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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而上婉君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晚枫无眠

    且眼下看似最得益的他,又当真能从此事中得益吗

    一连串的疑问在闵柏涵的心头一一浮现,却始终抓不到正点,且他越发觉得他自己,才是最后被这一连串的意外所牵扯出来的人。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想成这一系列的意外,最终目的




第九百二十五章 疑虑难消
    相比于这处驿站里瑞王殿下闵柏涵等人的愁云惨淡,相距此地近两百里以外的瑜城,却俨然是另外一种景象。

    虽不是欢声笑语喜气洋洋,但在城外十里处的营地上,已经不见了连日来笼罩住的那股沉闷之气。

    往来疾步行走的士兵们虽未喜笑颜开,但却分明能从他们脚下、似是生风般的步伐上看出他们未言说出的喜悦。

    除却靠南侧那座最大的营帐外,散落在这座营帐以北往东的数座营帐前,有不少的人相互搀扶着,坐在帐前的草地上晒着有些炙烤但对于他们来说却分外感到暖意融融的太阳。

    从这些男女老少的脸上仍旧能看出一两分未褪尽的病态来,且这会临近晌午的太阳最是毒辣,但却鲜少有人愿意继续回到大帐中。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曾身染疫症,只不过他们相较于那些无力挽回之人更加要幸运。

    不过刚刚出现病症,便得到了医治,且也倚靠着自身战胜了那猛于虎狼的疫症,得以能重新站在这昭昭艳阳下。

    这股炎阳似火一般,虽炙烤着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但却也让他们深深地感觉到活着的难能可贵。

    且这艳阳虽炙热似火,却终究不是真的火。而那些从帐中抬出去被装在袋子里的人,所遭受的却是真正的烈火。

    这些瘫坐在草地的上感受着阳光的普照,一边庆幸着他们能活着,一边又有些感慨唏嘘。

    且这也让他们无比地期盼风调雨顺的到来。

    那些被抬出去的人中有他们的亲人,有旧邻,有素不相识的人,但他们的归处终究会是一个去处。

    渐渐地,那些劫后余生享受艳阳的人们,带着笑意的脸上却有闪闪的泪光滑过。

    那是对于死去之人的悲悯和伤怀,更有着对于生的无限渴望和一丝丝庆幸。

    这样既哭又笑的表情出现在人们的脸上看上去那样的怪异,但往来行走的士兵们却并无人驻足停留,就连他们眼中的神色都未曾发生丝毫的变化。

    因为这样的情形对于他们来说,是这几日所见的最多的,且也是让他们这些人心生感动的。

    无数人没日没夜的奔波劳碌,就是为了从那似是虎狼一般可怕的疫症中抢夺人命,如今百姓们能痊愈,又如何能不感到欣慰呢

    至少,他们这些将士和医者的付出,并没有白费不是吗

    一位走在巡逻卫队队伍末尾的士兵,看上去脸上仍旧带着稚嫩,但握着长枪的手却异常坚定,且在他走过那些男女老少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中便似是带上了些许的泪花。

    少年士兵看着那些安然享受阳光的人时,稚嫩的脸上现出了像哭又像笑的神情。

    这与那些死里逃生,从疫症魔爪中逃出来的百姓们脸上,所显现出的笑着流泪极为不同,在他的脸上又多了些悲恸的神色。

    他的爹娘和小妹……都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中死了,他的大哥早在水患来临时,便被一个浪头卷的失去了踪影。

    每一个亲人的离世他都曾亲眼目睹,那时他想为什么独独留下他一个呢为什么他既没被洪水卷走,也没染上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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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他这样孓然一身的人却又能独活

    直到现在他看见那些再平常不过的笑脸,心中似是想明白了些许,并且昨夜瑾瑜王爷的话似是也还回响在耳边。

    “我们活着,就是为了更多的人能活着。”

    活着,看似容易,却又无比的艰难。

    少年士兵摸了摸脸上已经变凉的眼泪,眼中盛出一汪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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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六章 失望而归
    躺在床榻上仍旧四肢绵软浑身无力的闵柏衍,在问出这句话后,便收回了看向晏梓河的目光,他怕自己看的久了便会出卖心中所思。

    掩藏在蚕丝薄被下的手无力地攥在一起,尾指不住地颤抖着,连带着覆盖在身上的薄被都能看出几分来,像是被子下面掩藏着一只破茧的蝶正在跃跃欲试一般。

    这一刻的闵柏衍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于这件事上他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和情感,但无一例外,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这一次当这句不知在心口、在舌尖来回滚了多少遍的话终于说出口时,有那么一瞬间,闵柏衍甚至不敢去听晏梓河口中的回答。

