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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意迟迟

    一把乌鸦鸦的长发,自肩头倾泻而下,映得她一双杏目愈发得波光潋滟。

    她微微俯身,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低头看他的眼睛:“脱了衣裳,我可就不会放过你了。”

    窗外夜色黏稠如汁,月华微光已经消失无踪。

    薛怀刃毫无犹豫,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将人拉近。

    唇齿交缠,呼吸滚烫。

    身下欲念勃发,熊熊燃烧,很快便烧成了一场燎原大火。

    腰带解开,衣衫滑落。

    太微的手探向了点火之处。

    薛怀刃闷哼一声,发狠地亲着她,一手搂过她的腰肢,一手横过她的背,猛地将她重新压倒。

    床上被褥凌乱,一如他们的衣裳。

    太微的小衣都解了一半。

    雪白的腰肢,半掩的春色。

    眼里的迷离,艳丽如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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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记忆
    他说这道疤,是他前两年意外受伤留下的。可那个时候说的“前两年”,放在现如今看,便成了几年之后。

    时间不同,语境不对,假象破灭,一切都再遮掩不住。

    太微的手指轻轻落在了他胸前。

    她不精歧黄之术,却也看得出,这处伤很凶险。

    一个不慎,再偏分毫,怕是就没有现在的他了。

    欲念褪去,指尖微凉。

    太微慢慢抚过这道疤,轻声问道:“这伤,是不是同你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有关系”

    她当年不知道他失去了幼时记忆,他如何说,她便如何听,直到现在再想起来,才觉出异样。习武之人,身上鲜有不留疤的。

    就是她,细细小小的伤口,也见多了。

    可这般凌厉凶险的伤,她从未碰上过。

    大多数人,也一辈子不会遇见。

    他身上,却留下了两道。

    心和脑。

    一个人身上最重要,最靠近灵魂的地方。

    他能活下来,简直像是阎王不肯收他。

    太微坐起身来,仔细看他的神色。

    薛怀刃却闭上了眼睛:“不记得了,大约是吧。”

    口气淡然,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点也听不出真假。太微眯了眯眼睛,随即身子一动,靠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人的脑袋,跟狗的尾巴、老虎的屁股一样,轻易摸不得。

    果然一碰便毛。

    他立刻睁开眼睛抓住了她的手腕:“做什么”

    太微被抓住了一只手,还有一只,面不改色,依旧不慌不忙地找起他头上的疤。

    “看你的样子,不疯不傻,头上的伤应当早就已经好全了,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小时候发生过的事,你有没有想过,兴许是因为心病”

    人的记忆,是很微妙的东西。

    有些时候,你想起来的不一定是真的,你以为忘记了的,依然还藏在你的脑子里。

    想不起来,绝非只有受伤一种可能。

    太微看着他,手指在他发间游走,低低道:“国师大人的本事,你知道的比我清楚,你在他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却依然没能想起来,真的是因为不记得了吗”

    薛怀刃眉目一凛。

    他的伤,的确早就已经好透了。

    甚至半点不损他的心智。

    ——可见义父医术高明。

    但是心病……什么样的心病,什么样的症结,才会叫他死活都记不起往事

    他松开了太微的手,亦坐起身来:“你怎么知道我头上有旧伤”

    太微心中早有思量,闻言并不露怯,垂眸看看自己,再抬眼看看他光裸的上身,不说话,胜似说了千百句。

    如此坦诚相对的情况下,她发现了他头上的伤,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吗

    太微笑了一下:“你连衣裳都脱了,现在来问我,是不是问晚了”

    粉面桃腮,一笑如花开迷人眼。

    气氛愈发暧昧起来。

    薛怀刃看她一眼,只觉浑身燥热,拣起一旁乱成一团的衣裳,抛给她:“穿上。”

    声音听着冷静,但内里已经波澜起伏。

    太微笑起来,算算时辰的确不早,也无心再逗他,遂老实将衣裳穿上了。既然要说正事,还是得好好的说。她穿完了,拿脚尖踢踢他:“你倒是也穿着呀!”

    他这么光着,以为她便不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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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真是再聪明的人也有蠢的时候。

    太微一边四处找发簪,一边道:“事情既然发生过,便一定有迹可循,你的记忆自己不肯出来,不若换条路子找。”

    床上一片狼藉,散落的发簪不知掉到了哪里,半天找不着。

    太微蹙了蹙眉头。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回来以后碍着身份,行事多有不便,这簪子就是她的“兵器”,若是丢了就麻烦了。

    不说得来不易,准备费时,就是真丢了,也不能丢在这里。

    太微脸色微变,看了一圈要下床去寻。

    兴许是落在地上了。

    然而她才撩开帐子,就听见薛怀刃道:“找这个”

    心跳一顿。



第220章 初雪
    太微直起身,目光越过他的肩头望向远处。

    夜色已经很深。

    深得伸手不见五指,连带着室内光线都变得更加晦暗。

    这才是夜行的好天气。

    她重新束起了袖子:“我独自行动更方便。”

    薛怀刃却像是没听见,退开半步,仍做出要送她的动作。

    太微歪头笑了下:“看你这样子,莫不是怕我不肯走”不过嘴上这般说着,她脚下还是动了。

    “想送便送吧。”

    少顷,灯一灭,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风声烈烈吹进耳朵里,墙角的无邪有些站不住了。

    他看看斩厄,又看看天色,嘀嘀咕咕道:“主子房里分明还有别的人……”

    斩厄靠在墙上,打了个哈欠,没有说话。

    无邪从背上箭囊里抽出了一支羽箭,“夺夺夺”地戳着地砖缝隙:“难道是六皇子”

    斩厄踩了他一脚:“吵得耳朵疼。”

    无邪倒吸一口凉气,丢开羽箭,抱着脚大骂起来:“有你这么当人兄弟的吗!”

