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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献帝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武陵年少时

    说起这个,马日磾就心理性的反胃,他脸色难看的摆了摆手,道:“今日我可是吃了一番苦头。”

    “这是何故”马毕奇道。

    接着,他便在马日磾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得知了前因后果,不禁吁叹道:“诶!蝗虫即便可食,直接将做法付诸天下即可,黎庶饿极了,如何不会吃何必要亲自为之,倒让君臣做榜样国家明知你厌恶此等虫类,非逼着你吃,我看这分明是有意警示。我当日虽上疏失言,但早已遭受惩处,国家如何要发作在你身上”

    “今年灾异频仍,天子既不愿紧跟着去年才下诏罪己不久,再颁新诏、又不愿反悔前言,降罪于三公,便打着不闻不问的主意,君臣视其不见,只言救灾、不谈修省,想将其忽视过去。”马日磾喝了一大口冷水,勉强将腹内的不适感压了下去,他将茶碗往桌案上重重一放:“可此等大事,岂是一个不闻不问就能避免得了的即便是光武、孝明等皇帝在时,遇见灾异,如何不是救治与修省并举到了如今,承明殿诸公竟无人应言,说出去岂不贻笑于天下”

    马毕也是极为无奈,皇帝有时候开明,有时却固执的让人难以想象,其实他也想不明白,不过是一件简单的罪己、或是推责三公的事情,如何在皇帝眼中竟如虎狼那般望而畏之了。

    “国家今日在席上说了几番话,各有其意。”马日磾此时冷静下来想了一想,说道:“一是灾异之事须得救治,但修省一事不得再提二是吾等高门之家,往往不体念下民辛苦,须得明白下民辛苦之处,方才施政无虞。”他琢磨了一下,道:“国家这是有意警醒我等,不得再言修德自省等事、也不得对救灾虚与委蛇,只不过,我等如何不明白下民苦楚了”

    马毕跟着想了会,脸色忽地一白,说道:“国家莫不是知道什么了”

    “何事”马日磾奇怪的问道,忽然想起皇帝最后提到的那个梦,梦里的君主被近臣蒙蔽,不知天下事,但当今的皇帝如何是一个会被蒙蔽的君主这个梦显然是在对马日磾说你什么都瞒不了我,而马日磾自诩瞒着皇帝的事情,也只有让马毕借机传些流言、以及右扶风马访哄抬粮价的那档子事。

    马日磾再次吓出一身冷汗,他本已将今日宴饮当做一次敲打,敲打过后,有所收敛就好了这并不算什么大事。可若是真像他想的那样,皇帝知悉他私底下一切私隐,如今引而不发,分明是还有后手针对他。

    可他记得上个月朝廷整治长安不法粮商的时候,就已经派马毕去右扶风制止马访囤积居奇、让他及时收手了,怎么皇帝突然又提起来,暗讽他食惯了锦衣玉食,而不知百姓的苦楚

    马日磾怒视着马毕,问道:“右扶风可是又生了什么事”

    “其实在下也不甚了了。”马毕离席跪伏,一脸歉疚的说道:“那日我本已督劝马子谋趁早收手,后来确实见右扶风粮价平抑,只是当时马访办下的错事到底是太多了,一时弥补不完,难免会有所疏漏,另外此时蝗群肆虐扶风,黎庶愈发衣食无着,卖田鬻宅有之”

    这个疏漏有多大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皇帝有心,什么错都值得兴师问罪,何况又是马访可能忍不住重利之诱,做出趁火打劫的事来。马日磾联想起近日来逐渐活跃的黄琬一系,还有他几次上疏清算刘焉亲族而得不到回复,眼前突然一黑。

    “明公、明公!”马毕瞧着不对,赶紧上前扶住马日磾。




第701章 静听风雷
    “若济巨川,用汝作舟楫若岁大旱,用汝作霖雨。”尚书说命上

    马日磾深呼吸了几口气,大声骂道:“那个混账!这是要妨害我马氏满门啊!”