    他怕再一次失望,他更怕有一天,他会不再去寻找恒毅究竟是生是死的消息。

    他怕他的耐心和毅力,会在一次次失望中消耗殆尽……

    额头上的汗珠子变得更加密集,好似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且他整个人在晏梓河这短暂的沉默中,颤抖的也越发厉害。

    听到这一声稍显无力的问话后,手中正端着紫砂罐滤药的晏梓河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旋即不露痕迹地向帐外瞥了一眼。

    不远处蒙老头儿正在和林家老太爷坐在那里对弈,这也是连日来难得的清闲,这一切都得益于王爷的醒来和疫情稍有控制。

    但这一瞬间晏梓河心中所想却是,难怪王爷方才醒了须臾后林老医者便拉着师父去手谈一局,原不过是受了王爷的授意。

    想必支开师父,王爷定然是想从自己口中探听些许消息……

    他答应过恒毅,他活着这件事若不是他主动暴露出来,便不会像任何人提起,即使是王爷也不行。

    君子一诺,便驷马难追。

    心中打定了主意的晏梓河沉了口气,手中滤药的动作不停,将要收回目光时却忽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帐门口。

    按照原来便商量好的话,晏梓河语气平静地缓缓开口。

    “回王爷话,师父收到了从大将军府中发出了消息,便前来为王爷诊治。”

    “大将军府吗”

    有些失神的闵柏衍低语喃喃一句,心中不自觉升起的那股激动不过转瞬间便又沉到了谷底。

    这个回答与他所猜测的并没有太大的出入,但听闻事实便是如此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在蔓延。

    恒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又让他如何相信恒毅当真已经死了那猎户的话他并不相信,且他也曾派人前往那处村寨查探过。

    虽说那具腐烂并不完全的尸骨与恒毅有**分相似,且恒毅随身佩戴的一应物什俱在,尤其是恒毅的那柄剑亦在,但他仍旧不相信恒毅当真死了。

    一个大活人,当日并未与大将军一行同行,缘何就会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但若是恒毅仍旧活着,他又在哪

    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不得不相信,这种种思绪时常便在他心中拉锯着,当他倾向某种判定时,便又会开始自我怀疑。

    蒙老伯从前便是军中有圣手之名的医者,自从大将军出事后,便与他的徒弟晏梓河杳无音讯,那时他刚着手要派人保护他们师徒二人时,便得知他们二人已经消失的消息。

    如今看来,他们当是有意避开他的,否则也不会独独与大将军府有联系却又避开了他。

    从前在军中时,他便知道蒙老伯对自己是有些疏离的,想必这些都与他的身份有关,一如那些军中的将士。

    虽同吃同住,却不会过分的亲近于他。

    但想不到不愿意趟浑水的蒙老伯这一次到底还是出山了……可见他是个极为念旧之人。

    只是请蒙老伯出山的人当真是霜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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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七章 怒己不争
    闵柏衍的这句话说的可谓是语焉不详,这个他是谁他并没有说明,但亲卫队长沈斌听到这话后,脸色却是蓦地便有些发僵。

    且在沈斌的眼中也有一丝为难的神色闪过。

    他想他知道王爷口中的他是谁,但却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把这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

    这次王爷转醒却仍旧十分虚弱,并且蒙大夫也有言在先交代过。

    “王爷久病初愈,不宜劳心伤神,更忌心境起伏不定……”

    王爷的状况如何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今日虽说比昨日清醒的时间长些,但仍旧能看出王爷脸上的疲惫和虚弱来。

    这样的病症若是放在金陵王府上,好好将养月余便可痊愈,可如今瑜城内外危机四伏,想要好好将养是非常困难之事。

    可这一次瑞王殿下明显就是来者不善,若不能将前因后果全都告知王爷,怕是不明就里的王爷会着了瑞王殿下的道。

    瑞王殿下对王爷心存芥蒂已不是一日两日,又哪里还有什么兄弟情深不过是想要借王爷之势重新步入朝堂罢了。

    这些心中所思,却又不能全然告知王爷,他不知道王爷受不受得住……

    且陛下的态度……

    沈斌心中思量良久,却还是不知是否要将实情和盘托出,两种思绪在他心中牵扯着。

    床榻上坐着的闵柏衍在说出这句话后,沉默了须臾口中便发出一声有些沙哑的低笑声,只是这笑声中却无嘲讽之意,只带了几分悲凉。

    他不是痴愚之人,几次醒来后身边来来去去这些人的欲言又止,他全然都看在眼里,且在陷入昏睡之初,对于外界的感知他还是有的。

    那些似是十分飘渺遥远却又响在耳边断断续续的话,他仍旧记在心里。

    只是如今转醒后,再去回响,似是已经变得十分遥远。

    “还有什么大可一并告知,本王还未虚弱到几句话都承受不住的地步,莫非你也想让本王像个痴儿一般吗”

