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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抵霜

    “二弟,这酒可还合你心意否”耶律引岳话中含笑,言笑晏晏间耶律引铮本能的感到其中暗藏杀机:“此酒并非我北燕酿造,而是东周御酒琥珀封。此酒开坛甜香清冽,却实为一等一的烈酒,为兄想着只有此等好酒,才能为二弟践行。”

    践行耶律引铮低头看着手中美酒,心道难道这不是催命酒么可见耶律引岳正看着自己,自己已是不得不喝。千钧一发之际,他瞥见了悬于马鞍之侧的水囊。耶律引铮心念一转,忙解下水囊将封盖拧开。这水囊是自番疆皇室宝库中劫掠而来,封盖是以足金嵌着鸽子血制成,可其中机关精巧,只要摁住那枚鸽子血,封盖之中便可分开成一个金盏。

    耶律引铮翻身下马,将琥珀封斟入金盏递给耶律引岳:“如此美酒,一人独享易醉,还请兄长共饮。”

    耶律引岳深深的看了眼耶律引铮,他笑意未减,却敛眸隐去眼中神色。片刻后他接过金盏,仔细端详后笑道:“这番疆玩物果真奢靡精巧,那便承了二弟好意,为兄饮尽杯中酒,祝二弟凯旋而归!”

    他说着将金盏内的酒液一饮而尽,耶律引铮见状,也举坛饮了一口:“好酒!”

    “既已饮下,便出征罢,兄长便不远送了。”耶律引岳含笑将金盏递回,他紧了紧领上的貂绒皮扣,袍袖挥摆间便往城内走去。耶律引铮翻身上马,号令出军。人潮逆流中,耶律引岳面寒如冻石。

    随着耶律引铮的号令,天狼骑纵马奔入云珠草原深处。耶律引岳负手缓步入城,他缓




101.天狼结引铮弃粮攻凉朔
    斜阳渐落,风雪又起。耶律引铮看了看天,今夜注定风高雪急无星无月,再过两个时辰,积雪便会没过足踝,这对于东周步兵来说是相当阻碍进行和作战的。但北燕的烈龙驹身材高大,积雪对其来说毫无阻碍。而绵密的积雪则会消除一部分马蹄的声音,小半个巴掌大的雪粒子和呼啸的北风将会成为天狼骑最天然的掩护——

    今夜极适突袭攻城,但耶律引铮却下令天狼骑暂缓行军并于背风处安营生火。天狼骑副将温都苏不明耶律引铮为何如此行事。天狼骑的机动性冠绝天下,但这亦是抛弃大部分辎重减轻防御所换。换而言之,天狼骑适合急行先锋和突袭,但绝不适合打持久战。一旦被拖住,便是粮绝之境。今夜风急雪骤适宜破城,安营扎寨只是徒耗干粮。夜里的严寒滴水成冰,火塘的温度只是杯水车薪。

    眼见着日渐西沉,温都苏心下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向耶律引铮提出意见。他行至兵士们临时搭建起来的指挥毡帐前,低声道:“兵主,属下有一事相禀。”

    “进来吧。”帐子里传来的声音有些低哑,温都苏闻声心道难不成兵主受了风寒若是在如此环境之下受寒,极有可能引发寒哮之症。北燕冬季苦寒,一旦患了寒哮之症便只有等死的份儿。他掀帘进去,只见耶律引铮坐在火塘旁,枯枝杂草混着牛粪烧出噼啪的火星飞溅迸出。火塘的旁边摊着一卷牛皮地图,而耶律引铮正托腮看着图,满面愁容。

    温都苏甚少见耶律引铮流露出如此神色,他行至耶律引铮身侧半蹲下来,却见耶律引铮将一块石头压在凉朔关的位置。他不解耶律引铮用意,正欲开口询问时,便听得耶律引铮低问道:“往常劫掠冬粮,当如何行军”

    温都苏闻言心下更是不解,他不明白耶律引铮问这话是何意。这几乎是任何一个北燕战士都可答出的问题,可见耶律引铮愁眉不展,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回兵主,当是佯攻凉朔关或朔应二州,然后派主力五千人奇袭朔应二州其一以快速破城。劫粮之后,务必于天亮之前快速撤退。”

