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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而上婉君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晚枫无眠

    对血脉至亲痛下杀手太过残暴

    不不不,早在郑风华杀了她的孩子,这个念头她便有过,只是那时她念着一丝旧情,把这份怨念都发泄在了叶婉茹的头上。

    而如今,这个梦却是让她彻底看清楚,挡在她面前的究竟是谁。

    郑风华把手从薄被中缓缓伸出来,修长白皙的手指像是最上好的羊脂玉,就是不知道沾上鲜血时会是一副怎么样的场景。

    不,郑风华的血不应该是红的,该是黑的才对。

    心都黑透了,血又怎么可能是红的

    她一直向往的大红嫁衣,便由郑风华的鲜血来浸染吧!

    也算是偿还了她儿一条命!

    这也是郑家欠她的,她不过是讨债罢了。

    心中坚定了主意的郑风华抿唇无声轻笑,似是那梦中吧笼罩着她的阴霾也已经云开雾散。

    缓缓步下软榻,穿上一身素色衣衫,净了面以后,她便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至于春杏儿为何迟迟不回,她已经无心去探究。

    想要杀了郑风华,对于她来说,简单又困难。

    杀了郑风华十分简单,但想要悄无声息地杀了她就变得异常困难。

    整个王府里都是郑风华把持着,她能指使的也只有这仙荷园里的下人。她想让郑风华死,却又想活着。

    只有活着,她才能看着郑家一步步走向灭亡!

    只有活着,她才能彻底把郑风华踩在脚下!

    郑风华的眼中不知不觉地便带了憧憬,眉眼间也带上了几分桀骜飞扬的神采。

    这种带了几分张扬的神色,郑荷华尚未出阁时时常能见,但自从她以侧妃之礼嫁进瑞王府后,便甚为少见。

    一手轻轻拈起茶盏,半口温润且唇齿留香的茶尚未入喉,郑荷华便听闻院外响起略带慌乱的脚步声。

    “主子,不好了、不好了”婢女忙乱地脚步声伴着慌张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重重地放下茶盏的郑荷华忽略了心头一闪而过的仓皇,厉声道:“何事如此慌张!”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反咬一口
    也许是那个不完美的梦,也许是方才她的心中思量,外间婢女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郑荷华心中生出了几分不安来。

    心中不安也越发不痛快的郑荷华两手交握在一起,口中一迭声地训斥着来人。

    “慌慌张张成什么体统你进府里后没受过训练吗想要回炉重造就早说,别在这耽误功夫一天天的没眼力也就罢了还这么毛手毛脚尽能添堵”

    从外面匆匆进来的婢女本就有些发白的脸色听得这声声叱责,变得越发苍白起来,那双水汪汪的眼中也满是惶惶不安。

    “回回主子话”

    婢女一开口,便带上了哭腔,保持着半蹲福礼的姿势不敢起身,半垂着头挡住了她已经泛红的眼眶。

    本就有些心中发慌的郑荷华见婢女这般模样,更是恼火,随手抓起手边的茶盏便掷了过去,厉声斥骂道:“就知道哭哭哭,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难不成府上养了饭桶不成”

    “回回,回主子话,婢子去前院门房打听有没有看到春杏儿姐姐,嗝那浑人说,说外面都在传、传春杏儿姐姐与人在酒馆私通,已经被抓到了府衙里。”

