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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墨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三问

    黑山军成分复杂,平时还好,一旦外出作战,约束起来相当困难。

    “百万之众,管理不易;我等受制于人,重任多在将军肩上。”陆翊劝慰道,“如今之计,可从几处同时入手。”

    “其一,黑山耕作已入正轨,或许可与枣祗、任峻商议,劝说两人前去东郡,相助孟德兄,充实军中后勤。”

    “其二,伯珪兄那边,我打算前去看看,再作定论。”

    “其三,将军身怀六甲,不宜操劳过度,需要重要帮手,可有人选?”

    人才培养、日常民生,陆翊等人自然责无旁贷,但一旦涉及到沙场用兵、州郡外交,却都需要张燕出面。

    张燕略一思忖,说道,“黑山诸将中,最有能力的,非杨凤莫属。”

    “是否可以信任?”陆翊问道。

    “此人能力超群,且无个人野心!”张燕毫不犹豫道,“当年被朝廷招安之后,他得授黑山校尉一职,不久主动淡出军中,娶妻生子,种田浇菜。”

    黑山军有数十名首领,其中被朝廷直接授予官职的,除了张燕,就是杨凤;只是他淡出得太早,渐渐被人遗忘。

    “既然如此,将军不妨约他前来,让我等当面一谈。”陆翊听到这里,不由对杨凤生出一些好感。

    张燕自然没有异议,当即派出快马。

    不等杨凤赶到,阿娜尔进门通报,“董白有使者前来!”

    “呃~?”场上四人都生出疑惑。

    陆翊与张燕对视一眼,缓缓开口道,“把人请进来吧。”

    “在下白七,奉小公子之命,有事求见墨家钜子。”使者进门之后,目光在场中一扫,最终停留在陆翊身上。

    当初在河内,白七曾经见过珞伽,一看陆翊的样貌,又见他和珞伽相邻而坐,自然没有认不出来的道理。

    “请说。”陆翊面露询问之色。

    “昔日留驻碎叶城数月,小公子受益匪浅。”白七揖手行礼道,“如今董太师沉溺酒色享乐,倘若关中生变,小公子有意投靠,不知钜子可能收留?”

    此言一出,众人开始都感意外,但略一思忖,又觉得十分合理。

    如果董卓一朝横死,以董白的身份,只怕天下虽大,也很难再有容身之地。她虽然没有恶行传世,但董卓之女的身份,却注定和董卓荣损与共。

    放眼各方势力,或许只有不计较出身的墨家传人,才有可能给予庇护。

    “土贼?”珞伽望向陆翊,眼中略有期盼。伽蓝寺之事,董白曾不止一次相助,以珞伽的性格,很难束手旁观。

    可是接纳董白,无疑会给公羊阁、汝南袁氏一个绝佳的借口,甚至无需出兵作战,只要口诛笔伐即可;而这种事情,恰恰是二者最擅长的。

    实际上,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和坏人,只有做了好事的人,和做了坏事的人。善恶在于行为,而非出自身份。

    但人性之恶,就在常常把人两极分化。为攻击异己,给人扣上恶名,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却很有效。

    “董白并无大恶,对陆某夫妇却有相助之情。”陆翊沉吟道,“只是人心可畏,倘若因为自家恩怨,而将众人拖入泥潭,绝非陆某心中所愿。”

    白七听到这里,难掩失望之色。

    “中原难以容身,何不劝你家公子西行?”陆翊神色一凝,转而道,“碎叶城不重出身,只看本人善恶举止、才能高低,陆某可以代为引荐!”






168 天予不取 反受其咎 下
    


    长安城。

    清明时节,司徒、尚书令王允借整顿京城治安为名,将司隶校尉黄琬、尚书仆射士孙瑞、尚书杨瓒请到府上议事。

    王允命心腹亲信把守府门,与三人来到后园水榭,待酒菜上齐之后,又让家仆婢女全都退开,显得极为谨慎。

    “今日请各位相聚,只为诛杀董卓。”王允开门见山道。

    王允经营尚书台多时,士孙瑞、杨瓒都是心腹亲信。至于黄琬,能被他请到这里,自然也是同道中人。

    “王司徒终于决定动手了”黄琬神色一振道。因为反对迁都,他险些被董卓所害,后来一直韬光养晦,静待时机。

    司隶校尉一职,原本是汉室宗亲刘嚣担任。在清查吏民时,刘嚣任人构陷,滥杀无辜,结果触犯众怒,替董卓背了黑锅,最终官职被免。

    黄琬的韬光养晦显然起了作用,由光禄大夫迁为司隶校尉,从顾问应对的虚职,变作京师举足轻重的雄职。

    “董卓残暴嗜杀,早失民心;近日又因貂蝉之故,疏远了西凉众将。”王允沉声道,“民心、军心俱去,正是天赐良机,倘若不取,反受其咎”

