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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抵霜

    “只可惜我这把病弱老骨头可禁不起这小魔王的折腾喽。”秋剑离一面抚着胸口饮下米汤顺过了气一面笑道,楚凌云摇了摇头,但笑无言。帐内火盆里燃着枯枝噼啪作响,秋剑离喝完了最后一口米汤,叹道:“咱们的粮还匀了些给百姓,但亦只是杯水车薪罢了。现下天狼骑还在凉朔关赖着不走,整军备战间又是平添折耗。如此对峙下去,当真不是长久之计啊。”

    “我看倒是对峙不了多久。”楚凌云一面拿着窝头一起身行至身后摆放的凉朔布防沙盘前。那沙盘长宽约七尺,以铁桦雕凿固边,其间混以凝土堆砌成丘陵山地,竟是完整的复原了整个凉朔原和觋山防线的地形。秋剑离拄着拐杖挪到沙盘一侧,便见着楚凌云用一个红圈儿将那耸立在凉朔原尽头的凉朔关给套了起来,他正欲开口,却又见楚凌云用红圈将寰朔应云四州给套了起来。

    “合围之势。”秋剑离伸出手将寰朔应三州出兵凉朔关的行军路线划出,随着他指尖划过,两道横跨凉朔原的行军路线形成一个钳形将天狼骑撤离的唯一去路给堵死。

    “是再明显不过的合围之势,只要稍微熟悉一些凉朔原附近地形的人都知道合围阵型一旦铺展开来,被围之人便是插翅难逃。耶律引铮身为天狼兵主,他不可能不懂他正处于我镇朔军包围圈的正中心。若是常人见凉朔关空,要么急攻冒进,中我诱敌深入之计。要么观察地形后自发退却另行突破。但耶律引铮没有,剑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楚凌云说着抬眸看向对侧的秋剑离,只见他眉峰紧蹙。

    秋剑离指尖拂过沙盘之上的凉朔关,沉吟片刻后道:“一、耶律引铮有十成把握可全身而退。二、他在等一个时机,比如援军。三、他无路可退,只能固守凉朔关。”

    “十成把握我们已经给了,他没有退。”楚凌云拈起沙盘旁放置的小型令旗,抬手间将其掷出,只见一道红芒自沙盘之上掠过,在抬眼间那小令旗已经插在了凉朔原的边缘。

    “我们虽从未和天狼骑交过手,但是也素闻天狼骑是以先手奇袭强攻为主的轻骑兵,他们自出征开始,便只携带三日军粮以激士气破城补给。这是




114.天狼动剑离密会柳言萧
    “王风沉沦,国命何能纵横庙堂无方,我们又能护得了这所谓的国命多久呢这世间,谁又能护得了谁”秋剑离语罢苦笑一声,拄着拐杖挪向自己的轮椅。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一向对他悲观言论不予置否的楚凌云却在他身后缓声沉肃:“作为统帅,我相信我效忠的国家。作为父亲,我相信麟城清和所选择的君主。”

    “既是少帅所认定之君主,那定有过人之处。”秋剑离一面说着一面侧首回瞥,他只见铁桦沙盘之侧,镇朔军的统帅宽阔挺阔的背脊仿如沉山铁岳般不可撼动。秋剑离见状不再言语,他回首掀帘,自己推着轮椅回到楚凌云专门拨给他的营房里。

    楚凌云一向惜才爱才。他作为统帅,十分清楚军师对一个军队战略决策所起的作用。秋剑离是个文人,最是清高自持。且他早年受伤腿脚不便,更是不能同寻常兵士一般住通铺营房。昔日玉泉大长公主随军时知他素来喜静,便吩咐人将凉朔关内最为僻静的营房收拾出来单独让他居住。如今内撤寰州城,楚凌云也没忘了将寰州军营旁一间尚算完好的小书院的书房拨给他住。

    这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是个茅屋。边地苦寒,书院亦不过是土坯石砌再加盖茅草的破屋罢了。秋剑离勉力挪着轮椅进了这个所谓的书房,却见一个镇朔军的士兵正站在他的书案前翻翻拣拣。这若是换了旁人见一陌生人贸进自己书房且如此放肆,怕早已大发雷霆怒斥小贼。但秋剑离却只是放下了门帘,悠声缓缓:“私闯镇朔军还胆敢如此放肆,你也真不怕隔墙有耳。”

