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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娇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周知知啊
    “蕊珠儿,他们说全琮太儿女情长了对么?”

    “小、小姐,你怎么知道。”每次遇到这种情况,自家小姐还没有亲自看到场面,只听她描述了几个细节,就猜到了事情的全貌,蕊珠儿都很吃惊,但她更吃惊的是自己小姐的镇定自若,想起全力特地从前面走过来,给她说这种事别劳烦夫人了,就觉得像笑话一样,什么瞒得过她呢。

    遂点点头,“流民说您是妖女,俘获了二公子的心智,为了你连黎民百姓苍生的生死都不顾了,这么轻易地放弃了他们,他们想……”

    蕊珠儿说道这儿不敢说了,谢怡蕴静静地注视着她,蕊珠儿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快哭出来了“小姐,他们要替天行道。”那群人,凶神恶恶地说,一定要让谢怡蕴魂飞魄散,就回全二公子一命。

    “笑话!”全琮殚精竭虑为他们筹谋了这么多,最后竟然换来了这么一个结局,他站在那群人面前,看着一张张他曾今关爱过的,现在又面目模糊的脸,该是怎样的伤心悲愤啊。

    他以为死死抵住皇宫的压力,就能够护他的妻子和孩子平安,没想到更阴冷的刀子在这里等着他。

    “小姐,你去哪儿?”蕊珠儿在后面喊。

    谢怡蕴不理她,提起裙摆准备往院门走去,欺人太甚,全琮一个人站在那里伤透了心,她想给他支持。

    “小……夫人,二公子说前面人多,小心冲撞了你。”见大夫人从侧面一条甬道走了出来,蕊珠儿赶紧改口,这边,谢怡蕴转头,也看见了柔柔弱弱,惹人怜爱的柳溪,当然,这柔弱自然是假装的,没有一点掩饰,都不好说自己曾在后宅混过。

    “弟媳这是要去哪儿呢?”柳溪笑眯眯地看着她,明知故问。

    谢怡蕴也是回赠了一个笑意过去“二公子在前面挡刀,我去看看有什么刀锋利,还给他递过去。”

    柳溪讶异地怔了怔,却很快恢复惯常的表情,她这弟媳出手非同寻常,只是习惯了后宅女人假话连篇,突然有个说真话的人还不适应,是的,若是个平常女人遇见这种情况绝对会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弟媳真是巾帼英雄。”柳溪假兮兮地赞美。

    谢怡蕴亦是假兮兮地演戏“巾帼英雄谈不上,嫂嫂才是,大哥在外杀敌,全国百姓都叫他一声英雄,您排在他前面,当得起巾帼两个字。”柳溪在大房说什么是什么,全珣也陪着他疯,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至于我嘛,顶多是块磨刀的石头,全二公子要何种锋利的刀,磨一磨便是。”

    全琮想要的资源,谢怡蕴不带犹豫地就会尽全力给他,虽然迄今为止,他从未开过口,但谢怡蕴的想法不会改变。

    曾今在边地,他一个人拼杀,把他们俩都从绝境里拉了出来,他们都不知道,其实已经培养了相互信任的基础,这样的基础难能可贵,是后宅之中所有的爱情都难以经历的。

    何况他们俩还是这么聪颖的两个人,都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

    旁人不懂,旁人也无需要懂。

    。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柳溪笑笑,也不和谢怡蕴废话,谁不会拐着弯儿抹着角儿骂人呢,她今日有事,便道“弟媳慢慢做一块磨刀石吧,我要走了,让一让。”

    谢怡蕴一行先出来,此刻挡在大插屏前,本就狭窄的空间愈发显小了,须得让出来柳溪才过得去“大嫂不是能耐吗,自己想办法过呀。”

    让路没什么,指手画脚,颐指气使就很讨厌了。

    柳溪暗自矬锉牙,甩开衣袖,带着人浩浩汤汤从另一个侧门走了,谢怡蕴无动于衷地乜了一眼,面无感情道“派个人,跟上去。”

    “是,小姐。”蕊珠儿现在也学聪明了,以前她一直受自家小姐护佑,才能在腌臜的后宅里保持纯真,可她的小姐才是最该纯真的那个人,污秽不能近她身。

    她那么那么美好,为什么美好就要令人摧残呢?

    蕊珠儿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记得全力的嘱托“夫人,您别去外面了,小心冲撞了你。”

    这话自然不是全力说的,是全琮的意思“我去前院找个地方泡茶,听听曲儿不行吗?”谢怡蕴提起的步子没停。

    蕊珠儿无话可说,也只得迈开脚步跟上去,事实上,谁又劝得住她家小姐呢。

    刚进院子,谢怡蕴就听到一片嘈杂声,诸如“全二公子,你不能被妇人蒙蔽了心智”“那女子铁定是狐狸精转世,您猪油糊了脑子,才选了她,没选我们”“您这样,多伤我们的心啊”“亏我们还像神明一样敬重你,到头来,还是抵不住你的身边人”,全琮至始至终只有一句“我并未丢下你们,即便我不负责城郊一事,我也上了折子,给圣上物色了一个合适之人,另外,琮的妻子是琮一生要护的人,你们可以从别处得到护佑,可琮的妻子只能从我这里得到安稳。”