    在旁的马毕深感惭愧,说来这事也是他没办好,到底小看了马访利益熏心,才老实了没多久,便又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如今马日磾是马氏的顶梁柱,是万万倒不得的,马毕在一旁劝慰了好久,马日磾这才缓过气来,不过已是神色灰败,目光黯淡了。

    就在这时,外间忽然一阵喧闹,马毕起身看去,却是小黄门穆顺奉命造访。

    穆顺与勉力起身的马日磾互相见礼过后,开口说道:“国家听说司徒有恙,特派了太医令来诊治。又担心席上规矩颇多,司徒拘于礼教,未曾尽兴,是故特送了几盒膳食,赐予尊府上下一并进用。”

    说着,穆顺似若无意的看了马毕一眼,转身从跟来的中黄门手上拿来一方食盒,双手奉给马毕。马毕战兢的接过,穆顺见状,也不多留,施施然回宫复命了。

    马毕掂量了下食盒的轻重,不禁松了口气,只是当他打开食盒的时候却愣住了。只见那食盒中放着一盘油炸的蝗虫,个个全须全尾,没有去首除足,黑亮的眼睛反射着室外的阳光,炯炯有神、仿若活物。

    “这”马毕心里发毛,尚未说话,便只见马日磾的脸上顿时没了血色,在生理与心理双重压力之下,终于忍受不住,躬着身子呕吐起来。

    “明公、明公!”

    未央宫,钓台。

    皇帝站在栏杆边上,低头看着栏杆下,自从朝廷开始大规模的放任使用昆明池、沧池等池泽用水以后,再加上久经不绝的酷旱,关中的水域面积锐减,就连未央宫中的沧池也未能幸免。水位减退以后,出来的地面很快就被晒得干燥龟裂,四下无风,几只白色的水鸟在干裂的土地上慢悠悠的走着,试图在缝隙深处的淤泥中找寻藏着的虾螺。

    “陛下。”穆顺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奉上了一碗冷饮:“司徒上疏告病了。”

    皇帝转过身来,伸出右手接过冷饮,却不急着喝下:“太医令怎么说”

    “司徒到底年迈,身子虚弱,吃不得太多油腻的东西,今日膳食不乏此物。司徒回去的路上又遭受炎日暴晒,多有不适,几次呕吐,眼下虽是好了不少,但精神却恍惚得很。”穆顺迎上皇帝的目光,轻声说道:“太医令说,唯恐热毒入体,得多静养。”

    “到底是我思虑不周,一番好意,却成了过失。”皇帝轻叹了口气,低头饮了口冷饮,其实马日磾会有这副动作在皇帝的意料之中,对方多半是恶心极了,所以才会有这些不良反应。就像是后世人在岭南一带亲眼见人生吃竹虫,纵然不是自己吃,也会恶心反胃一样。这本来是一次不大不小的惩处,马日磾若是机警,这些天就会一直告病不出,像尚书令杨瓒一样,如此也能保有几分体面。

    穆顺赶紧拜倒,惊骇的说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心念天下黎庶,为了救治蝗灾,日夜忧叹。好不容易想出让百姓食蝗,以渡过艰难的法子,岂能因此一例而搁置奴婢以为,司徒年纪大了,身体不免有些隐疾,若是尽然归咎于蝗虫上,倒是有失偏颇,即便是太医令也不敢妄自下次论断。”

    “此话难得。”皇帝赞许的看了眼穆顺,看来这半年多以来让穆顺跟着听众人议论政事,长了不少见识,他点头道:“起来吧。”

    “谨诺。”穆顺听出了皇帝语气里的满意,欣喜的应了一声,低着头站起来,跟在皇帝后面。

    皇帝才从清凉殿来钓台没一会,这回又打算起驾离开了。在临去前,皇帝看着水榭廊下低垂不动的帷幕,以及池中央将要与地面连成一体的渐台,忽然说了句什么,声音轻微,连近旁的穆顺都险些没听清楚。

    “池水一少,风也跟着消停了。”

    建安元年月十二,公卿百官奉诏祈雨礼毕,天气不仅仍酷热难当,反而连前些天太常陈纪祭祀华山,好不容易起的风、聚的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朝臣惶恐,不知道这一次更高规格的祈雨究竟哪里出了差错,就在惶然无计之时,左冯翊又发生了乱子。

    原来左冯翊经过前年的大肆整顿,水利设施十分健全,在一定程度上使百姓农田勉强得到灌溉,减少了部分损失。但由于大量水源用于农桑畎亩,导致其余地方用水不足,许多草木因为河流干涸而枯死。散居此处的羌人部族大都是半农半牧,没了草料与水源,为此损失了大批牛羊不说,又眼红于左冯翊官府对汉人百姓的接济,于是起兵n,聚众数千,寇击云阳等属县。

    左冯翊的羌人大都是当年朝廷征讨东西羌时所收降、安置在关中内地的后裔,势力弱小、部落贫乏、又缺乏能人组织。本来这等叛乱根本不够此时的朝廷放在眼里,但如今正处多事之秋,弘农等地早先也因旱蝗而发起叛乱,各地民情不安,羌人叛乱的时机又太过蹊跷,难保不会让人多想。

