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左苡
清绾也上了魏城璧的马车,两人刚刚坐下,清绾便问:“夙泠呢”,魏城璧拍拍马车底部,只见马车底部靠后侧软枕被一翻,一个人影瞬间马车底翻了进来,安然坐在马车里,马车里部也被恢复原状,夙泠刚坐好,就抢先说道:“幸好魏兄聪明,刺客朝马车来的时候,就意识到此事不对,我反应快,迅速在马车里开了洞躲到了马车下。”
魏城璧似乎没想到他会将此事和盘托出,毕竟他一直将自己视若情敌,眼神玩味的看着他,夙泠见他这种眼神,已明白他什么意思,不以为意般说道:“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我喜欢正面对敌,从不屑于中伤诋毁。”说完头一扭,一派孤高模样,靠在软枕上,清绾见此自觉好笑,清绾眉目一转,看向魏城璧,“此次刺客目标是你还是我”
魏城璧声音冷清,“我想是你。”一双眼眸带着兴趣和好奇,这小女子仇敌环绕,接下来不知她又要怎么对付这些妄图害她的人,看来又有好戏看了,接下来值得期待…
清绾与城璧二人相互看着彼此,玩味的笑了,两人的笑容里有许多旁人读不懂的东西流露,夙泠见二人脸上的笑容,也是满头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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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众人一路走到了齐楚交界小城——樊城,这虽然是一座边界小镇,两国文化交汇,既有江南水水韵风光,又有北方刚硬之美,南北货物来往交易,两者交融碰撞出激烈的火花,竟让这座小城别具风采,齐国人、楚国人在这座小镇共同生活,经济繁荣。
众人借宿在樊城里一处人家,乔装经商人家的公子及护卫,清绾被两个丫头拉着上了街去逛,两人一左一右牵着清绾的手臂,叽叽喳喳的如两只小喜鹊一般,芊羽还在一个劲的说话,清漪心细,注意到清绾一言不发,开口问道:“小姐,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在想白日里刺客的事吗”清绾见她伶俐,遂说道:“方伯伯担忧我与魏城璧同居一车之内,对我清誉有
第十五章 惩戒,毁容
阮奚妧每晚与柳慕寒私会,阮奚妧照旧来柳慕寒房间来找他,及至门口,刚要推门,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娇笑声,“不要呀,咯咯咯。”“看我怎么罚你。”一男一女的嬉戏声传来,阮奚妧脸色一变,透过门缝看进房中,只见柳慕寒蒙着双眼正与一娇媚女子在地上捉着迷藏,柳慕寒一把将女子抱进怀里,女子轻拍柳慕寒胸膛,“公子抓到我了。”柳慕寒扯下双眼纱巾,嘴角含笑,抱着怀中女子,邪邪一笑,“看我怎么收拾你。”女子似嗔似怒,欲拒还羞,“公子好坏呀。”柳慕寒一把抱起女子,阮奚妧气愤不已,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柳慕寒出乎意料,动作一顿,女子从他怀中顺势跌落,两人一脸惊怒看向阮奚妧,露出一张花容月貌,一件纱衣薄如蝉翼,更衬得冰肌藏玉骨,衬领露酥胸,这女子正是蝶衣。
阮奚妧只觉得刺眼,不由得峨眉倒蹙,杏目圆睁,面上一团煞气,恨不得讲眼前二人生生撕了,柳慕寒兴致被打断,恼怒不已,质问阮奚妧:“谁让你进来的!”,蝶衣见阮奚妧此般模样,惊恐如小白兔,眼泪盈盈欲坠,倒入柳慕寒怀中,瑟瑟发抖,柳慕寒心喜她亲近自己,鼻尖滋味更是沁人心脾,低眉间更可见她胸前沟壑,肌肤胜雪,更惹得他心中怜爱,不能自持,阮奚妧见二人眼中情意,更添愤恨,上前一把抓住蝶衣手腕,“你这贱人!”一巴掌就要劈向蝶衣,柳慕寒眼疾手快,一把抱住蝶衣身子一转,反手一巴掌将阮奚妧打倒在地,“贱人!”小心翼翼的问向怀中人:“怎么样有事吗”
蝶衣如弱柳扶风,梨花带雨的模样,低着头说道:“是奴婢不配,堪得公子如此怜爱。”眼泪一颗颗砸下,一颗颗砸在柳慕寒心上。
阮奚妧毫无察觉他会动手打自己,捂着脸颊,死死盯着眼前二人一举一动,怒喊:“柳慕寒,你竟敢如此对我!”柳慕寒满目森寒,阴冷说道:“你以为你是谁胆敢打我的人!”
