色不搭。最后,他实在是没辙了,摊手道:“我是一个起名障碍综合症晚期的病人,起名字这件事不是我擅长的呀,要不干脆叫你咕噜好了”

    “咕噜咕噜也挺好玩的不是”

    枣红色的战马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自从开始奔跑后,就一直显得很兴奋。在玩了一把飞跃大河后,它更是兴奋到了极点,要不是陈诚控制着马速,它非得跑疯了不可。听到陈诚说了一大通,战马又是打了几个响鼻。

    见状,陈诚大喜道:“你是喜欢这个名字了我就知道!谁说我是取名苦手来着额,好像是我自己。”

    自言自语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给战马喂了些草料,趁着夜色穿过了东边敌人的营地,打马向西边的山上奔去。山上的大营中,汉军士卒点燃了一个又一个的篝火,正在欢声高歌。

    田豫早上赶着两百多头牛羊返回,随后就下令宰杀了四分之一,用以犒劳士卒和激励士气。胡人平时不舍得宰杀牲畜,汉人也一样不舍得。但是现在马上就要打仗了,这些牛羊又是抢来的,哪还有什么理由不吃掉呢

    士兵们大快朵颐,吃了牛肉羊肉之后,士气大增,纷纷表示胡人就是渣,我们要打十个。那些出击的骑兵还每人分到了一碗薄酒,虽然因为在两军阵前,不能放开痛饮,也是让他们快活了许久。

    之后,田豫便多张旗鼓,命人在后面山头上遍插旌旗,假装兵多将广。入夜后,又让人在前方的山头上燃起了许多火堆,用以迷惑敌人。当陈诚归来的时候,远远望去,数十个火堆旁人影憧憧,心中也不由得怀疑起来,:“莫非真的来了许多援军”

    等走到了近处,才哑然失笑,哪里是什么援军不过是匆匆扎好的一些超草人罢了。

    正在感叹田豫主意真多的时候,前方忽然有人大声喝道:“什么人”

    伴随着呼喝声的,还有弓弩被拉开的渗人声响。陈诚可不想学某位身体很健康的同志,被自家人给放倒了,连忙高声道:“是我,陈诚!”

    山石后面,魏冉钻了出来,大喜道:“陈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

    陈诚笑道:“怎么以为我回不来了吗”

    魏冉嘿嘿傻笑,道:“不是,就是看先生一直没回来,心中有些焦急。”

    陈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校尉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这”,魏冉搓了搓手,道:“我还要在此把守”

    陈诚便道:“那你好生把守,我自去寻校尉便是了。”

    沿途又碰到了两拨伏路军,陈诚在表明身份后,就被放了过去。很快,就到了大营前面,田豫正面对着几位都尉,道:“等下就开始宵禁,不当值的士兵都去睡觉,大营中不得喧哗,也不得擅自走动!违令者,先拿下再问!敢于反抗的,就地格杀!”

    他虽然性情温厚,但是现在是在打仗,也不得不硬下心肠来,颁布了严酷的军纪。

    说完后,田豫见身前几位将领面色有意,身后又似乎有响动,便转身回头,见到是陈诚,连忙问道:“文正此去,可见到中郎将了”

    陈诚点点头,道:“见到了。城中一切安好,公孙将军勇猛如故。”

    田豫面露喜色,道:“如此便好。”

    他看了看边上同样露出喜色的众人,道:“文正和几位都尉来我营中议事,其他人去执行刚才的命令!”

    众人凛然尊令而行,态度比一日之前恭敬了许多。之前将士们尊敬他,是因为他是校尉。军中阶级森严,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是现在,士兵们对他的态度除了尊敬,更多了一些信任和亲近。究其原因,便是他凌晨率兵出击,大胜而归的缘故。

    士兵们是很迷信和崇拜强者的,能带他们打胜仗的就是好将领,若是再能让他们吃饱肚子,那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名将了。同样的,陈诚之前率兵突击,所向无前,砍杀敌兵如同割草一般,也给他带来了一些声望。

    这种声望除了让士兵对他更加信任之外,也有着实际上的意义。在“骑马与砍杀”中,声望值越高,所能直接带领的士兵就越多。士兵越多,就能给他带来更多的经验值。总的来说,多就是好,大就是美恩,声望值高了是好事,越高越好!

    进了中军大帐,田豫不待坐稳,就急忙问道:“文正你既然见到了中郎将,那中郎将怎么说的”

    陈诚往帐中看了一圈,面带微笑道:“中郎将已经同意,五日后出城逆战。”

    “好!”田豫一拍大腿,道:“果然不愧是公孙将军!”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道:“那这五天之内,我们要大张旗鼓,把敌军主力吸引过来。”

    陈诚笑着摇了摇头,道:“有中郎将在城中,敌军怎敢把精锐都抽调过河难道就不怕公孙将军从城里面杀出来”

    田豫也笑了起来,道:“即便不能将敌军的精锐都吸引过来,能减少中郎将那边的压力也是好的。明天会是很艰难的一天,敌人要是不杀过来,我们就从山上冲下去。只要多袭扰几次,就不信他们忍得住!”

    陈诚笑道:“居高临下,势如破竹。敌军不管来不来,我们都占据着优势。”

    田豫道:“不错!诸位,封侯拜将,便在眼前,请务必努力!”

    几位都尉一起拜服在地,齐声道:“诺!”

    等其他人都走了,陈诚也准备出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又返回来问道:“将军,我之前让赵思带了一个叛军将领回来,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

    田豫想了一想,道:“在后面的帐篷里面。文正你问起他又是为何”

    陈诚道:“我们现在是知己,但是对敌军却并不是太了解,算是知己而不知彼,胜负各半。要是能从那人口中获知敌军的深浅,那就是知己知彼了,必然能百战不殆!”

    田豫笑道:“不想文正也看过孙子兵法。”

    他沉吟了一会,道:“我也略有此意。听说文正向那人立誓只要他肯投降,就救他一家。我也可以向文正保证,只要他帮助我们平叛,我也会尽力去救他的父母亲族。”

    陈诚朝田豫抱拳行了一礼,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掀起帐篷,昂首阔步地走出去了。

    他询问值守的士卒,找到了关押叛军将领的帐篷。掀起帐篷进去后,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草药味。与此同时,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而又警惕的声音,“什么人”

    在询问声响起的时候,帐篷中还传来武器出鞘的声音。

    陈诚立刻想起了某人血流满面,还咬牙切齿的情形,道:“赵思么是我,陈诚陈文正。”

    帐篷中那人正是赵思,闻言连忙放下环首刀,走上前来,仔细瞧了瞧,然后喜道:“真是陈先生啊。”

    说罢,他又转身,往榻上拍了拍,道:“丁远,陈先生过来了!”

    榻上那人闷哼一声,道:“我早就看见了,你手轻点,再拍就要被你拍死了!”

    赵思哈哈大笑,正待说些什么,帐篷外有人大喝道:“什么人喧哗”

    陈诚连忙道:“小声些,你笑得太渗人了。你说他叫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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