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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娇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周知知啊

    老太后见事态这么良好,也嫁入了折损的阵营,盈盈道:“起先哀家还想着,你毕竟是全家明媒正娶的宗妇,不能让我的姝儿落在你后头,平起平坐也不无不可,现在你这样子,如此妒妇,我的姝儿嫁过去了,还不知要吃多少你的软手段。”

    “娘娘,你想怎么做了”谢怡蕴大眼睛平静地盯着老太后,一字一顿从唇角发出,“休了我”

    想得美!就为了嫁一个公主,让她心想事成,便拆得人家夫妻离散,那些个言官明着不敢说什么,背地里不知道要怎么戳自己的脊梁骨,老太后心里默然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静姝非要嫁给那人,就当全了这么多年她陪在自己身边的这段情吧,对谢怡蕴说道:“你是小家族出身的女子,赫然嫁进了宣德侯府辉煌了百年的家族,虽然你还在用那套在地方行得通的方法行事,小家子气得很,但皇家与你不同,静姝的气量也与你不同,不会与你计较。休了你,你是有多重要,还值得专门休了你”

    老太后说了这么大通话,从神情道语气都充满了颐气指使的态度,来自深处的虚伪的狡辩。

    她道:“皇帝,下旨吧。”

    嘉庆帝凑到老太后身边:“太后,你看到那双眼睛了吗”

    往下看去,谢怡蕴一双明亮通透的眼睛没什么感情,平静如水,只是全琮倒怒火中烧,上前一步,把谢怡蕴护在后头:“圣上,全琮不愿。”

    “全琮不愿娶静姝公主。”他说得明明白白。

    静姝的手藏在袖子下面,慢慢捏出了血印,全琮实在太绝了,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她还未嫁,就这么被退婚了,即便有公主的身份护着,可也拦不住他人背地里嚼舌根。

    嘉庆帝一拂袖,带翻了一个茶杯:“全琮,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你父亲面上,我会容忍你这么胡闹!”

    “臣请辞,辞掉臣的公务,化为白丁,平平凡凡在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太可爱了
    


    他的老师,以一副置之事外的入世心里在京郊开办学堂,最后还是没能靠着他的微薄之力改变世道什么。

    甚至因为教导了有悟性,尚有才智的学生,反倒让世道更黑了。

    六王爷走上前,毕恭毕敬地向他的父亲、姐姐以及老太后行礼“恭贺姐姐嫁得良人。”他的胞姐嫁给了全琮,意味着他与宣德侯府的关系更近了一步,除了了宣德家大公子的支持,还有全琮的鼎力相助,所以皇位指日可待。

    他的高兴是真真切切的,全都表现在了脸上“娘娘,容止特意让圆觉寺的方丈给你念经祝寿,保佑您尊体康健,现在是否宣他进来了?”

    “宣!”老太后达成了一桩心愿,此刻心情舒畅,望着嘉庆帝也顺眼了,“皇帝你说的,要在全天下找名医供我诊疗,说话当真吗?”

    嘉庆帝突然被打了个回马枪,心里不是滋味儿,却还是挤出笑容道“找,太后您的健康是国之大事。”心里却不屑地腹诽,以为这位深居内宫的太后胸襟有多么宽广,还是怕死啊。

    只要她怕,就有缺点,那些名医不仅对她大有用处,对他而言,何尝又不是呢?

    不一会儿,慧真领着一群和尚进来了,虽然他直挺挺地走在前面,但谢怡蕴还是感受到了他的眼神,不经意向她看过来。

    全琮把她领到了桌案前,一直牵着她的手,所以谢怡蕴在一片祥和的经文中解读到了慧真的眼神,慧极必伤,以前聪明的小孩早逝的太多了,她这颗大树秀于林太显目,容易折。

    可对谢怡蕴来说,说不,说不愿意,说她不想另一个女人来分享她的丈夫,才是遵从自己的本心,她的人生,侥幸获得的这一生才可以拥有一点诸如“有意义”这样的宽慰。

    如果她不能够清醒地看到她所处的世界,所在的身份,那她对得起从上天那里捡回来的一条命吗?

    上一世利用她的上司,欺骗她感情的俊朗男子只怕会笑出声,从头顶上俯视她“蕴蕴,你不固执,不倔强,不和娇娇弱弱的女性区分开来,你的魅力从何处二来呢?”