    “即便耳目八方,那又能耐我何”那士兵转过身正对着秋剑离,他有着一张再平淡无奇的一张脸,可那眼神却阴冷似亡魂。秋剑离眉心一蹙,正欲避开他的目光时,却听得士兵道:“秋军师目光闪躲,难不成是做贼心虚了不过想来我们也是最后一次相见。相逢即是有缘,您又何必如此作态呢”

    “此话何意”秋剑离闻言倒不气恼,反倒是唇角微勾噙着一弯笑意。那士兵见状也笑了,他没有回答秋剑离的提问,开口却是话锋语气同时一转,冰寒如冻铁间却带着一丝女人独有的婉转,糅合谈吐间简直可称阴阳怪气:“京中那位大人对顾振棠一事儿很满意,故此托我来送您一份大礼。”

    “这不是你们应该兑现的承诺么说吧,你们不是说知道我妹妹的消息么”秋剑离面上仍是噙着三分笑意,可他的手却紧握轮椅扶手。那士兵瞥了眼秋剑离因过度用力而至骨节发白的指节,细眼一转,眸光流盼间竟是生出几分别样妩媚:“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军师难道不曾听过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么什么是我们若不是我欠着人家的情,谁愿意千里迢迢的来着鸟不拉屎的地儿您要清楚,我所忠的,天下间只有一人。”

    “哦让镇朔军的军师伪造军文,您当真是忠心可嘉啊。”秋剑离说着敛罢笑意,反唇相讥。

    “这是京中那位大人的提议,又关我何事我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不过京中那位大人说,这也是遂了您的意。若是顾振棠不死,镇国公又怎能重掌凉朔呢顾振棠一上来,总是要换上自己亲信才好办事。日子久了,楚氏可不是便逐渐丧了掌军之权了么镇国公对您有知遇之恩,您这是替他守好了镇朔军啊!且还能换的您妹妹的消息,一举两得,您当是赚的。”

    那士兵说着还背着手在房里转了两圈儿,像是在模仿托他带话的那位大人。秋剑离冷冷的看着在自己书房转悠的士兵,心下思绪翻转不休。从一开始他便知道眼前这个士兵就是听风小筑之主柳言萧,昔年自己就任京中时,曾听得萧锦玄和长姐对自己说过这听风小筑。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柳言萧会替他人办事,照理说天下间能令柳言萧办事的,也只有听风银兰令主,也就是当今圣



115.定战局天狼铁骑死地后生
    “什么”秋剑离闻言一惊,他一面慌忙的拄着拐杖将散落一地的余烬碾碎一面颤抖着向自己的轮椅走去。他怔怔的看着自己袍脚沾染的灰烬,半晌后才回过神。茅屋外人声鼎沸且急促,想来是因战况突发且紧急。自己身为镇朔军师,如今已容不得自己再想其他。他缓缓坐在了轮椅上,揉着眉心强行让自己定住了神。

    轮辙辘辘,秋剑离推着轮椅掀帘出了茅屋。他已敛去了方才慌乱的神色,此时他又是那个谋算千里自运帷幄的镇朔军首席军师。茅屋之外,一匹黑马正不住的打着响鼻。秋剑离看向马背上的风声斥候,冷肃道:“天狼骑何时开始进攻朔州城的”

    听得军师发问,驻马在茅屋前的斥候忙于马上抱拳回道:“约是小半刻前,朔州城递回的消息说今日辰时三刻左右,约有一万余骑兵行天狼兵旗囚月沼泽而来奔袭朔州城,不过令人疑惑的是,这支天狼骑行至朔州城后便撤了一半的人往凉朔关去了!”

