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三国之献帝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武陵年少时

    罗烽抬眼看向公孙纪,一字一句的说道:“府君竟不知晓临乡侯卢氏前日因收容温氏遗孤,阖家被乱兵诛杀,只余幼子在外,此时已然人尽皆知。”

    “混账!哪里来的贼人”公孙纪下意识的喝问道,但一见到罗烽镇静的眼神,又想到乱兵两个字,身形不免抖了一抖,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这是、不、君侯这是疑心我”

    “是与不是,还请府君先往易京再说。”罗烽一丝不苟的说道。

    公孙纪六神无主的离去后,有属下人悄然贴近了罗烽,罗烽眼看着公孙纪远去的车马,头也不回的说道:“你等都备好了”

    “备好了,愿意跟着都伯的一共有十七人,只待今晚都伯一声号令,便能从狱中劫出温氏郎君。”那人低声说道,言语中颇有不平:“如今坊间人都在盛传君侯不仁不义,二千石的郡守不合令旨,说杀就杀、恩师先公的家眷,更是敢直接派人上门施暴大丈夫行于世,不光是要建立功业,更要行之仁义,弟兄们都不愿再这样了。”

    “嗯”罗烽沉吟道:“君侯既然连卢氏都未曾放过,可见是再难回转心意了。今晚三更之时,你招呼人等,与我劫持府狱。出城之后,直接往督亢亭去,孙德达一行人尚在彼处等候我们,一起去长安。”

    那人兴奋的说道:“善!此处既然留不得,那索性就换个地方去!我看长安就很好,汉家天子在上,就是公孙瓒再如何勇武跋扈,也不过执戟而已!”

    易京。

    公孙纪一进来便看到公孙瓒身着麻衣衰服,眼圈红的像只发怒的狮子。他心里咯噔一声,顿觉不妙,险些将迈出去的腿收回去。

    “你来的正好。”公孙瓒也不去计较为何公孙纪会跑过来,在他眼中,公孙纪更像是铸成大错后赶来请罪,戕害师长家门的罪行几乎已经坐实了:“临乡是你派人去的卢公是我恩师,我素来待其尊敬有加,你倒是好胆,敢妄自生事,全不顾天下人如何待我!”

    公孙纪立即跪下,指天发誓道:“绝无此事!在下如何不知卢公待君侯恩义之重,岂敢使人冒犯此事实属有人暗中陷害,欲要害我、不,害君侯声名,还请君侯睿鉴!”

    “若非是你,还有谁敢戕害卢氏!”公孙瓒看着跪在地上抖若筛糠的公孙纪,面上虽仍是怒不可遏,其实心里已然渐渐反应了过来。

    恨不得他身败名裂的人,渤海郡不就有一个么

    公孙瓒面色有些灰败,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人可挡,但在人心算计上却永远稍逊旁人一筹。错已铸成,于事无补,他也只能尽量设法补救,挽回自己本就败坏得不行的声名:“你、你即刻回涿县”

    “君侯!涿县急报,白马义从都伯罗烽并十七骑冲入府狱,劫走了温氏郎!”

    公孙瓒被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啊、好啊。”

    “君侯。”白马义从是公孙瓒的亲兵,如今就连他们都背弃而去,可见这件事给公孙瓒麾下将士带来了多大的冲击,一个处理不好,其势力就会立马分崩离析。长史关靖心内焦急,生怕公孙瓒再性情用事,正欲进言,却见暴怒的公孙瓒突然像泄了气一样,无比憔悴且落寞的转过身去:

    “孝子、义士,没想到都与我无缘呐。”




第722章 壅塞不通
    “且今之为政者,必有堂宇以为发号出令之地。”重建成都府学记

    为了补救,公孙瓒特意命人追过去赔金致谢,虽不致主动承认自己杀温恕的错误,但也是出于嘉奖孝行,对温恢格外优渥,表示不再为难。温恢对这些示好不屑一顾,趁着机会,与孙礼、罗烽、卢毓等人简单收拾了行装,很快出涿郡南下,进入冀州中山国,西入太行。

    这件事在河北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公孙瓒名望一落千丈,部众离心,势力竟是达到了近年来最虚弱的时候。

    冀州阵营见此也开始跃跃欲试,在袁绍身边进言,趁机征讨公孙瓒。

    “猛虎受了伤,照样是头猛虎,不得不谨慎以待。”袁绍一手在腰间抚摸着剑柄,淡淡的说道:“公孙瓒实力未损,些许声名,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他又不是靠这个起家。”