    断断续续地又打了个哭嗝儿,婢女总算把听来的消息给顺利地说了出来。

    说完这些话后,婢女便像是脱力了一般直接瘫软在地上。

    手按在冰凉有些刺骨的地上,婢女才猛地惊醒现在何处,又飞快地规矩跪好,微弯的脊背上能看出她在瑟瑟发抖。

    而这会儿的郑荷华坐在那里已经彻底地怔愣起来。

    她的心刚才跟着这婢子的话上上下下来回摇动,一口气更是提了又提,现如今她听完这些话,心却好像是落进了无底洞一样。

    空荡荡一片。

    春杏儿与人私通被抓了在人来人往的酒馆被送进了府衙

    一想到这些,郑荷华便觉得心中一阵阵作呕,又感到一阵阵害怕。

    春杏儿有个情投意合的情郎她是知道的。

    只是这个知道,只鉴于她的旁敲侧击和推测,至于那个情郎是何人,她从未追问过。

    她许诺过春杏儿将来让她出府嫁人,也定会给她个体面的身份。

    那时春杏儿眼中的欢喜骗不了人,可见她对那位情郎当真是动了心的。

    只是情投意合的两人,怎的就在人来人往的酒馆行了房事

    那男人不知珍重春杏儿,难道春杏儿也不知自重自爱吗

    还没成亲就已经让人家占了身子,日后还哪有尊严可言

    且她现在身为王府的婢女,发生这样的事若是无人知晓也就罢了,一旦被查出,春杏儿这样的人就该被打杀了。

    她不知道春杏儿究竟是自愿还是被迫,只是往后这王府里啊,怕是再也没有春杏儿的身影了。

    这样的人,王府绝对不会再留。

    这般胡思乱想着,郑荷华的心倒是渐渐稳定下来,一想到日后没了春杏儿在身边服侍着,她便不由地感到有几分惋惜。

    春杏儿丫头是个有想法的,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且她也乐于看春杏儿为了自己的想法,努力挣扎活着的模样。

    就好像她自己一样。

    日后,她便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另一个鲜活的自己了。

    有几分感伤的郑荷华长长地叹息一声,这才微微挑眉露出一个略带讥诮的笑。

    “出了这么大的事,主院那边怎么这么消停春杏儿是咱们院的人,又被抓进府衙,身份自是隐瞒不了。”

    “损了王府的颜面,整日做伪善人吃斋念佛的郑风华该来兴师问罪才是,你出去就打听到这么点消息吗”

    郑荷华微微探身向前盯着婢女追问起来。

    猜不透郑荷华心思的婢女似是有些惊魂未定,听到问话,忙不迭地摇头否认。

    “没有、没有。”

    郑荷华怒喝一声,“没有就快说还有什么消息一并说出来,还要等我问一句你说一句吗可真是废物我看郑风华专门把你分过来就是给我添堵的”

    婢女抬眼偷偷瞄了一眼郑荷华,后又飞快地低下头,口中磕磕绊绊地道:“婢、婢子听门房小厮说,说是宫里来了人传信,让王妃殿下进宫了说、说是皇后娘娘的口谕。”

    一听被皇后娘娘召去问话,郑荷华的心头一颤,面上却是仍旧带着几分强硬的嘲弄,“呵,怪不得呢我就说她怎么会这么安静,原是被皇后娘娘召进了宫里。”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郑荷华的心里还是升起一股惶惶不安来。

    虽然事情不关她,但春杏儿到底是她院子里的人,又是她身边的大丫头,出了这样的事她自是脱不了干系。

    事情既然已经闹到了宫里,那么久断然不会不了了之。

    而她想要悄悄把春杏儿后路安排好的计划,也不见得会成功。

    春杏儿虽是后来才跟着她的丫头,这这个丫头话语不多,却处处妥帖,办事稳妥又有眼色,这一点她最为满意。

    而那时,却又是她在这个府上最为艰难的时候,也是春杏儿规劝她要想在王府站稳脚跟,殿下才是最重要的。

    也是自那以后,她才慢慢放下对闵柏涵的芥蒂。

    春杏儿虽是婢子,但对她来说,却也是有恩的。

    患难见真情,不管春杏儿心中怎么想,她愿意春杏儿有个好归宿,哪怕只是钱财傍身。

    心里没了章法的郑荷华心乱如麻,看到跪在眼前半点忙帮不上的婢女更觉厌烦,不知不觉,她便忍不住想,要是殿下在府中就好了。

    至少殿下还能帮着她出出主意,也不至于让她没主心骨乱了分寸。

    此时的郑荷华尚且不知闵柏涵又有了正蜜里调油的新欢,只满心期盼着闵柏涵能早日回来。

    心念飞转的郑荷华又把目光落到了婢女的身上,猛地,一道念头在她心中升起。

    无论是眼前的小丫头还是犯了事的春杏儿,都不是她从家里带来的老人,而是在她生产后郑风华分拨过来的。

    那么也就是说,这些人的德行究竟如何,也与她是无关的。

    选进府里的人都是郑风华把关,那么出了事,她郑风华自是要担责任,甚至她还可以反咬一口郑风华没安好心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算是把春杏儿推进了绝路。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冤魂哭诉
    已经打定了主意的郑荷华,因考虑到春杏儿的以后,心中不由地有些纠结起来。