    “我知道了,你且先去回禀统帅,说我即刻便去帅帐商议。”秋剑离微微抬了抬手,沉声敛眸。那斥候闻令,告了声罪便驭马向中军帅帐奔驰而去。秋剑离看着那马蹄奔腾扬起的尘土陷入了沉思。他一面推着轮椅一面想着耶律引铮究竟意欲何为。思绪千转间,秋剑离已至楚凌云的中军帅帐。驻守于帐外的亲兵见军师急来,忙上前将秋剑离推进帅帐。

    因秋剑离腿脚不便,故而他是最后一个来的。秋剑离一进帐,便见着帅帐内已有十多名镇朔军将领立于铁桦沙盘前,见秋剑离掀帘进来,除楚凌云之外的将领纷纷对秋剑离抱拳施礼。秋剑离微微颔首,低声告了声罪后忙撑着拐杖挪到了沙盘跟前。

    帐帘又被重新放了下去,但却掩不住寰州军营内马蹄纷踏喧哗。秋剑离清楚的明白,觋山防线无论哪儿被进攻或是出军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事。此时寰州城内正在整军已备防御。楚凌云立于沙盘尽头,沙盘之上红圈刺目。他没有立即说话,反倒是环扫过帐内将领后才开口,声线眸光凛肃如霜:“诸位如何看待此次天狼骑的进攻”

    帐内沉默半晌,众将领纷纷对视。但楚凌云治军严谨,便是此刻亦无人窃窃私论。片刻后,楚家军副将谭策恒出列道:“启禀统帅,末将认为,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佯攻。”

    楚凌云没有答话,他转眸看向秋剑离,开口肃然:“军师以为如何”

    秋剑离看着面前的沙盘,沉吟片刻后缓声沉言:“我亦认为这是佯攻,若是天狼骑万人攻城,那杨绛那边压力绝是不小。但根据斥候来报,说自囚月沼泽奔袭而来的天狼骑竟是分兵而动。若只是留下不到五千人进



116.云雪开那日苏得胜归凉朔
    凉朔关前,北风卷舞起原上积雪,雪粒纷扬翻卷间带起一片细微连绵的流光。耶律引铮立于城楼之上远眺着囚月沼泽的方向。日头渐升,应已至辰时三刻。城楼之下的天狼骑战士似都有些不耐,连带着烈龙驹的响鼻都打的频繁了些。他们从未在一个城池驻留如此长的时间,且这凉朔关还无甚金银米粮,既不守亦不攻,如此虚耗,难免有些军心散乱。

    作为一军统帅,此时最为心焦的应是耶律引铮。但到了这一定胜负的节骨眼儿时,耶律引铮反倒是觉着心静了下来。他解下身后负着的牙角虎筋长弓,抬腕张弦搭箭开弓如满月,刹那间冷狭寒光一抹,一支狼牙寒铁簇直奔远处连绵千嶂,惊破寒鸦衰草。

    箭出一瞬破空嘶鸣,但也掩不住自远方传来的铮铮蹄声。耶律引铮收弓回望向东方,只见天光之下雪原之上,玄底金纹的天狼图腾似披霞踏云而来,玄底旗帜迎风翻涌,即便相隔甚远,但耶律引铮依旧嗅到了熟悉的兵戈寒肃之气以及那弥散在雪原之上几近微不可闻的血腥之气——

    是那日苏回来了。

    耶律引铮拢了拢披风,敛眸转身缓下城楼。他听见关墙之外马蹄奔腾如雷鸣,心底却是思绪千转,方才他射的那一箭大



117.将计行连环借刀斩引岳
    此时无人可知耶律引铮心底的所思所想。一旁负责整理仓库的怔然看着自己的兵主,竟是愣住了。北燕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之族,最严苛的环境自然造就出最彪悍的战士,故而因战被灭族的部族不在少数。在大部分的北燕人思维里,这就是草原之上常见的物竞天择。弱者注定会被强者所灭,这是天经地义的。强者委实不必因为弱者的覆灭而感伤,毕竟没有狼在吃羊之前会对羊表示默哀。

    耶律引铮敛下眸子,他忽的觉着自己有些变了。他不明白自己是真心愧对无辜的生命还是做出猫哭耗子般的伪善来安抚自己内心以掩饰对权欲贪婪的渴望。但耶律引铮知道,在那日苏对自己行下对大汗的礼节的那一刻,很多事他便再也不能如常相待。或者说,是自己决定先发制人诛杀耶律引岳时便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从布局的那一刻开始,他便不是单纯的天狼骑兵主,而是草原之皇的竞争者。

