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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墨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三问

    龙城对岸,槐枞营地。

    按鲜卑王制,各部大人非奉大王檀石槐令,不得率两百骑以上军队进入龙城十里范围,即使贵为檀石槐亲子也不行,是以各部大人来往龙城之际,所部军队营帐,均设在安侯河东岸,与西岸的龙城隔水相望。

    营地牙帐内,槐枞端坐上方,帐下左右各有一名鲜卑勇士侍立。

    “车鹿会,老二那边可有动静”槐枞目视左首那人,问道。

    “二殿下自那日被人重伤之后,一直留在龙城调养,除了大王与殿下,这几日未曾见他与外人接触。”车鹿会面露疑色,困惑道,“这与二殿下往日行事完全不同,属下总觉得有些古怪。”

    “半月前随老二过来的那群汉人,可有动静”槐枞略一思忖,又问道。

    车鹿会回忆了一下,肯定地说道:“那群汉人当晚就离开了,后来也再未出现过。”

    “成律归,以你对老二的熟悉,若被人重伤,他会做甚么”槐枞眉头一皱,望向右首那人。

    “自然是调集高手,让对方十倍偿还。”成律归答得毫不犹豫。

    “可是这次,他却偏偏毫无动静!”槐枞眼中精光一闪,问车鹿会,“那群汉人离




040 沙似雪 月如霜 下
    拂晓前后;天擎峡。

    涿邪、浚稽两山并肩而立,中间一道宽达数里、长逾百里的大峡谷,谷中戈壁流沙之间,多有风沙常年侵蚀后形成的土丘,奇形怪状,千姿百态。

    流沙似雪,月寒如霜,时有冷风呼啸而过,气流如浪,穿行在山岩土丘之间,沙石起落,怪影迷离。

    陆翊背负降龙剑,跨坐在铜爵马背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月夜下的漠北风光,忽然有些思念珞伽。

    过去数年间,他曾独自一人遍历西北山川,眼前的景致在他眼里并不陌生,但与珞伽同行之时,感受却全然不同,如今再度独行,途经故地,心底竟有几分难言的惆怅。

    认为重要的人就要好好珍惜啊!

    陆翊想起师兄韩龙的这句话,不由喃喃自语,“珞小花,你是那个我该珍惜的人么”

    就在此时,陆翊心底忽生警兆。

    轰然声中,两旁的土丘瞬间崩解,遮天蔽日。

    铜爵马感知到危险,不待主人催促,自行加速,意图逃离此地。但土丘覆盖范围实在太大,眼见一人一马就要被活埋在此,一道青色气芒蓦地亮起,如惊虹贯日,荡开土石,透围而出。

    “杀!”前方沙地中鬼魅般蹿出数十道黑色身影,纷纷掷出钩镰飞爪,目标均瞄向陆翊坐下的铜爵马。

    同一时间,右侧山岩后跃出一条黄脸大汉,手中浑铁长枪一沉一挑,挟着凌厉劲气,刺向马上陆翊的腰腹。

    陆翊一夹马腹,铜爵马蓦地前冲,掌中降龙剑幻出千百道剑影,所有射向铜爵马的镰爪,纷纷激飞,反向偷袭者击去。

    黄脸大汉见陆翊掌中大剑全力护住坐下良驹,腰背空门大露,心中狂喜,本来仍留有余地的一枪,全力刺出。

    剑影一闪!

    黄脸大汉眼前形势忽变,陆翊连人带剑凌空斩下,直劈面门。黄脸大汉魂飞魄散,危急间已来不及弄清楚陆翊如何变招,长枪改刺为挑,希望能稍阻大剑去势,同时抽身急退。

    惨哼声中,四周的黑色身影踉跄后退,不是肚皮上反扎着激射回来的钩镰,便是肩肋插入了倒飞回来的飞爪,一时俱都失去战力。

    铿锵!