    看吧,她爽朗洒脱,飒飒而行,这么磊落也会说成吸引男人的手段。

    他们欣赏她,欣赏她另辟蹊径夺人眼球的做法,可她自己,不过是任由自己的本性生长,但仍旧被解读成了最不堪的模样。

    说起来也巧了,上一世她叫谢蕴,空有些聪慧,却没有一个“怡”字,生活嘛,就是要在看清昏暗后,还能怡然,还能愉悦,还能不丧失信心。

    这是她在警车上悟出的道理,以背负了几十条性命杀人犯的罪名时,悟出的道理。

    现在,她轻轻靠在了全琮的肩上,耳边听着慧真领着和尚念诵的经文,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对全琮讲“我很不可爱,甚至可以说矫情,虽然不是你的错误,但我没办法假装无事地和另一个女子与你生活在一起。”

    全琮望着她回“你太可爱了。”

    果然,还是唯一确切的爱才能让人心生安稳。

    全琮想,他是一个侠客,曾经想为天下苍生略尽绵薄之力的侠客,但这个侠客可以不是他,太多聪明人可以干成这件事,比如他仍旧咬牙坚持的父亲与无数次从敌人手里逃脱的兄长,但他还是要带上自己的那把刀,用锋利的刀刃保护他深爱的女人。

    谢怡蕴深深地望着他,越发觉得自己自私。

    为了一个“怡”字,她两厢厮守都可以放弃,远远地,以毫不受察觉的方式想念他。

    相爱相守并不是所有感情的最终归宿,还有比这更复杂的,但同样美好的,因为不可抗力因素无法在一起,但一想到世上有那人,就感觉安心。

    她往静姝的方向看了过去,尊贵的公主毕恭毕敬地给老太后斟酒,时不时眼梢余光落在全琮身上,被忽视的落寞被她掩藏得很好,只是谢怡蕴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丝不敢张扬的期待。

    转头对全琮说道“我只到最后一刻,没有回转的余地才……”与你道别。

    “不会,不会有那个时刻。”全琮斩钉截铁,保证地说。

    谢怡蕴与全琮回府时,天上洒下来绸缎般的清辉,沐浴在两人身上,明明是极其雅致的环境,却无人有兴致说一句话。

    正在发神之际,全琮拉着谢怡蕴的手没拉紧,她被门槛一绊,整个人扑了下去。

    全琮一惊,赶快拉起她,发现她额头手掌都被擦破了,血珠渐渐从她光洁的皮肤中沁出来,看着不太下人,但于全琮而言,触目惊心。

    一把横抱起她,赶快往云神医的院里赶“去叫云神医,从床上叫起来!”

    谢怡蕴挣扎“没事儿,一点小伤,让蕊珠儿给我擦擦药就行了。”

    若是平日,谢怡蕴这么哄他骗他,他就应了,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个大有主意的人,可今日不同,他自己也很烦躁,非得听大夫说无事了,他才放心,因为他总觉得是他连累了他的蕴蕴,如果不是因为他,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她就不用造这份苦,受这份罪。

    很快,云神医的院落就到了。

    全力早在自家二公子语气不耐发话时,就跑到了云神医院中,点亮纱灯,把人从床里掀起来,亮堂堂地等着自家公子和夫人。

    云神医一见这架势就吹胡子瞪眼“就擦伤了一点,流了几滴血,犯得着大晚上的把我这把老骨头从床上架起来吗?”

    今日入宫,回来的时候确实已经将近子时半夜了,谢怡蕴抱歉地对云神医道“明日给你端几个好吃的菜。”

    “这还差不多。”云神医捋捋胡子。

    全琮把谢怡蕴放了下来,对不成调子的云神医面无表情地讲“你快给我看。”

    “凝疤了擦擦我特制的祛疤膏,又是妹妹的小姑娘一个,回去吧。”云神医摆摆手,一副赶快走的架势。

    全琮立在那里,像尊杀神一样,让人退避三舍“你脉都没诊一下,像不像样。”

    。





第一百三十章 如若另娶,天打雷劈
    


    云神医想,外伤他诊什么脉,什么病不是一清二楚,可看着全琮那眼神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有点心虚,算了,反正是他真心疼爱的小姑娘,就替她诊一诊吧“让开,你方块似的堵在这里,我哪里摸得着脉。”

    全琮应声让出一条小缝。

    云神医算是看白了,如此不配合的家属真令人讨厌,只是诊着诊着,长眉渐渐凝了下去,倒像真的有病似的,急得全琮在一旁团团转“你倒说,到底有没有事?”

    云神医白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问谢怡蕴“小蕴蕴,你的月事多久没来了?”

    “小、一半个月。”话语一出,谢怡蕴就懂了。

    甚至连全琮都愣住了,他再次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多么高兴,不是狂喜,而是下定决心似的,特别不忿地说“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叫另外一个女人母亲?”