    凛冽如刀的风从他面上刮过,耶律引铮微微侧首,抬眼间却见一旁负责整理仓库的战士正看着自己,面上带着掩不住的惊愕之情。那战士见耶律引铮正在看他,心想自己这么发愣怕是要被兵主呵斥玩忽职守。可耶律引铮反常的没有训斥他的愣神,他听得草原的狼主的声音清晰且坚定:“来人。”

    “兵主。”他慌忙行至耶律引铮身侧听候兵主的命令。耶律引铮看着面前垂首的战士,战麾之下的手却是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拳。

    “你带三百名未参战的士兵,将搜出来的镇朔军废弃衣物给这些图赫部的男人们换上。换好后全都随意的丢在凉朔关外伪造战场。”耶律引铮的声音清晰且冰冽,字字沉硬如铁。

    那战士闻令一愣,半晌后才迟疑开口道:“可……可是兵主,这人身上的血迹都冻上了,战场之上不见血迹,委实太过怪异了些。”

    “无妨,你做完一切之后回来复命。”耶律引铮说罢便往校场走去,那天狼骑的战士虽不解耶律引铮用意,但这是兵主之令,他自是不会质疑违抗。耶律引铮方一转身,他便吆喝着战友给那些尸体罩上镇朔军的衣物。耶律引铮听着身后忙碌的吆喝声,心知胜算已有五成。

    耶律引岳不是傻子,东周的镇朔军更不是。耶律引岳若率军来围堵天狼骑,必会派出斥候侦查凉朔关附近,若是没有血迹的突兀尸体被发现,那烈虎骑的斥候必然会携尸回禀耶律引岳。但在这凉朔原上,除却耶律引岳的斥候,还有东周人的斥候。

    耶律引岳发觉尸体有异必然心知图赫部已为自己所灭故而会立刻退兵,而此时自己派去佯攻朔州城的兵已将东周围军引至凉朔关附近,彼时侦测凉朔关附近的东周斥候定会告知围军耶律引岳之军所在之处。自己入关之后,不防不攻,一动便同时突袭双城。在东周人眼里,自己这么做定是有十成全身而退的把握。那此时来凉朔原的烈虎骑定是自己的援军。

    自己在这凉朔关虚耗了一日,在他们眼里定是粮断水绝的笼中困兽。且自己正同寰州守军交战,在他们看来,天狼骑已被双向牵制。而自己唯一的生路便是耶律引岳的援军,若想覆灭天狼骑,则必断其后。他们必会先行突袭欲行撤退军心大乱的烈虎骑。但烈虎骑也不会引颈受戮,无论是矛阵冲锋还是弓箭,镇朔军都会替天狼骑抵过这最凶猛的一轮反击。

    届时天狼骑回撤,弃关正面自阵型大乱的烈虎骑突围而出。若是阵斩耶律引岳,烈虎骑定会因兵主阵亡而成为一盘散沙,存亡之际,大部分的北燕战士必会归顺天狼



118.鹰扬破阵天狼征寰朔
    城楼之上,八名天狼骑战士将半人长的牙角长号架在城墙之上以三长三短的节奏屏息而吹。沉雷低浑如太古龙吟又苍然如群狼啸月的牙角长号再度响彻凉朔关上空。听闻号鸣之声,所有天狼骑的战士都放下了手中的事儿,这是独属他们的荣耀之音。每当此音响起,便是出征与胜利之时。城楼之下,十二匹骏马于凉朔关内疾驰而过,马背上的人振声长呼:“传兵主令,所有未参与囚月奇袭的人即刻上马于凉朔关后整列!巳时半刻出发佯攻寰州城——”

    “遵兵主令!”所有人看着纵马疾驰而过的传令战士皆抚胸颔首,他们终于等到了跨上战马发起进攻的这一刻。战争是天狼骑的狩猎,是狼群的狂欢。马蹄嘚嘚之声还未渐远,便见未参囚月奇袭的战士们纷至马厩跨上自己的战马,如千流汇江一般往凉朔关后整队急行而去。

