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献帝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武陵年少时
两人下马走过南宫故址,斑驳的宫墙,长街上头临空的半条复道,还有一道紧闭的、崭新的司马门。这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就像是老人经受了一辈子的风风雨雨,如今带着伤痕与疲惫,安静的坐在巷子口假寐。
看到这里,刘翊那悲天悯人的『性』格让他忍不住眼角泛起泪来。
“国家有明诏,不得重修雒阳宫室。”杜袭不知是见惯了雒阳衰败的场面、还是见惯了每一位来雒阳的官员在见到雒阳时痛哭流涕的样子,表情平淡的介绍道:“但门户洞开,里头的废墟让行人一览无余,到底有失体面;而且里面或许也有些珍遗被埋于瓦砾之下,为免盗贼流民『乱』入,所以特意让人把宫门宫墙都给重修、填补了。”
刘翊偷偷揩了泪,对杜袭揖道:“有杜君在,雒阳不难恢复当年盛况。”
杜袭是颍川定陵人,李傕等人带兵肆虐颍川时,他与同郡的赵俨、繁钦逃往荆州避『乱』,后来得知朝廷安定,太仆赵岐出关宣慰。故而约好一同返还,准备入朝自荐门庭,结果他被朱儁看中,直接给表奏为雒阳令,当时皇帝已有吏治科的想法,但见雒阳确实急需一个得力的能人理事,于是便破例授任了,只是将雒阳令的品秩由原来的千石降为四百石,仍称令。
如今快一年过去了,赵俨等人还在吏治科预备将要开始的九月策试,而杜袭却已经成为治民理事的朝廷干员了。
没有入吏治科白白蹉跎一年时光,在仕途上走在了赵俨等人的前面,这是杜袭一直窃喜的地方。
“子相谬赞了。”杜袭谦虚的说道:“我只盼着天下太平了以后,大驾返京,国家见到雒阳安静无事,我便心满意足了。”
刘翊,字子相,是颍川颍阴人,与杜袭是同郡老乡。刘翊家世豪贵,而且为人慷慨好义,常开私库以救助百姓。杜袭与赵俨等人当初很受刘翊的接济,此次作为颍川郡守徐璆的信使前来雒阳,身为雒阳令的杜袭得知后亲自出城接待。
“对了。”杜袭好似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听闻徐府君颇为信重于你,年底的时候,想必会派你入长安上计吧如何,凭你的才干,借此机会选入吏治科也不是难事。”
这倒是刘翊没有想过的事,两人在步行经过宫门之后,立即上马驰行,他经过一番考虑之后,方才摇头说道:“不了,我还是舍不得家乡父老。”
杜袭默然,当初他与赵俨等人南下避难,曾邀刘翊偕行,当时刘翊也是用这个理由拒绝了他。当时李傕在颍川肆虐,就连荀氏的宗族、庄园都受到了波及,而刘翊却得以独完,这不得不说是善有善报。
人各有志,杜袭也不再提及此事,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前将军朱儁在城中的府邸,这本是原中常侍赵忠的故居,由于占地宽阔,房屋保存还算完好,故而被朱儁‘借用’。
才刚下马,迎面而来的便是跟随朱儁南征北战的老部下、河南典农校尉张超,他一见杜袭便摆手说道:“君侯不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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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制胜之策
“昔称汝颍多奇士,故非谬也。”————————【旧唐书卷八十七】
郭嘉轻描淡写的说着,语气随便的就像是在谈论棋盘上下一子该怎么走似得,而且全然不顾旁人在场。张超与杜袭等人在一旁听得惊讶万分,面面相觑,听对方这话,原来杨丑早就在暗中投靠朝廷了。若这次不是袁绍安『插』在张杨身边的眭固发起兵变,那么下一次,等到张杨可能对朝廷产生威胁的时候,发动兵变的就会是杨丑。
总之无论如何,张杨的结局都会是被属下杀死,做主公做到众叛亲离,实在是令人唏嘘。
