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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献帝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武陵年少时

    荀彧知道程昱不是那种轻狂自大的人,此次曹操之所以有信心能短期内拿下徐州,主要还是靠了陈群、程昱等人与彭城、东海二相牵线的功劳。

    自从陶谦死后,彼二人便顺从陶谦遗命归附刘备,但刘备的家世与背景并不显赫、又无隆重的德望,并不能让彼等真正信服。而曹操前次在徐州所表现出来的武力却让众人记忆犹新、外敌在前,以刘备所表现的军事实力,究竟能不能抵御曹操或袁术,保全徐州,这是一个萦绕在所有人心头的问题。所以任谁也没想到,汲廉、刘馗这些随陶谦抵御曹操、组建第二次关东盟军的地方郡守们开始放下芥蒂,暗中投靠了曹操——这却不是田豫所能预料到的事情。

    或许,田豫心里已经有预感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收缩力量,将所有的部众都集中在下邳,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彭城与东海。

    荀彧暗自思忖着,忽然,他问道“陈公台不在此处没有与你一同前来”

    为了支应曹操在徐州的战事,荀彧、程昱、吕虔等人都就近安排在山阳、泰山一带筹措粮草,以应急时。陈宫此番也与荀彧等人在山阳郡才对,毕竟山阳郡自从太守袁遗死后,朝廷便迟迟不曾遣派太守赴任,袁绍、田芬与曹操等人为此曾各自上书,荐举亲信就任,然而无论是袁绍荐举的同族袁春卿,还是曹操举荐的从事毕谌,朝廷都一概没有回复。

    久而久之,山阳郡便只好被曹操接手,作为自己在兖州东部、南部方向的驻地。

    此刻陈宫理应跟着程昱一同前来才是,却只来了程昱一人,倒是让荀彧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程昱倒是没觉得什么,先是顺口答道“田芬不肯拨付粮草,夏侯元让又去了泰山郡,所以公台亲自去东武阳与田芬交涉去了,顺便看看东郡的屯田。”说完,他见荀彧的眉头微皱,一颗心忽的一颤,轻声问道“怎么了”

    荀彧不是个喜欢在背后说别人是非的人,但刚才心里的猜测实在太过严重,让他不得不慎重,临时放弃了那点原则“程公,不知你可有发觉,近来陈公台有些心不在曹公。”

    程昱诧异的看了荀彧一眼,心说按如今这境况,就连你这个被曹操称赞为‘吾之子房’的荀文若都开始心向朝廷、还想把曹操拖上朝廷的船了,就不能让陈宫的立场也跟着摇摆不过腹诽归腹诽,荀彧的话却不能不重视,想起近来陈宫对共同商议对策时不甚出力的态度,程昱不禁陷入了沉思。

    “好你个曹孟德!”袁谭愤而一脚将桌案踹倒,作为曹操的子侄辈,他对曹操丝毫没有任何的尊敬,反而是脸色涨红,胸脯起伏不定,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他顺手指向旁边跟着他一同站起来的瘦高士人,寒声抱怨道“我几次向他书信相劝,敦请他务以两家亲好为念,安分兖境,以后自然会有州牧给他做。他何不知足,还要与我争徐州!”

    被袁谭指着的人唤作华彦,是平原高唐人,是当地豪强出身,早在袁谭入青州之前便投入幕中。虽然他与名士华歆是为同族,但没有任何一处品性像华歆,反而是个喜欢近谗言的奸佞小人。起初袁谭倚重华氏在平原的影响力,将其纳为闲职,后来不知怎么,竟逐渐视其为腹心。

    被人用手指当面指着本是极为无礼的一个行为,但华彦面色不改,仍谄笑道“大公子切莫动怒,曹孟德粗猛之辈,哪里明白什么大势当年若非袁公,曹孟德连东郡一地都尚未可得,又遑论兖州不过,眼下青州初定,元气未复,一时出不得兵,还是先指使董公仁与昌豨,在琅邪多做牵制,等高、崔等将军休整完,再南下进军不迟。”

    另一边站着的中年人不满的看了华彦一眼,起身向袁谭恭谨的行了一礼,开口道“曹操善于用兵,麾下不乏精兵良将,不可小觑。大公子休息之余,不妨传信袁公,请袁公决断。”




