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左苡
清绾见她开门见山,也是一笑:“见惯了你在我面前伏低做小、楚楚可怜,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开门见山、除掉伪装,见着也舒适多了。”清绾给自己和她倒了杯茶,接着说道:“密陀僧我可以给你,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只要蝶衣平安嫁给柳慕寒。”
阮奚妧不甚在意,“就这样”见清绾点头,她开口说道:“好,只要你把密陀僧给我,我不做破坏。”
清绾淡淡一笑,翩然起身,从衣袖口袋里拿出一个锦匣,放在石桌之上,留下最后一句,“这些够用五天,你与柳慕寒离楚之日我会给你剩余的,至于离楚之日定在哪天,你能不能在大婚之日让你夫君见到你完好无损的脸,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转身离去。
阮奚妧急迫的拿过锦匣,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小部分密陀僧,她双眼微眯,咬牙说道:“嫁进府中又能如何”她冷酷一笑,眼中碎芒点点,“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一定要你们好看。”手指捏紧锦匣,几乎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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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楚帝已经修书于圣上,圣上已经下旨令初五迎阮奚妧和蝶衣回国。”柳辞进入书房,向柳慕寒禀告。
柳慕寒脸色并不好,眉头始终皱着,柳辞见状很是不解,谨慎问:“少爷何以眉头不展”
柳慕寒将心中疑虑道出:“若只为与楚国联姻,娶谁都无所谓,但是如今娶不成郡主,想要得到凤鸾卫和晏子令难上加难,我父子二人大业少一助力,父王也会对我更加不满。”
柳辞一听,也知凤鸾卫与晏子令重要,缓缓开口,“少爷,既然娶不到郡主,我们可以用别的方法”
柳慕寒闻言,抬起头,双眼笼罩他身上,“什么方法”
柳辞眼神一转,泛着狡黠光色,“先派我们的人乔装混入公主府,探出晏子令下落,再设法偷出,有了晏子令,自然可以号令凤鸾卫,到时楚国先祖留下的宝藏唾手可得,到时大业可成。”
柳慕寒点点头,心中一振,拍拍柳辞肩膀,赞赏道:“你替我修书父王,告知此事。”转身走了,走到门口,又叫了两个驿馆仆侍,“走,带我去城中最大的红馆。”
两人见他兴致之高,想着自己跟着也可享受一番,自然开怀,即刻一前一后引着柳慕寒离去。
几人到了潇湘馆,楼内歌舞升平,高朋满座,进门一片竹林,中间一条小径,遍布鹅卵石,颇有几分雅韵意境,柳慕寒频频点头,“不错”边入了内阁,一蓝衣女子迎了上来,“这位客官,见您脸生,怕是第一次前来我们潇湘馆吧。”女子颇为年长,已然三十岁有余,却也风韵犹存,别有一番韵味。
柳慕寒双眼见到她,见她身姿、气韵,谈吐之间,颇为风流大气,微有几分好感,“想必,您就是这潇湘馆的老板娘了吧。”
女子嫣然一笑,“小女子就是这潇湘馆的老板娘,名唤卿娘。客官,听您口音想必不是楚国人,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卿娘欢迎,客官,您可有点名的姑娘”
柳慕寒哈哈一笑,“并没有,不知卿娘可否引荐。”
卿娘叫来一伙计,低语几句,走到前面,引着几人上了二楼包间,“公子,这边请。”柳慕寒进了包厢,嘱咐两个仆侍去自行取乐,两人一听面露喜色,急忙下了楼,柳慕寒自行
第二十章 结交,身份
卿娘赶忙引着两人去了隔壁,“二位爷,请先坐。”二人坐下,三爷一脸怒气仍未消,另一人则是始终面带笑容,如若春风拂面,“卿娘,你先下去,我们有事相商。”
卿娘闻言笑容满面,赶忙关门出去,“三弟,今日我们出来是有要事相商,怎可为了青楼女子争风吃醋,如若传了出去,岂不是给了老五老九他们话柄攻击我们。”
三爷仍是不快,但也回复几分理智,忍下怒气,低声道:“二哥,是臣弟疏忽了,二哥见谅。”
二爷手一挥,“三弟,如今朝中局势不明,阮丞相支持五弟,大学士是九弟一党,吏部尚书是八弟的人,是我们手下除了户部、礼部两位尚书,再无位高权重之人,想要与他们分庭抗礼,还不够。”