    斩厄捂住了他的嘴。

    他生得人高马大,手掌也比旁人宽阔些。

    一巴掌盖上去,几乎盖住了无邪半张脸,连鼻子亦一并消失在掌下。

    无邪只剩下两只眼睛可喘气,顿时憋红了脸。

    “吵着主子砍你脑袋。”

    斩厄慢吞吞说着话,几个字便说了半天,说完才将手放开。

    无邪立刻在风里连连咳嗽,咳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狼狈至极,气得摘下箭囊就往斩厄脑袋上拍:“吵吵吵,吵你娘个大头鬼!主子屋子里哪还有人!”

    斩厄不闪也不躲,任由他打。

    无邪打了几下,手酸无趣,只好作罢。

    他大口呼吸着,总算把气喘顺了。

    斩厄终于出了声:“这个时辰,主子能去哪”

    无邪撇撇嘴:“主子变了。”说罢,他面上却露出了担忧之色,“国师知道,一定不会高兴。”

    斩厄在边上听着,像是听明白了,又像是没有听懂。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嘴张开了,话到舌尖,又落了回去。

    夜风越来越大。

    枯叶纷飞,像一场永不会醒来的梦。

    太微回到靖宁伯府的时候,天色依然很黑。

    初冬时节,黑夜已经变得十分漫长。集香苑里安静如故,并没有任何人发现她出去过。

    直至天明时刻,长喜进来唤她起身,看见她换下来的衣裳时才略有察觉,但太微不提,她也便不问,只小心地将东西收拾妥当。

    太微起来,照常洗漱,照样练功。

    连早膳都用得同平日无甚区别。

    可长喜偷偷打量她,越看越觉得自家姑娘今日尤为容光焕发。

    冷眼一看,似比二姑娘祁樱还要美丽。

    ——这可一点也不寻常啊。

    而且不只是她,就连底下的小丫头们见了,亦忍不住窃窃私语,说五姑娘瞧上去怎么好似心情颇佳。

    说的多了,人人都觉得奇怪。

    只有姜氏觉得很高兴。

    不管缘由是什么,只要太微开心,她便也开心。

    她过去胆小如鼠,如今虽好些了,但胆子依然很小。对她而言,太微活下来,长大了,就是最要紧、最好的事。

    她算不得什么好母亲,祁远章在太微的记忆里也委实算不上什么好父亲。

    摊上他们这样的父母,真是可怜。

    姜氏看着太微便觉愧疚。

    可愧疚完了,又不知如何弥补。

    是以太微的话,她都信。

    太微说她的梦,极有可能不是假的,她也信。即便她多年来,已经费尽全力想要让自己相信那只是一场噩梦,是她疯癫中看见的幻象。

    毕竟一个心智正常的人,怎么会看见那样的场景。

    一个母亲,怎么会想象出女儿惨死的样子。

    她一定不正常。

    可在太微看来,一切都没有那样简单。

    午后小憩时,太微



第221章 冷静
    声音很轻,眼神很忧郁——

    太微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全忘了。

    他同自己说了什么,现在的她,已经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窗外细雪纷飞,还未见白。

    她掌心处湿漉漉,冷冰冰,正如那些湮没在岁月长河里的话。那段时光对她来说,已经远去太久,她记得他的眼神,记得他的声音,却忘了他到底说的什么。

    太微合上手掌,将手从窗外收回,任由水珠从指缝间滑落。

    母亲拿帕子来擦拭,捧着她的手嗔道:“拿手接什么雪,真不知道冷。”

    太微笑着摇了摇头。

    姜氏仔细看了两眼她掌心纹路。

    她虽不会看相,但也听过两句。太微的手相,不论怎么看,都是长命富贵相。那个算命的,说得好好的,可到头来,她的女儿却比她还要来得短命。

    什么长命富贵,平安康乐,都是假的。

    颠沛流离,英年早逝,方是真的。

    姜氏轻轻握住了女儿的手。

    “你父亲要安排大姑奶奶母子住到府外去的事,你可听说了”

    太微闻言微微一怔:“是吗”

    姜氏点点头,笑了笑:“老夫人不愿意,怕是真要气病一场。”

    太微懒懒靠到母亲肩头上:“我倒是没想到他会把人赶出去。”

    姜氏道:“大姑奶奶带着孩子在娘家住了十几年,突然要出去单独过活,想必也不愿意。”

    太微神色轻蔑地笑了下:“她指着祁家没儿子,将来好叫她的儿子继承家业,当然不愿意离开靖宁伯府。”

    姜氏摸了摸她的头。

    乌发披散着,顺滑如水。

    “定安那孩子,不是有担当的人。”

    太微伸长手,摸过来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大嚼特嚼:“父亲知道了周定安的事。”

    姜氏愣了一愣:“什么事”

    问完,她忽然醒悟过来,立时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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