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浅:亿万宠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括剑灵
“也罢,最近京都来了许多生面孔,你一定要尽力着手追查,万不可让敌方的奸细进了城,还有小心监视……”郝湘东停顿了一下,目光掠向我,话锋一转,接着道:“朕交待你的事定要全力办好,知道么”
黎莫连忙称是,郝湘东见嘱咐得差不多了,便挥了挥手,片刻功夫,黎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惊诧的望着黎莫消失的地方,奇道:“向来只在戏文里见过武功盖世的英雄,没想到真实生活中也能见到,刚才那哑奴出手已让我啧啧称奇了,没想到黎大人的武功也非寻常人可比啊。”
郝湘东眸光深沉的扫了我一眼,漫声道:“娘子想要亲眼目睹武功有何难,为夫这就带你领略一下何为凌波微步。”
说罢他搂着我的腰肢,腾的飞跃而起,我吃了一惊骇得闭上了眼,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生怕一个不慎掉下去,寒风在耳畔忽啸而过,刺得耳朵阵阵生疼。
脚下仿佛御风而行,郝湘东的唇紧贴着我的耳朵,大声道:“小七,睁开眼睛看看,看看这盛世美景。”
心底因他的话而悸动不已,我偷眼朝脚下看去,只见满山遍野的枫叶被我们踩在脚下,我们就像在火海中穿行一般,美极了。
我怔愣的看着眼前的美景,一时竟被迷了心神,此时纵使有千言万语,也难以形容眼前所见到的秀丽之景。
悄然抬眸望着身旁紧拥着我的俊逸男子,倘若就此与他长眠,我想,我的人生已然无憾。
然而,人生从来就不会让人无憾。
我们并肩躺在满地火红的枫叶上,享受着此刻难得的静谧与安宁,心底还被先前所见的美景震憾着,久久也回不过神来。
郝湘东伸出修长的大掌将我略微冰冷的小手包在掌心,暖意瞬间便从手心漫延上来,我的心深深的悸动着。
抬眸望向他,他正侧首深情的凝望着我,野心勃勃的道:“小七,这是朕的锦绣山河,终有一日,朕会将整个江山囊括在手,朕会让你看到四海升平的繁华之景。”
他的雄心壮志亦感染了我,“阿湘东,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办到的,我会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
他紧紧的握着我手,深黝的眸底闪烁着雄霸天下的决心,我的心竟微微的颤抖起来。
这样的他是我所不熟悉的,带着虎狼一般的野心,似乎要将全天下与他抗争的势力悉数瓦解,而此刻的他,是不会为任何柔情牵绊,亦包括了我。
不安的挣扎了一下,他已经敛了眸中神色,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神色间掠过一丝苍茫与黯然,“那年父皇终是不堪东吴的屡屡进犯,将我与沐潇送去东吴为质,从那日起,我与沐潇便过着非人般的生活,那时我便发誓,倘若让我回国登基,我定要结束三国鼎立的局面,再不让后世子孙沦为奴隶。”
我虽不能将他所受的苦楚感同身受,然而亦是明白他在敌国所受的屈辱,否则他的话语中不会有这样深切的仇恨以及怨怼。
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我轻声安抚道:
第214章 气话
太后被郝湘东这样当着众妃嫔的面扫了面子,目光滞了滞,不依不饶的道:“这本是皇儿的私事,母后确实不该多管,但是让莲尚义如此无名无分的跟着你,不仅委屈了她,也让宫人妃嫔指指点点看笑话。不如就依了哀家的话,先晋位常在,等他日喜得龙裔,咱们再来晋位。”
郝湘东低下头来,我装做没有听见般继续假寐,然而一颗心却是极度不安的,郝湘东那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出太后的用意。
可是如果他真的向太后妥协了呢身子情不自禁的开始瑟瑟发起抖来,我能想象如果我真成了常在,在后宫的处境会是如何的凄惨。