阮奚妧不可置信,一双杏目怒目直视柳慕寒:“你!”
柳慕寒抱着蝶衣坐在床边,将蝶衣置于自己双膝之上,让蝶衣枕着自己肩头,一双手轻柔拂过蝶衣长发,阮奚妧见他如此温柔对别的女人,含羞含怒:“柳慕寒,我是楚国丞相之女,你竟敢如此欺凌,你不要忘了,你还需要我爹帮助。”
柳慕寒冷笑:“如果不是看在你爹面上,你早就死了。”阮奚妧没想到他如此直白,吐露对自己全般利用,心中苦痛,眼中逐渐升起泪意,“柳慕寒,我对你一心一意,不求你全心全意,但求他日你登临高处,有我一席之地,你要取郡主,我甘愿等你,没想到你竟为了一个奴婢,为了一个下贱的娼妓,如此对我!”说着渐渐泪意化为恨意,爬起来,对着他喊了一句:“我恨你!”捂着脸颊,一溜烟跑了。
柳慕寒丝毫不在意,反倒是怀中蝶衣,泪眼婆娑,低声说道:“公子,都怪奴婢,你还是弃了奴婢去追阮小姐吧。”柳慕寒见她如此体贴娇柔,双眼微肿,如小核桃,心如鹿撞,抱着她跌入寝榻。渐渐暧昧声起…
房中发生的一切都被屋顶瓦片缝隙中的两双眼睛收入眼底,清绾羞红了脸,坐起身,夙泠在他身边,问道:“你为何要让蝶衣去勾引柳慕寒”
凉风习习,将清绾脸上红晕抚平,声音如夜风般凉薄,“你不觉得一个女人被自己心爱之人折磨才最痛苦吗”
夙泠一惊,眼皮微抖,“有时候我真是觉得你的心不是肉做的。”
清绾无波无澜,望向夙泠双眸,“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心也是硬的。”
夙泠被她眼中冷漠所惊,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说,明明年纪轻轻,大好年华,身份贵重,为何会有如此冷漠伤感之
第十六章 威胁,离间
李太医闻讯赶来,诊治片刻之后,面色凝重,一捻胡须,说道:“阮小姐,您的脸”阮奚妧声音颤抖,害怕极了:“李太医,我究竟怎么了还能不能好”
李太医终于说道:“您的脸被蝎子毒针所刺,毒液渗入肌肤,形成黑色团块,浮于表面,久久不散”
阮奚妧怕极了,等着他继续说,“小姐脸颊需要每日以特制解毒膏缊面,只是这脸上的毒渍能否全部清除,还未能确定。”
阮奚妧急忙问:“那我不是”几乎要哭出声,李太医安慰她,“小姐也不必如此惊慌,若是能找到以白獭髓、白僵蚕、密陀僧,佐以玉屑、珊瑚、珍珠末悦泽肌肤,即可解毒又可磨蚀面部黑痕,只是这密陀僧、白獭髓、白僵蚕十分稀有,并不易得,故而臣…不过小姐放心,微臣会传书丞相,四处去找,小姐放心。”红袖坐在床边,安慰阮奚妧,“小姐,老爷一定会派人找到的,你不要太担心”
阮奚妧点点头,眼中始终带着担忧,李太医见她脸色,怕她迁怒自己,“小姐,若无他事,微臣先行告退。”
李太医走了以后,阮奚妧惶惶不安,抓着红袖的手一遍遍问:“红袖,我会没事的对吗”
红袖含着泪重重点头,赶紧扶她躺下,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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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阮奚妧迷蒙间感觉屋子里有人,“醒来了”一声娇媚的女人声音传来,阮奚妧猛的坐起,看向屋子正中央,屋子里黑漆漆的,一丝光亮也没有,女人坐在椅子上,一张素白小脸,俨然是蝶衣。
阮奚妧抓过薄被护在心口,双眼紧紧的攥住蝶衣的身影,警惕地问:“你想要做什么”
“你的脸”蝶衣站起身,一步步靠近她,逼近她的脸,“你没想过为什么么会引来蝎子吗”
阮奚妧浑身一震,猛然看向她,声音发颤:“是你!”