    更何况北军长水营有不少当年从左冯翊征召来抵御李傕等人的羌胡义从,非我族类,朝廷怎么也要提防着些。

    为此,皇帝特意宣诏承明殿众人,当即下诏,以光禄大夫皇甫嵩为车骑将军,领北军中候兼中垒校尉高顺、步兵校尉赵云、射声校尉严颜等兵马万人平息羌乱。为了防止羌人叛军从左冯翊北上逃至安定、西河等郡引发连锁性nn,又从凉州调来护羌校尉杨儒,领麾下兵马五千人于安定郡设防阻击。

    紧接着,皇帝在所有祈雨的行动都徒劳无功之后,终于下诏有所表示:“告司徒、录尚书事日磾、太尉承、司空温,及诸卿各府。朕素闻成汤遇旱,齐景逢灾,并不由祈山川而致雨,皆由至诚发乎于心,乃降甘霖万方有罪,在予一人。今普天丧恃,幽显同哀,神若有灵,何忍见黎庶遭难唯当考躬责己,以待天谴。”

    不等朝臣有何表示,皇帝又极有效率,毫不见丝毫拖沓的前往未央宫前殿东厢,露坐请雨。这份诏书责己而非罪己,但态度之诚恳,一时连那些急迫催促着皇帝尽快出面求雨的人都无话可说。

    接着,皇帝又诏令灵台令刘琬,为其择选良日,预备大雩之礼。



第706章 承负厄会
    “灾异谓天谴告国政,疾病天复谴告人乎”论衡谴告篇

    建安元年月十四。

    前殿,东堂。

    未央宫前殿除了朝廷的象征三大殿以外,其左右还有数百间附属的屋舍,有的是守卫人员的居所或办公用地、有的是大臣上朝前临时休息的朝房、有的存放着部分兵器与钱谷。由于早已下过诏书,中殿路寝正东边的廊房被提前清理出来,让皇帝避正殿,退居此处露坐祈雨。

    廊房是前堂后室的结构,露坐虽是露天而坐,但皇帝不会真的坐在太阳底下暴晒,而是坐在四面围墙都开有一门洞的堂内。

    小黄门穆顺侍立在门边,一脸犯愁的看着檐外的天空,晴朗湛蓝,几团云朵懒洋洋的悬浮在天穹,丝毫不见有低垂下来的意思。

    皇帝已经露坐祈雨两天了,在灵台令刘琬推算出祈雨的良日、太常准备好一应仪式流程之前,皇帝都要在这间四处漏光的堂塾内虔心静坐。自从皇帝打算亲自祈雨以来,朝廷内外可谓是翘首以盼,但云虽是飘来了几朵,天却不见有何凉快的迹象,穆顺心里不禁为此担忧,若是连天子都求不来雨,那接下来还能怎么办

    像穆顺这般心存忧虑的人并不算少,可当事人皇帝却丝毫不见任何紧张与焦虑的神情,每日安之若素的在此露坐、寡言少语,像个一心修道的方士。

    穆顺侧身望去,看见门洞之中盘膝坐着的背影,不由敬服对方的定力。

    皇帝端坐正中,低垂着眉眼,置于腹间双手正翻来覆去的把玩着一方精巧的方纽玉印。那方玉印长宽约寸许,玉质细腻温润,底部镌刻着六个朱色篆字,皇帝伸出拇指在每个字上抚摸了一遍后,难得开口问道:“李坚还没来”

    穆顺在门边躬着身子,对着皇帝的背影答道:“奴婢这就去探看。”

    说着他便移步下阶,还没走到南边的宫门,便瞧见不远处一前一后的走来两个人,为首的正是穆顺的故交、内谒者令李坚,在他身后跟着个一脸忐忑的中年男子,头戴皮冠、身着褐衣,低眉垂首,跟许多初次入宫的人一样,一眼都不敢多看、一步都不敢多走。

    穆顺站在门下,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这才略带责备的对李坚说道:“如何这时才来”

    李坚与穆顺是老相识了,此时也不客套,解释道:“我也是未曾料到,车驾途径槀街时,街上会躺着几个饿殍,人聚在一起,路不得通,只好绕道过来。”

    “饿殍”穆顺一愣,也顾不得多想,摆手道:“国家等得急了,先随我进去。”

