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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更俗

    棠邑兵初期除了杨钦、林宗靖率领增援过来的水营外,同时也以最快的速度,在叙州精锐及赤山会精锐会众三千余人的基础上扩编出五都步骑来。




第五百六十四章 密折
    吴齐琅琊台海战,韩谦与奚荏很快在十数册之多的《越绝书》里翻到相关的记载。

    吴国在春秋战国时期水军强盛,沿长江从洞庭湖到鄱阳湖以及太湖皆无敌手,待吴军伐齐时,除了主力沿邗沟等内陆河湖北进外,还派出一路偏师走海路奔袭当时齐国的东部沿海地区,与齐国水师于今密州以东的琅琊台海域接战。

    不过,水军在内陆江河作战,跟进入海洋作战,对战船及将卒的抗风浪要求,实属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一千五百年前吴国水师的这次跨海远征,虽说从距离上来说,也仅六七百里,但在勉强抵达琅琊台海域之前,就已经有不少战船禁不住海上的风浪被打翻沉没,大量水军将卒更是被风浪颠簸得精疲力尽,最终被以逸待劳的齐国水师打得惨败。

    也是如此,江淮地区千百年内每有战乱,水军频频战于内陆江河,却罕有海上交锋的记录。

    大概也是如此,即便发现梁军在海州有筹建水军大营的迹象,王文谦等淮东将吏却也没有深入考虑梁军有走海路扰袭江淮沿海的可能。

    当然了,淮东东面的沿海地区是隶属于朝廷盐铁转使司直辖的淮东盐场,而从长江口往南,则是苏、秀、杭、明诸州的沿海地区,即便梁军有从海路扰袭江淮沿海地区的可能,也不需要淮东为之发愁。

    照当世以往的造船技术,想要造出抗风浪性强的战帆船难度很大,但叙州这些年采取水密舱结构造大型船只,极大幅度的强化船体的强度,使得水军沿海作战的安全性大幅提高。

    目前也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赵阔在自杀前,曾将叙州的纺织、治铁以及造船等术传回梁国。

    这也意味着梁帝朱裕在海州建水军大营,造出抗风浪更强的新型海船已经没有大的障碍,只要将卒经过相应的海上作战训练,一两年时间内还是有能力组建一支近海水师战力的。

    “你替我拟一封密折以奏此事……”韩谦将一摞书册堆于案头,沉吟良久跟奚荏说道。

    “梁军即便真有在筹谋其事,怎么也要一两年时间才能小有所成,你此时就捅破这点,反倒会叫金陵诸人更有借口立时在润州以东新组建一支水师,从而削减棠邑能得的度支……”奚荏说道。

    大楚水师主力覆灭于洪泽浦,不意味着朝廷就没有新组建水师的计划。

    京畿地区的造船场在金陵事变前后陆续被摧毁,大批的造船工匠都被安宁宫掳去寿州,并不意味着整个江东就再没有造大型船只的能力。

    事实上江东环太湖地区,民间就有颇强的造船能力,而朝廷也不可能将长江水道完全交给叙州水营控制。

    不过,当前紧张的局势下,一切要以遏制敌军攻势、稳定住北岸防线为先;韩道铭在朝堂之上,这才可以光明正大的为棠邑争取更多的物资及其他相关支持。

    朝野上下也正因为有河冰解冻后楼船军就将南下侵入长江水道的担忧,目前阶段才更应该全力支持加强叙州水营的战力——毕竟重建一支水师并形成战斗力,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此时不揭开梁军在海州筹建水军大营的真正图谋,对叙州是有利的。

    而一旦拟密折以奏其事,不仅吕轻侠、李知诰等人,乃至延佑帝及朝堂诸公都将有借口,也将极乐意立即在润州以东地区择地新筹备组建一支新的水军战力。

    这不仅能防备梁军海州水师将来对沿海地区的袭扰,实际上将能直接削弱叙州水营对长江水道的掌控,有可能使得朝廷对长江北岸地区的掌控,重新回到正轨上来。

    韩谦微微一叹,枕着奚荏的大腿,说道:“我倒不是想着要表现自己多高风亮节,但就算等到一两年后,梁军水师真从近海袭扰江浙沿海,不管从哪个角度,朝堂以及宫闱之内,都不可能将沿海防务交给叙州水营负责。与其等到那时候,眼睁睁看着他们

