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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娇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周知知啊

    “莫名其妙。”蕊珠儿看看前方不带任何犹疑,决绝往前走的女子,又望了望一脸认真的哥哥,明明她才是和谢怡蕴朝夕相处的那个人,为什么她哥哥和夫人倒有一股旁人无法参与的默契

    “珠儿,你不要因为时间降低对旁人关系亲近的认知,你也不要




第九十九章 她不是这里的人
    谢怡蕴笑笑,说了句和尚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出家人不打诳语。”这群流民信任的是什么无非是数百年以来出家人树立的形象,这个形象是安全的,没有危害的,又可以拯救他们。

    不管怎么说这群人至少比尸位素餐的朝廷命官强,至少还在为百姓做事。

    但看了一阵,谢怡蕴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和尚们虽然做的是行善的事,但字里行间都在为当今的天子脱罪,若不是宫里那位安插的人,那就是这群和尚的背后另有所图。

    果不其然,谢怡蕴准备走的时候,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年轻和尚,大约三十岁,穿着溜黑的僧衣,白底的布鞋,向她行了行礼:“女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我并不想见你。”谢怡蕴面无表情地开口。

    “女施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们是同道之人,看吧,我们想到一处了。”天子不想管理朝事,流民的风言风语始终会传进他耳里,谁能解决这个问题,谁就会是圣上的眼前红人。

    “可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说了她是妖女。”谢怡蕴在心中腹诽,面上却没有表露,仍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方丈您被上天选中解救众生的人,怡蕴作为一介女子,不能和你比。”

    “谢家小姐说笑了,我看见你头顶紫气盘旋,气运正往你身边集聚,这些人得益于您才摆脱痛苦。”圆觉寺的方丈慧用“出家人不打诳语”的语气道。

    听到他这句话的人都不由自主停下了手里的事,把目光转向谢怡蕴。

    这些和尚还真厉害,三言两语就定了她的性,惹来侧目频频:“方丈,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谢家小姐,我有一种直觉,您将做一件大事情。”慧真不过三十几岁,正是最有男子风貌的年龄,他那双眼睛清澈澄明,让人不得不信以为真。

    谢怡蕴忍耐住心底的不悦,尽量装作无辜的样子:“方丈,怡蕴已嫁了夫君,住在深宅大院中,哪里有做大事的机会”

    “上次见面,我还有一事没有告诉你,现在时机到了,谢家小姐,您选择要嫁的夫君将是你最坚实的助力。”

    谢怡蕴笑笑:“我的夫君不护着我,护着谁呢”

    谢怡蕴与他打哑谜,也不知道圆觉寺这方丈修行到了什么境界,在江南的时候甫以见她就揪着她疯言疯语,其中最令人后脊生寒的是:“她不是这里的人。”慧真说得很含蓄,似乎他的能力还不足以让他参悟这里究竟是哪里,但能够确切说出这句话的,谢怡蕴在这个朝代只见过他一人。

    旁人形容她,要么是如出一格,要么是格格不入,爱的人尊她敬她,恨她的人咒她骂她,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清晰地认为她不属于这里,慧真要给她算命运,谢怡蕴是有点害怕的,他怕他那双眼睛看透什么事情,谢怡蕴的来历是她最大的秘密。

    “谢家小姐,树欲静而风不止,您也左右不了这件事。”他的意思是,上天交给她的事情,一定会让她完成。

    “疯言疯语!”

    “谢小姐,这才是你的样子。”——这才是你隐藏的样子。

    慧真慢吞吞地戳破他认为谢怡蕴此刻戴着的伪装。

    谢怡蕴在心底无波地笑了笑,空有一具年轻的躯体,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实在令人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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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谢家小姐,我希望我们是同行人
    说完这么长段话,谢怡蕴也有点累了,若依照往常的性子,她肯定会让自己懈怠下去,毕竟她有着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生哲学:想怎么舒坦就怎么舒坦,但现在有一双似乎可以看透她的眼睛,她在这目光下无处遁形,仍要保持理智。

