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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娇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周知知啊
    “我父亲和弟弟?”谢怡蕴犹豫了良久,还是决定问出口。

    容玉登上那个位置的赢面不大,她父亲和弟弟死的局面就很大。

    “做好太傅和侍读的分内事。”全琮警告地说,声音压得极底。

    谢怡蕴一瞬间就明白了,只要不参与夺嫡的事,只要安安分分的教书读书,之前也有太子被诛,宫人活下来的先例,只是——事情哪有件件如你意,东宫一接手城郊的事,她父亲铁定会建言献策,甚至亲自上手,谢怡蕴有些本事还是谢大人教的,谢大人在这方面是内行,当初她画建设图的时候,谢茂还派人送过几封信,里面写了她的几点建议和优化,只是他在东宫,管不到这茬,只能选这种方式。

    现在管到这一茬了,哪有轻言放弃的。

    世事不能尽如人意,全琮哪能想到,给了容玉生路,反过来却把她父亲和东宫越栓越紧。

    “我会嘱咐他们的。”谢怡蕴除了这句话,也无话可说。

    有些事情可以被解决,可以尘埃落定,可以有唯一确切的答案,但在当下——无解。

    任何因果都只有在名为时间的酿酒桶里发酵,变化,发生反应。

    黑不隆咚的,遮蔽光线,度过时间长河,揭开木盖,才能看到是一罐好酒还是霉酒。

    但谢怡蕴相信,真相在越来越刺破黑暗,渐渐明晰了,虽然这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不知道具体时间,但却有肯定的事件。

    宫里在经过了无法被看见的妥协与进攻中,在全琮回府的第二日下了旨静姝将在六个月后嫁给全琮。

    与此同时,暂停了所有职务,留京“备嫁”。

    看到那两个字眼儿的时候,谢怡蕴笑得都快喘不过气,东倒西歪,看得全琮胆战心惊“蕴蕴,我知道不是你想嘲笑我,是肚子里的孩子想嘲笑我。”

    谢怡蕴一翻白眼,你想多了。

    嘉庆帝也是个奇才,不知道怎么找借口把大家心照不宣的想法公诸与众,便找了这种下三滥的,足够恶心人的。

    中宫皇后却十分会做人,在知道容玉有了真实的事务,不再是一个徒有虚名的殿下,下午就派人来了宣德侯府,巧了,正好离她派来传话的嬷嬷三个时辰,这次又恭敬了些,对谢怡蕴道“娘娘知道您为殿下筹谋得这么深,对您实在有愧,娘娘有几幅娘家带来的头面,不是宫里货,是娘娘父亲在世时花重金聘请天下名匠打造的,请您看在娘娘的薄面上收下吧。”

    谢怡蕴的指腹一边在头面上流连,一边想全琮还真是会挣钱,随便说两句话就有人把压箱底的好东西,紧赶慢赶,腆着脸送上来,对上东宫派来的宫人“那也用不着红绸覆盖,二十来个人气势泱泱地赶上来吧。”

    “娘娘说,她对您无以回报,只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您的善意。”这么恬不知耻的话也说得出口。

    “全天下的人知不知道我倒是不知道,不过皇宫大院,京城内宅所有的人却是知道了。”谢怡蕴冷冷一笑,皇后摆出这一出唬谁呢,说是谢谢她,其实无非是想借这个由头宣告所有冷眼旁观的人,她和宣德侯府搭上线了。

    日后提及东宫,多了几分从记忆深处提取的漠视,还应当多几分诧异,而这从某方面讲,就是重视了。

    谢怡蕴感觉到有几分好笑,如果皇后知道她在的那一世,许多闪闪发光的大明星用的招数,只怕会觉得似曾相识吧。

    为了获得关注,黑红也无所谓。

    对东宫来说,在自身实力没有达到威慑别人之前,做出种种吓人的假象,只会让人提高警惕,以及——想要解除这种警惕。

    。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怎么确定那是一条活路
    


    容玉也亲自登门拜访了,和他一起来的还要谢怡蕴的弟弟,谢融。本来全琮可以称病婉拒的,但看在谢融的面上,不好叫他在朝堂上沦为笑话。如果东宫把亲情牌都打出来了,他这边还是不为所动,也不知道蕴蕴会不会伤心。

    容玉到了敞轩,全琮已经备好一壶茶,遥遥朝他指了个请坐的手势,谢融要跟上来的时候,被止住了“你姐姐听想你的,你去见见他吧。”

    这也是全琮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了,东宫可以用蕴蕴娘家人来寻求便利,但不要想一劳永逸,来家里就说家里的事。

    谢融担忧地看了一眼容玉,在全琮不容置喙的眼神中,由全力领着往谢怡蕴的院子去了,同时,所有随侍的人,包括东宫的全都被赶了出去。

    容玉深深吸了一口气,俊美的面容上泛着潮红,虽然他身上的病是装的,可装了这么多的病,到底是染上了几丝病气,面对全琮时,却很恭敬“二公子,谢谢你。”

    “谢我什么?”全琮递过去一盏茶,白色的茶泡在盏壁上冒起,很快便消失不见,和世上的很多事一样。

    容玉没朝茶盏看去,也没喝,他现在的注意力不再茶身上,深深地望着全琮,道“二公子,您给了我一条活路。”

    “你怎么确定那是一条活路?”