蝶衣摇头一笑,“我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说着看向她,面露不屑,一撇头呲道:“你以为我想跟你争柳慕寒你错了,我从没爱过他,你这脸我问了太医,我现在有一味白僵蚕,我把它给你,但是我希望作为交换你以后不要算计我,我只求一个安身之地,这样对你对我都好。”蝶衣说着将白僵蚕的盒子放在她床前,转身就走。
“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害了我的脸”阮奚妧急切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质问她。
蝶衣见她此般模样,鄙视一笑:“天真!你就没想过你最爱的那个男人吗”
阮奚妧不敢置信,拉着她的手无力滑落,“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心一意对他,他怎么会不会的!你是骗我的!他没有理由!”阮奚妧思绪凌乱,反应激烈,怎么也不相信,但是心底是信了大部分,勉强找到一个理由质疑。
蝶衣见她到了现在还在相信凉薄的男人,可笑至极,“你破坏了联姻,如果你活着,你觉得他还能顺利娶到郡主吗只是没想到蝎子会只伤了你的脸罢了。”蝶衣有些许同情她,看着她最后说道:“男人是无情的,在利益和女人面前,女人是可以被抛弃的。”径直走了出去。
阮奚妧到此全然相信了,恨意涌上心头,一张脸被恨意扭曲,咬牙切齿,“刘慕寒,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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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蝶衣施过礼,静静地站在一边等待清绾开口,清绾见她心中五味杂陈,恨她前世害死芊羽,又怜她身世坎坷,动了些恻隐之心
第十七章 归家,爹娘
马车上,清绾看向对面男人,问:“我们已经进了楚国地界,你确定还要跟着”
对面男人从棋盘之中抬起头,“我伤还未好,自然要养好伤在离开。”
男人的回答也在清绾预料之中,“你身份多有不便,若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是商人,路遇打劫,被我所救。”
男人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两人你来我往下着棋,清漪在一旁伺候茶水,“小姐,方大人来报,我们已进邺城,即刻就将到公主府,小姐是先进宫还是先回府。”门外蝶衣禀告。
清绾思虑片刻,“告诉方大人,我们先回府,方大人先进宫复命,稍后我再与阿玛、额娘一同入宫。”
半晌后,马车在公主府前停下,清绾下了马车,看着府门上牌匾上书长公主府几个大字,热泪盈眶,算上前世到父母身死自己足有五载时光未曾见过父母了,能再次相见竟觉得恍如隔世,近乡情怯,不知道怎么迈出这一步,清漪与芊羽不知小姐心中所想,略微奇怪,芊羽一步上前,唤道:“小姐,小姐”,清绾如梦初醒,压抑内心种种,带着众人迈进府去,门口管家沈叔闻声而来,见自家小姐进府,急忙上前,“小姐”,清绾听见这声,转头去看,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沈叔。”魏城璧见她此时笑容,心中一动,原来她也有真心的时刻,如小女孩一般羞涩可爱。
“哎,小姐,你回来了,老奴这就去禀告老爷夫人,老爷夫人指不定多高兴呢。”说完脚下像踩着风火轮般疾步往里走,清绾见他背景转眼消失,面含微笑,脚步跟了进去,众仆见郡主回来纷纷行礼,清绾这一刻心才实在落了地,抑住紧张,往爹娘房中走去。
“老爷,夫人,郡主回来了。”沈叔开心的在门口大声禀告,门应声而开,长公主和大将军一前一后出来,楚鸾飞上前问道:“绾儿回来了”
沈叔点点头,“已经进府了。”沈迟已上前扶住楚鸾飞大步向外走去,才走了几步,已经看见清绾跨过内院门槛,清绾一抬头间,也已看见爹娘,顿时僵住,泪盈于睫,不敢相信自己竟还能看见爹娘,还能陪伴他们身旁,足下竟不知该如何动作,一步冲向爹娘怀中,抱着他们,楚鸾飞见女儿这般,也是诧异,只当小女儿心态,离家想念爹娘了,轻抚清绾后背长发,宠溺一笑:“傻孩子。”
沈迟见女儿只抱着自己娘亲,不理自己这个爹,哼一声,清绾一愣,继而一笑,转投自己爹的怀中,轻蹭他肩头几下,沈迟见女儿这般模样,脸随板着,但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出卖了他的好心情,他佯装生气开口:“你这丫头,只粘着你娘,不理你爹了,白疼你了。”
清绾能再在父母身边,能抱着他们,心里满满的幸福,听着爹爹一如往昔似争宠般傲娇的话语,清绾抬起头,“怎么会呢,我也最疼爹爹了。”复又投进沈迟怀里,不肯起来,沈迟见女儿如此这般依赖自己,再也绷不起脸来,“好了,我们进房去说。”