    慧真一点也不意外她能从一个又一个的险境里脱身,他能看到的是,她拥有极大的气运,用山间修行了无数个年月才习得的沉静的声音说:“谢家小姐,我希望我们是同行人。”

    这句话他说得很真诚,甚至能够看到环绕在他身边的随侍和尚露出的震惊表情,一名女子,一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竟然可以和他们的方丈做同行人,哪怕是他们,在方丈身边修行了这么久,也只敢跟在他身后,不敢僭越。

    谢怡蕴在一道道侧目的目光中沉默不语,慧真说的这句话出于真心不假,可后面还含着一句没挑明,若是不小心走到了对立面,他无法做到手下留情。

    谢怡蕴和他不同,出于上一世文明顽固的陶冶,兴许可以做到手下留情,但肯定也不会让他回到安安稳稳当方丈的日子,时间不可以重来,他们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她脸上挂着笑,任由脑海中的假设闪过,但最后发现都没有意义,她不知道慧真来这里的意义。

    “方丈,您济世救人,宣德家不过是换了种方式做这件事,没什么区别。”谢怡蕴没有办法,只能打起哈哈。

    “谢家小姐是存了慧根的人。”慧真行了个佛礼,带着他的手下念经而去,施粥看病,城郊又恢复到了吵嚷的样子,只有他们存在的地方一片寂静。

    沈侪楚看着谢怡蕴与那和尚过招这么久,胆战心惊后生出一些冷情,那和尚摆得端正正态,可句句都把谢怡蕴往妖女的方向引,他的面容凝重了起来:“夫人,这个和尚来者不善。”

    他能是善茬也不会熬死上面的两个师兄登上方丈的位置。

    谢怡蕴在心中暗嘲,不由自主调动起刚放下来的警惕,对沈侪楚讲:“查查他来京城的目的。”听到沈侪楚说“好”了之后,又神色晦暗道,“他是圆觉寺的方丈,慧真。”

    所以她不相信,一个在江南坐拥一整座寺庙,被当地百姓尊着敬着的高僧会离开熟悉的环境,进入僧侣最不喜欢的热闹繁华地,况且又是这么敏感的时间点,难道真的只是凑巧而已

    蕊珠儿听闻过圆觉寺的大名,也随谢怡蕴去上过香,但她从未见过方丈,也从不知道谢怡蕴和方丈见过,只是圆觉寺在江南很有名气,实在让人生不出恶毒的想法,于是迟疑地解释道:“夫人,也许他们只是云游至京城,看不得众生疾苦,搭把手而已。”

    谢怡蕴左边耳朵听听,没有当真,慧真要骗的就是蕊珠儿这类人,把他们当做不慕世俗的僧人,内心澄澈安静。

    沈侪楚知道事情的严峻,脸上有一股化不开的沉郁,他也很久没有遇见这么邪门的事情了,保证地说:“夫人,我会让手下的人去查的。”

    谢怡蕴点点头,看天色也不晚了,准备回府去,她刚跨上马车,蕊珠儿也像往常一样亦步亦趋跟了上来,谢怡蕴却突然道:“蕊珠儿,你乘另一辆。”

    蕊珠儿不明就里,求救似的看着他哥哥,沈侪楚摸摸她的脑袋,她还是被养得太好了,有人替她撑着,她就不知道人性是多么



第一百零一章 你的私欲太重
    只要有软肋,他就能被捏在手里,嘉庆帝喟叹地道:“全琮,我每天写青词联络上神,让他保佑我与百姓安稳顺遂,却被朝里那群什么都不懂的官员骂不务正业,他们务正业,他们怎么不去解决人间疾苦,要死要活地占着朝廷的职位,大加勒索”

    全琮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今上要为自己的爱好找一个正当理由,作为臣子,尤其是一个有求于他的臣子,最好不要去触他的逆鳞,给自己找罪受。

    “你怎么不说话了”嘉庆帝抖抖胡子,意外看看着全琮,那一脸漠然的神情也不知道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只是吓吓臣子。