    仓促组建新的水师战力,然后再次被打得溃不成军,折损大楚元气,还不如现在就提醒他们提前多做些准备,到时候不至于被压制得太惨。而我们要在半个月后就准备进攻历阳,需要各方面配合我们,也需要表示出足够的诚意出来!而要是现在有人担心我们有控制长江水道的野心,也不知道会在背后扯什么后腿呢。”

    “总不能都是我们这边表示诚意吧”奚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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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公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否知道些什么,却都瞒着我”

    昨夜宴席间有部将对林宗靖等人冷嘲热讽,李知诰这才知道李冲逃回来后,在营中到处声称韩谦有意隐瞒文瑞临梁间之事,以致其父李普及朝堂诸公中计、水师主力覆灭于洪泽浦。

    当时杨恩、李普等人皆在场,李知诰不便声张什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宗靖等人含愤离去。

    他今日一早有事赶往庐江城,待夜里赶回笔架山大营,才得空将姚惜水、邓泰等人召入帐中询问其事。

    “我虽然不忿被韩谦的谋算,但也不是不知轻重缓急之人……”姚惜水委屈的说道,表示这件事与她无关。

    “我今天特意找到一些人问过,李冲散播这些话,恰好瞒过我们几个人,”邓泰见李知诰脸沉如水,虎目藏暗恼怒,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这时候才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坐在案后小声的辩解说道,“而其他将领对黔阳侯向来就有成见,听到这些话即便没有当真,但也是一笑了之,都没有当成事,也就没有人禀告过来……”

    “你们啊,你们,”

    李知诰无奈拍着额头。

    虽然他相信姚惜水、邓泰不至于分不清轻重好歹掺和进这事里去,但他在舒州将姚惜水、邓泰视为左膀右臂,他日理万机,无暇关注太细枝末节的事情,但姚惜水、邓泰竟然在这件事上出现这么大的漏洞,他也是深感无力。

    现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手撑着桌案,痛心疾首的盯着姚惜水、邓泰质问道,

    “文瑞临是我手里逃出去的,现在这些传言又先在舒州传播开来,你们说韩谦知道后会怎么想你们觉得江淮的局势还不够糜烂,还能够继续折腾下去吗难道说真将韩谦从江淮逼走,我们就有能力独立掌控江淮诸州吗!”

    姚惜水、邓泰再蠢,也知道此时与棠邑兵分道扬镳,绝对不符合淮西的利益,面对李知诰的责问,他们也无法替自己辩解什么。

    他们并非没有听到传言,只是心里深藏对韩谦的怨恨,听到这种对韩谦不利的传言下意识有放纵的心思,没有加以约束,没想到昨夜的宴席间会有人按捺不住,直接对叙州的人冷嘲热讽,将林宗靖等人激怒气走。

    此时面对李知诰的责问,他们也没有办法替自己辩解什么。

    “是不是派人去棠邑跟韩谦解释一下”苏红玉坐在李知诰的侧旁,伸出皓白似雪的手腕轻抚其肩,柔声问道,她心想着事已至此,总归要想办法解决。

    “怎么解释,怎么才能解释得清楚”李知诰长吐一口气,瓮声问道,“韩谦会相信我并不知情文瑞临从我们手里逃脱出去,就已经百口莫辩了啊。”

    这时候一名侍卫走进来禀报道:“昌国公业已休息,说有什么事情待明日再商议不迟——昌国公另外还说了,他明日就打算启程回金陵请罪,要没有什么一定要他商议的事情,他明天就直接渡江去南岸,不过来告辞了。”