    “因为无所作为,就是一条死路。”容玉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仿佛从来不在意嘉庆帝对他的无视,一点怨恨之意也没有。

    但全琮知道,不是如此,容玉再怎么大度,再也在聪颖,遇见再怎么大家的老师,他的年纪摆在那里,有些事情是要靠逐渐增长的年龄来消解的。但全琮也不反对容玉的话,他当太子这么多年,嘉庆帝一直没交给他哪怕一件很小的事,如果再这么下去,朝臣只会越来越不服他这个太子。

    全琮送给他的差事,虽然不一定能保证他存活,至少是一件差事不是,让人做着安心。

    “殿下既然已有了公务在身,还来看我这个闲散人士干什么?”

    “我想……”容玉嚅了嚅唇,“二公子带我上手。”

    这个请求很无礼,容玉说得很真诚,他现在有点像个最迫切长大的孩子,明明独立担事还有一段时日,可是必须得担事,有人不服他,他需要全琮的帮助,正好嘉庆帝也没有说全琮不可以进行工作交接。

    “殿下,您很聪明。”全琮由衷地赞赏了一句,世上不乏踩在巨人肩上前进的人,“您有谢太傅。”谢大人,谢怡蕴的父亲真较起真来,不是个善茬。

    “太傅没有您的威信。”

    “我不知道殿下您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答应你。”全琮知道,也要装出不知道的样子。

    但容玉确实惊着他了,一字一句,认真地吐出“二公子,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想法,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怎么想的。”

    又是一个拿真心要挟他。

    “殿下,您这个身份,做出这样的举动,不合适。”身为一个太子,却在一个人面前坦诚自己,对自己很不负责任。

    “二公子,您不是普通人。”容玉那双温润的眼睛静静地盯着他,全琮知道他说得是真的。

    全琮叹了口气“中。”

    城郊刚落到他头上的时候,狠打狠敲了好些官员才比较正常地进行了下去,容玉刚一接手,肯定被挑刺,被延工,而现在是种地的最好时机,一旦错过了,下一场因饥荒酿成的灾祸又要来了。

    “您回吧。”全琮把他送了出去,到门口时,发觉谢融还站在那里,问道,“你没去找你姐姐。”

    谢融拨浪鼓似的摇头,还残留了一点谢家人养出来的活力,全琮敲了他一个栗子“白瞎了你姐姐一直念叨你。”

    谢融赔上脸傻笑,不和全琮争,其实也不是怕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待他们侧身要走的时候,全琮才怒其不争,遗憾地讲“你说说,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护他,你姐姐偏心你,怎么不偏心偏心我。”

    谢融天雷滚滚,他很早就见识过了唯谢怡蕴至上主义者的迷思,赶紧赔上更加和煦的笑容,道“姐夫,你快去看姐姐,姐姐等着你呢。”

    “念着你姐姐一些吧。”全琮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谢融站在原地陷入深思,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经过这一段时日的点拨,已经明白了他和姐姐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还亲亲热热的兄妹俩,一下子就站到了互相对立的两个阵营。

    他不敢去瞧姐姐,觉得自己没良心,更加心虚。

    姐夫说,念着姐姐一些,他已经在脑海里回想了谢怡蕴与他在一起的很多场景,心情渐渐酸涩,有苦意泛了出来,容玉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东宫一行完全消失在宣德侯府,只有全琮和全力在的时候,全琮才愤恨地骂了一声“龙椅上坐着的那位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全力一惊,赶紧张望四周,看有没有人,刚才人全都被驱走了,现在看不过是心理作用“二公子还是谨慎一些,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

    全琮挑眉看他“你不觉得吗?”