    话至此处,他又抬眸看了眼耶律引铮的脸色。见耶律引铮依旧不展愁容也不说话,他也只能继续往下说:“若是奇袭朔州城,当以北返,朔州以北近囚月沼泽。东周即便出兵追击,亦会为囚月沼泽所困。若奇袭应州城,则往西撤退,此处丘陵起伏,积雪最深可没至人腰,且此处为水源之地,雪下隐有暗冰。唯有烈龙驹可勉强而过,但东周骑兵和步兵不易。”

    耶律引铮自是知晓云珠草原地形分布如何,他现在愁的是,后路已被耶律引岳所断,但天狼骑强攻凉朔关无异于以卵击石。风骤雪凛,粮绝人乏,背腹受敌,以上任何一种情况都堪称绝境,然面对三重绝境,他却是一筹莫展。他又不是能呼风唤雨的神仙,又要如何让



102.箭三雕楚凌云智摆空城计
    这眼神温都苏曾见过,这是在他成年猎狼之时见过的饿狼眼神。他很幸运又很不幸,他不幸的是遇见了正在猎食的独狼,那时风雪茫茫,他握着刀整个人都蜷缩在雪里,而山坡之上的狼就这么看着自己,眼神之中的饥渴凶戾不甘混杂凝聚成一线兽瞳,他那时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然后对自己咧开了森白锋锐如匕首般的牙齿,眼里尽是不死不休。

    幸运的是,就在饿狼正欲进攻之时,一头迷路的羚羊自林中飞窜而过,人肉毕竟不如羊肉丰美,那饿狼转瞬便窜回捕食那只迷路的羊。而那时的自己早已被直面而来的杀机吓得手脚发软,若不是羚羊窜过,只怕自己早已葬身狼腹。

    “直线行军,丑时直接强攻凉朔关。”耶律引铮抛下这句话便径直走了出去,温都苏呆若木鸡的看着耶律引铮的背影,心道兵主脑子可不是被冻坏了吧

    但军令不可违,耶律引铮自领军天狼骑以来,天狼骑便成为了北燕三骑之首。他率领天狼骑征略番疆,自出征始只带三日军粮。到番疆边城之时,正好粮绝。饥渴的战士们势如破竹,以无挡锋锐破城补给,三月内天狼骑直破番疆王城。耶律引铮正如草原上最聪慧凶悍的头狼一般,他带领着最骁勇的群狼杀伐掠城,无往不胜。天狼骑的战士绝对信服敬仰他们的狼主,哪怕他有时的决意让众人不明所以,但只要按照耶律引铮的指挥去做,那胜利必然属于他们。

    哪怕让他们强攻凉朔关,只要耶律引铮下令,他们便会一往无前。

    “属下领命!”温都苏选择了无条件的信服。他大步出帐,帐外人头攒动,密密的影如蛛网一般投射在昏暗的帐上。耶律引铮听见有人在唱着北燕的歌,有人在说些荤段子,笑声中有年长的男人也有刚成年的少年。他们怀着虔诚和喜悦迎接着战斗,他们是天下最骁勇的骑兵,并深以为荣。

    温都苏扯着他的大嗓门吼着卸除辎重熄灭火塘的命令,耶律引铮拿出晨时耶律引岳送他的琥珀封一饮而尽。

    甜蜜且辛辣的烈酒自食道灼热而下,像是铁水迸溅着滚落入腹。耶律引铮只觉喉头滚辣犹如刀割,但被严寒侵蚀的有些麻木僵硬的四肢正被无形的暖流激活复苏。他将酒坛摔碎进火塘,将那柄耶律霆奕亲手为他打造的错金斩马刀负于身后大步出帐。帐外风急雪骤,火光明灭间,空气中还弥留着马奶酒的香味,但嘈杂的氛围仿若幻觉,所有人见到耶律引铮的一刹,皆将右手覆于左胸肃静躬身行礼。

    “都带上最烈的酒,即刻出征凉朔关!”风雪苍茫间,耶律引铮嘶声拔刀上马,北燕最骁勇的战士们跨马拔刀相和,如群狼啸月。

    风雪茫茫无尽,除却烈龙驹的喘息声和甲胄的摩擦声外,马蹄



103.诡道兵行引铮意入关
    “是!”温都苏闻言颔首领命,他一面策马出列作了个手势一面高声道:“右行军第一百人纵下马出列!兵主有令,速攀城头探查情况!”