“二哥,有一个人位高权重,手握兵权,若是能为我们所用,我们的筹码也会更多。”
“你说的是沈迟。”
“不错。”三爷点点头,接着说道:“沈迟身为大将军,手握兵权,又娶了长公主为妻,传言先帝将晏子令和一支强兵部队凤鸾卫悉数交给了长公主,晏子令既可号令凤鸾卫,又涉及到先祖立国之初一笔宝藏,若是我们可以拉拢沈迟,或许还可以得到晏子令和凤鸾卫。”
“可是,沈迟为人淡泊,正直,向来不与朝中皇子结交,我们又该如何拉拢他呢”
“如今灵鸳与齐国柳慕寒联姻之事已经做罢,灵鸳也已返回楚国,或许我们可以与沈迟联姻”
“臣弟尚未娶妻,也愿意娶灵鸳为妻,只是沈迟怕是不会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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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慕寒坐下后,洛伊在旁为他斟茶,笑着安抚道:“公子,喝杯茶消消气。”
柳慕寒拿起茶杯,浅酌一口,“刚才那两个人是谁”
洛伊一愣,还是如实相告,“刚那二位爷具体身份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也是数月之前才经常来往于潇湘馆的,有的时候会听我弹琴,但多半时候都是几人在内商议事情,这位三爷很是喜爱听我弹琴,至于他二人的身份我着实不知,只是从他们的身着、谈的事情中隐约猜测出几分,想来必是朝中权贵。”
柳慕寒一听,朝中权贵如今他父子二人与阮丞相的关系被抬到明处,若是可以结交到更多楚国重臣,对将来大有裨益,看来此次也许是个机会,可以与二人结交,“我与二位也是不打不相识,不如洛伊与我一道去隔壁,一来可以微我引荐,二来也可为今日之事做个缓和。”
洛伊见惯了世态炎凉,男人为了权财色种种行径作为,也不觉得稀奇,闻言一笑:“既然如此,小女子愿意代劳。”
引着柳慕寒出了房,卿娘见二人出来,急忙上前询问,洛伊告知,卿娘一听,喜笑颜开,“公子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卿娘不胜感激。”
柳慕寒让二人引着自己进了包间,卿娘急忙对房中两人解释来意:“二位爷,这位公子初来乍到,与两位骤起争执也非所愿,现下公子愿意让洛伊相陪二位,权当与二位交个朋友,不知二位爷意下如何”
二爷看向三爷,眼神示意不要惹事,三爷会意,看向柳慕寒,“既然公子如此慷慨,我兄弟二人自然欢迎,公子请坐。”手一指指向对面椅子,示意他坐下。
柳慕寒一捋衣摆坐下,看向洛伊,洛伊点点头,抱着古筝坐到窗沿之下,卿娘见状,急忙开口:“几位公子稍等,卿娘这就去为各位张罗酒菜。”说着行了礼快步出了房。
窗檐下洛伊素手微扬,指尖翻飞,一曲《云水禅心
第二十一章 恶毒,舞艺
席间柳慕寒时不时的望向二皇子和三皇子,柳慕寒心中盘算,没想到二人竟是皇子,如此一来,更要与之结交了,脑中盘算着。
二皇子楚寒笙、三皇子楚寒筑两人相视一顾,在彼此眼中读懂了什么,眼神一触即分,各自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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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奚妧轻纱之后,一双眼悄然四顾,看着席间众人,众人各自饮酒,没人祝贺自己的婚姻,甚至没人关心自己的脸,往日跟着自己阿谀奉承的那些千金也都离得自己远远的,更甚者有的偶尔瞥向自己的目光还带着鄙视、轻笑,阮奚妧越发憎恨,恨柳慕寒、恨沈清绾,轻纱下的一张脸全是憎恶,但是想到密陀僧还在沈清绾手里,现在沈清绾还不能动,但是若是可以借别人的手让她丢脸,也是一个主意。
瞬间一个恶毒的计策在脑中成型,轻纱下的嘴角也渐渐勾起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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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见惯了宫中歌舞,渐渐有些索然无趣,阮奚妧早已看出皇帝的意兴阑珊,知道此时或许是个机会,“皇上,此次宴席是为小王爷与臣女践行,臣女斗胆说一句,还望皇上恕罪。”
阮丞相见自己女儿竟敢在皇帝面前开口,急忙呵斥:“不得无礼!”
