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对哪两个军官说“你们两个是军官，可以拼命还手，让你们的手下人全体作个证。怎么样？开始吧！”
说罢开始，古风往后一撤，古云在前，苗鸿老人在后，左王召右马憨，把古风护在了中间。赵龙、赵虎跳过去与两名军官捉对儿打在了一起。两名军官确实不弱，那都是通过皇王武举考试的，也许马上、兵器的功夫深些，徒手打斗真与古风的卫士比不上。才五个回合，就有一个惨叫一声躺下不能动了。又是两个回合，另一个也躺下了。张龙、赵虎拍拍手回到古风的身边。
古风继续讲话，连看也不再看那地上躺着的俩人一眼了。
“你们的炊事班都有投药的嫌疑，采办班都有买药带药的嫌疑，其他人都有掩护隐藏毒药的嫌疑，总之都可以定罪下监乃至杀头。”停了好大一会儿，现场瞬间寂静得吓人。古风接着说，“本官给你们每一个人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那就是揭发同伴的异样言行，凡是经过核实，你揭发的事情属实，你便被视为立了功，可以免除处罚。本官说话算话，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
“老爷！我要揭发……”
“老爷！让我先揭发！”
王召、马憨他们几个挤挤眼，心里话，老爷的这一招真管用啊！
“都别急！咱们一个一个地来向老爷谈！要说实话，要讲仔细！”
古风另设一个军帐，远远的，由一队兵卒围着。古风在账里等着，让王召、马憨、张龙、赵虎他们四个往账里领人，先挑选那些举手急着要揭发别人的押运队员来说。
第81章 七窍流血
揭发别人的异样言行，让一些押运队员给搞歪了。有揭发同伴一个时辰的站岗时间里拉了四次大便、十八次小便；有揭发同伴以前行军途中睡觉不打鼾，这次老打鼾了；还有揭发同伴怀里揣着一张女子的画像，没事老拿出来看着傻笑……古风并没有生气，照样让古云带着几个文书一一记下来。
个别约谈、主动揭发的第二天，有两人的揭发指向了同一个人，炊事班的大厨子孔三。一个说孔三在出事那天的晚饭时大汗淋漓，不停地用棉袄袖子擦额头上的汗珠，这个时节，又是在野外，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尽管是在烧火做饭。
另一个说那天晚饭前，他想看看晚饭吃什么，便去了行军灶台那里。由于是突然走近的，正在锅前的孔三吓了一哆嗦，手里搅拌着的木勺子都掉在了锅里。他发现孔三刚往锅里下了什么，当时他还问了一句，孔三说是调料，他感觉调料不能有那么多，孔三手里攥着的布袋子还露着，挺大的，如果装的是调料，怎么可能一次性下锅那么多？他还说他刚离开，孔三就把手里的布袋子扔火里烧了。
古风决定明天把孔三控制住，然后做个详尽的核实。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古风还没有开始公务，守卫兵卒来报押运队里死了两个人，一个是孔三，一个是名叫黄狗子的年轻人。孔三是炊事班的，黄狗子是采办班的。
“嘚！线索全断了！”古云气氛地说。
“老爷！看守营里能杀人，这可够嚣张的！”
“谁说不是呢！走，快去验尸！”
古风他们来到看守营门口正遇到看守的兵卒大换岗，原来的一拨正撤走，新来的一拨刚上岗。古风略有所思，想阻止那拨军卒离开，但既来不及了，他也没有这个权力。
苗鸿老人识得被害两人的死因，孔三死于铁砂掌重拍天灵盖，七窍出血。那年轻人死于“并指点穴”。
“舅舅，并指点穴与单指点穴有啥区别？”对于古风的询问，还没等苗鸿老人回答，古云便说出来了，“功力深浅的问题！并指点比单指点要低一个层次不止，像舅舅就能单指点穴。”
“哦！那就是说杀手还不是点穴的顶尖高手，算得上是个好手而已！”
“仅比借助鞭杆、点穴笔之类的东西的人高明一点！”
召集来押运队里的所有人，没有查出有人目睹了被害人的情形，也没有人知道押运队里有没有铁砂掌、点穴高手，从来没有人见过、听说过。
被害的人是内奸？暂时也只有这么定性。
一个月后，安大人召开了侦破碰头会，大致遇到的情况相似。高才和随新年查到向押运队食物的米店与肉铺，尚未得到结果，被询问的当事人便离奇死去三个。又查到有押运队里的采办班里的人去买过药，结果也是尚未查清都是买的什么药，药铺老板和伙计便双双毙命。
安大人和朱大人沿大官道追下去，一开始问到路边的居民，都说最近月余没有见过押运官兵从此经过的。等到了百里外再问，却有不少居民说见过不少于50人的一个押运队从此经过。结果追了三百里外一无所获，也再没有人说见过押运队了。