    “明公睿鉴。”田丰淡淡说道:“彼等只知道迎合上意,征讨公孙,殊不知其中艰难,非常人所能知。单是声名受损,不足以一击灭敌,还得另外设法,让幽州尚在观望的豪强、高门彻底站到我们这一边来。”

    袁绍颔首道:“嗯,近段时日已有不少人投书与我,只待时机一到,代郡、广阳、上谷等郡皆能望风而动。至若塞外乌桓、鲜卑等部族亦有不少憎恶公孙者,也将为我助力。”

    “说起来,塞外鲜卑、乌桓等部族同推举阎柔为护乌桓校尉,希望让彼领鲜卑等胡兵。”田丰忽然问道:“却不知明公意下”

    “阎柔自小在胡人中长大,虽为汉人,心里却是个胡种,彼等鲜卑、乌桓哪里是信服此人之义不过是跟对异族一味残杀的公孙瓒比起来,彼等更需要一个怀柔亲近的人罢了。”袁绍自是眼界不凡,然而只对与己无关的事情才能做出十分精辟的评价:“当初护乌桓校尉邢举,是跟三明征过羌的,何等强硬的人物,阎柔此人倒敢借外人之手取而代之,哼。”

    沉默寡言的沮授适时劝道:“如今明公与幽州豪强、塞外胡种皆为公孙瓒之敌,也皆欲合力除之。为今之计,既然阎柔此人颇得鲜卑之心,倒不妨虚与委蛇,暂且抚慰,等除去大敌以后,再徐徐图之不迟。”

    袁绍微微颔首,他适才也只是对阎柔的立场表示不屑,但在义与利这两件事上,他还是知道如何做出正确取舍的:“去拿我的印鉴,拜他为乌丸司马,招诱乌丸、鲜卑等部。今秋之时,先让他们出兵打一仗,明年开春,我等再共举大军。”

    郭图在一旁颇为遗憾的插话道:“若不是突遭飞蝗,魏郡粮谷歉收,我军今秋就可以动兵,又何须等到明年”

    “飞蝗旱魃,此皆国家失德之咎。”袁绍拇指轻轻点了点镶嵌在剑柄上的玉石,叹息道:“受苦难的还是各地百姓。”

    郭图眉眼之间也是颇为忧心,忽然说道:“听说得遇灾祸,国家不思内省修德,反兴大狱、缉索关中。如今关中交通断绝、音讯不达,也不知彼处是何光景了。”

    这一次袁绍安插在关中窥探朝局、散播谣言的人手被连根拔起,致使他再难及时接收朝廷的动向,这将对他以后预判造成深刻的影响。袁绍本来就在为此事懊恼不已,听郭图一说,面上不禁流露了几分愁容,言不由衷道:“大旱数月,滴雨未下,再好又能好到哪去”

    “明公说的是。”魏郡人、治中别驾审配说道:“属下听说河南、河内等郡皆在效仿关中,推行除蝗、赈济等举措,颇有良效,不如我等在河北也仿照其法,好早日除去蝗虫。”

    “飞蝗就是从关中飞过来的!”袁绍冷哼一声,轻蔑的说道:“可见朝廷自己都管治不住,这法子也未见得有多少效用,不过尽人事而已,紧要的还是德者匹位。”

    郭图领悟其意,忙道:“明公睿鉴,但有德者在上,苍天岂有再降灾异的道理仅是号召除蝗,不过治其皮肉,要想根绝,还是得切中要害。”

    “那什么才是要害”田丰忽然饶有兴趣的质问道。

    郭图一时噎住了,他注意到袁绍也在拿眼看着他,目光中带着期许。郭图知道这个情况不能再容他装傻充愣,让袁绍失望、也不能立即表态,到最后下不来台。思忖稍息之后,他最终下了决定,应答道:“等到幽州、兖州事了,明公坐拥河北四州之地,这要害便可从容图之了。”

    这个回答等若委婉的对袁绍表示了支持,袁绍熟知士人有时的谨慎顾虑,当下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道:“说的是极!总要势力庞大,才有匡正天下、还安定于百姓的能耐!”