清绾点点头,一左一右牵起爹娘的手,要往爹娘房中去,想起什么,回头看着魏城璧几个说道:“爹,娘,这是我在路上所救的一位商家公子,名唤魏城璧,魏公子受了些伤,所以需要留在府上修养几日。”
沈迟见魏城璧相貌堂堂,气质高雅,身份不凡,满目欣赏,点点头,对沈叔:“沈福,你安排这位魏公子住下,不可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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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面圣,改命
朝堂上,楚国皇帝楚玄奕高做庙堂之上,看着阶下重臣,昨日皇姐已进宫告知清绾在齐国探听到的消息,方大人也在第一时间进宫向皇帝说明了在齐国发生的一切,楚玄弈视线扫着阶下的朝臣,视线逐渐停驻在阮丞相身上,眼底一冷,双眼微眯,阮彦见皇帝眼光落在自己身上,不明所以,一抹寒意涌上心头,只听皇帝开口说道:“灵鸳郡主一行已返回楚国,但此次齐楚联姻乃是大事,居然大婚当日生出丑事,三国宾客皆为见证,实是有失国体!”皇帝威严的声音落在阮彦心间,阮彦一惊,急忙跪地求情:“皇上,此事是老臣教女不善,才会惹出祸端,老臣有罪。”
楚玄弈见台阶下的阮彦颤颤巍巍、恭敬谨慎,一丝一毫都看不出他居心叵测,真是一只老狐狸,楚玄弈眼中冷酷立现,声音转为和蔼,“阮丞相两朝为官,劳苦功高,朕又怎么因儿女之事怪罪于你。”声音一变,接着说道:“方询,你身为赐婚使,桩桩件件皆为你亲眼所见,现在该当如何,你有何建议”
方询站出一步,低头谨慎开口:“皇上,微臣以为如今阮丞相之女与睿王之子之事人尽皆知,若是再将郡主嫁去齐国,郡主如何自处微臣以为不如改将阮丞相之女嫁到齐国,一来齐楚联姻不变,二来阮小姐与小王爷两情相悦,皇恩浩荡,也是成全之意。”
楚玄弈边听边点着头,动作中不免表露赞同之意,片刻后,楚玄弈吩咐众人:“此事稍后再议,众卿退下吧,方询、沈迟、阮彦留下。”
众人退出,三人分开站在一边,各自为政,皇帝这时抬起头,微微一笑,问向沈迟,“大将军,郡主的婚事你有何看法”,沈迟闻言,神色泰然而严肃,闻言略带担忧,侧出一步,“皇上,郡主是臣的女儿,臣如何舍得他远嫁,但是绾儿嫁予小王爷是为两国安定,臣不能说什么,但如今小王爷与阮丞相千金作出如此之事,不顾绾儿颜面,不顾臣与长公主颜面,更不顾楚国颜面,如今若再让绾儿远嫁,他人该如何看绾儿,看我楚国,绾儿又该如何自处”
几人听过沈迟之言,面色各异,阮彦脸色铁青,方询踌躇,左右为难,不知该帮谁,皇帝则是一派悠闲,阮彦见状先行跪下,“皇上,是臣教女无方,实在难辞其咎,还望皇上责罚。”
皇帝一摆手,“丞相劳苦功高,朕实在不忍心因儿女少不更事罪责丞相,但此事若不罚,天下人会质疑我国国法,质疑朕这个皇帝,这样吧,朕就罚你半年俸禄以做惩戒。”
阮丞相一听,只是罚俸半年,无关痛痒,赶紧谢恩,“老臣谢皇上圣恩。”
皇帝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接着说道:“朕就下旨将灵鸳郡主与睿王府的亲事作罢,封阮丞相千金为茹梦郡主,配予睿王府小王爷柳慕寒。”
这时沈迟复又迈出一步,禀告道:“皇上,臣想求一旨意,绾儿的贴身侍婢在回程路上已委身于小王爷,臣想请旨求皇上将她一并赐予小王爷。”
皇帝闻言点点头,“也好,朕就下旨一并赐予小王爷。”
众人齐齐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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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弈独自一个人坐在养心殿靠着椅背闭着眼睛不知在想着什么一双手从背后绕过他的脖颈儿攀到太阳穴,揉捏起来,楚玄弈缓缓开口,“阮彦这只老狐狸,我早知他有不臣之心,没想到他竟敢与楚国勾连。”
身后的女人妖娆一笑,“皇上,如今将阮奚妧嫁予柳慕寒,等同将阮彦与柳敬的关系摆到明处,想来阮彦在做任何事也会有所顾虑。”
“如今将清绾身边的奴婢赐给柳慕寒,也好给他们的联盟增加点
第十九章 相见,红馆
入夜,十里坡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清绾一袭淡紫色衣裙,坐在凉亭之内,淡淡说道。
阮奚妧微愣片刻,莞尔一笑,坐在石凳清绾对面,直白开口:“说吧,怎么才肯把密陀僧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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