    黄脸大汉飞身往后疾退,刹那间移开丈许。陆翊落回马背,降龙剑倒扛肩上,肃坐马上,有若天神,紧盯着疾退向后的黄脸大汉。

    黄脸大汉手中铁枪“咔嚓”断为两截,跌落在地,他踉跄再退数尺,张口狂喷鲜血,蓬然倒跌,再也动弹不得。

    “哼!”一声冷哼自前方传来。

    前方十丈开外,一前两后,呈品字形卓立三人。

    身后蹄声轰然,三十六名具甲骑士手持浑铁长矛,勒马横在后方。

    为首的壮年男子五大三粗,头戴毡帽,身着胡袍,手持斩马刀,勾鼻深目,气派不凡,冷声道:“碎叶城陆翊!”

    正是此前与和连出现在狼居胥山的张梁。

    “尔等可是和连麾下走狗”陆翊瞥了张梁一眼,问道。

    “好胆!”张梁左后侧的黑面大汉手执精铁长棍,暴喝道,“你杀我兄弟,辱骂三将军,别人或许惧你剑宗传人身份,我周仓却是不服!”

    来人毫不掩饰身份姓名,似已认定陆翊难以逃出生天。

    右后侧的蒙面女子一身黑衣,身姿绰约,双手各持精光闪射的一长一短两把利剑,妙目微眄,轻笑道:“张燕颇为好奇,不知陆兄比起令师兄韩龙来,身手高低如何”

    陆翊听她提起师兄韩龙,神色一动,蓦地笑道:“姑娘既然这般好奇,何妨上前一试呢”

    剑宗座下三名入室弟子,首徒史阿长居雒阳,名满京城,被誉为剑师;次徒韩龙,三年前东归中原,在幽、冀一带,亦小有名气;唯有关门弟子陆翊,知者甚少,这次弹汗山之行,他轻胜毒那伽,并硬憾邪尊一拳,但除去鲜卑寥寥数名顶级权贵,外人对他所知依然不多。

    张燕正待搭话,张梁已急不可待地发出一声尖啸,陆翊身后马蹄声如雷轰鸣,拉开了血战的序幕。

    陆翊神色自若,策动坐下铜爵马,缓缓迎向前方开始迫近的三人。

    身后轰然的马蹄声略有变异,其中十二骑抢前而出,左右各十二骑却撇往外档,分三路配合夹击目标。

    嗖~!

    三十六名具甲骑士同时弯向马腹,各掷出两柄短斧,看似毫无准绳,却尽取人马各处要害,并封住人马附近空位,委实厉害之极。

    张梁三人往前迫近丈许,蓦地加速前行,意在配合手下抢得先机。在他们心中,陆翊唯有返身迎战,方能逃过一劫。

    在利斧劈上陆翊之前,三十六名具甲骑士掣起铁制重矛,准备倘若陆翊能挡过短斧,便即发起后续攻势。

    眼看利斧将至,陆翊纵



041 轮台路 交河城 上
    数月之后。

    寒露时节;天山南麓。

    霍拉山峰上丰富的白雪,在日间烈阳的照耀下,融化后汇集成无数的水流,自天山山脚延伸向无边无尽的沙漠,点缀出一片片的绿洲,让死亡笼罩的大漠中也有了生命的痕迹。

    克孜尔河就是这些水流中较大的一条,水流向东南蜿蜒而去,行出数十里后汇入龟兹河水。两水呈“卜”字相交,汇聚处水宽十数丈,河心深达丈许,人马通过需要上下绕行数里。

    东北夹角处胡杨丛生,围绕一处数丈高的丘陵,形成一片绿洲。

    天色渐亮,旭日东升,霞光万道,暗淡了苍茫的大漠,却点亮了葱郁的绿洲,青翠的胡杨林、流淌的龟兹河,俱都沐浴在旭日的光芒下,彷佛披上了金色的外衣,一切都显得圣洁起来。

    哗啦!