    李知诰无力的挥了挥手,他回来想将李普、李冲都请过来询问具体的情况,但李普、李冲避而不见,甚至明天就要直接回金陵去,他能奈何

    李知诰只能示意侍卫先退下去。

    距离从巢州城下撤军,都没有满一个月,李知诰目前还仅仅是在舒州手忙脚乱的整顿兵备、重新在巢州西翼建立新的防线,而李普也还留在舒州没有返回金陵请罪去。

    当然,延佑帝杨元溥也没有下旨召李普未回金陵,追究罪责。

    这种情形下,李知诰即便是奉太后手诏行事,牢牢将淮西禁军的兵权掌控在手里,但也不能限制李普的人身自由。

    更何况李普还是他的“父亲”,也还是当今皇后的父亲,当今陛下的国丈。

    现在李普找到推卸罪责的借口,想着要带李冲回金陵“请罪”,他又能做什么

    见李知诰坐在那里,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姚惜水看了犹是不忍,说道:“韩谦在棠邑用兵极勇,极需淮西兵替牵制巢州守兵,我觉得即便有不利他的传言散播,他也不可能跟我们翻脸——而李冲也仅仅是不忿韩谦的算计而逞一时口快罢了,即便昌国公带他回金陵,朝堂诸公也不会听信他的话,我觉得事情未必会有什么立竿见影的影响。”

    “当愿如此吧!”李知诰手撑着桌案站起来,说道,“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到底会有怎样的影响,或许也得等父亲他们回到金陵才有可能知道。”

    “李秀、李碛明日或许会随昌国公回金陵去,要不要……”邓泰问道。

    李秀、李碛乃是浙东郡王府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将领,所



第五百六十六章 妖言惑众
    不管李冲是气急败坏也好,色厉内荏也好,韩谦说要派战船过来讨公道,李秀留在大刺山西麓的几名部属赶过来通风报信没过多久,笔架山大营设于主峰的望哨以及放之下游的哨船差不多同时发现有六艘列桨战帆船载满兵卒,往大营这边驶来。

    众人脸色铁青,没想到韩谦真就胆大妄为到这一步,竟然直接以武力相胁迫!

    这种情形下,李普有天大的胆气,也不敢几艘小船就渡江前去南岸。

    要是在江心被叙州水营的战船扣押下来,他找谁诉苦去

    虽说传言是李冲回舒州后散播的,但韩谦指名点姓乃是昌国公府从中作梗,指名道姓找到他李普头上要讨回公道,李普还能辩解说这事跟他没有关系

    李知诰、杨恩等剑眉深锁,没想到韩谦对李冲到舒州后散播的传言反应会如此剧烈。

    姚惜水、邓泰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感到这事异常棘手,没想到事态骤然间会变得如此严重,韩谦这是要跟他们这边公然决裂吗

    又或者说韩谦真的只是想讨要一个公道

    只是传言这事哪里又有公道可言,李冲改口认错,韩谦便会觉得讨得公道了

    又或者说他们将注定要牺牲掉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李普、李冲二人交出去,才有可能平息这事

    然而李普乃是昌国公、枢密副使,乃是当今国丈,与另一名枢密副使周炳武及兵部尚书杜崇韬,可以说是大楚位阶最高的三大军事长官。

    延佑帝都没有下旨追究其丧师兵败的罪责,他们凭什么将他扣押下来,交给韩谦处置

    真要那么做的话,朝廷还有没有半点的体面留存,朝堂群臣还不众起而攻之

    “我去大刺山见韩谦吧”杨恩蹙紧眉头说道。

    “还是先等看黔阳侯着谁过来讨公道再说吧……”李知诰并不觉得杨恩此时赶过去见韩谦能有什么作用,眼瞳却迟疑而凌厉的盯住犹一副气急败坏样子的李冲。

    这段时间他要在庐江、笔架山一线重整防务,又要加强对诸部兵的统御,马不停蹄的奔波于舒州、枞阳、庐江、铜陵等地,李冲逃归舒州,也只是匆匆见过两面,很多细节之事都没有机会去问。

    李冲如此迫不及待的散播这些传言,由不得他不联想到一些事情上去。

    “大哥,你盯着我作甚”

    李冲见李知诰眼睛阴戾的盯过来,心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烦躁,恼怒的说道,

    “韩谦要讨个公道,难道惨死洪泽浦与钟离城下的数万将卒,就不能讨个公道了当年在武陵城,文瑞临被俘后第一个找到韩谦,说能说降高隆,为进攻潭州打开通道,当时不仅惜水、春十三娘在场,内侍省少监张平也都在场亲眼所睹——我当时还奇怪韩谦竟然连这么大的功劳都不要,这时候才省得此子包藏祸心甚久。而种种迹象表明,水师奔袭洪泽浦之时,韩谦极可能就在金陵,他什么心思,只怕陛下与太后都被蒙在鼓里!”