    全力一时语塞,宫里那位任性妄为,自家二公子娶了谢家小姐,那位因为受了全琮五万兵符条件的威胁,立马就把谢家大人提为了太子太傅,更别提要把静姝公主嫁进来了,静姝是能娶的吗,娶了又和六王爷那边纠扯不清了。

    “是。”没有犹豫,全力大大方方地肯定了全琮的话语。

    名义上为主仆的两人相视一笑,望着对方,感受到了一丝超越主仆的感情,又一次。

    全琮的话他能听懂,发自内心认同后与他站在同一战壕同仇敌忾,这是友人才能达到的标准。

    全力是他的朋友。

    “也让宫里那位发发闷气吧。”

    让他在府里抠脚发霉,就抠脚发霉啊,只准你恶心我,还不准我恶心你。

    嘉庆帝想要他安安分分,等着六个月时期一到,敞开大门接人,他偏偏要去四处蹦跶,刷存在感。

    过分不过是相对的,你过分,我也过分。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您是妖女
    


    全琮在外面待了几日,据全力带回来的消息,城郊的流民得知他即将卸任,都赶到他面前感谢他。全力向她报告消息时,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反倒有些豁然,这份开阔心境自然是全琮传递给她的。

    但全琮在她面前几乎不说外面的事,眉宇间挂着经过整理后的泰然,只是看见她时仍难掩内心迸发出来的爱意,有时候把头挨在谢怡蕴腹间,满怀希翼地去听孩子的动静。

    谢怡蕴笑得打他一下“这么小,落地了都没满月,尚在腹中,能听出个什么。”

    “我在听孩子什么时候给我信号,告诉我他知道我的存在。”全琮丝毫不在意妻子的取笑,反倒引以为豪。

    他和这个世间所有的男子都不一样,他的爱直白坦荡,未曾受到普遍男子示爱的影响,不曾觉得自己表达了爱就低了女人一等,他很爱表达他的爱意,让谢怡蕴知道他很爱她非常重要。

    谢怡蕴就是在这一点一滴的爱意中慢慢柔和的“全琮,他会知道的。”

    “我怕我错过了。”

    谢怡蕴的心一点一点塌陷了下去,他怕错过了孩子向他问好,因为有所在意,所以患得患失。

    直到这时,谢怡蕴都没有完全体会到,全琮在外面的处境其实是很严峻的。

    嘉庆帝虽然没说什么,冷眼旁观看着全琮行动,但他很不爽,臣子们惯会察言观色,尤其是苏炳秋那类的人,就像是嘉庆帝鼻孔下的一抹儿气一样,嘉庆帝抖一抖,他们就伺机而动。

    在城郊的时候,找过全琮几次麻烦,但因为城郊流民尚存几分良知,奚落了苏炳秋派去的人一顿,容玉才得以一步一步慢慢取得百姓的信任,他也是第一次亲自看到,受到一方百姓的景仰会获得怎样的支持。

    不过,凡是都有例外,就像人总是千篇一律地万般不同。

    全琮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喘口气儿,回来歇息一下,还没抱抱自己的妻子,就听到全力急速来报“二公子,前院乱了。”

    全琮一挑眉,不动声色地往谢怡蕴的方向看过去,见她正在往胆瓶里插一支紫藤花,便问道“怎么回事儿?”

    “有人来闹了。”全力略略动了动唇,以极其轻微的动作做了个唇形,“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走吧。”全琮丢了净手的帕子,大步跨出了房门,全力很快跟上去,谢怡蕴端详了一下刚从树枝上剪下来的紫藤花,静静朝蕊珠儿说了声,“去看看。”

    “是。”

    全琮不让她管外面的事,不想她管,也不愿她管,太糟心了,不值当,他想她安安稳稳地生产,她虽然明白,也很理解全琮的顾虑,可真的把一个人放心上了,也开始担心他的处境。

    不一会儿,蕊珠儿回来了,回话说“夫人,前面流民带头来闹事了,全小官家正在处理。”

    “城门不是不让流民进城吗?”谢怡蕴疑惑地蹙眉。

    “也不知怎么的,今天中午圣上忽然就下旨了,说城郊在太子的治理下欣欣向荣,形势大好,万民皆是他的子民,不可不一视同仁,下旨让城门把禁止流民入城的禁令消了。”

    谢怡蕴笑了,嘉庆帝还真是不给人塞一把屎他心里不高兴,还万民同等,之前流民大量流落入京引得一些治安矛盾,二话不说就把人邀到了城郊,现在忽然解了禁令,下午就有人来宣德侯府闹事,其中没有宫里那位的旨意,怕是说不通吧。

    “对了,夫人,苏炳秋苏大人也来了。”

    嘉庆帝座下的一匹野狗。

    蕊珠儿低下头来,小心谨慎地靠在谢怡蕴耳边“那位大人在劝架。”

    背地里玩出这等阴损人的事,明面上还要当好人,真的什么都让他占了。

    谢怡蕴轻轻嗤了一声“前面都在闹什么呢?”

    蕊珠儿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敢说。

    谢怡蕴抬眼注视她,但凡来闹事的,要么有个诉求,要么带着背后之人嘱托的借口,从来没有平白无故的,一旦说不通就容易把主动变被动,从而与初衷南辕北辙,苏炳秋一定想了一个让人无法指摘,并且全琮洗脱不去的污点,不然他不敢大张旗鼓地露出獠牙,还胆大包天地混迹在人群里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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