    雪风长啸过原,天狼骑中竟是无人答话,只听得温都苏话音刚落,便见着天狼骑右行军第一纵的骑兵们以极度的无言和效率策马向凉朔关城头奔去。谁人皆知,若是此时凉朔关内的守军向之泼下金汁热油便是有去无回。但无人质疑耶律引铮的命令,烈龙驹踏雪急奔,一百余名北燕战士挥舞着攀城爪将之用力钉在了关壁之上!

    借着烈龙驹的疾奔的惯性,他们拽着钢索踏墙奋力攀援,不一会儿便攀上了一半。耶律引铮看着正在攀援的天狼骑战士们眸光深沉如寒潭,探兵已快至城头,为何东周人还不做出应对难道他们还在等着自己按捺不住发起冲锋时才开始防御,以取得更大的战果但天狼骑的战士有着以一敌五的实力,他们不仅是天下最强的骑兵,还是最强的战士。北燕人的体格比之东周人高大不少,若是让之登上城头,凉朔关上的驻军绝无可能毫无损伤。

    几个瞬息后,第一个天狼骑战士攀上了凉朔关的城头。耶律引铮心下莫名的紧张起来,他死死的盯着那个天狼骑战士,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攀援而上,凉朔关上逐渐亮起了火光。温都苏紧张的看着耶律引铮,以为这百人纵队无声无息在凉朔关上全军覆没,却不想凉朔关的城楼上灯火次第而燃。又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玄底沉金的狼纹旗帜自城头缓缓升起。

    见天狼之旗高悬于城头,耶律引铮和温都苏同时呆愣了。天狼骑每破一城便会于城头之上悬挂自己的旗帜,但眼前此景又是何意难道仅一百人便将凉朔关攻占了耶律引铮还未来得及细想其中是否有何阴谋,便听见那玄铁城门于风啸中发出了沉闷嘶哑的沉吟,铁链与坚冰摩擦发出清脆的迸脆声。只见那玄铁城门缓缓开启,一位天狼骑战士站在城门侧打了个呼哨,一匹负甲烈龙驹便向他飞奔而来。他提身纵马奔回耶律引铮



104.死地后生引铮入关探云朔
    “传我兵令,速进凉朔关补给。”耶律引铮思忖片刻,当即高声下令。天狼骑闻令,无声且迅速的纵马踏雪往凉朔关内奔去。温都苏震惊的看着耶律引铮,心道兵主莫不是真疯了。万一镇朔军将他们包了饺子,这空空的凉朔关可真就成了猎狼的兽夹子。朔风袭面,刮得暴露在外的皮肤只觉犹似刀割。耶律引铮眉梢积霜,可他迎风看着那展飘扬的旗帜却是不动。城头之上火光逐渐大盛,映得关外雪光苍茫。

    “兵主,您这是何意若是东周依仗天险三面环攻此处,我们即便撤退亦会战损不少兄弟!”温都苏眉峰紧皱,言厉声急。他话已出口才意识到此等口吻对耶律引铮是何等不敬,他抬眼见耶律引铮神色平静,又心道说不准这也是兵主的计策之一。他正欲开口对方才的无理道歉,却不想耶律引铮冷声开口,声色喑哑。

    “我何尝不知会有被夹击围攻之风险”天狼骑的最后一人已策马往凉朔关内奔去,耶律引铮见状,轻抖缰绳紧踩马镫,踏雪烈龙驹是耶律引铮一手养大的,与主人心意相通。耶律引铮一个动作它便知道如何行动,它飞驰踏雪,温都苏见状连忙纵马跟上。

    凉朔关近在咫尺。但耶律引铮清楚的知晓,除却东周三面围攻,他背后还有耶律引岳。这是给他布好的四面楚歌无天无地之绝境,但有了凉朔关,他还能借着此等天险放手一搏,能否置之死地而后生,全凭这座关隘。浮雪寒光间,温都苏听见耶律引铮的话在朔风中缥缈且坚定。