    “西凉军精锐在中牟未归,确是良机。”黄琬沉吟道,“但京师附近,仍有董旻、董璜所部数万大军,倘若诛杀董卓却无兵马拱卫,天子百官危矣”

    黄琬曾经担任州牧、太尉二职,对军事并非一无所知。

    “黄司隶所虑,自然不无道理。”王允颌首道,“不过此事王某早有准备,已于昨日说服中郎将吕布相助,倘若再有黄司隶配合,则大事必成”

    “吕布素得董卓信任,王司徒此举,是否太过冒险”黄琬神色一惊。

    “黄司隶此言差矣”王允捻须笑道,“吕布勇冠三军,董卓却让他做些挖坟掘墓、随行护卫之事,又提拔张辽离间并州诸将,何来信任一说”

    与黄琬相比,王允不仅城府更深,眼光也更加毒辣。

    “吕布有虓虎之勇,自视甚高,却因出身难得升迁。”不等黄琬答话,王允继续道,“王某以将军、县侯之位相许,他岂有不动心之理”

    对黄琬这等名门后人而言,公卿、侯爵之位唾手可得;但对寒门子弟吕布来说,每一步升迁,都极为困难。

    “县侯”黄琬略感惊讶。旁边士孙瑞、杨瓒更是满脸艳羡之色。

    黄琬出自江夏名门,曾祖黄香担任过尚书令,祖父黄琼担任过太尉,他自己历任太仆、豫州牧、太尉等职,如今也不过是乡侯,还是由董卓所封。

    士孙瑞曾任护羌校尉,杨瓒曾任执金吾,却并无侯爵在身。唯有司徒王允极得董卓信任,在年前因功被封为温侯,乃是实实在在的县侯。

    吕布时任中郎将,封都亭侯。在黄琬等人看来,许以乡侯已经足矣。

    “其中另有缘故。”王允见状,肃然道,“要诛杀董卓,拱卫京师,非吕布相助不可欲图大事,何必悭吝一个县侯王某打算以温侯之位相让”

    县侯食邑数千户至万户不等,天下户口有限,自然不能随意封赏。王允不惜让出自家侯爵,落在黄琬等人眼里,当真是公忠体国,让人自惭形秽。

    “司徒高义,我等远远不及”士孙瑞、杨瓒羞惭道。黄琬更是站起身来,冲王允深施一礼,以示敬意。

    安门街,吕府。

    吕布正在堂上来回踱步,阎妍从外面走进门来,见状问道,“从昨日起,夫君就与往常不同,可有什么烦心之事”

    “小玲儿呢”吕布不答反问。

    听到吕布问起女儿,阎妍不由笑道,“正跟着小蛮在后园玩耍呢”

    “近日城中将有变故,你等切记不可外出。”吕布沉声道,“我已令陷阵卫暗中加强戒备,以备不时之需。”

    阎妍神色一凝,问道,“夫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昨日司徒王允约我面议,意图诛杀太师董卓。”吕布坦言道。

    “啊”阎妍神色震惊,疑惑道,“王司徒一向最得董卓信任,怎会忽然与之为敌莫非是在试探夫君”

    身为金城阎家的娇女,这点起码的警惕心,阎妍还是有的。

    “并非如此”吕布缓缓摇头道,“据王允坦言,史道人、貂蝉之事,均是他在幕后筹划。貂蝉正是当年的雪狐,我已寻沧月求证,双方确有合作。”

    沧月等人的存在,吕布从来不曾隐瞒,阎妍早就知晓,虽然心中略有不甘,但她对吕布用情极深,最终默然接受。

    阎妍一听,不得不信,转而担心道,“董卓修为高深,只怕不在夫君之下。况且京师内外,还有西凉大军数万,要诛杀此人,谈何容易”

    “董卓沉迷酒色长生,上次见他,已经外强中干。”吕布略带不屑道,“正面交手,或许能挡为夫十数招;倘若突然偷袭,不过一戟之敌”

    以吕布的修为眼力,既然说出这番评价,就不会有假。

    “既然如此,夫君心中所虑,自然是那数万大军”阎妍猜测道。

    “擒贼擒王,刺杀董卓的同时,需要控制住李儒、董璜,并严禁消息传出长安城。”吕布沉声道,“否则必将陷入混战,后果不堪设想。”

    董卓麾下诸将,牛辅坐镇弘农陕县,督战李傕、郭汜等人;段煨屯驻华阴,勤修农事;董越驻守渑池,杀戮为乐;徐荣战功显赫,反被闲置京师。

    至于吕布,则与并州诸将护卫长安城南。此外,左将军董旻领数万人马驻守右扶风,郎中令李儒、中军校尉董璜统领禁军,掌控皇宫内外。

    最后一支兵马,则是司隶校尉所辖的数千城卫。若论沙场争锋,城卫自然不算什么;但如果没有他们允许,休想悄然调动军队出入京师。

    “司隶校尉黄琬”阎妍恍然大悟道,“若要成事,必须此人相助”