    “你说够了没有”李知诰沉声问道。

    “我也知道此时应当不计前嫌、共御梁寇,但下面将卒不忿奸佞当道,想要为惨死于洪泽浦及钟离的数万将卒讨个公道,我难道还能捂住他们的嘴不成”李冲负气说道。

    只要朝廷不降旨问罪,他父亲就是昌国公、就是枢密副使,位阶还在李知诰之上,与另一位枢密副使周炳武以及兵部尚书杜崇韬可以说大楚位阶最高的军事长官,而他也是堂堂的右神武军副都指挥使,他就不信李知诰能拿他怎么样。

    “好,你既然说这些传言都是你麾下军将肆言散播,与你没有关系——来人啊,将这些妖言惑众的乱卒都给我扣押下来!”李知诰不留情面的说道。

    这时候即便是太后追究李普、李冲丧师兵败之罪,也要先将他们召回金陵,着枢密院、御史台、大理寺出面审理。

    李知诰不想军心再受扰乱,是暂时拿李冲没辙,但李冲将散播传言之事推卸到一起逃亡归来的军卒身上,李知诰却无需客气,直的下令以妖言罪将这些人扣押下来。

    “知诰,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普沉声质问道。

    自秦汉以降,妄言、非议以及妖言惹众皆是重罪。

    最早时秦始皇坑杀四百余儒生,便是以妖言治罪,历朝历代抄家灭族者更是屡屡有之,待到大楚在金陵开国,妖言、妄言亦是重罪,延佑帝设缙云司有一项职权就是察听妄议朝政、妖言惑众。

    李知诰或许是拿李普、李冲没有办法,但要扣押随李冲逃到舒州的这些军卒,还是言出必行的。

    面对李普的质疑,李知诰阴沉着脸不予回应,只是侧过头,严厉的盯住面露迟疑之色的邓泰,一字一顿的说道:“梁军汹汹杀来,黔阳侯乃国之干城,孤军守棠邑,为大楚看守门户,这些军卒不思黔阳侯的功劳,却非议其过,乱我军心,十恶无赦……”

    “……”

    明明是韩谦公然以武力相胁迫,他明明也应该拉拢原信昌侯府的人手为己所用,邓泰不明白李知诰屈从于韩谦的胁迫,却反过来拿李冲身边的军卒开刀,但这些年他都在

    李知诰听令从事,见李知诰神色坚定不容置信,当下



第五百六十七章 讯问
    “不将他们交出去”

    看着周惮在六艘列桨战帆船的护送下往西远去,邓泰看着身后十数名被五花大绑的军卒,疑惑的问李知诰。

    要是不将这些人当成替死鬼|交出去给韩谦一个交待,那将他们扣留下来做什么

    李秀犹有所思的看了这些军卒一眼,见溧阳侯杨恩都没有说什么就直接往大营方向走去,他也拉了李碛一下,示意他们先离开。

    待诸人相继离开,李知诰又示意侍卫站开些,之后才阴沉着脸吩咐邓泰:

    “这十数军卒你都给我分开来逐一审问,他们这些天到底是怎么杀出重围的,又是怎么藏匿、聚集到一起,逃避敌军围捕的,以及一路上是怎么跟李冲遇到逃到舒州的,所有的细节都要给我审问清楚。谁要敢有一丝隐瞒,或有对不上的地方,可以用重刑。邓泰,虽然我一向视你为嫡亲兄长,但军法无情,这次倘若再有一丝懈怠,还请你莫要怨我不念旧情,拿你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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