皇帝本已觉得宴席无趣,已生出离席退场之意,此时听见阮奚妧开口,似乎想要说什么,也觉得好奇,手一挥,温和说道:“无妨,阮丞相不必拘谨,说吧。”
阮奚妧早在预料之中,不疾不徐缓缓说道:“皇上,这宫中舞姬歌舞大多相似,毫无新意,想来皇上及众皇子大臣们也是稀松平常,臣女听闻淑妃娘娘菩萨蛮一舞倾城,惊动京华,灵鸳郡主少时也曾追随名师舞悠然习舞,舞悠然一曲踏歌名震天下,想来二位都是舞艺高绝,不如今日让二位展示一番,即可一较高下,也可让宫中舞姬学习,更新技艺。”
皇帝一听,微微一笑,眼中几分兴趣,“不错,有趣。”皇帝刚想下令,长公主楚鸾飞在刚听到这一主意之时就已知其中不妙,迅速与自己夫君相视一眼,在沈迟眼中也看见了担忧,这淑妃这些年得自己弟弟宠爱,仗着年轻貌美,为人高傲,甚是小气,若是此事沈清绾应战,若是输了还好,若是比她出彩,必定会得罪她,长公主心中一怒,看向阮奚妧的眼神也透着不善,面色不露分毫,淡然笑道:“皇上,我这女儿自幼被我惯坏了,学什么都没个耐性,跟着舞悠然学舞,学了几天就气跑了老师,真真是顽劣,哪里可以与淑妃相较,若是表演,只怕我夫妻二人的脸都要丢尽了。”
皇帝闻言哈哈大笑,“皇姐这是谦虚了,郡主自幼朕是看着长大的,读书写字样样出众,哪里有皇姐说的那般不堪,无妨,只是切磋,权当娱乐,皇姐与将军不必挂怀。”
楚鸾飞见此时真是逼上梁山,无可奈何了,看向沈清绾,清绾从开始时听见阮奚妧开口,就已知她心中算计,讥讽一笑,她了解这位淑妃娘娘,前世的记忆中,这位淑妃娘娘身份并不单纯,容貌艳若桃李,表面上是户部侍郎的女儿,实际上户部侍郎苏云鹤实际上是魏国在十年前排派遣进入楚国的细作,一朝科举状元及第,官运亨通,一路升至户部侍郎,魏国国君为了解楚国内情,四下搜罗相貌绝世的女子,妄图通过这位苏侍郎送入楚国宫中,最终找到了这位淑妃娘娘,事实上她是一位青楼名妓,名动锦城(魏国国都,魏国将她改名换姓、习得琴棋书画,送入苏府,假称苏侍郎嫡女,送入宫中服侍,前世众人丝毫不知,待国破之时,淑妃竟失
第二十二章 舞衣,波澜
芊羽一听更是着急,“那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清漪见小姐若有所思,边吐出心中所想,“小姐,我觉得此事不简单,阮奚妧建议小姐和淑妃献舞,绝不会单单只为了让小姐跟淑妃一较高下。”
清绾点点头,看着她的目光中带上了赞赏,“不错,只怕她还有后招。”
芊羽担忧,急忙上前拉住清绾袖口,“小姐,那怎么办”
清绾脑筋一转,表情凝重:“只能见招拆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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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带着两个侍婢去了围房更衣,淑妃坐在椅子上,贴身侍婢蒹葭站在一旁为她奉着茶,一脸娇蛮,嘟着嘴埋怨;“娘娘,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跟灵鸳郡主去比呀,娘娘又不是舞姬,这不是自降身份吗”
淑妃看着她的模样,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我若是不应,岂不是说我怕了灵鸳了,而且这也是个机会,若我能一舞惊艳众人,皇上必定更加宠爱我,消息传回魏国,到时皇上必会龙颜大悦,我在魏国的家人也可以平安富贵。”
站在淑妃身侧的白鹭则在另一侧捧着衣裙进了来,适时奉承道:“娘娘,这件舞衣还是去年江南进贡的云锦,皇上特命内务府连夜赶制成舞衣,送给了娘娘,这件舞衣纤薄轻盈,流苏系于腰间,盈盈一动之间风情万种,美艳不可方物,皇上心疼娘娘,什么好的都第一时间拿来给娘娘,娘娘穿上这件舞衣,就已经先声夺人了。”
淑妃手轻轻摩挲着舞衣,想到皇上对自己确实是宠爱有加,数年来荣宠不衰,自己却事实上是魏国细作,潜伏在皇上身边,享受着皇上给的一切,实在有愧,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站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吩咐道:“蒹葭,替我梳头吧。”
蒹葭手指翻飞间,一个流云髻蜿蜒发间,几缕鬓发挑下,别具一番风情,两人服侍淑妃站起身更衣,突然房中烛火熄灭,三人吓了一跳,淑妃焦急恐慌,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白鹭急忙摸索走到淑妃身边,扶住她手臂,安抚道:“娘娘别慌,蒹葭,你扶住娘娘,我去点烛火。”
蒹葭应声扶住淑妃,白鹭摸向烛台,这时一个黑影在几人眼前跃过,淑妃惊声大叫,“来人!有刺客!”