    水声响处,甘宁一头扎进龟兹河深处,再冒出来时,已在上游极远处,哑仆沿着岸边紧追而去。

    公孙姐妹赤足踏进清凉的河流,目睹远去的一主一仆,有些哭笑不得,身后数丈外的沙地上,班卫衣冠楚楚,翩然站立。

    “二姐,陆三哥会不会已在交河城了”公孙雯忽然问道。

    公孙雪晴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反问道:“你可知陆哥儿为何先行”

    公孙雯微一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我问过大姐,但她不曾细述,只说与冰川之战有关。”

    “陆哥儿走时,可曾与你话别”公孙雪晴眉头一蹙。

    “没有呢!”公孙雯有些失落,又急忙补充道,“他每次外出,都这样的。”

    公孙雪晴心中暗叹,转而问道:“小妹,你觉得班公子待二姐如何”

    “嘻嘻!很好啊!”公孙雯回头瞥了一眼班卫,笑逐颜开,“每次你在哪儿,他就恨不得跟到哪儿,哪怕是他讨厌的地方。”

    “二姐对他呢”公孙雪晴俏脸一红,又问。

    “也很好啊!”公孙雯仰头作思索状,轻声一笑,“二姐也很关注班公子呢,有几次发现他不在旁边,二姐可是很失落呢!”

    “死丫头!”公孙雪晴轻轻打了小妹一拳,正容道,“那你好生想一想,陆哥儿可曾这般待你”

    公孙雯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在她的记忆里,从小到大,似乎都是她跟在陆三哥的身后。

    “可是,每次我有事找他的时候,他都很热情哩!”公孙雯眼圈微红,试图说服自己。

    “他只是对你热情么”公孙雪晴目光中半是怜惜,半是责备,“学苑别人有事找他的时候,他是否一般热情”

    似乎,还真是!公孙雯一念及此,心中忽然变得空空的,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出。

    “小妹!”公孙雪晴见状,如何还不明白就里,在公孙雯哭出声前,将她一把抱进自己怀里。

    胡杨林中。

    在申屠越的指挥下,三百七河义从分作两队,一队在绿洲周围巡逻警戒,另一队将帐篷、食材等物资从驼马上卸下,环绕丘陵构建营地。

    许泓迎着旭日,负手伫立丘顶,身后不远处,董白、秦谊分左右站立,三人浑身俱被金色的光芒环绕,让人难以直视。

    “前方不远,即是轮台国旧址。”许泓声若洪钟,喟然叹道,“西域相通,各国本可人己两利,各不相害,奈何人心不足,并相侵掠!”

    轮台国原为汉初西域三十六国之一,后来被贰师将军李广利所灭,三十年后复国为乌垒,其后七十余年,为汉西域都护府地所在。

    至新莽、光武时期,龟兹、焉耆叛乱,连杀数任都护,西域断绝,后将兵长史班超平定西域,遂为都护,驻龟兹境它乾城,又在车师复置戊、己校尉,隶都护管辖。

    班超之后,数任都护不堪其任,西域复叛,匈奴趁机收复诸国,汉廷以班勇为西域长史,屯驻柳中,西域诸国归附,班勇数败匈奴,再定西域,但汉廷未再设都护一职。

    班勇之后,连西域长史也不复置,仅留戊、己校尉之职,留镇前后车师一带。如今,汉廷戊、己两校尉并为一职,治所在前车师交河城,时任校尉,正是董白之父、陇西董卓。

    “西域诸国素来首鼠两端、反复无常,尤以龟兹为甚,其人绝不可深信。”董白学识渊博,熟知这段历史,她言语之间目视秦谊,意有所指。

    沧月本为龟兹公主,此番随众人东行,途经龟兹境内,主动与众人话别,留在它乾城中。秦谊终未应允出仕董卓势力,在董白心中,自然把这笔账记在了沧月名下,一有机会,不忘讥讽。

    &



042 轮台路 交河城 下
    雒阳郊外,白马寺。

    寺中藏经阁上,珞伽与一名鼻高目深的异域老僧并肩站立,遥望天际,一轮橙日静卧在远处墨色的群山之间,云蒸霞蔚,燃亮一片长空。

    “当年在雒阳城外,我与娘亲遇险,幸得支师施以援手,方才得以化险为夷。”珞伽双眸中流露感激之色,向异域老僧道,“此等恩德,十四年以来,珞伽一刻不敢相忘!”