    李坚欸了一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带着身旁那褐衣男子走了进去。

    褐衣男子经过穆顺时停了一步,很是知觉的向穆顺拱手作了一揖。

    穆顺没有还礼,几步追了上去,先在堂前低声说道:“陛下,李坚带人来了。”

    门塾外肃立着二十来个殿前羽林、虎贲,个个精悍无比,身穿的甲胄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其中一人更是健硕如熊,站在门边几乎快把数丈宽的门洞遮去了大半。堂内背对着门洞、坐着一个身穿素服的人影,在那名虎贲的对比之下,更显得单薄瘦削。

    褐衣男子不敢再看,低着头跪在方格纹的铺地砖道上,跪伏稽首道:“罪人张鲁叩见陛下!”

    还没听清堂内传来什么话语,穆顺便开口叫他入内。张鲁赶快起身,弓着腰从一侧登上台阶,走进堂中重新行了一礼,愈加不敢抬起头来。

    没过多久,只听身前传来衣袂擦动的窸窣声,是皇帝转过身来,先将趴伏在地的张鲁打量了一眼,开口说道:“你来长安有多久了。”

    “罪人承蒙圣顾,至长安已将近三月。”张鲁心中对这个少年天子充满了敬畏,战战兢兢的说道。

    虽然几个月前张鲁便带着杜濩、朴胡等七姓夷王投降,为朝廷顺利接手益州提供不少便宜,但大军班师数月以来,这还是皇帝第一次单独召见他。自入朝后,张鲁便没少忧心过自己今后的归宿,朝廷虽不会做出害他性命的举动,但他也着实不愿就此困在长安城里籍籍一生。

    “受降之后,你已是关内侯,不必自称罪人。”皇帝将那方玉印握在掌心,声音清越:“诏你入宫,是有话要问你。”

    张鲁仍不敢起身,伏在地上瓮声瓮气的说道:“罪臣不敢,陛下但有垂询,罪臣知无不言。”

    曾经在巴蜀闻名一时、在汉中意气风发的五斗米道师君,在皇帝面前全然无昔日的气势,倒有些卑躬屈膝的意思。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皆在对方一念之间,吃过苦头的张鲁宁肯将姿态放到尘埃里,也不敢轻易干犯尊长。

    “天道自然,自然无为,是这样吧”

    这是黄老的理论,五斗米道与道家渊源颇深,张鲁略一迟疑,简单答道:“是。”

    皇帝点了点头,又追问道:“既如此,人君为政失道,天用灾异谴告之。如此便是有为,有为则非自然,又谈何天道”

    这个问题就很棘手了,灾异是儒家学者假借上天的名义谴责无道之君、制约君权的武器,皇帝这话却是在质疑这个的理论基础。张鲁不在朝中,对近来的朝局与流言也有所耳闻,他势单力孤,可不愿牵涉进去,于是说道:“上天之谴,臣不敢妄言,但闻五千言有载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皇帝沉默了会,复又说道:“我继位以来,昧旦丕显,明断庶狱。自谓无愧于天地、黎庶,若依你所言,天道无不为,则彼以灾异谴告于我,又是何故”

    这一问正好是张鲁所能回答的专长,他说道:“罪臣自入朝以来,所见关中百姓翕然昌乐,皆自以为得遇太平。陛下聪仁,未见失德无道之举,如何能以灾异附会天谴只是先王为治,不得天地心意,故灾异万端,后之在位者复承受其不德。”

    等若是既承认了当今儒者士人信奉的天人感应学说、避免了推翻否定这一得罪人的行为又很好的为皇帝开脱,将天谴的过错推给先帝、乃至于以往的历代皇帝。皇帝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解释问题的角度,不免感到新奇,他略挑了挑眉,说道:“这番话倒未曾听过,卿为我论之。”



第707章 先人余殃
    “天下悉邪,不能自知。帝王一人,虽有万人之德,独能如是何”五事解承负法

    张鲁已有了些悔意,刚才这番话其实是太平经里的论点,当年张角就是靠着太平道掀起叛乱,如今他居然敢当着汉家天子的面讲述反书幸而皇帝没有读过太平经,不然自己可能要横着出未央宫了。

    他心里已有了退缩之意,可听皇帝饶有兴趣的语气,却不甘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于是狠下心来说道:“先人有功,后人行恶还可得善而先人有过,人行善反会得恶。如今灾异频仍,是中古以来,政纲缺失之故。灾变万种,不可胜纪,此等积久复久。愚人无知,反以怪罪当时之君,以责当时之人,岂不冤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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