    “兖州绸缪多日,既有成算,暂时无虑。而公孙瓒所恃之强力者,唯有麾下义从骑兵,来去神速,难料难决。”郭图于是趁热打铁,立即转移了话题:“我等当下要先将这尾游鱼钉死在案板上,而后便可从容刮鳞去骨、任我鱼肉。”

    “好一个刮鳞去骨。”袁绍拊掌道:“不知计将安出”

    郭图进言道:“在下这里倒是有一计,可以让公孙瓒只知退守、不敢进取。”

    幽州,易京。

    垒垒高楼之上,有一童声朗朗清越,如歌如诉:

    “燕南垂,赵北际,中央不合大如砺,唯有此中可避世。”小童这已是唱了第十二遍了,但坐在上首的那个中年将军不说话,他也不敢擅自停下。只眼巴巴的看了下盘中的甜糕饼,悄悄咽了口唾沫,又开口准备再唱一遍:“燕”

    “好了。”公孙瓒笑着摆了摆手,看着这个从大街上随手带回来的小童,沉声问道:“你多大了”

    小童掰着指头数道:“好像快六岁了。”

    “六岁好。”公孙瓒点了点头,却又不说哪里好,反像是随口一说:“再过一两年,你怕是进不得这营垒了。”

    小童没有理他,仍盯着那盘糕点。

    于是公孙瓒随手一指,道:“拿去吃吧,我再使人给你家送三斗粟子。”

    这时长史关靖、结义兄弟刘纬台、李移子、乐何当等人接连入内,公孙瓒见了,又指使那小童将歌谣向众人再唱一遍,而后问道:“这是近来闾里传唱的童谣,所谓童谣,助圣人之耳目也。这其中必有征兆吉凶,我一直苦思不得其意,今日诸君来了,不知可有教我”



第723章 骄矜不恤
    “童子歌曰童谣,以其出自胸臆,不由人教也。”丹铅总录卷二五

    “闾里小儿之言,不足为信。”关靖皱了皱眉,近前劝说道:“君侯是要建大功业的人,岂能多关注此等谣传呢”

    “长史这就不知道了。”公孙瓒的结义兄弟,卜数师刘纬台轻飘飘的看了关靖一眼,说道:“其左传有载一童谣曰:丙之晨,龙尾伏辰,其应在九月、十月之交,征为晋侯围上阳,后乃克。童谣类如谶语、星术,照应天道,岂能以小儿言蔽之”

    “就是。”说话的是李移子,在幽州以贩缯为生,家资丰厚,因为地位低贱而为人所轻,后来与卜数师刘纬台、贾人乐何当等三人,跟公孙瓒定下兄弟之誓,互相嫁娶子女,关系亲密,这才成为公孙瓒的座上宾,更不惧关靖等士人:“关长史所言未免太偏颇了。”

    “却不知刘君以为,此谣有何深意”关靖本来就看不惯这些遇宠而骄恣的庸儿,此时脸色顿时板了起来,冷声问道。

    “燕南陲,赵北际,说的就是这燕赵之地、督亢之间,有一地足以避世,以待天下之变。”谶语、术数这些正是刘纬台的强项,他难得一次能在气势上盖过关靖,倨傲的说道:“依我之见,这个地方说的就是易京。此地临易河,通辽海,北有雄山可以恃险,南有平原可以驰骋。君侯据此处,正是进可攻取天下,退可守护基业。”

    “这话也不无道理。”公孙瓒见关靖不以为然,开口说道:“时下最紧要的便是南边,要想攻取冀州,易京便是重中之重。只要大军屯驻易京,既可保幽州全境无失,又便于南下,而童谣所言恰如其分,怎能不说是隐然有天命示之”

    关靖跟着想了想,觉得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易京是战略要地,若是能将兵力都聚集此处,日后也好方便集结调度,全力应付强势的袁绍。只是这么一来,未免有强干弱枝、造成后方空虚的风险,他将这个担忧说出来后,公孙瓒却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道:

    “我此前也想过,但幽州东临大海,辽东公孙度与我同姓而彼此亲善北有群山,乌丸等族早已惧服于我军之威至若西方代郡,虽毗邻并州,但刘虞不善兵事,朝廷又多仰赖我制衡袁绍,也不足为虑。”

    关靖没什么高超的谋略,他们这一系许多的战略几乎都是由公孙瓒这个主公提出的。如今主公拍板了,虽是将其附会到其意不明的童谣上面,但关靖也提不出更好的决策,只得拱手应道:“谨诺。”