“古知县所查内奸之事如何呀？”安大人笑容可掬地问起古风来。古风心里很是轻蔑这位上官的作风，自己做的不怎么样，反倒想要嘲笑别人，这也不是上下级所为呀！
“回大人！下官所遇情形与各位大人相似，刚查出一点苗头，嫌疑人便被杀了。”
“继续追查杀害嫌疑人的凶手啊！真是无用！”没想到安大人能当场说出如此没有丝毫水平的话来。古风“呵呵呵”地冷笑道“是是，是下官无用！下官恳请安大人改派下官去官道上继续追下去，追到四百里、五百里、六百里……”
“你？你？拈轻怕重……不不，专会拾人牙慧！那条路不用查了，劫匪跑不那么远！”安大人闹了个大红脸，红到脖子都不止。
一阵长久的沉寂。
安大人自己坚持不住了，看着手下这帮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跟那熟透的葵花头似的，便问“哪位大人有高见？”
古风暗暗为自己鼓了几次劲儿才开口说“下官出于尽职尽责，想尽快结案，并非想出风头，特向大人们献上一点建议——去查一查通往官道的相反方向，就是那个悬崖和崖下山涧……”
“查那里干什么？劫匪难道会背着银子跳崖不成？”
“怎么不能？或许不是背着银子呢！”
不容古风再说下去，安大人和高才都发声了，都否定古风的想法。
“一派胡言！胡思乱想！古知县你还去查你的内奸吧！别的无需你问！”
古风答应了一声“是”，便急匆匆离开了会场！好似这是一帮凶神恶煞，要想活命必须尽快脱离他们一样。
回到临时驿馆，古风有点闷闷不乐。本以为朝廷会很重视这桩案子，会派来一位精明强干的大理寺官员，没想到来的安大人不仅草包，还不自认为草包，分明就是一个庸官。
古风正想着下一步如何做呢，两封情报由苗鸿老人送到了他的手里。一份是蒋华和沈毅送来的，说是东西厂分裂，都想独吞那份官银，都正在组织武装准备抢夺。另一份是雷鸣的画，画中暗藏着有许多银两从高府流出，常出入高府的人中有一个左手少了无名指和小拇指的细高个儿。
与舅舅和古云商量，古风下令监视寒潭官银的守望人员增加一倍，到十人。
古风焦急，担心30万的官银丢失后难找回来，其实，焦急的还有朱知府。此时朱知府正在官驿里与柳全把总和杜大猛千户密谋，他们对安大人、高才等人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自以为是、贻误战机，致使大案至今毫无头绪，破案还遥遥无期。
“两位贤弟！没有你们的事，你们记录的会议内容如何？”朱知府笑容可掬地问道。
柳全说“保证一字不漏！所以人的话语，还包括神情动态。”
“好！杜大人的那一份呈上去，争取朝廷尽快换人来，尽早破案！”
“大人！您极力保举那古知县来侦破此案，他果真有此异能吗？”
“有！我相信此人是一条龙！如果让他挂帅破案，会很快结案的！”
“那我们今后要多多与此人结交！”
与此同时，高才也在与人密谋，洪光、赵龙，又多了个随新年。
“寒潭边多了一个守护点，是谁派去的？东、西不是都有了吗？还有第三方吗？”洪光似乎有点忧心地向高才问道。
第82章 完事了就杀掉
“第三方？怎么没有人告诉我？”高才无比吃惊地说。
“我们也都是才知道的，那个点存在一个多月了，比两厂的都早。一直以来，西认为是东的，东认为是西的。他们有非常聪明、驯良的猎犬……”
“他们到底是哪路神仙？抓紧调查！还有，千总大人，古三和郑小四撤出来没有？”
“随着换岗兵卒很轻而易举地就撤出来了，连个鬼影子也留不下的！”
“古三的的断指可是挺容易引起人们注意的哦！还有小四的搓手习惯，一双特别大的‘熊掌’一年四季、走着坐着总是搓搓搓，这都特别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嘱咐他们深入简出，或者这一段时间就找个窝儿住进去别露面了。再调来俩杀手代替他们俩执行任务。”
“谈何容易？一个郑小四铁砂掌才练到四成就能杀人于举手之间，高手不好找啊！”
“那就用‘蝙蝠军团’里的人，像田鼠、旅鼠、小仓鼠都可以启用了。对了，千总大人，去官道这一路怎么寻找了那么多证人？花费掉我上千两银子。”
“那个安大人询问的挺仔细，不多准备一些证人恐怕过不了关。那帮刁民要价挺高的，真是刁滑！”
“说个谎就要银子，真不如采纳高山的意见武力威胁、完事了就杀掉，来得干净利落。”
“出现那么多的人命，不是更容易暴露吗？……都是鲁莽行事！”
“是是！”
又一个月过去了，案子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朝廷那边再也没有了耐性，派一个叫阮锦的锦衣卫副指挥使带领二十名锦衣卫来到办案。