郝湘东似乎知悉我心中的不安,将我搂紧了些,他抬起头,俊美的容颜在灯光下映衬下,显得莫测高深,他直直的盯着太后,一字一顿的道:“母后的心意,儿臣万分感激,倘若母后真要晋莲儿的位份,儿臣便依了就是。母后怕委屈了莲儿,儿臣也怕委屈了她,如今后宫少了主事,少不得要劳累母后。因此,儿臣再三考虑,便晋莲儿为皇贵妃,总理后宫事务,也为母后分担分担,母后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抽气声纷纷响起,我在郝湘东怀里也是一震,难以置信的撑大眼眸盯着他,我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可是他的神色再认真不过,仿佛早就有此打算了。
感动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我的眸中含着泪花,原来他是知晓我心中的不安的,才会选在这样的时刻让我心安。
然而,还不待我感动完,太后勃然大怒的声音划破冰冷的空气泠泠传来,“皇帝,她只是一名卑贱的宫婢,如何能越例成为皇贵妃,你让后宫诸妃怎么想,让前朝的大臣怎么想”
郝湘东抿紧了唇,冷睨着太后,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怨恨,“母后曾经也是浣衣局的宫婢,如今不也贵为一国太后,莲儿是朕的正三品尚义,晋为正一品的皇贵妃,有何不可”
太后被郝湘东的话打击得连连后退,搀扶着她的如意及几名宫人连声唤她,她仿佛也没听见,一双凤目满含悲凄地在郝湘东的脸上徘徊,似是不相信眼前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周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住,谁也不敢出声,我暗暗心惊,料不到郝湘东竟会对太后说出此番大逆不道的话来。
眼见太后的神色在那一瞬间便萎顿下去,四周的宫人及嫔妃都连忙跪了下来,皆低眉顺眼,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良久,太后才挣开如意的手,戴有金线缠绕镶翡翠护甲的手指发颤的指着郝湘东,那幽绿的翡翠在空中划过一道阴冷的光,让人心神皆颤,“你,你,你,哀家竟生了你这样一个忤逆犯上的儿子。好,好,好,以后你的事,哀家不管便是,如意,扶哀家回宫。”
太后在如意的搀扶下缓缓从郝湘东身前走过,郝湘东抱着我,背挺得笔直,他的唇动了动,终是什么话也没说,眼睁睁的看着太后萧瑟的背影消失在昭阳宫前。
满院的嫔妃眼见太后走了,都不安的向郝湘东告退,郝湘东没有理会她们,而是抱着我向自己的寝殿走去。
一路灯光逶迤,将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傍晚的风带着丝丝寒意沁入衣襟,凉得令人发怵。
郝湘东的侧脸在重重光影下显得那样的空洞与迷茫,我不知道他何以会对太后说出此话不忠不孝的话来。恍惚间,忆及西厢偏院那晚的情形,我的心突然如坠冰窖,一阵凉过一阵。
难道说那晚郝湘东并未醉得神智不清,而是将太后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所以他刚才才会说出这样充满怨毒的话来
心底莫名不安起来,那晚之事,他事后并未多加追究,连我去西厢偏院的事他也只字未提,我以为他是醉得不省人事,压根便将这事给忘了,没想到他的心思如此之深沉。
那么他对我的感情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呢
“阿湘东……”低声唤他,不管他对我的感情有几分真几分假,他终是在意我的,否则不会在太后面前如此维护我,只是今夜一过,明日我怕再难得片刻安宁了。
入宫之时便已然想到,倘若要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便永不会有安宁的一日,可是事到如今要去面对时,心里却还是胆怯的。