    十四年前,珞伽随其母乃真尔朵来到雒阳,欲寻其父吕梁的同门师兄、“剑宗”王越一见,适逢王越征战在外,母女俩失望离去,不料竟在城外遭遇一名神秘道人,险些被掳掠而去,幸得眼前的异域老僧相救。

    这位异域老僧名叫支娄迦谶,来自西域贵霜国,乃是沙门中一位有名的尊者,此番随阎行等人东来,面见汉帝刘宏之后,留驻在白马寺中。

    此前珞伽在漠北接到的讯息,正是其月氏族人代支娄迦谶所传。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由。”支娄迦谶目光深邃,面色祥和,“小居士与我佛门实有宿缘,他日若逢巨变,还望小居士念及前缘,不要束手旁观。”

    受此璎珞,护其伽蓝。

    珞伽之名,正是当年支娄迦谶所赠。一念及此,珞伽欣然允诺,“倘若真有佛门遭难之时,珞伽定当挺身护法!”

    “阿弥陀佛!”支娄迦谶双掌合十,沉声诵道。

    其实,支娄迦谶此举颇有挟恩图报之嫌,但他为兴佛门,普渡众生,心中自然无愧;珞伽知恩图报,也并未觉得此事有何不妥。

    “明帝永平十年,前辈高僧竺法兰、迦叶摩腾以白马驮经东来,至雒阳弘扬佛法,建白马寺,传经书五部,为汉地沙门首师。”珞伽因幼年之事,对佛法东传之事颇为了解,“事隔一百又十二年,支师携护国伽蓝、大乘佛经东来,功德实不在两位前辈高僧之下。”

    “十二年前,值竺师传法东土百载,贫僧于雒阳西苑、汉天子驾前,与‘游仙’左慈坐而论道,得左居士启发良多,深感自身佛法之不足,致有回贵霜静修十载之举。”支娄迦谶说到此处,面露微笑,“此番再次东来,既为弘扬大乘佛法,也为与左居士再会,说法辩机,参悟菩提。”

    天下除三大宗师之外,尚有一位传说级的人物,“游仙”左慈,但他素来不理俗世纷争,是以知者甚少。

    “传闻左师的道法、武功俱臻天人合一、深不可测之境,近年来行踪飘渺,偶尔现踪,手段已有仙家气象,令人不胜心向往之!”珞伽曾在邪尊处听过左慈之名,慕容轩言下颇多赞许,珞伽此时只叹不得相见。

    “道法、武功,名虽不同,其理相通。”支娄迦谶神情肃穆,隐隐透着一股神圣气息,“道法自然,追求天人合一、超凡脱俗;佛法解脱,讲究自我觉悟、渡己渡人。无论道法、佛法,要有所成就,俱要身心合一,常年修行,实与武功法理并无二致。”

    “大道相通,支师高见。”珞伽炼神有成,一身修为早入绝顶之境,对支娄迦谶这番话自有共鸣,“此番若能了却漠北之事,珞伽必定再临雒阳,恭听支师宣**理!”

    “释尊传三法印,谓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支娄迦谶神态安详,目现慧光,“小居士,天灾**,俱在修行之中。”

    闻听此言,珞伽心念一动,似有所悟。

    支娄迦谶一见,遂微笑合十,不复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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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域,交河城。

    交河城又称崖儿城,位于博格达峰南麓,乃是河流中心的一处天然要塞,形似一片柳叶,长三四里许,最宽处接近半里,河流得名柳叶;要塞四周河水环流,首尾相交,只有南面浅滩与外部连通,城池故称交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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