白鹭临危不乱,迅速点燃烛火,顿时黑衣人转身手臂一挥,烛火瞬间又在熄灭,几人定在原地,周身无法动弹,黑影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侍卫们此时闯入,一个侍卫急忙点燃蜡烛,屋内顿时灯火通明,几人见屋中除了几人再无他人,急忙分散去为三人解穴,侍卫生怕得罪淑妃,急忙躬身问道:“娘娘,微臣救驾来迟,还望娘娘恕罪。”
蒹葭脸色铁青,抢先质问:“你们这群废物,娘娘这里有刺客闯入,你们竟然来的这样慢,若是娘娘有个好歹,你们死不足惜,刺客都跑了,你们还不快去追!”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急忙起身向外跑去,白鹭见淑妃一脸惊恐未定,急忙过来扶住淑妃坐下,“娘娘,这刺客有些不对。”
淑妃疑惑,“怎么”示意白鹭说下去,白鹭继续说道:“刺客闯入,并未对娘娘不利,熄灭烛火也只是为了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身型,这么一来,刺客究竟所图为何呢”
淑妃也是一头雾水,的确如此,只是一闪即过,究竟为什么呢淑妃想不出来,随即吩咐两人:“你们到处看看房中有没有什么不妥”
两人急忙在屋中各处查看起来,白鹭一路查看,到了湘妃榻上,白鹭想到什么,拿起舞衣一看,“娘娘”,小碎步奔至淑妃身前,翻出衣服前襟,给淑妃看,只见舞衣前襟被人用小刀割出了一条条的裂痕,“娘娘,这舞衣被人毁了。”见淑妃沉默不语,面色不善,也不敢再说。
蒹葭见舞衣被
第二十三章 化解,反击
皇帝点头,看向白鹭,白鹭会意,捧着衣裙上前,清绾翻开衣服到处看看,细致查看了刀口处,只见割裂处刀口由右至左而下,上面还有几点黑色污迹,清绾低下头闻了一闻,然后抬起头对皇帝说道:“皇上,您看,这刀口从右至左而下,显然行凶之人是左利手,而臣女身边之人唯有清漪、芊羽、蝶衣三人,三人之中并无左利手…”
清绾刚一开口,还没说完,就被柳慕寒出声打断了,“郡主身边三人没有左利手,但是也完全有可能是三人其中有人刻意假扮左手排除怀疑,并不足为证,而且也有可能买通他人,所以郡主的嫌疑还不能解除。”
清绾见是柳慕寒开口,望向他,见他也看向自己,眼神默然无关,无情无义,清绾为自己前世有眼无珠,错信奸人而害人害己,落得那般凄惨境地,清绾不想再想,看着他的眼神带着鄙视,此时三皇子楚寒筑开口,“父皇,灵鸳郡主自幼与儿臣等一起长大,儿臣相信郡主的为人,定不会是郡主所为。”
二皇子楚寒笙也适时开口,“父皇,此事目的太过明显,如今淑妃娘娘舞衣被毁,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郡主,想来郡主也不会这么笨,甘冒如此大险,还望父皇明察。”
五皇子楚寒筝见二哥与三哥都保着沈清绾,心中冷笑,饮了一口酒,淡漠说道:“皇兄此话太过武断,也完全有可能是郡主求胜心切,反其道而行之,既然第一个要怀疑郡主,郡主自然也可以用这个原因将自己的嫌疑降低…”
三皇子见五皇子句句与自己相悖,加之平日里私底下两人素来不和,为争太子位针锋相对,此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再出口反驳,皇帝已一眼扫过几人,语气不悦:“你们争什么!”
几人顿时不敢再开口,脸色讪讪,齐齐收敛:“儿臣不敢,父皇息怒。”其余各皇子见状,事不关己、低头不语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清绾适时开口:“皇上请看舞衣切口,臣女并非狡辩,若是左手并非惯用手,那切口不会这般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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