第671章 难以欣戴
    “然信用群小,好受近言,肆志奢淫,不知稼穑之艰难。”————————九州春秋

    说话的正是袁谭新征辟的治中从事,北海人王修,为人忠贞贤能,在乡里素有德望。

    袁谭下意识的刚要同意,一旁就有人提出了反对的声音,定睛看去,原来是素日与王修交恶的别驾刘献“此等小事,何劳袁公决断若是事事都要请示袁公,就算是袁公也会对大公子心生不悦。”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袁谭,自己被派遣到青州来本就是为了历练,如果事事都需请命,岂不是显得自己能力不足

    一时他又犹豫了。

    王修见状,连忙说道“论公,大公子为袁公所遣派治理青州,凡遇大事,理应上报知闻,若是自行处置,岂非违逆之举论私,大公子身为长子,朝夕问省,也能增进父子之情。属下以为,此事可先由我等议定对策,再请示袁公判其可否,如此方可称呼万全。”

    “这个法子好!”袁谭拊掌说道,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先把应对的法子想好,再一五一十的告诉给袁绍,既能让袁绍知道大儿子的能耐;又不会觉得大儿子在外历练后就学会不听指示、先斩后奏了。

    这本来是个很容易想到的应对方式,袁谭却还要王修几番劝说才明白过来,其人心智迟钝,让王修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他当初是看在袁氏几世三公的威名,这才应了袁谭的征辟,没想到才来没多久,便见识到袁谭虽然像他父亲袁绍那般慕名敬士,但却喜欢听信华彦、孔顺这些群小之言,疏远真正贤能的士人,而且才智、远见都不足以作为一方之主。

    而且袁谭任人唯亲,使妻弟领兵在内,四处虏掠资财,强征黎庶入伍,弄得青州天怒人怨,使其本来尚好的声名荡然无存,这一切袁谭却无动于衷。

    王修心里越发失望,暗恨自己当初如何就被袁谭初来乍到时做出的亲贤纳谏的形象给蒙蔽了,甚至没有进一步的接触就受了征辟。如今与袁谭既已结成了‘君臣之义’,他就是想借故离去,光是在道义上就说不过去了。

    “只是,我军休整未毕、东莱尚有海寇作乱,眼下还有什么法子能制服曹操呢”袁谭心里没有主意,又想借此在袁绍面前长长脸,故而将这个难题抛了出来。

    华彦为难的看向身旁的孔顺,孔顺是鲁国人,与华彦俱为狼狈,都是袁谭所亲信的奸佞。他们二人平日只知如何进谗言、排除异己,哪里明白运筹这些大事当下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看向王修与刘献。

    王修欲言又止,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迟疑,像是有什么顾忌。

    刘献轻笑一声,他知道王修是考虑到自己身份尴尬,怕说出来之后会惹来猜嫌。他与王修曾有过旧怨,此时巴不得见到对方难堪,又如何会主动替对方把话说出来

    这样在场的四个人都呆愣在原地,彼此你不言我不语,似乎在看谁沉默的久。

    袁谭心里有些恼火,正欲发作,刚从平原回来的随军主簿辛评恰好在这时请见。袁谭像是见到救星似得急忙唤人进来,待听了一番众人议论的结果以后,辛评想也不想,畅所欲言道“如今吕布、昌豨、孙观,各在平昌、东莞、莒县。其兵力微弱,正是落魄之时,大公子何不趁此机会将彼等收入帐下如此能平添数员虎将,又能借此进讨曹操,而况在袁公正式议定决策之前,也不用直面与曹操为敌。”

    “昌豨经过董公仁早已与我联系,外间虽不知晓,但私底下,我早已使其为我袁家之将,收服他倒也不难。”袁谭摸着下颌蓄留的长须,一边思虑着一边说道“只是吕奉先新败于我手,再使其投诚……我怕猛虎不屈。”

    “吕奉先之勇力,远胜麴义、高览等将。要将其收服,譬如养犬饲虎,先施以鞭挞,使其心生畏惧;后施以骨肉,使其知晓恩惠。”辛评一直主张袁谭用各种方式收服麴义、吕布这般桀骜却有能力的武将以壮大实力,所以像麴义、吕布这般的猛将,能收为己用最好,赶尽杀绝、将对方逼上死路,则是最下乘的一招“吕布屡败于我手,便是知晓我军之威,其新败于曹操,士气正丧,身旁又有董公仁代为劝服,大公子当可无虑……即便是猛虎也该知晓林中局势,能为猛虎者,又岂会不知变通”

    袁谭深以为然,他心里也在想,吕布的勇名几乎天下皆知,自己若是能将他收入麾下,不仅是对自身势力的提升,就是父亲袁绍那边也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何况吕布又为袁氏杀了董卓、有报仇之恩,自己一开始为了军功与利益将其逐出北海已经略有不妥,此时理应缓和关系,共抗曹操,不可以将其逼成死敌。