    杀了郑风华,她势在必行。

    为她的孩子报仇是其一,其二也是要断了郑家那一对不慈的双亲。

    只有杀了郑风华,才能彻底的断了他们攀权附贵的心思,也更能让他们陷入绝望之中。

    就如昔日的她。

    想到郑家那对夫妻,郑荷华轻抬的眼眸中有浓浓的讥讽浮现。

    倘若她真的能悄无声息地杀了郑风华而不被人抓住任何的把柄,那么她便自然是殿下的正妻,而郑家的那两个老不修,即使猜测是她所为,却也是不会有任何的言语。

    毕竟他们想要富贵,还要仰仗于她。

    这就是郑家两个老不修的真是为人。

    无论是郑风华还是她,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所享受到的待遇和对待,都是为了更好地回报。

    她们都是工具。

    郑风华却又是比她幸运,占了王爷嫡妻之名。

    父慈子孝、父慈子孝,子孝是建立在双亲慈爱的基础上。

    有因才有果,父不慈,子不孝,这便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郑风华垂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婢女,眼中那层厌恶倒是丝毫不掩饰,只是口气已经不如先前那般严厉。

    “下去吧!前院有什么动静都机灵点。”

    说罢,郑荷华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而后又轻阖上眼眸。

    “是,主子。”婢女怯声应道。

    直到婢女退出屋里,郑荷华才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中神色淡然,在她心底却是波涛汹涌。

    想要悄无声息地杀了郑风华,并不简单,她需要从长计议才可,最好是在殿下没有回到金陵以前。

    被关押在府衙牢狱里的李独和春杏儿虽未被关在同一间牢房,却也是相距极近,两间相对的牢房,中间只不过隔了三尺左右宽的过道。

    李独盘膝坐在那一堆干草上,脸上带着颓败,早的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但他的目光却是始终未离开春杏儿。

    他眼中神色复杂,却唯独没有怨恨。

    对于春杏儿,他的感情是有些复杂的。

    少年的相遇相伴,知道春杏儿悲惨命运的怜惜,贪恋她床榻上的温柔以对,更爱她的善解人意。

    对于春杏儿他是有所亏欠的,只是那些亏欠,早在春分得意时忘却脑后。

    再到后来的偶然相遇,他沉寂的心底燃起了火花,想要利用春杏儿的念头便在那一刻油然而生。

    如今,把春杏儿拖下水,毁了她的,也是他。

    而对于发妻……他心存愧疚。

    且这会静默下来,发妻的那些温柔小意也全然回想起来。

    他也是爱过发妻的,只是她一次次的让他失望,这才生了怨怼。

    与春杏儿生出纠葛,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过去,更多的也是因为他存了报复之心。

    他的岳丈不喜他四处逢迎,发妻对他也有意见,他都看在眼中藏在心里。

    他便生出了要给发妻添堵的念头,谁知,最后被毁了的却是他自己。

    头悬梁锥刺股,多年的寒窗苦读,到头来却成了一场空。

    他不知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决判,也许眼下便是他的最后时光。

    “呵呵……”

    李独略显低缓且又带着嘲讽的笑声在有些空荡荡的牢房中响起。

    李独默默调开视线,不再去看春杏儿那张梨花带泪的脸。

    在心底,他对于春杏儿,也是有恨的。

    若说他的不自持毁了自己,那么春杏儿元凶。

    这么多年他洁身自好,连青楼都未曾涉足半步,却不想最后却是毁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再去争执究竟是怎么去了那家名不见经传的酒馆,已经没有意义了。

    春杏儿有心算计他也好,被人利用了也罢,全都没有意义了。

    就像他这么多年来的辛苦努力,全然已经付诸东流,再去回想那些曾经的过往,全然已经没有意义。

    输了就是输了。

    他不过是这场夺嫡中的一颗棋子,棋子就要做好被牺牲的准备。

    只是,他牺牲的太早了。

    只是,他仍旧心有不甘!

    手抓着栅栏的春杏儿听闻李独这样有些阴测测的笑,不禁打了个寒颤,有些期期艾艾地开口唤了一声:“李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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