    谢怡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不愿和孩子气,很奇怪,一个在边地挥斥方遒,做到杀人不眨眼,生起气来,倒让人忍不住心疼。谢怡蕴只在她弟弟身上体会过这种感情,谢融还小的时候,是她牵着他,护着他长大,她也想让全琮在这个世上有一些慰藉。

    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道“有一个和你关联的生命就要来到世上了。”

    “谢谢你,蕴蕴。”全琮情到深处,不知不觉拿手揩了揩她额角的汗,那双发亮的眼睛他没舍得合上,世界的光来自这里。

    谢怡蕴笑,有谁能想到,她在仁义礼智信的朝代,找到了一个比现代还开明的男人。

    他会对她说谢谢,谢谢让与他有血脉关联的孩子来到他身边。

    “全琮,我很高兴的。”不仅仅是对于这个孩子,还有对他莫名其妙的热爱和妥协。

    云神医在这里看他们眉来眼去,腻歪歪的受不了了,咕咕嚷嚷道“你们回自己的地方腻歪。”

    全琮让全力把药取了,抱着谢怡蕴准备走,灯火通明下,崔翠也被这阵仗吵醒了,披了件单衣出来看,嗫嚅着嘴唇说道“二夫人,恭喜你啊,真的为你高兴。”

    其实说起来,谢怡蕴年龄还要把她小些,只是自有一股老成的威慑,远不是她长在乡下那种朴真能比的。

    谢怡蕴抬眼去看她,道了声谢谢,没再说什么就和全琮回了自己的院子。

    人和人是不能比较的,她干嘛要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崔翠不被大房所喜,现在虽然被二房护在下面,尚有一息尚存,可日后二房权势格局变化,静姝真的住了进来,她和那孩子的命运又该如何去?

    不说远了,就凭她含着恐惧与提心吊胆省下一夜温存的孩子,其中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可谢怡蕴却被稳稳地护着,全琮不愿意她受一点委屈,这么强烈的对比下,不可以用自己的欢喜去刺痛有着伤痕的人。

    崔翠不得全珣所喜,她看着谢怡蕴被全琮如此喜爱,或多或少都会勾起几分伤心。

    朗朗夜色下,谢怡蕴从全琮的怀里看着那个单薄的女子固执地立在门槛,目送他们离去,她的手上有几道红痕,是去大房那里孝敬主母柳溪时留下的,听蕊珠儿说,是奉茶时不小心泼在她手上了,有意无意很难说清,反正伤疤在那里,恶意就留下了痕迹。

    她在全琮怀里说“看顾着那对孤儿寡母些吧。”

    全琮气笑了“有人都要欺负在你头上了,你还担心别人过得舒不舒心,蕴蕴,你为我想一想,我是一个父亲了。”

    谢怡蕴仰起头,很诚恳地回答“我有比她更好的选择。”或者说更好的出路,再不济,以她攒下的钱财也是能够较好地过完这一生的,而且还有名山大河,秀丽风光,总之,不至于太糟糕。

    “嗯。”全琮听到了她的话,当做没听到一样,“你会和我在一起。”

    他逝去的师父在离世前的几天曾经给他算过一卦,说他将娶到一个女子,那女子气运极深,以慈悲之心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但是她是水,是沙,从指间划过,留不住,她的来处和归处都不明。

    现在他有点明白老师的意思了,但他费尽千辛万苦娶来的妻子就是为了离散的吗?

    如果为了离散,他娶她又干什么呢?

    他不相信这样的宿命。

    全琮拿定了主意,把谢怡蕴安置在塌上,细细给她擦拭好了伤口,安抚她睡下了,才出门到了书房去。

    全力跟在他身边,低气压崩得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在全琮沉默良久后,才忍不住出声“二公子,您要我做什么吗?”

    全琮望了望天上的圆月渐渐往残缺的方向转变,叹了口气,冷声道“给父亲修一封书信过去,就说儿子不孝,不能再为他鞍前马后,排忧解难。”

    “您是说……?”全力不敢说出心里的想法,从小在富贵家里长大的少爷,真的要去成为一个白丁?不要自己的出生,不依靠家族的荣耀,从此泯灭在众人之中。

    “父亲会理解的。”全琮也不确定,但父亲大抵也是明白他的,母亲逝世这么多年,在父亲的心里仍旧始终如一,今年春天他从边地回来时,说他要去娶自己心爱的姑娘,父亲也是笑意吟吟的,只是要让父亲受累和疲劳了。

    “像我老师一样,做个教书育人的先生也不错。”全琮像是解释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全力。

    全力等了半晌,见他家公子还没说话,便行了个礼,缓缓退了出去。

    全琮在空无一人的时候提起狼毫笔,在宣纸上驻足良久,思考如何写辞呈。

    他的工作干得完美无缺,在朝堂上也赫赫生威,所以错处不在他,所以最后他在完美无瑕的白纸上写下跪谢圣上天恩,臣娶吾妻之日曾对着宣德侯家的列祖列宗发誓,如若另娶,天打雷劈,祖宗仁慈,为了臣这个不孝不成体统的后辈求了天上的雷公雷母,希望臣好好握紧现在的姻缘,不要心生妄念。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因为臣不是殿下你
    


    谢表写完之后,全琮又拿出一张纸,流畅地写下一篇他从未表露过的能力——青词,苏炳秋大人苏凭借一手好的青词手段成功成为嘉庆帝的眼前红人,全琮也会,甚至写得与苏炳秋不分伯仲,细究之下更有看点,但他不屑写。

    嘉庆帝礼道敬天,和他说人讲的话他听不懂,和他讲天说的话,他无须理解,一瞬间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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