    “东周兵行险招诱敌深入,唯有剑走偏锋才可破之。”耶律回头看向温都苏,声线冰冷锋锐如磨冰擦铁:“进关之后,你吩咐二十人出关,每人带上三天的干粮和两匹马,每十人前分为一队伍,分别往朔州云州刺探东周布防兵力而后回来复命。”

    “是!属下领命!”温都苏正欲调马加快进关布置耶律引铮之令,却不想耶律引铮自他身后忽道:“温都苏,你是我自幼的伙伴,在天狼骑中,我最信任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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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风缨动萦烟雕弓乘雪开
    沉浑号音随风低诉,似太古巨人的沉吟又像是挟杂在风声中的狼啸。卯时一刻,距凉朔关二百四十里的寰州城上灯火映长夜。风中隐隐传来了北燕人攻占城池后会吹响的象牙角的声音。楚凌云负手立于城楼之上,远眺着眼前连绵风雪。楚清和缓登城楼,积雪在她脚下擦蹭出咯吱的声音。她正欲上前报告凉朔关已破之事,却见自己父亲蓦地回首看向自己。

    “凉朔关现况如何”楚凌云气定神闲,像是耶律引铮占的不是大周的门户,而是随手丢弃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他见楚清和行至自己身侧,同他同看眼前肆意飞扬的鹅毛大雪,不由望雪低喃:“风缨荡血烟萦带,雪云月移雕弓开。绝塞明月不可见,当真遗憾。”

    “猎鹰才开雕弓。”楚清和唇边勾起一丝浅笑,微微退步颔首:“启禀统帅,据前线风声斥候飞马快报,天狼骑已如我们所料已入凉朔关驻扎,但目前并无进攻之势。”

    “那便等,凉朔关内的存粮不多,他们若不突围便会无功而返,若是进攻,则三面受敌。听闻天狼骑兵主是闻名北燕的神女之子,我倒是想看看这位少年英雄究竟有何能耐。”楚凌云一面说着一面将身上战麾解下给楚清和披上。见父亲给自己系上披风,楚清和由得微微睁大了眼。她明白父亲的苦衷,在军中,私情和军情是分开的。人前他们统帅和斥候,只有四下无人之时才是父女。

    楚凌云看着女儿微微讶异的神色不禁心下一揪。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掌上明珠,是自己放手心怕摔含嘴里怕化的珍宝。但如今她身着轻甲戎装,眉间英气勃勃,当是个真正的楚氏女儿。思至此处,楚凌云心底暗叹了一口气,他终究还是将楚清和拉入了争斗的漩涡之中。

    无论她是楚氏的风声之主也好,是大周尊贵的麟懿郡主也罢。从今日开始,她的一举一动便彻底跟楚氏的利益挂上了钩,她会成为楚氏的耳目,自此再逃不开庙堂算计与边关血战风沙。只要消息传回玉京城,她便再无可能嫁入寻常贵族之家享受玉泉大长公主所期望的平稳生活。

    思至此处,楚凌云少有的犹疑了。凉朔关破之事还未上奏朝廷,只要上奏,楚清和便无退路。他拂去楚清和额发上的雪花,忽的想问问楚清和究竟是否完全清楚其中利害或有后悔之意。可还未等他开口,便听得楚清和问道:“父亲,是否现在便让斥候飞马传令回玉京城”

    楚凌云闻言一愣,垂眸却见楚清和琥珀色的瞳明亮如星。她的眉宇青翠飞扬,顾盼流转间,她那似藏了琥珀封的瞳当真像极了她的母亲。可眼底的迸发的坚毅却像极了自己。楚凌云心下暗暗自嘲,他当真是见识短浅,竟是小瞧了自己的女儿。要知道楚氏的女人从来不是玉京城中的娇花,她们从不输男儿。谁说金尊玉贵的生活便是幸福,在他的心中,只有楚清和自己选择的生活才是幸福。