    耶律引铮早已在凉朔关后等候,玄底沉金的天狼旗帜在他身侧凌风纵展。闻令而来的兵士们自觉的排列成九列九纵的翼形阵集结于他身后。这是他亲自设计的破军之阵,只为冲锋而组建。若天狼骑完整编制于此,则是十八列十八纵。此阵随着行军而会逐渐展开,如同扑击的猎鹰又如狩猎的狼群。

    此阵之所以悍勇无匹破阵如砍瓜切菜,是因耶律引铮清楚的了解天狼骑中战士所擅武器皆是不同,如果随意编制,不但影响行军效率还容易误伤。如果细分兵种相互搭配互补,则无往不利。这破军之阵收阵之时,最外两翼皆是擅使弧刀之人,若有追兵相迫,最外侧的战士则能



119.兵临城下引铮攻寰州
    “可是凉朔关那边有新动静”镇朔军统帅大帐外,一名风声斥候快马急来,他还未入帐便听得主帅于帐中发问。战马尚未停驻,他便自马背上翻身跃下行至于帐前半跪抱拳道:“禀告统帅,天狼骑仅出动九纵九列约一万骑进攻凉朔,但凉朔关内仍有驻军,并未完全出动。且此次进攻由耶律引铮亲征,目前离寰州城还有不足五十里地。”

    “来的这样快”楚凌云眉峰一紧,心下暗算着凉朔关至寰州城能容九列九纵骑兵阵型通过的最近行军路线。可即便如此,天狼骑的行军速度仍是比楚凌云预计的快了近两倍。即便卸除辎重,楚家军全速前行也需近一个时辰才能自寰州抵达凉朔。而天狼骑从出发到兵临城下,竟才不足半个时辰!

    这是何等可怕的机动性。楚凌云神色凝肃,看着面前沙盘不由得抿紧了唇。他身为一军统帅,自是最知兵贵神速之理。如此可怕的行军速度,天下间又有哪支军队能抵挡天狼骑的奇袭好在天狼骑人数并不多且此次他们于凉朔关驻扎太久贻误了奇袭战机。若是那夜他们冲破凉朔直袭寰州,那自己即便得到斥候消息也来不及布防,就好比你知道刀锋迎面而下,却身处死角无处可躲一般。

    思至此处,楚凌云不由得暗自庆幸起来。幸好年前凉朔原争夺战时耶律引铮正出征云珠草原以西的番疆,若是那时耶律引铮率领天狼骑奇袭破凉朔,那镇朔军绝对会被这个未知而强大的对手打个措手不及因此重创元气。而若是正面交锋,谁又能抵挡这般可称摧枯拉朽般的攻势

    楚凌云思绪翻转,他正想着如何列阵才能抵挡住天狼骑的冲锋,却不想帐外再度马蹄疾驰,这次来的斥候竟是连马还未下便厉声高呼,少女以往清脆如冰的声音此时竟尖肃如鹤唳:“统帅!天狼骑行箭阵已至寰州城外十里!”

    十里楚凌云再度为天狼骑的行军速度所震惊。他只觉后脊一寒,心道难不成天狼骑的马真是长了翅膀还会飞的不成但此等苦中作乐的妄想不过一念划过脑海,楚凌云立即明白了楚家军和天狼骑的差距之一在于何处——

    那就是马匹。马匹的耐力、速度、体格是骑兵的灵魂。马匹的耐力决定了骑兵的长途奔袭能力,而速度则是骑兵冲锋和奇袭的关键,体格更是关乎于马匹的负重,而马匹的负重便决定了士兵的甲胄重量和携带武器及随携物资的多



120.惊谋略引铮长薪射麒麟
    风声低回沉咽,城外牙角长号振声长鸣,旗帜如云压境。玄甲铁骑如墨云驰光一般携着惊雷之意涌向城阙。城关之上所有人都面色凝肃。弓箭手们弦弓如满月,只等统帅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镇朔军的军人们都明白,这是北燕骑兵冲锋的号角声。楚清和的身子有些颤抖,她虽长在边关,但这却是她第一次上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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