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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而上婉君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晚枫无眠

    简直是气死他了。

    轩帝只觉心中一阵阵的血气上涌,不仅对李家父子生气,对在他眼前的顾言更是感到生气。

    这个老狐狸向来会审时度势,若不是顾卿回府和他说起这事,只怕这本账册这个老东西怕是要带进棺材里去!

    这么想,不过是轩帝气急罢了。待他稍稍冷静下来后,便把顾言之所以会如此做的缘由想了个透彻。

    顾卿家与丞相不睦,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且他也有所耳闻。

    但朝中丞相一职与御史大夫一职,本就是互相牵制,免得谁人试图遮蔽天眼,做了朝堂上只手遮天的千岁爷!

    在此之前顾卿家隐瞒不报,为的便是不引起自己的怀疑,那么如今呢

    他真的只是因为听了顾卿一言,才向自己坦言,还是他对丞相一职早就起了心思

    这也是他暂时不打算动丞相一脉的缘由,倘若大将军便是整个大耀武将心中的定海神针,那么丞相便等同于朝堂上的一块泰山石。

    动了丞相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堂上必然受牵连着广众,而他眼下有没有能暂替丞相一位之人。若是他此时发难丞相……

    那么这个丞相之职,便要由御史大夫暂代。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顾全大局
    想到这的轩帝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殿中的顾言。

    而他,并没有让御史大夫暂代丞相一职的打算。

    附加在顾言身上的荣耀,到了御史大夫之位这个高度已经足够了。

    若是人不知足,妄想蛇吞象,那么他给的,他也自是有权利收回来。

    敛下心中的火气,轩帝一甩手把这本账册丢在了桌案上,转而问道:“朕不知,顾卿是何时查到这本账册的。”

    问出这话后,轩帝便直视着殿中的顾言,而微沉的面色也让人看得出来,此时的轩帝心情十分不好。

    素来会察言观色的高博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对看过来的顾大人视而不见。

    这个时候,他哪还敢插嘴半句,瞧着顾大人也是个沉稳的,怎的如今却慌了神,可真是比小顾大人还不如……

    高博在心中连连叹息了几声,面上却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而顾言想要让高博站出来说两句和络话的希望落空,不得不开始谨慎地思量该如何回答轩帝的问话。

    按说这账册他早就拿到了手里,可他要是说清临小子从北地归来时便一同带回来,陛下又会问他是什么时候发现丞相父子贩卖私盐的……

    细细追问下来,他难免会有所疏忽,到时也就给陛下抓住了把柄。

    略一思忖,顾言揖首道:“实不相瞒陛下,老臣是数月前得到这本账册的,只是这账册上的落款用了化名,老臣一时糊涂,便未禀明陛下。”

    这一点倒是与轩帝所得到的消息一样,且方才账册上的每一笔交易后的落款他也都看在了眼里。

    名字虽有不同,但一个人写字的方式和习惯却不是一朝一夕会更改的。

    小李卿家这几年来上的奏折,他自是十分熟悉他的字迹。

    更有前去调查的翼龙卫来报得知,这几年是有一个商人在卓阳国内倒卖海盐,而那人的长相便与小李卿家一模一样。

    倒卖私盐的人究竟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那你如今又是怎么肯定,这帐册中牵连到的、倒卖私盐的人是何人呢”

    轩帝这话,却是让顾言心中一凛。

    牵连……陛下竟然说是牵连,难道不应该是主犯吗难道到了这种地步,陛下还是打算包庇李家父子吗

    心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恼怒,顾言一张脸渐渐变了颜色。

    “陛下,您就不要瞒着老臣了,清临小子都已经告诉老臣了,丞……李家有远房子侄倒卖私盐,老臣以为这本账册便是罪证。”

    因轩帝的那一句“牵连”已经话到嘴边的“丞相”二字,硬生生让顾言给改成了李家远房子侄。

    “数月前爱卿便得到了这本账册,却是到了这个时候才呈到朕的面前。朕想问一问,顾爱卿是不信任朕会秉公处理吗”

    轩帝的话语间已经带上了几分严厉,站得最近的高博甚至不由地抖了抖。

    “陛下明鉴,老臣冤枉啊!”

    眼见轩帝有了发怒的征兆,原本就忐忑不安的顾言心里开始七上八下地打起了鼓。

    “老臣绝无此意。”

    “老臣……老臣,老臣是担心事情牵扯到丞相大人,李大人是朝中的中流砥柱,若是他出了事,只怕朝中定会动荡不安,外有敌国虎视眈眈,今岁又水患频生,老臣不忍陛下您再为此操劳伤神。”

    “只是老臣本就为御史之责,不想愧对陛下您的信任,更不忍辜负这御史之责,奈何这账册放在老臣这里,始终像是在心中坠了一块石头……”

    “老臣日日不能安心,还是清临小子给老臣出了主意,让老臣把这本账册交到陛下您的手中。”

    话在顾言肚子里嘴里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又落回到了“顾清临”的身上。

    顾言如此,无疑是在推卸责任,也是摆明了告诉轩帝,您老若是怪罪,就怪罪清临小子好了。事情可是与他无关啊!