“河内是当前首要用兵之地,哪怕颍川将起兵事,也要暂时搁置。”朱儁不再拿河内与颍川二者孰先孰后的问题继续考校郭嘉,自行说了起来:“只是我带兵去河内,汝南黄巾又该如何退之”
“徐府君当初讨伐过黄巾,也算是知兵之人。君侯大可点选两千精兵,与刘子相共赴颍川,晓谕各家豪强,聚集部曲郡兵之后,可得兵马数千,足以御敌。”郭嘉自信的说道:“至于退敌之策倒也简单,不仅能剿除黄巾残党,更能为君侯拿下汝南全郡。”
“哦”朱儁饶有兴致的问道:“黄巾拥众数万,猖蹶作逆,但凭数千之兵,何以破敌”
郭嘉伸出右手,左手手指在掌心轻轻点着,说道:“黄巾蛾贼最喜裹挟老弱,一旅之中,老弱便占多半,这数万人看似多,实则青壮甚少,此其一也。蛾贼青壮之中,足堪精锐者,甲胄刀剑具备者则更少,即便有袁术暗中支持,可他连自家部将都不甚信,又如何会放心黄巾为了便于钳制,必不会提供太多军械,此其二也。”
杜袭在一旁看着郭嘉自信不疑的神『色』,浑身散发着每个人在自己极为熟悉、擅长的领域都会有这种将一切把握在手中的魅力。不由得点了点头,眼角余光无意间瞥见刘翊,二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心里同样都是想着:郭嘉有如此谋略帷幄之才,即便是不拘细行,又何足怪哉也难怪脾『性』暴烈的朱儁会在郭嘉这个年轻人面前放下姿态了。
“此外,君侯可莫只知汝南有寇贼,而不知汝南亦有义士。”郭嘉说完,右手轻握,将左手的手指我在掌心,脸上似笑非笑。
“喔、喔。”朱儁边点头边应声,捏着胡须说道:“老夫记起来了,几个月前我军至颍川的时候,汝南郡有两个叫李通、陈恭的游侠,手下聚集了数千部众,算是颇有军势,曾派人向我投书,想率众归附于我。可后来据说是陈恭被他的妻弟陈合所杀,自相混『乱』,所以这事情也就耽搁了。”
他目光炯炯的盯着郭嘉,如何不知这个清瘦的年轻人心里打什么主意:“那李通一介游侠,能在寇贼当道的汝南聚集部众,安静一方,很有几分手段,其为人也算明白时务、忠心朝廷。这时候凭他的能耐,因陈恭而起的叛『乱』想必也平定了吧奉孝你是想让李通在黄巾进犯颍川的时候,从背后袭扰”
“不仅是他。”郭嘉在颍川潜居经年,对豫州地方上的知名人物都了如指掌:“何仪、刘辟等蛾贼聚众西平、召陵一带,而李通聚众朗陵,正好在其西南方。若是仅由李通一军,即便能击溃蛾贼,也难克竟全功,若有一军能从蛾贼东北处进兵袭扰,与李通并进,那么就能趁此一举弭平汝南黄巾、断袁术一臂。汝南黄巾一灭,孙香、孙贲又被袁术南调,届时汝南皆将为君侯所有。”
“不是为我所有,是重归朝廷治下。”朱儁表情严肃的纠正道。
“谨诺。”郭嘉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神采,认真的瞧了朱儁一眼,这目光稍纵即逝,所刻意保持的敛容屏气的正经模样也随之消逝不见。很快,他又变成了那个嬉嬉笑笑的郭嘉:“在下的意思是,汝南本属豫州,君侯乃豫州刺史,其重归君侯治下,也不算错。”
“嗯……”朱儁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些,他虽然自问无愧于朝廷,但作为领兵在外、镇守一方的重臣,这些容易犯忌讳的话还是少一些为好。不仅自己要谨言
第二十章 遗策何算
“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诗小雅鹿鸣】
众人一愣,像是刚发现他们都快议论完了,作为本地长官的河南尹骆业这才姗姗来迟。
骆业长着一副很正派的模样,无论对上还是待下,都是彬彬有礼的温和态度。他一进来便向众人告了罪:“琐事缠身,故而来得迟了,还望诸君恕过。”
“不敢,不敢。”对方可是朝廷钦派的河南尹,与九卿一样都是秩中二千石,权位比同级的郡守还要大,整个河南、豫州地方上也就只有位在公下的前将军朱儁才能与之相提并论,张超、杜袭等人哪里敢接受骆业的道歉,皆发婉辞。
骆业极有风度的一摆宽袖,翩然坐下,对众人一一颔首,眼神从他们各自的脸上掠了过去,最后看向了朱儁:“在下没来晚吧”
“事情也都议的差不多了。”朱儁坦白道:“子相,把你的来意、还有我等适才商议的结果跟骆府君说一下。”