    “让你手下的风声斥候速回玉京。奏章早已拟好,记得给兰卿睿和穆钰各递



106.谋囚月引铮先发制人
    耶律引铮闻言直觉额角青筋一抽,现今天狼骑补给稀缺,他的命令是搜出所有能吃的。这破烂衣服里的棉花洗干净了能吃么还耗动他人搬运这些无用的杂物浪费时间。他正欲怒斥将这破烂军服搬出来的兵士,却见那衣服散乱一地,心念蓦然一动。

    “这衣服有多少件”耶律引铮蹲下身拨了拨那些废弃的衣服,旁侧负责搬运的兵士立刻回道:“大概有两千余件,搬来的都还算完好,大概有一千余件。里头还有一些缺胳膊少裤腿的,破烂的棉花都跑没了。”

    “把这些衣服一件不少的全给我搬出来。”耶律引铮起身下令,那天狼骑的士兵闻言心下不禁纳闷,这些还算完整的衣服还能将棉花扒出来带回去,可兵主要那些破烂作甚但即便他心下不解,这也是耶律引铮的命令,他作为天狼骑的战士,自是唯耶律引铮命令是从。他一面拍了拍身上的雪粒子,一面呼喊着战友一块搭把手将凉朔关中的废弃之物搬出来。

    耶律引铮看着地上的衣服,粲金的眸子眯成了一弯狡黠的弧度。一线笑意自他唇畔勾起,似一只紧盯猎物的狐或者狼。他收回目光,转身高声呼喊:“那日苏!”

    “诶!谁叫我啊”一旁正在清点战马的少年听见有人唤他的名字,挠着头回首张望。他只见耶律引铮在离他五十步远的地方正对他招着手,立刻转身边跑边问:“兵主找我何事”

    那日苏是温都苏的堂弟,前不久才满十七岁。他黝黑的面庞上还带着些孩子般的圆润,乌溜溜的眼里跃动着属于少年独有且天真的激情。他径直的像耶律引铮跑来,矫健有力的双腿像是初初长成的骏马。可耶律引铮却清楚的明白,这个骏马般的孩子还是北燕数一数二的刀客,悍勇之名北燕皆知。他极擅使一把双开刃的月牙刀,说他是匹烈龙驹,倒不如说是一只初露獠牙的狼崽子。

    因他悍勇无匹,十五岁初入天狼骑便立下赫赫战功,假以时日必定是名震天下的猛将。耶律引铮对他相当器重,在他十七岁生辰时便将他破格提为了天狼骑的参将。因为年纪尚小,他亦不拘礼节,待至耶律引铮跟前,他还仰着头睁大了眼,乌溜溜的瞳像是好奇心旺盛的幼豹:“兵主,你这个笑……可是有仗让我去打么”

    “满脑子尽是打打杀杀。”耶律引铮闻言失笑,反手锤向那日苏胸口。他看着那日苏天真的神情,心下只觉蓦地一痛,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毒蝎给蛰了似的。那日苏倒没留意到耶律引铮目光中的复杂情绪,他笑嘻嘻的退后两步,将耶律引铮的拳头避了过去。

    积雪深深,骤然退却难免打滑。他灵巧如燕般在积雪上打了个转儿稳住了身子。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觉后颈一凉。远是耶律引铮不知何时已到了他身后,比将手一下伸入他的后领子里。那日苏一面捂着领子蹲了下去一面笑着打了个寒颤。他正想说兵主仗着比他身量高些便欺负自己,抬头却见耶律引铮已敛了笑意。

    那日苏的笑凝固在脸上。他瞬时明白耶律引铮现在可没同自己闹着玩了。他瞬间站直了身子,正



107.战局布引铮谋天定北燕
    “好!凉朔关的粮食,你们带三分之二走。参战之人,务必每人分到一日的粮。至于囚月沼泽驻军所携带的粮食,则分一半留给佯攻朔州城的人。”

    耶律引铮声线从容沉稳,那日苏这一跪,像是一座巍峨大山一般压住了他浮动且不安的内心。这一跪让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份。他是天狼骑的兵主,是北燕最强骑兵的统帅,是他的部下心里唯一的大汗。纵然刀锋所向,身后依旧有人回护。可纵然如此,他的指尖却忍不住的微微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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