    “王允与黄琬等人早有密谋,自称有十足把握说服对方。”吕布略带讥讽道,“可叹董卓一向迷信此人,不惜以朝堂大事交付,最终自掘坟墓。”

    “人心难测”阎妍有些恐惧道,“王允城府如此深沉,夫君要当心”

    “这正是为夫忧虑所在。”吕布坦言道,“为了说服我,王允不惜让出温侯爵位;但他所图为何,我却一无所知。莫非真想匡扶汉室、留名青史”

    “名利权色,世人总有所求。”阎妍美眸一亮,释然道,“王允如今的权位,几乎只在董卓一人之下,怕是唯有青史留名,才能够打动他了”

    “倘若真是如此,倒还好说。”吕布目光悠远,神色莫名道,“但史道人、貂蝉牵涉到沧月,却让为夫有些不安,总觉得此事不会这么简单”

    吕布虽是性情中人,但修为精深,武者的直觉非同小可。

    阎妍一听,略带幽怨道,“明知有问题,为那沧月,你也无法拒绝”

    “正是如此”吕布深深叹息道。





169 北风乱 夜未央 上
    


    清明之后,关中的气候变得十分异常,连续三十多天,雨水一直不断。期间从未央宫传出消息,天子刘协染病,卧床不起,自此朝会暂停。

    刘协生于光和四年,即使按照当时的虚岁,如今也不过十二岁,却经历了十常侍之乱、董卓废立、迁都长安等大事,当真让人唏嘘。

    董卓在郿坞得知天子染病,并不放在心上,整日不是与史道人坐论长生,就是和貂蝉阴阳欢好,军国大事尽数推给李儒、王允,只顾自己享乐。

    眼见兄长如此,率军屯驻在右扶风的董旻,也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经常跑到郿坞享受美貌宫女,甚至夜不归宿,有其母纵容,董卓也懒得多管。

    眼看将到立夏,雨水仍然不停,司徒王允以登台祈晴为由,与黄琬、士孙瑞、杨瓒等人再次相会谋划。

    “最近月余,太阳不照,霖雨连绵,一定是上天降下征兆,要让我等惩罚奸贼。”士孙瑞得王允授意,首先说道,“诛董之事,不宜继续拖延”

    上次众人商议之后,虽然自觉十拿九稳,但董卓积威甚重,大家一直不敢动手。如今不得不借助天时,互相壮胆。

    “事涉多人,迟恐生变。”王允接过话题道,“黄司隶意下如何”

    “南城三门,都已换上心腹之人。”黄琬沉声道,“其余九门,也有派驻亲信,一旦在宫中成功刺杀董贼,即可放入并州人马,同时封锁出城通道。”

    王允等人一听,不由增添几分信心。

    “近日天子病情大有好转,我等不妨以此为由,请董贼前来朝贺。”杨瓒提议道,“待其入宫,由吕布伺机刺杀”

    “董贼暴戾恣睢,日常举止已经凌驾于天子之上。”黄琬摇头道,“这个借口,恐怕未必能让他动身前来”

    众人都知道他说得有理,一时没有良策,纷纷陷入沉思之中。

    “昔日董贼西来之际,主簿田仪怂恿他晋封尚父,结果被蔡伯喈劝阻。”王允忽地想起一事,“不妨奏请天子,主动献上尚父之位,董贼必来”

    “司徒此计大妙”士孙瑞等人一听,纷纷拍手叫好。

    “兹事体大,由谁前去传旨,可以让董卓不生疑虑”黄琬问道。

    传信的人,地位不能太低,既能够被董卓信任,又可以让己方放心。

    “吕布有一同乡李肃,在董璜麾下担任骑都尉。”士孙瑞说道,“此人官欲极强,曾在尚书台露出口风,自诩追随董卓多年,至少应得校尉之职。”

    尚书台综领政务,士孙瑞作为王允副手,很少有事能够瞒过他的耳目。

    黄琬点头道,“我也听过此人,据说当初董卓欲以吕布为婿,正是李肃替其散布谣言,以断绝吕布的后路。”

    “既然如此,我等请来天子诏书,再由吕布出面相告,恩威并施。”王允决然道,“不愁那李肃不听号令”

    李肃领旨刚刚赶到郿坞,连绵一个多月的雨水骤然而停,天空放晴。

    “天子下诏,有何旨意”万岁殿中,董卓恣意半躺,并不起身。一名女郎轻纱蒙面,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身姿妙曼,随侍在旁,正是貂蝉。

    李肃手捧圣旨,俯身下拜,满面喜色道,“天子病体初愈,有感于天降征兆,决定在未央宫大会群臣,尊太师为尚父,以铭谢多年来的匡扶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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