    闵柏衍闭了闭眼,口中缓缓吐出这句话后,他不禁轻拧眉头。

    这声音听上去甚是空远飘渺,仿佛不是他的声音一般,且这声音听上去便带着几分虚浮无力,怎么听都像是一个行将就木命不久矣之人……

    在闵柏衍的脸上现出一丝苦笑来,那一双时常便带着几分温情的桃花眼中,也尽是冰冷一片,好似藏着数九寒冬的冷冽一般。

    他这话说的并不重,甚至轻缓的话语中都似是带上了几分恳切的意味,然而却听得亲卫队长沈斌猛觉心头一震。

    “唰”地一声,沈斌毫不犹豫地便单膝跪在地上,在他晒得通红、有些变得黝黑的面上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来。

    “请殿下恕罪,属下绝无此意。”

    低下头来的沈斌嗓子有些发紧,且那些曾被他压抑许久的怒气也从四面八方奔涌出来,直击头顶。

    那些怒火渐渐地在他眼中又都转变成了悲愤,甚至是一丝不甘。

    他为王爷感到不甘……

    他不过一个小小亲卫,生就该为了王爷赴汤蹈火,可如今王爷受到了如此大的屈辱,他却无能为力,至少他没有权利去替王爷做决定。

    背后失去了双手的支撑,闵柏衍的身形轻轻晃了几晃,很快变被他撑在床榻上的双手稳住了身形,同时他的脸色也有些泛白,从绷紧的两腮上能看出他十分的吃力。

    看着跪在榻前的人,闵柏衍只觉心中升起一股像是涟漪般逐渐扩散的怒气缓缓晕开,对待王府中的亲卫也好,身边的随从也罢,他从未端起过身份。

    如今他想要听几句实言,却不得不拿出身为王爷的势头来



第九百二十八章 不曾逃出
    这些困在心中许久的话说出口后,闵柏衍心中没有想以为的那般起伏不定,但却也终究变得不再平静如水。

    他曾经对父皇的失望之情本以为已经烟消云散,却不曾想在他说出这些话后,那些过去种种又全然都浮出水面。

    这一刻,他知道他自己对父皇并非没有一点怨怼的。

    从来都没有人把他的昏迷不醒定为疫症,但父皇此法不啻于扼杀了他生的可能。

    这两日他已经知道林家老天爷对他的病症束手无策,不得已请来了身在金陵有神医圣手之名的梁景洪梁老医者。

    而这位老医者,与他曾在上元节花灯会上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耶律齐飞正在一处药铺前猜着灯谜,梁老医者和他孙女就是那时候出现的,当时一个不过几岁的女娃便猜出灯谜并没有带来太大的以外。

    然而不过以为的擦肩而过,却想不到还有这一种因缘际会会在此相遇……

    虽说他的这个古怪病症在梁老医者的医治下,也可大愈,但若是没有蒙老伯不远千里赶来此地的行径,他是否能撑到梁老医者的前来

    身为医者的众人都未曾把他的病症定位疫症,而对医理半点不同的父皇,却金口玉言地帮他定为疫症,拒绝他回金陵接受诊治……

    家国大义下,又藏着何等私心呢

    他又怎么会不感到心寒

    他心中虽然可以这样想,却不能让跟随他的属下们寒了心,对身为陛下的父皇心生怨怼,那样一来,矛盾只会越来越激化,而不会又和解的一日。

    否则有朝一日,他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的旧部下也都会成为刀下亡魂。

    闵柏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后,便越发觉得有些胸闷气短,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继续说。”

    沈斌听出闵柏衍这沙哑的嗓音中有一丝一样,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闵柏衍的神色,他有些心惊的同时却又狠狠地咬了咬牙。

    事已至此,话也总不能说半截就放下,他应该相信他们王爷才是。

    毕竟王爷是铮铮铁骨的男儿,硝烟弥漫的战场都已经走过,这魑魅魍魉的谋算人心又有何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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