    一早就清楚顾言打得什么主意的轩帝,闻言后不由地有些气结。

    这个老东西岁数越大,越像沁了油的狐狸一样,滑不溜手,让人难抓到难点错处。

    不过话都让顾言说到这份上了,轩帝自是不好再苛责他。

    轩帝略微叹息一声,“顾卿家顾全大局让朕颇感欣慰,请起吧!”

    听得轩帝如此说,顾言便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至于那本账册,他只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至于旁的,日后再慢慢计较也不急不是

    “老臣多谢陛下恩赐。”

    顾言口中高呼一声,抬起头来谢恩时颇有些感激涕零的模样。

    “罢了!今日朕也乏了,哪日无事顾卿家该进宫坐坐才是,许久未曾与你对弈,朕倒是有些手痒了。”

    话虽如此说,稳坐宽大椅子中的轩帝却是略显疲态地挥了挥手。

    听得这话的顾言心下一喜,当下便应声道:“老臣告退,改日定来给陛下您问安。”

    见已经闭上眼睛的轩帝略一点头后,顾言才缓缓施了一礼,按捺住一颗有些激动的心轻步离开了御书房。

    走到殿下的顾言不由地露出得意一笑,清临小子果然已经把陛下的脾气摸了个**不离十,他今日进宫送账册,倒是有惊无险。

    至于功劳,日后李家倒台,他的机会还愁不来吗

    人人心中都有一本账,陛下心中的帐则是最多,而今日他的言行想必会让陛下给他添上那么一笔功劳。

    顾言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御书房,殿内的轩帝坐在那里沉思着,高博见状后便轻步退到了中殿外等候,丝毫没有半点的打探之意。

    而这会儿已经临近晌午,各家酒馆食肆酒楼中也开始纷纷上客。

    这家平日里生意清冷的酒肆并不十分打眼,但站在街上就能闻见的浓郁酒香,却是分外勾人馋虫。

    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这家酒肆的生意倒是十分红火,只见三三两两的食客像是循着这酒香找了过来一样,纷纷进了酒肆。

    不大的酒肆眼看着已经要客满,也就是这时,一身穿墨绿色长袍头戴斗笠的人径直上了酒肆二楼。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好戏上演
    这位身着墨绿色长袍头戴斗笠的人行踪有些鬼祟,但今日酒馆生意异常火爆,倒也没有人注意。

    且那间雅间早早地就被定了出去,是以这人进了雅间倒也没引人怀疑。

    店伙计和掌柜的没有注意,坐在窗边的霜痕却像是有些狰狞地一笑,旋即便又垂下眼来自斟自酌,神情间似有几分落寞,颇有几分江湖中独来独往剑客的冷清气息。

    而那位身穿墨绿色长袍头戴斗笠的人并不是旁人,正是段恒毅用计给约到了这家酒馆的李独,且此时那位大名鼎鼎的马御史也正在楼上雅间中小坐。

    马御史如往日一般,只点了两样小菜,一碗米饭,便作罢,他虽嗜酒,桌上却连半点美酒的踪影都不得见,只有最寻常的一壶茶摆在那里。

    但雅间的门却是向内大开着,这不仅仅方便马御史在此“督察监听”有关朝臣的言论,更能方便他闻着浓郁沁人心脾的酒香去吃那两样素菜。

    要说段恒毅之所以会这么顺利地就把事情布置下去,还要感谢顾言。

    没有此前顾言派人紧盯了马御史近半月余,才摸索出这个规律,也就不会有今日这一出都在等着的好戏了!

    从此事上看,顾言此人也并非是睚眦必报心胸狭隘之人,至少对于这位敢打顶头上司小报告的属下,顾言并未赶尽杀绝,反而十分放任马御史的行为。

    不管顾言放任马御史是出于哪种心思、哪种目的,性情直率的马御史也的确是让朝中某些官员收敛了不少,当然,他的谏言,对于顾言、李宏源这样的老奸巨猾是起不到半点作用。

    要说,也只能说是马御史根基太浅,在朝中虽说不是孤军奋战,却也是鲜有知己一人。

    这便也是他和顾言的最大不同。同为御史台任职,顾言又是最高长司御史大夫,节年往来时,府上门前却是车水马龙,而马御史却犹如猛虎一般,朝中人人避之不及。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或许是马御史不近人情,又或许是顾言太不尽责。