阮锦一来到就把锦衣卫千总杜大猛和古风调到身边任副组长，其他人一律是组员，基本闲置起来了。调杜大猛，大家都能理解，但重用古风，便没有人理解了，当然无人知道这都是朱知府朱大人的功劳。
古风也觉得该收网了，再拖下去寒潭里的官银很可能就保不住了。阮锦的第一个案情分析会上，古风就开始大出风头，提出先找到官银，再反向推理侦破劫案。
“哦？古大人这是个奇妙的思维，看来你已经成竹在胸了？说说看！”阮锦阮副指挥使是位太监，白发白面圆脸盘儿，很像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此时喜笑颜开地对古风说。
古风便把他的推测公布了出来，他认为劫匪是将官银就近运输，到悬崖边用绳索放入山涧藏到水底的，并没有走官道招摇远去，那样是愚蠢的，一路上不可能没有很多人看到。
“什么？从悬崖上沉入水底？你你你……古知县怎么不早说？”安大人和高才都惊慌失措起来，不过，二人的反应心理是不一样的。
“呵呵呵……安大人！您让我古风说话了吗？您派我去侦察了吗？”
安大人拿那双小老鼠眼四下里瞧瞧，没有人再迎合他了，他也就自己消肿了，坐那儿生气不再吭声了。
阮锦阮大人拍案定夺，立即调军对悬崖和寒水、寒潭一带实施戒严。这一雷霆之势正好把两厂的两个看守点给围在了里面，直到被兵卒押着来见阮大人时，这几个人也没有弄清楚那第三个守望点的十个人什么时候撤走的。
古风遵照阮大人的命令，带人从悬崖上悬下去很多条绳索，崖下的山涧里准备了几艘小木船，从兵卒衙役中挑选出轻功好的顺着绳索下去，在船上排着从崖下往寒潭方向打捞水里。
打捞的用具是古风专门找铁匠们打造的，在一根铁柱周围围着好几个铁钩，大小分层，勾尖上还有倒刺。古风是根据现在人的先进模型打造的，当时的人绝对没有认识的。阮大人他们好奇地拿着看来看去，大加赞赏。
打捞进行的很缓慢，但在三天内也找到了寒潭里的官银。一箱一箱的官银被起出水面，把阮大人给乐得手舞足蹈，他可是头功啊！
把安大人和高才两人又给气得发昏。安大人是无功还有过，回去遭贬吧！少不了上司和皇上的臭骂。高才呢？费尽心机想讨好上级，结果狗咬尿泡瞎喜欢一场。
“咯咯咯……咱家回朝一定向主家禀明，这天下第一县的县令古风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啊！”
古风适时地道了谢。下一步倒推理破案，重任自然还是落在了古风身上。
“我说古大人哪，今天能破案哪？咱家可是急着回去为你请功啊！咯咯咯……”
“回大人的话！还以三天为限吧？”
“好！咱家就喜欢这雷厉风行的作风。”
古风张张嘴没有说，他想说让阮大人好好审一审在寒潭边抓到的几个人。又一想，阮大人时干什么的？东厂，专司查案审讯的，岂能不好好审？不审掉犯人的几层皮都罢不了休。
不过，古风没有说出口，却让阮大人给看出来有话说了，于是，阮大人笑着问“古大人还有何事？尽管说出来！”
“呵呵呵……老大人真是洞察秋毫，下官的一点心事也瞒不过您的一双慧眼！下官是想说请老大人不要放了寒潭边抓到的那几个‘厂官’！”
在官场里一般把东厂的锦衣卫或者西厂的阉党人员都称作“厂官”，他们无论是官不是官，都高人一等，令人敬畏。
阮大人眉眼带笑地看着古风一会儿，说“古大人怎么知道那几个是‘厂官’呢？”
“被押来时，下官在一旁看到了一个人的腰牌和一个人左手无名指上的铜戒指。”
“咯咯咯……观察细致，一双毒眼哪！”
三天破案，古风有把握，但高才可不想让古风成功。高才招来赵龙，请来洪光，一通地怨气牢骚“娘的！老子总是倒霉，什么事都要输给古风一筹。这是多么好一个一箭双雕计划，‘安老晕’的到来也正好有利，谁知又被古风给搅黄了。知府也不要引咎辞官了，我也接任不了知府了，老千岁来了我也没有银子上供了。娘的——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
“这个古风，肯定有人推荐，不然，阮老太太不会那么看中他的！”洪光也有怒气，他的白花花的银子没有了。
“能是谁？朱知府……我饶不了他个老东西！赵龙，去通知田鼠在阆左县里整点事，要大点儿的，把古风调回去。”
从寒潭边撤出的人被古风派往大官道上去寻找那些向安大人他们做过证的居民了。原来，古风听说阮锦是锦衣卫的一名副指挥使，便决定力劝专案组先寻找官银，这才提前半夜将守望的人撤出来。没想到阮大人还真是个聪明官。
古风在找朱知府要本府里的锦衣卫官员名单时，接到了去官道寻找证人的李通、万忠他们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