    饶是全琮情真意切,也没有丝毫用处。

    那群流民不在意地反驳说“全二公子,太子从未经受一件大事,贸然把我们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他,您也是真是为我们深思熟虑。”

    “东宫既是太子,有一天他就要掌权,我们都是他的子民,你们凭什么不服!”全琮拔高音量,冷冷注视廊下的流民。

    一时间,众人都噤了声。

    谁都知道东宫不可能成为太子,但毕竟没有被礼法废掉,谁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反驳全琮的话,苏炳秋是出了名的狡猾的泥鳅,此刻挤出一抹虚伪的笑,赔礼道“二公子说得有道理,臣一定尽心辅佐太子殿下,让城郊流民安心住下。”

    “苏大人有这等诚心,还不如多办几件公务。”全琮讽刺地勾起嘴角,也不是嘲讽他,如果真是天地明鉴,早该在流民入京的时候就通知护城军,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局面。

    苏炳秋脸皮是出了名的厚,根本没有任何羞赧的表情,反而一副任劳任怨,洗耳恭听的讨厌样子“您说得是。”

    全琮就感觉很无趣了,苏炳秋背后的人派他来恶心宣德侯府,却连踹一脚的动作都不敢做出来,如此留有余地,反倒棘手难安。

    这时,全力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夫人来了,正坐在门后面。”

    全琮长眉一挑,很快掩下去,不留任何破绽,对苏炳秋道“苏大人您既然真心为了太子,烦请您把我门前的事处理一下,不然明早又有人闹到圣上面前,说太子德行欠缺,难担大任了。”

    苏炳秋笑笑,不说话。

    全琮就是聪明,三言两语便化被动为主动,这群流民是货真价实从城郊过来的不假,可却是受过挑拨的,从全琮这里着手不过是一石二鸟,真正的目的是抢了城郊之事的太子。

    若是个寻常差事倒没什么,反正皇宫里谁也不在意那个病恹恹的太子,可全琮布局好了一切,拱手想让,这不是把功与名尽数安到太子身上吗?那些心有疑心的皇子,难道就不会多想?

    苏炳秋摇摇头,知道什么事挨得,什么事挨不得,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二公子,他们只想听您的解释。”

    所以全琮煌煌然地面对上百号的流民,一字一句地说“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我全琮向你们保证,太子是凌驾在我之上的聪明人士,他不会辜负你们。”

    苏炳秋低着头,心里又被扎了一刀,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说的可不是他吗?在全琮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冷然了下去,有些人轻而易举活在他人的注目了,收获令人艳羡的倾慕,可他不属于这之类,谁也无法否定他为此做出的努力。

    谁不想高高在上呢?

    俗语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学会写的第一个字就是——陟,往高处爬的意思。

    大抵冥冥中有注定,他朝其中的一个托儿使了使眼色,那人瞬间就明了了,抬高声音对站在石阶上的全琮说“二公子,我们凭什么信任你,你为了一个女人轻而易举放弃我们的安危,我们又怎么相信太子殿下能重新给予我们安危。”

    “对,今天不把你的女人交出来,这事儿没结局!”众人也高声附和。

    他为了一群可怜的人尽心尽力,最后还要把自己的妻子赔进去,是为了什么呢?

    全琮自嘲又无力地笑笑,他的妻子还坐在门后头,听着这群受到她善意解救的人吼着要烧死她,该是多么的伤心。

    所以当那句沉稳的声音没入耳朵时,他近乎是讶异而惶恐的。

    女子跨过门槛,施施然地走出来,面对一群要她性命的人沉着冷静,近乎给人嘲弄的错觉“你们要把我怎么样呢?”

    兴许是她的气场太强大了,流民一时没了声,又或者是从没想到他们口中的狐狸精竟是一个这么干净无瑕的女子。

    有人磕磕巴巴说道“是你教唆全二公子不纳公主,害得全二公子被圣上免了职,都是因为你的妒意,我们的命运都被你改写了!”

    看来是个读过书的,很受器重,不仅说出了“改写”这么文绉绉的词,还信息畅达地知道全琮是因为不想娶宫里的公主被排挤,但他的信息似乎没有那么真。

    “全琮与我夫妻情投意合,一生一世只想一双人,他不愿娶公主,你怎么不怪到圣上头上,怪他气量小,容不得臣子伉俪情深!”