    当然,收服吕布这种骁将,袁谭是赞成的,但辛评潜台词中想让袁谭一并收服麴义的建议,袁谭仍是置若罔闻。如今麴义所部元气大伤,袁谭已经借故将其调至下密县休整,至今都未给对方补充过一兵一卒和粮草军械,宁肯闲置也不愿启用。辛评看到袁谭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心里默叹了口气。

    刘献见突然出现的辛评抢走了进言的机会,心中既懊恼又悔恨,于是近前说道“大公子,既然要收服吕布,与其联合,我等便应尽早遣派能人前去游说。”

    “说的是,此事耽误不得。”袁谭点了点头,却又问道“不知何人敢往”

    刘献为的就是引出这句问话,他不待他人有所欲言,径直说道“王叔治为人强辩,又曾与吕布有旧,最适合不过。”

    王修愣怔了一下,没想到刘献在这时候还想算计他。他是北海人,在乡里颇有声名,孔融为北海相时对他屡有恩遇,又是召为主簿、功曹,又是举为孝廉。等到吕布做北海相时,几乎全面接手了孔融留下的班底,也曾在一段时间内倾心接纳过本地士人,将王修任命为剧县令。刘献说他与吕布有旧,确是事实,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他不愿意由自己向袁谭提议联合吕布的原因。

    一来是为了避嫌,以免让袁谭多想,给刘献攻讦的机会;二来也是感念吕布对他的照顾,特意保持沉默。

    如今刘献将王修推倒风口上,王修迎上袁谭探询的目光,知道躲不过这一趟,便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若是大公子不嫌属下鄙陋,属下愿往平昌一趟。”

    “善。”袁谭的目光在王修身上打量了许久,见他一副坦然自若,心里的疑窦也跟着消了几分“王君之才,我自然是信服的。这趟你尽管前去,吕布想要粮草、军械,我都可以给他。但他必须拿东西来换,比如他的家眷,不然我可不信他。”

    王修一一答应了下来。



第672章 礼意殷勤
    “其于不可告人之隐,犹未忍宣之于众也。”————————闲止书堂集钞

    建安元年七月初一。

    未央宫,披香殿。

    最近几日中散大夫宋泓常往殿里送东西,说是惦记女儿,想送些东西以聊表思念之情。譬如前些天送的是七宝钗、文玉环、明月珰等珠玉首饰,做工皆精美绝伦,材料也是当下难寻,就算是宫中的御府内库也是少见。宋都正是爱打扮的年纪,又得了家里人的心意,自然欣喜非常,全部照收无误。

    今日上午宋泓又托人进献了三样东西一只香螺卮、一座铜灯、一个香炉。

    “这香螺据说产自南海,又称丹螺,每只仅比猫眼大几分,像手掌这般大的实属罕见。”掌管宫中币帛金银诸货物的中藏府令壶崇在一旁兴致勃勃的介绍道“香螺卮以玉为足,以金为盖,浑然同体,丝毫不见有何雕琢之处。若是在其中盛酒,则酒色愈深、酒香愈醇,闻之辄醉。”

    “这是整只螺壳做的真有趣。”宋都将那只轻重合适、通体赤红,其内部隐然有一层玉石光泽的菱形螺卮捧在手中。饶有兴趣的把玩了一会后,宋都又叹了口气,语气无不遗憾的说道“可好是好,我又不饮酒,留着也是无用。”

    壶崇愣了一下,刚要说话,一旁静观的郭采女便笑着插嘴道“贵人不妨留着,国家哪天来了,将其拿来盛酒,不比其他酒卮要好看”

    “是了,可以留下!这样也不算白费了阿翁的一片心思。”宋都满意的捧着精致的香螺卮,一口决定了下来,她现在已经逐渐长成,很多事且不论对不对,倒是都有自己的想法、能自己拿主意了“还有这两个,又有什么讲究”

    “此物名唤‘常满灯’。”壶崇小心的一手托着铜灯底部,一手扶着灯身,慢慢在掌心转动着,向宋都展示这座铜灯上的芙蓉、莲藕、翠鸟等奇纹异饰“灯中有双层,待燃起时,有凤凰影投于内壁之上。此灯一旦燃起,可经数日而不灭,其光照于地,浑如月圆,花鸟盘绕其间,故称之为‘常满’。”

    “恒常圆满,这个寓意好。”郭采女笑吟吟的帮腔道“皇后宫中大小灯盏数百只,竟无一物比得上这个精巧。”