“谨诺。”座中便数刘翊这个颍川掾吏的职位最低,自然是由他陈述。
骆业脸上挂着笑,侧耳听到一半,便抬手止住,道:“这么说,事情都议完了不知在下可有什么能为君侯效劳”
河南尹与前将军从品秩上来说都是一样,只不过朱儁身上还有豫州刺史的官职、以及钱塘侯的爵位,是故骆业将自己放得很低,在朱儁面前自称‘在下’。
平常听他这么说倒不觉得,可杜袭此时听上去,却觉得有一丝不对劲,总认为骆业脸上温和的笑容里还藏着什么别的情绪。
“正有一件大任托与府君。”朱儁将制定的战略大致相告,然后吩咐说道:“大军一动,一应军资还得有劳府君居中调度。此外,河南的防务,也就由府君与杜子绪、郭奉孝一同担待了。”
“善。”骆业不住地点头,笑着说道:“有君侯克定四方,实乃朝廷之幸,俟大驾返京,君侯即便入相也不是难事。”
朱儁哈哈大笑。
郭嘉不喜欢有外人在自己私人的地方待得太久,适才让朱儁在此议论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了,何况此次也无他事,郭嘉便把棋盘一清,鼓动着朱儁继续手谈,做出一副不留饭待客的姿态。骆业等人见了,也都识趣的告辞离开。
“奉孝。”朱儁执黑往角落里布下一子,口中说道:“你好像不喜欢骆业这个人。”
郭嘉这回倒是没有叫美婢过来躺着,也跟着在棋盘上落了一子,若无其事的说道:“本『性』如此,我跟谁都合不来。”
但是,他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无论喜怒,脸上永远带着笑的人,最值得提防。”
朱儁听了这话,垂眸不语,手中把玩着棋子,良久才往棋盘上放:“他至少心里放着朝廷……且不提他,你刚才似乎还有话藏着没说”
郭嘉抬头看了朱儁一眼,好笑的说道:“我都说完了,张超带兵在颍川御敌,李通、许褚等人率部从后袭扰,一举破贼。而后趁势南下,在袁术做出应对之前,将汝南收入掌中。难道君侯还以为我有隐瞒这可就是不信我了啊。”
朱儁摇头说道:“老夫平生最恨那些人故作姿态、自视清高,其实半点用都没有。奉孝的脾『性』甚合我意,虽然才相处不到半年,但老夫早已将你视若故友,岂会不信”
“那君侯适才所言,又是何意”即便是得知朱儁这样的大人物都将他视若故友,郭嘉依然神『色』不改。
朱儁正『色』说道:“许褚在沛国谯县,虽然带兵在路上拦截黄巾退路确实可行,但相比之下,颍川附近其实有更好的选择。而奉孝先前却有意避开了,从不提‘陈国’二字。”
“只要李通、许褚二人之中,有一人愿意相助,此战便能得胜。既如此,又何必考虑陈王”郭嘉笑着说道,有些不以为然:“我这可是为君侯着想,此战若是让陈王搀和进来了,可就不好办了。”
“陈国地处陈留、汝南之间,颍川之东,无论发兵何处,都能左右战局。”朱儁『露』出一丝忧虑:“陈王颇有武勇,当年黄巾贼『乱』,陈国有弓弩数千,远近皆闻陈王勇名,故不敢反叛,陈国由此也是豫州唯一一个没有被黄巾侵犯的郡国。董卓悖『乱』朝政,各地州郡
第二十二章 睹冰知寒
“方舟而济于河,有虚船来触舟,虽有惼心之人不怒。”————————【庄子山木】
出了郭嘉的宅邸后,张超与刘翊二人要去收拾行装,点齐兵马,故而先行离去。为了方便办公,河南尹与雒阳令的官署挨得近,骆业便与杜袭顺道同行。
“听说子绪在颍川有许多同好,不知如今都在何处”骆业随意的发话问道。
杜袭不敢怠慢,他二人并辔而行,缓缓骑马走在道上,此时微微侧身答道:“有的都去了长安,也有的蒙君侯不弃,征为掾属。”
“君侯手下真是人才济济啊。”骆业感慨了一句,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像是发自内心的欣慰。
杜袭心里越发惴惴,有心宽解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骆业遂闭口不言,直到走回自己的衙署之后,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桌案上堆积的案牍尽数推开,无数简牍登时噼里啪啦的散落在地。骆业一脸阴沉的坐了下去,全然没有适才半点翩然的风度,他咬牙笑道:“老革荒悖,竟敢欺我!”