寝殿内,苏合香袅袅萦绕在大殿的每一处,焦躁不安的情绪缓缓的镇定下来。
郝湘东将我轻柔的放在龙榻上,转身对跟在身后进来的陈公公道:“去请吴太医。”
陈公公悄悄睨了我一眼,连忙应承了下去了,郝湘东转过身来,脸上的空洞与迷茫已悉数褪去,神色关切的对我道:“你身子不好,朕不放心送你回你的住处,先在朕的寝殿歇着可好”
身下是柔软的天蚕锦被,上面还残留着郝湘东身上浓郁的龙涎香,我的脸微微的热起来。
此处是天子居处,按祖制,非皇后是不得留宿在内的,仓皇的要挣扎着起身,他却一把按住我,我急道:“阿湘东,这不合祖制,我不想你到前朝被朝臣为难,亦不想落人话柄。”
郝湘东剑眉一拧,神色微恼的道:“朕的家事由得他们来说三道四你只管安心的住着,一切有朕在。”
那日之后,我因风寒卧榻半月有余,整日精神不济,吃完药便昏昏沉沉的睡去,此时我尚不知外界已传言纷纷。
直到一日照看我的宫女说漏了嘴,我才知晓那晚的事在后宫已然掀起另一波惊涛骇浪,甚至连前朝都卷了进来。
朝臣纷纷进言,说我是祸国妖姬,要让郝湘东以犯上之罪论处我,然而郝湘东毕竟不是三年前初登基毫无实权的新皇,他力排众议,非要晋封我为皇贵妃不可。
相比前朝的激烈反应,后宫显得平静了些,只因太后在第二日便称病谢绝任何人拜访,后宫妃嫔一时群龙无首,谁也不敢随意捋郝湘东的龙须,只得静观其变。
然而在这谣言四起的时候,有一名宫妃却在此时悄然崛起,受宠程度竟比怀有帝裔的徐凌舞更甚,令众人始料未及。
这人便是那晚在郝湘东面前进言的宁小仪,据说她日日伴在郝侧,深得郝湘东欢心。半月之间,已连晋三级,现在是正四品的宁容华。
而宁容华的父亲也因为她的得宠,一下从云山县县令升为漕州刺史,让众人都为之哗然。
听着宫女的话,我的心微微酸涩,这些日子郝湘东每每来看望我时,眼底都掩不住疲惫,我一直忧心他是因为我才会这样,没想到事实不然,他夜夜笙歌,怎会不累
宫女见我怔忡出神,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道:“莲尚义,奴婢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回过神来,我冲她微微一笑,摇头道:“没有,只是突然有些感慨。”感慨男人的感情更像那镜中花水中月般一点也不真实。
宫女这是第一次与我说话,之前她侍候我时都带着惶然,现在见我如此平易近人,便也放开胆子,羡慕的道:“莲尚义真是好福气,能得皇上如此宠爱,前几日尚义昏迷不醒,皇上便衣不解带的照徐你,连喂药的事也不假他人之手,实在令人羡慕。”
涩涩一笑,我掩了眸底的黯然,语气中带着酸意道:“皇上确实对我不错,可是对
第215章 龙裔
他的笑很是刺眼,仿佛很喜欢看我吃醋撒泼的样子,然而我却是真的恼了,一个劲的去扳他的手,“我吃什么醋,我有什么好吃醋的,您是一国之郝,想要宠谁爱谁都是你的事,我不过是名卑贱的宫婢,有什么资格吃醋。”
一迭声的气话连珠炮似的轰向他,他似乎也恼了,大手紧紧的攥着我乱动的手,寒声道:“小七,我不许你这样说你自己,你不是卑贱的,也没有人认为你是卑贱的,懂么”
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气恼的样子,俊脸绷得紧紧的,额上青筋直冒,深黝的眸底似要喷出火一般。
我瑟缩了一下,仍力持镇定道:“我不懂,我生来便不受宠,在徐府,因为我娘是寡妇,所以我一出生便注定了卑贱,爹爹视我于无物,三姐五姐能以秀女的身份入宫,而我只能以宫婢的身份入宫,所以注定我在宫中也是卑贱的,阿湘东,我的一生早就注定了卑微,由不得我与命争。”
郝湘东的神情由气恼转为心疼,他将我搂入怀中,心疼的道:“小七,不要自卑,这不是你的错,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看不起你,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最风光的封妃盛典,让旁人再不敢轻视你。”
听到他的承诺,我微微闭起双眸,将眼底那一抹算计藏了起来。
对不起,阿湘东!