    吃下一口清炒菜心,马御史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清茶,动作轻微地嗅了嗅空气中的酒香,这才咽下嘴里的茶水。

    而这会儿马御史隔壁的那间雅室里,李独一进了雅室便摘下了头上与衣衫极为不搭的斗笠。

    早就候在雅间里的春杏儿一见到李独进来,便飞快地小跑了过来,同时口中也娇声抱怨了一句。

    “李朗怎得才来,害得妾在这好等。我跟主子说是上街买胭脂水粉,这才能多得些闲。”

    抱怨了一句后,春杏儿看着李独有些容光焕发的模样,又忍不住心中有些拈酸嫉妒起来,“李朗如今娇妻在怀,怕是早就把我给忘在了脑后,若是忘了,你又何必来招惹我”

    说到伤心处,春杏儿不由地便满腔委屈,见到李独的兴奋早已经在这有些漫长的等待中消耗殆尽,眼中沁了泪的春杏儿幽怨地看着李独。

    而李独一手拥着春杏儿的肩,一手却背在身后紧了又紧,最终那些疑问都屈服在春杏儿那一双水汪汪的泪眼中。

    他想问,如何就约在了这家有些偏僻的酒馆,他也想问,春杏儿的主子可否有起疑心,他也想问,春杏儿也是否想他难以成眠……

    他不知道是否是他多心了,自从上次他和春杏儿在一起后,回到府上后他的妻子便一直怏怏不乐,对他也不像从前那般热情。

    而孤枕难眠下,他便越发地想念春杏儿……

    “说什么傻话,我占了你的身子,你自然就是我的人,当初若非我娘……现在你不早就是我的房中人了”

    李独低笑一声,随后双手揽紧了春杏儿,说话时不断地亲春杏儿的脸。

    春杏儿还在回想刚在李独的话有那些不对劲。

    李朗说,若非当年他娘从中作梗,她早就成了他房中人,却没有说自己会是他的妻子,那么自己的身份,自己的遭遇便只能是妾。

    从前李朗尚未发迹时,自己就没有可能成为他的妻子,如今李朗在朝为官,又娶了高门之女为妻,那么自己呢顶多抬个姨娘到头。

    到时候,还要看那个老虞婆的脸色过活,而李朗……只怕也是个薄情的。

    他如今不会也是贪一时新鲜吧

    春杏儿的胡思乱想,很快便被李独上下乱拱的嘴搅乱,脑子里再也不能思想其他,眼前也只有这个越发俊朗的男人。

    “杏儿,你今儿擦了什么粉,怎得这般好闻,让我都舍不得挪开。”有些情动的李独一边呢喃着,一边开始推着春杏儿往里间的软榻上走,也开始对春杏儿上下其手。

    原本心生几分悲凉的春杏儿,听的这话后,却是娇笑一声,故意抬手掐了李独腋下一把。

    “这粉便是街上最寻常不过的香粉,李独怕是没闻过吧”

    身份、体面,于她而言早就不存在了,不过能给那个老虞婆添堵,又霸占了李朗的身子,她又何乐不为呢

    那个老虞婆不是要上吊威胁李朗不能娶自己吗那就让她看看,她的儿子如今还不是上赶着来找自己!

    也有些情动的春杏儿顾不得想其他,便也开始半推半就地回应起李独来。

    楼下便是喧哗热闹的酒馆大堂,门扉紧闭的雅间里,从打开的窗子间也能听闻街道上对街小二声音洪亮地招呼客人的声音……

    这让李独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背德的快感,甚至身下人的每一次回应,都让他格外兴奋。

    他是书生,在书生的这个教条下已经禁锢了太久,如今遇到春杏儿,他才能算是释放了些许的本性!

    这一对野鸳鸯开始不顾及场合地肆意快活起来,先前还顾忌着场合压抑着些许声响,但很快便有些许的声响传了出去。

    楼下尚且听闻不及,但隔壁的马御史却是听了个正着。

    桌上的两样小菜还剩下少许,那一碗米饭也早就见了底,茶水倒是剩下大半壶。

    马御史面上露出些许的狐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又侧耳听了听,忽地便见马御史满脸通红,随后他一脸怒容地便站起身来。

    一手拎着茶壶的马御史怒气冲冲第循声走去,见门扉紧闭且声响不断,抬脚便踹在了门扉上。

    “哐”一声巨响,让雅间里的两人瞬间冷静下来,而楼下的霜痕听到这声响动后,却是微微一笑。

    看来,这李独还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一个!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自报家门
    霜痕轻呷了一口杯中酒,脸上的笑容已经隐去不见,在他眼中却是盛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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