    “你知道吗,比起你哥哥,我更喜欢你。”看全琮没有说话,嘉庆帝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父亲执意把侯爵之位给你哥哥,我总不能削了他在整个宣德军面前的威信是吧”

    “父亲这样做自有道理,哥哥拥有做一个统帅的能力。”全琮忍不住辩驳起来。

    宣德家内部可以四分五裂,但在外,一定会拧成一股麻绳那样齐。

    “不说其他的,只一条我就不喜。”嘉庆帝索性丢了太监给他准备的纸笔,和全琮认真说道起来,“全琮,你大哥起先准备把东北失利下来的五万兵权交给六王爷。”

    全琮深吸了一口气,尽量隐藏住自己的吃惊:“圣上,他作为边地防线的统帅之一,自然会考虑到整个防御形势。”

    “我说过,我很不喜欢臣子参与到储君之争里。”嘉庆帝的面容一下子就冷了,之前刻意保持的和气全都消失殆尽,只余帝王的冷漠无情。

    “你就不一样了,你的私欲太重,有点人气儿。”也不知道嘉庆帝是真情实意还是嘲讽,全琮没有感觉到一点从内心喜爱他的感觉。

    但他似乎摸到了一点嘉庆帝的脉络,在边地那么紧张的情况下,全珣因为挑战了他的底线,也会被叫回来,只为亲自教训一顿。所以谢怡蕴会被大房不喜,所以全琮会在面圣后被全珣踢一脚,因为他先斩后奏,直接把那五万兵权送了出去。

    谢怡蕴不知道自己在明眼人眼里已经是“红颜祸水”,正如她即使聪慧,也参悟不透仅有过一面之缘,或者见都没见过的人,会对她有如此深重的敌意。

    只有全琮认为她值得,把那五万兵权作为筹码,只是因为爱好写青词的皇帝一直以来都隐藏了兵权的渴望,这次他想换上自己的人,而全琮,刚好透过重重迷雾,看到了嘉庆帝内心的蠢蠢欲动。

    所有自动忽略了嘉庆帝内心变化的人,仍像以往一样,玩弄权力,却不过问皇位上最高权力的那个人是什么想法,被冷眼旁观了,突然从一个高位拉下,还不明白是何种理由,他们忘了:这个帝国的主人是看似对这个帝国漫不经心的壮年皇帝。

    全琮仰头,静静地看着嘉庆帝,张合嘴唇一字一顿地说:“兵权的事是我莽撞,父亲为了大局考虑,如果六王爷是合适的人选,他会向您请命的。”

    留全珣一命,还不是看在宣德侯的面子上:“若不是你父亲行得端,立得正,你认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哥哥吗”

    嘉庆帝嗤笑一声:“你要求的事,六王爷已经比你先一步来了,他的解决办法比你的温和,不会一开口就向朕要自开国留下来的皇家之地。”

    “圣上,六王爷是怎么说服您的”全琮煌煌地问。

     



第一百零二章 你是我最后的归宿
    全琮神情恹恹,向他抱了一拳,道:“王爷,此地风大,人多眼杂,不宜深谈,琮先告退了。”

    全琮走在宫墙下,觉得穿堂风从南到北直挺挺地吹了过来,吹得他心底发凉。

    全力见他脸色不佳,迎着风说道:“看来六王爷还是念旧情的。”

    全琮避开了他,大步跨向宫外,翻身上马,凝聚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的蕴蕴。他和六王爷交往了这么多年,从他被整个帝国遗忘开始,相识于微末,怎么会分不清他哪个动作是温情,哪个动作是假意刚才六王爷故意做出那副亲近的样子,无法是想利用年少的情谊换取他的助力。

    全琮的心底跟六月飘雪似的,冷得都不想说话。

    皇宫从来都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更何况是一个有皇家血脉的皇子,靠近权力,便意味着与权力带来的恶臭同行。