    皇后喜欢收集各式灯盏,每到夜晚点燃,其光如白昼,这是掖庭宫人众所周知的事情。宋都一听这盏常满灯纵然皇后也未必有,也没往深处想,只觉得更高兴了。另一个香炉也不寻常,它唤作被中香炉,无论怎么摆弄,中间一层永远是水平的,其中的香灰都不会泄露出来,其形制小巧精致,最适合放在被褥中,与它睡上一夜,浑身都是香气。

    壶崇一一将这些宝物的来历、用处、做工、寓意仔细说给宋都听,宋都听得眉开眼笑,格外欢喜。

    郭采女垂手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两人,壶崇正说在兴头上,忽然抬头看了郭采女一眼,立时醒悟,将剩下的事交给了对方,简单说了两句后便告辞离去了。

    直到壶崇退下以后,宋都仍对这些东西爱不释手,她拿着香螺卮欣赏、把玩很久,一股思念父母的感情忽然涌上心头,她母亲早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而父亲宋泓则是自己入宫以来,便有四五年没见了。汉代嫔妃没有省亲的制度,宋都只知道这两年她的父亲宋泓搬到了北阙甲第,府邸十分宽敞,门前还立着阀阅,但她却从没见过家人。甚至每回家人敬献东西进来都只能先送到少府,由中藏府令转交,不能和她见上一面。

    如今看到满屋子家人送来的东西,宋都在一阵高兴过后,跟着是心中酸楚,连眼圈都红了。

    这时,别的宫人、宦者都不在身边,郭采女在送走了壶崇以后,悄然走了回来,向宋都躬身,低声说道“贵人,宋公近来遇见了难事,想恳请贵人设法相助。”

    宋泓很少有事相托,像郭采女这般郑重其事的样子更是头一次,宋都恋恋不舍的放下手头的香螺卮,好奇的说道“什么难处”

    郭采女低声答道“还不是为了求雨。”

    原来关中久旱至今,滴雨未落,又适逢凉州蝗群飞至,受灾千里。于是许多大臣纷纷上书进言,请皇帝出面为百姓求雨,这本来是件理所应当的事,但却好巧不巧的发生在皇帝好不容易压下去了粮价、惩办商贾,准备进一步制定市场规则的时候。这让极为敏感的皇帝察觉到了什么,支支吾吾的不肯答应,只肯下诏让各地官府自行祈雨,一拖拖到了现在。

    跟别有用心的官员比起来,更多随之附和的臣子都是例行故事、纯粹的想让皇帝做出表率主持一场祈雨仪式,但皇帝始终将此事回避不理,却是让许多人焦虑了起来。

    “求雨是好事,皇帝哥哥为什么不答应”宋都不是很明白这里头的事故,疑惑的问道。

    郭采女其实也不明白,她只是受了宋泓的嘱托,请宋都出面说项“这正是想让贵人从旁探问的,若是知晓缘由、或是能让陛下允准求雨,造福关中百姓,这也是贵人你的功德。”

    “喔。”宋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是她父亲提的要求,宋都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下雨终归是件好事,今年热得跟火炉似得,一点也不爽快!连冰块都给的少了!”

    郭采女讪讪的笑了下,不复多言。

    “说这么几句话反倒更热了。”宋都拿起扇子摇了摇,眼角余光瞥见桌上的那只香螺卮,忽然灵光一现,说道“对了!这香螺卮不倒酒,先倒碗酸梅汤试试!”

    郭采女脸色顿时一变,像是听见什么骇人听闻的事了一般,连忙伸手遮住香螺卮,阻止道“现在可使不得!”她眼疾手快的将香螺卮藏到笥箧里,小心安置好,方才徐徐吐了口气,说道“这本是盛酒之物,岂能盛装果饮外间大臣最看重这些职分、名分,若是传出去,保不齐会招惹麻烦。”

    宋都浑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只觉得郭采女大惊小怪。

    这时宫门外忽然一声传呼“上御披香殿,贵人宋氏出迎!”



第673章 难得闲适
    “今有千金之玉卮而无当,可以盛水乎”————————韩非子外储说右上

    随着这一声传呼,在披香殿内的所有宫人、采女、宦者都放下手头的活计,跑到中庭的道路两边奉迎接驾,一时间肃静无声。宋都的反应比怔愣着的郭采女要快,几步便走到门下接驾。

    “陛下要来,何不事先说一声,我也好让人先将梅煎放井里冰上一阵。”宋都明媚的笑着,眉眼弯成一抹好看的弧度,见到皇帝之后比刚才见到那些小玩意还要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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