他好歹也是中二千石的河南尹,按制他也有奉朝请的特权,属于外朝官的一员。朱儁也不过是个与他品秩相同的前将军,最多封了个爵位,凭什么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次说得好听要叫自己过去一同商议,可自己才迟来了一会,便等也不等自己,擅作决定。一来了就交代事情,根本不给自己有个提意见的机会,把自己当做是掾属了么张超是老人,刘翊是外人,郭嘉是亲信,这些人不好为自己说话倒也罢了,直属自己的雒阳令杜袭却为何不发一言难道他们都是些不通世故的庸人么
骆业是冯翊人,是朝廷钦派到河南的地方长官,本该是与朱儁一军一政,左右手互相配合。怎料他来到这里后,随着许多颍川士人进入朱儁幕府,他与朱儁之间的势力便此消彼长,不仅民政大权为典农校尉张超挤去一半,就连他自己在河南地方上的话语权也越来越低。
无论朱儁是有意无意,许多颍川人出身的县令、邑长都听从前将军的调遣,时时向朱儁‘请命决事’,排挤骆业都是既定的事实。骆业早就对朱儁心怀不满,而朱儁又全不在乎此事,在他看来,自己既是前将军、领豫州刺史,又有持节的特权,骆业这个地方官在自己之下,听自己调派是极为正当的事情。
朱儁只当骆业在闹无谓的情绪,他认为像是骆业这种既无太多才华,又喜欢装出一副名士腔调的人不值得他费心思去沟通,更无必要去设法解决二者之间的嫌隙。
一个怨怒不及,一个无动于衷,导致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加上出了今天这档子事,骆业深觉要是在这么下去,自己在河南就更加没有说话的权力了!何况朱儁势大,对朝廷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无论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还是出于对朝廷的公心,骆业自觉有必要打压一下朱儁。
他想到做到,立即捡起跌落在地的刀笔与尺牍,伏在案上费心刻下了好几行字,除了开头与结尾,几乎每句话都是在说朱儁手握重兵,在河南是如何的只手遮天、越职揽权、难以约束——骆业要借此在皇帝面前劾奏朱儁!
骆业刚一刻完,正准备检查有无错字,一时却突然想到:自己这么做,挟私报复的意图未免也太明显了,而且朱儁即将出征河内,朝廷未必会为此治朱儁的罪。
如果这道劾奏没有起到该有的用处,不仅白费苦心,反而会公开与朱儁决裂。骆业暂时不愿承担这样的后果,他果断将这根尺牍给掰折成数截,静静沉思了一会,又重新开始写一封与之前全然不同的奏疏。
那奏疏的内容甚是有理有据,是言随着河南流民返乡,原本荒废的城墟县邑也开始恢复生机,朝廷应多派任能吏担任县令。在举荐了几个与自己相熟的关西士人之后,骆业又从中提到前将军朱儁
第二十一章 鸡鹜争食
“方舟而济于河,有虚船来触舟,虽有惼心之人不怒。”————————【庄子山木】
出了郭嘉的宅邸后,张超与刘翊二人要去收拾行装,点齐兵马,故而先行离去。为了方便办公,河南尹与雒阳令的官署挨得近,骆业便与杜袭顺道同行。
“听说子绪在颍川有许多同好,不知如今都在何处”骆业随意的发话问道。
杜袭不敢怠慢,他二人并辔而行,缓缓骑马走在道上,此时微微侧身答道:“有的都去了长安,也有的蒙君侯不弃,征为掾属。”
“君侯手下真是人才济济啊。”骆业感慨了一句,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像是发自内心的欣慰。
杜袭心里越发惴惴,有心宽解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骆业遂闭口不言,直到走回自己的衙署之后,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桌案上堆积的案牍尽数推开,无数简牍登时噼里啪啦的散落在地。骆业一脸阴沉的坐了下去,全然没有适才半点翩然的风度,他咬牙笑道:“老革荒悖,竟敢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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