    刘纬台像是胜了一招,得意洋洋的看着关靖,关靖却视若罔闻。

    于是公孙瓒着即下令,命关靖传告涿郡、渔阳、右北平、广阳等郡太守,不惜一切代价筹备粮草,储存在易京。有了温恕做前车之鉴,幽州各郡太守噤若寒蝉,他们有些是公孙瓒提拔的亲信,有些则是没有温恕的那般气节,纷纷在高压之下,对郡内豪强、黎庶放肆盘剥。

    公孙瓒见了,愈发觉得这出杀鸡儆猴做得对,不给点颜色看看,彼等士人还会继续在你面前摆架子。他这样想着,从而将温氏与卢氏变故所带来的消极影响给刻意忽视了。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公孙瓒记过忘善、睚眦必报的本性彻底暴露了出来。以往对于州中那些德高望重、声名大于他的士人,公孙瓒还会忌惮几分,如今只要他们有一句怨言,辄以重法残害。譬如与刘虞交好的原常山相孙瑾在家中怒骂公孙瓒,被告发之后当即弃市,还有代郡程绪、渔阳张瓒等人,也因各种理由被杀害。

    公孙瓒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弊端,为此,他特意将衣冠子弟调任到困顿穷苦的偏远之地,又对商贩、寒门、游侠等人大力提拔,其结义兄弟刘纬台、乐何当等人更是深受重用,充当打手,侵暴百姓。

    这样一来,坏处是百姓离心、人皆怨之,好处就是在短时间内压制了幽州所有反对势力,并凑齐了近三百万斛的粮谷。

    “尔等瞧瞧,彼等此前还说凑不齐,我看是根本不愿出力!如今人皆奋命,粮谷不是说筹措就筹措来了”公孙瓒站在易京的高楼之上,俯瞰着不远处的粮仓门口排着长长的运粮队伍,志得意满道。

    治中从事、代郡范氏出身的范方再也忍受不住,不顾关靖的频频示意,出声质问道:“君侯轻贱阀阅高才子弟、尊崇闾里无德小人,在下浅薄,实在不明其故!”

    “你不明白”公孙瓒一手把着剑柄,望着他哂笑道:“若是取用彼等,以高官待之,必皆自以为这是彼等应得的,而不会感激吾授禄之恩。若是提拔微就不一样了,彼等会愈加感佩,为我尽心办事。”

    上位者用人之道,只能做,不能说。公孙瓒口无遮拦,有悖用人唯贤的公理,让范方极为愤慨。范方当即冷下脸来,甩袖离去,他是最早追随公孙瓒的一批人,当年还奉公孙瓒调令前往兖州作战。如今就连他也不能忍受,无疑会造成动荡,关靖忧心忡忡的看着公孙瓒,进言道:“君侯这是何必”

    “不用理他!”公孙瓒把手一挥,断然道:“我准备在易京开置屯田,以支军资,你以为如何”

    关靖一脸复杂的看着公孙瓒,忽然有些不认识对方了。

    许多宾客在第二天都挂职离去,公孙瓒也不在乎这些智计拙劣、为人清高的幕僚,任其来去,很快,身边就只剩下关靖等旧人。

    “报!”一名斥候飞快的登上高楼,大声道:“渔阳邹府君有军情上报君侯,燕国阎柔招诱塞北乌丸、鲜卑等部,聚兵马三万人,攻下渔阳、安乐等县。府君合渔阳、右北平二郡,麾下只有数千郡兵,如今退至潞县,还望君侯早派援军!”

    潞县是幽州州治蓟县东边的门户,此城一破,渔阳、广阳、右北平三郡皆失,上谷、代郡毗邻塞北,也将不稳。此时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稍有不慎,公孙瓒将丢掉整个幽州!

    公孙瓒早前信誓旦旦的断定鲜卑、乌桓被他打的不敢对幽州再起觊觎之心,如今登时被打了脸,一脚踹进家门来了,这让公孙瓒脸色发黑得难看。



第724章 子将无裳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诗经豳风七月

    河间,鄚县。

    落日时分,城头旌旗一如既往的迎风招展,高高的张字大纛插立在城头,向远处无声的宣示镇守在这里的、仍旧是袁绍手下得力大将、宁国中郎将张合。此地本有兵马万余,正好抵御近在易京的公孙瓒,但就在前一天,城南悄无声息的进驻了一支两万人的兵马。

    这支军旅十分低调,只有几根颜、文等字的旌旗在暗沉黄昏的掩护下,表达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城门楼上,数员身材高大的武将围在一处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什么。未几,一名身着常服的中年文士开口问道:“儁义久在河间对敌公孙,当深知敌情,故由他先说。”
1...179180181182183...20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