    谢怡蕴一股脑说出来,连苏炳秋都高看两眼了,竟然有人敢直言宫里那位行事偏颇,可真是……真是让人侧目以对。

    全琮却对着她笑,柔柔的眼波在她身上流转,她说的一切他都理解。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全二公子都要被你毁了
    


    流民一下子倒不敢说话了,谁敢怪到圣上头上啊。

    都噤声了下去。

    谢怡蕴淡淡地往台下扫去,抿着嘴没发生,沉默的大众与反抗的大众,半斤八两,没有谁更好沟通之说,倒是苏炳秋笑了笑,对谢怡蕴说“全二夫人看起来对圣上怨念颇深啊。”

    “那是您这样认为,我未见此花时,此花与我同寂,我既见此花,则颜色一时分明了起来,苏大人心里想的什么,口头上自然会说什么。”

    “好厉害的口舌!”苏炳秋咬牙切齿地望着谢怡蕴,仿佛要把她嚼碎了,“你说得再好听,全二公子还不是因为你官位也不要了,爱护的百姓也不要了,我怎么想,有比明明白白摆在眼前的真相重要吗!”

    “是呀,是呀。”流民也附和。

    “你怎么想的从来不重要。”谢怡蕴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她有一些辩才,在适当的场合为了打垮别人,她是不会遵从自己内心想法的,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苏炳秋怎么想的,从来都很重要,但现在,她要装出一副轻视的样子,拿出宣德侯府的气魄来,高声道,“我只知道,我的丈夫为了这些百姓十天八天不回家,殚精竭虑,我是排在他们后面的。”

    苏炳秋摇摇头,真是为这夫妻俩的说辞叹为观止,一个为了这个女人甘愿远离权力场,一个为了她的男人信口胡说她对全琮来说是次之的存在,真是信口雌黄。

    “你再这样无法无天下去,全二公子都要被你毁了!”苏炳秋哀叹一句,成功染起流民的恻隐之心。

    “对对,你今天必须死,这样全二公子才能从歪门邪道上走回来。”流民你一句,我一句,处处暗示以死谢罪。

    谢怡蕴朝全琮望过去,那个眼神很微妙,有一丝无奈,也有一丝悲叹,看吧,做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做一个敢于同世俗抗衡的人,他们会认为你着魔了,全琮不愿意娶公主,就是歧路在即,他们很是痛心,甚至不惜杀死全琮心爱的妻子。

    你做得再多又怎么样呢,再殚精竭虑又如何呢,换来的是以爱之名的杀戮。

    全琮紧紧握着她的手,说“别怕。”面前流民时,却连刚才解释的耐心都没有了“我把你们的命托付给了太子殿下,如果你们惜命,就听他吩咐,宣德侯府不再插手,但我全琮,从未负过你们。”

    “全二公子,亏我们还这么信任你,敬戴你,你和那群吃人的官员没什么两样!”

    “以为你是个爱民如子,廉政自洁的好官,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太让人失望了。”

    脏言秽语一声声传入耳朵,谢怡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全琮却紧紧握住她,让她别一般见识,谢怡蕴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我不喜欢他们这样说你。”

    “只要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子就可以了。”别的人,他不在意,也不在乎怎么看待自己。

    全琮朝全力使了个眼神,让他关门了,别在嘀嘀咕咕和这群人浪费精力,他们受人所托,拿钱办事,必定要找些理由闹事,得把他们身后的主使揪出来才行。

    黑油大门合到一般的时候,街道尽头突然出现了一对和尚,高亢嘹亮的声音从街角传来“且慢——”

    再一看,赭色僧衣的几名和尚簇拥着一个拿着佛杖的中年僧人过来了,他首先朝众人行礼示意,再朝谢怡蕴和全琮的方向看了过来“贫道见过全二公子和夫人。”

    是慧真,仍旧是那幅和蔼慈爱僧人模样,但在这祥和的佛光里,谢怡蕴总能感受到一丝不可言明的打量,他从来觉得她诡异到不得掉以轻心。

    全琮瞧着他也烦,自从和谢怡蕴在一起后,对她的安危也在意了些,谁是真情,谁是假意,略微注意些就知,看向全力,让他继续关门。

    慧真也不恼,非常有把握地,高声地,以诵经那般笃定地,朝逐渐闭合的门缝儿说“二公子,贫道今天是来还二夫人清白的。”

    推门的门房一下愣住,看向他们此刻已经冷凝到极致的二公子,等着他拿主意。

    全琮没看他们,不耐烦地对门外说道“我的妻子是清白的自然是清白的,无须证明什么。”

    “但总要掩人耳目,你说是吗,全二公子?”慧真饶有把握地对已经静止的黑油大门说道。

    全琮暴躁地锁着眉,是的,他的妻子是否清白,他自己一清二楚,但得让别人也清楚,这便是慧真说的掩人耳目,可谁能真正理解他的妻子呢,她的想法,她的坚持,怕世间没有一个人同意。

    她那么弱小的躯体去接受无端人士的诘难,太不公平。

    谢怡蕴却拍了拍手,让全琮放轻松“去听听他说什么,在江南,他还挺出名的。”

    就是因为他出名,所以他说的话别人会信以为真,可没记错的话,他在六王爷的公馆坐着,俨然已经成为了坐下幕宾,六王爷要帮他什么呢,替谢怡蕴开脱什么呢,谢怡蕴蒸发在人间不是更有利于他的胞姐嫁进来吗。

    全琮摇摇头“疯言疯语,我一个字都不听。”

    谢怡蕴静静地看着他,慧真有办法把他想说的传进他们的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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