在这后宫,你不能给我完全的爱,我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拥有一个高贵的身份,而这个身份只有你能给予。
翌日,天高云淡,秋风送暖。
郝湘东一道圣旨顿时在后宫炸开了锅,圣旨大意便是御前尚义莲尚义德才兼备,又深得朕心,朕擢升她为正一品皇贵妃,赐字景,赐宫殿景泰宫,并协理六宫事务,于元旦之日正式行册封大典。
圣旨一下,后宫人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些日子以来,我因病幽居在郝湘东的寝殿里,郝湘东又独独对宁容华青睐有加。
众人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我已经失宠了,可是没想到这道圣旨下得如此毫无预警,顿时让后宫诸妃手足无措起来。
然而圣旨已下,太后又不理事,众人虽有怨言,亦是藏在心底。圣旨颁下后,我便由郝湘东的寝殿移居到同属昭阳宫的郁翠苑居住,只等景泰宫重新修葺完善后便搬过去。
一切来得太快,常常让我有一种恍若置身在梦中的不真实感,圣旨颁下的那一天,让我没料到的是,第一个来恭贺我的却是云秀。
她笑吟吟的走进来,按照规矩给我问了安,我坐在上首,正把玩着郝湘东才差人送来的翡翠玉铃,微一摇晃,便有动听的乐声从里面传出,极是好玩。
斜眼瞅着她安然的立在大殿上,没有丝毫的局促不安,我轻轻扯出一抹笑来,将翡翠玉铃搁在桌案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笑道:“我有今日,多亏姑姑悉心教导,小七在此向姑姑道谢了。”
语罢,我向她福了福身,她惊得连忙扶起我,惶恐的道:“娘娘何以行如此大礼来折杀奴婢,提点娘娘并非是奴婢的主意,娘娘不必耿耿于怀。”
我轻笑一声,绕过她向殿外走了几步,青玉铺就的地砖清晰的映出我纤细的身影,竟有些弱不禁风之感,“姑姑自是那清高不居功之人,然小七仍是心怀感激,倘若不是姑姑一语惊醒梦中人,小七如今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然而皇上虽已晋封我为皇贵妃,这一切却显得那样的不真实,仿佛是走在云端,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云秀的眸中染了一抹惊色,瞬间便又悄无声息的散去,她笑道:“如今娘娘圣恩隆宠集于一身,又何来这样的担忧”
低叹一声,我移了眸华,目光落在殿外那棵梧桐树上,树叶已在秋风的摧残下凋零殆尽,露出光秃秃的树干,显得那样萧瑟悲伤。
“但凡后宫诸妃在前朝都有一定的势力,而我什么也没有,除了倚仗皇上的宠爱,便什么也没有了,倘若有一天皇上……”侧眸瞧了一眼云秀,我没再说下去,我想依她的聪明,她不可能不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
“娘娘怎么不想想,或许就是因为您身后没有任何势力,皇上才会给您如此高的荣耀让您在后宫站稳脚。”云秀一针见血的道。
我瞧着她,微微一笑,她总是如此清醒及犀利,看来要想在这后宫真正的站住脚,身边还必不可少这样一个聪慧的谋将。
“姑姑所言极是,我记得凌贵嫔出冷宫便是借了姑姑一着声东击西的妙计,实在令人佩服啊。”我状似无意的道,这件事一直是我心上的结,倘若她是为徐凌舞效命的,就算她再足智多谋,我也不能用她。
云秀的脸色变了变,忽而坦然笑道:“那确实是奴婢出的计策,然而奴婢要帮的却不是凌贵嫔。”
“哦”我斜睨着她,将尾音拖得长长的,犹似不信。
云秀上前一步,神情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的看着我,“奴婢知道娘娘怀疑奴婢的用心,然而当时娘娘一心沉浸在自己所编织的美梦中,倘若奴婢不设计让娘娘知道郝恩凉薄如水,怕娘娘又会步了岚贵人的后尘。”
“何以见得我会步了岚贵人的后尘”云秀的话让我心头震动不已,然而脸上却不露分毫,目光直直的逼视着她。
“恕奴婢大胆妄言,娘娘把对皇上的那份感情看得太重,在这后宫,一个女子一旦全心全意的爱上郝王,便永没有后路可退,岚贵人如是,娘娘亦如是。”云秀不避不闪的迎视着我的目光,目光中隐隐透露着一抹哀伤,瞬间又被睿智的光芒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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