    人间也只有他的蕴蕴不求丝毫回报,豪掷自己多年经营,冒着被众目睽睽的危险,只为了替百姓做一点切实的事。他们都说他私欲太重,为了娶一个女子,就奉上五万兵权,不堪重任,可他的私欲是很重,因为他遇见了一个合适的人,只要一想到她,哪怕置身冰窖,也能感受到一点温暖。

    全琮看着她,用伯爵府谢怡蕴和谢怡岚使用的唇语讲:“你是我最后的归宿。”

    谢怡蕴一下子看懂了,全琮的唇很薄,此刻虽然苍白着,但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其认真,从唇齿间蹦出来,谢怡蕴突然想到了一个这一世很少用来形容男子的词:“性感。”

    有时候撩拨你的心,不用大费周章,偶然的一个细节,便能让人动容。

    谢怡蕴发现了这桩婚姻的一个特点,她总是在不经意间受到感动,然后发现那个男子好的一面。

    比如全琮的眼睛其实很明净,但也可以深邃如深潭,额角饱满,鼻梁挺拔,用这一世还是用那一世的目光来看,都是一个帅男子,他还会对她示弱:“蕴蕴,我没能说服宫里那位。”

    谢怡蕴感受到全琮靠过来,身体传出来的体温,心底那点对于未知的惶恐也渐渐消失了,慧真算出来了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又有什么关系,这一世她活得很开心,收获了一个很爱她的人,谢怡蕴的语气也软了:“无妨,佛法不可能永远奏效。”

    只要时间站在他们这一边,到时候嘉庆帝求着都会上门。

    全琮一个激灵,眸子中闪过一丝震惊,望着她,问道:“蕴蕴,这怎么说”

    很简单,富商就是有万贯家财也经不住这么多张嘴,朝廷不出资,慧真那几个和尚也募不到这么多资金,况且夏天要来了,在不播种春耕,就完全来不及了,嘉庆帝但凡对皇位还有点眷恋,就不该,也不能完全放任不管。

    “六王爷解决不了那件事情的时候,宫里那位自然知道谁行。”谢怡蕴淡淡道。

    现在他们只有等。

    除了等也没有办法。

    他们还要加把火,挑拨起流民的怒气,让佛法也镇不下来,虽然不能让六王爷和慧真心生嫌隙,但能让他们互相猜疑,也于他们有利。

    “蕴蕴,他解决不了的。”全琮看着她,确凿无疑地讲,默然了一会儿,嗤笑道,“他根本没想过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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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沟渠
    虽然他也爱那个和和气气,敦敏徇齐的太子弟弟容玉,但那个位置只有一个,他无法因为爱护弟弟而让出去。

    六王爷在皇宫待得久了,渐渐发觉这不是一个恐怖的地方,只要你能与它共存,有什么又是过不去的

    这么多人,一代又一代的,都这样过来了,难道他们都认为自己错了吗

    全琮带有遗憾,年少明媚张扬的伙伴如今一脸晦暗的心事,犹如长了火苗般,在他的脸上慢慢烧灼,那些骑马在皇城掀起一尾尘土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想起来来都不太真实。

    他问道:“蕴蕴,时间是不是最可怕的东西”

    谢怡蕴想了想,知道他是在寻求一个答案,让自己苦涩的正直有着力的地方,她认真地看着他,用从未对任何人使用过的谨慎神情道:“全琮,我不知道时间是否是最可怕的东西,但我知道时间会告诉人真相。”

    全琮像十六岁那日父亲带他去后山,将整座皇城展现给他时,因所受的震撼发自内心地笑了,尘埃落定需要时间的推动,在这之前,他们只需要等待就好了。

    全琮那张因情绪动荡而略显干涩的嘴唇动了动,道:“蕴蕴,我明白了。”

    他一直都很擅长等待,只是有时会忽略心急的本性。

    谢怡蕴比他更擅长,来到这个朝代的前七年里,她都在等待再回到之前的世界,后来当然也没找到回去的办法,倒是这个过程磨炼了她的心智,你为一件事准备了七年,最后换来一个徒劳无力,须得花费百倍的坚韧才能抵抗期待落空的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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