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先生就打算在这里说话吗?”白鹤染也把手收了回来,“一个书院的教书先生怎么会武功?还有这么强的内力?又有奇效的药,能让一个被鞭子抽成重伤的孩子两天之内就恢复行动力,还能拿出可以落在水井中的毒药去给那孩子报仇。你说我知你是教书先生,这又有什么意义?你真正的身份可能是一个教书先生吗?”
那人气恼,也有些挫败。干脆走出门来,再喊了里面的人将门关好,然后才对她说:“随我来,想说话就到我家里去,只要你有这个胆子。”
白鹤染很高兴地跟上他:“我有什么不敢的,刚刚内力也比过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跟你回家又能有什么危险?”
那人气笑了,“那便跟着吧!”
他让她跟,她便跟着,他在前,她在后,有风吹来的时候,她能闻到有淡淡的药香传来。
路不算远,走一柱香的工夫就到了。
凤乡城里一个很普通的小宅子,只一进的院子,还不大,跟她过去在文国公府住的念昔院儿差不多。整个院子里都充满着一种药香,跟半路风吹过时她闻到的味道一样。
“家里有重病人?”她问他,“用这种药熏病人的身体,的确可以让病人的肌肉不至于萎缩,但这种药很容易产生抗药性,使用一段时间就要加重剂量。如今这味道……你熏了至少得有五年了吧?”她叹气,“五年都没能把人给治好,看来我今儿又多了一活儿。”
那人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院子里,老半天都没有任何动作。
她绕到他身前,将戴在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再仔细去看他的眼睛,半晌再道:“你的眼睛是被人用毒熏瞎的,这种毒还挺阴损,用了活人的眼珠子做了毒引。虽然你这双眼睛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是任凭医者用尽手段也是医不好的。即使下毒之人把解药给了你,啧啧,毒过五年,解药也没有用了。你知道你这双眼珠中间那条蝎色的线是怎么形成的吗?就是那毒引所至,想要复明,只能把毒引给吸出来。哎,你叫什么名字?宁什么?”
“宁欢。”他说,“我叫宁欢。”终于不再对这个大着胆子跟自己回家的女孩无动于衷,他甚至有些激动,“你能闻出这种药香,还能一眼就看穿我的眼睛如何失明,那么请你告诉我,那个我用药熏着维持生命的人,能不能治得好。”
“能!”她想都没想就开了口,“只要人还没死,就能。”
“你都不去看看?”宁欢有些气恼,“都不去看看病人,就夸下海口说能治好?亏我还以为是哪位医毒世家出来历练的小辈,原来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后的小娃娃。”
白鹤染也不生气,就由着他说,只是对他说的什么医毒世家有些感兴趣:“你知这世上有哪些医毒世家?有很多吗?”
宁欢冷哼,“很多?你当是摆摊卖菜的?还很多,我告诉你,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那还真是贫瘠。”她实话实说,“你也算是其中之一吧?只不过看起来像是家道中落。”
他不愿与她说这些,只对她道:“你先前说有话要与我说,现在已经到了我家里,说话方便,你要说什么就说吧!至于治我的眼睛和屋里的病人,我只当你是个小娃子乱讲话,不会怪罪于你。说完了话你就走,我这人并不是耐心很好,莫要得寸进尺。”
白鹤染觉得这人其实耐心很好,不然也不会纵着她死缠烂打东扯西扯这么久,更不会留在一家书院里给一群小孩子做教书先生。只是这人看来不是很愿意同人过多交流,所以看起来拒人千里,不是太容易接触。
她亲自来,就是来啃骨头的,若是人很好搞定,也不至于她走这一趟。
“坐吧!”她主动开口,像个主人一样让他坐下,“你这院子里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这几把藤椅到是编得好,你自己编的?”
宁欢不答,显然是觉得她是没话找话。她也不计划,自顾地坐下来,又在藤椅上摸索了一会儿,这才开了口,直奔主题:“我想请你到我身边来,为我做事。”
宁欢听得发愣,“你这小女娃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她拍拍藤椅的把手,“喂,我已经十五岁了,你不要一口一个小女娃的叫。还有,你多大?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而已,比我大多少吗?”
宁欢不吱声,不想跟她说话。她便继续道:“你先不要着急,也不需要急着质疑我,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凭白无故的请你为我做事,这对于你来说很难接受,也显得很突兀。但是如果我说,请你的条件,是我治好你的眼睛,也治好屋里那个病人,你愿不愿意考虑一下?”
神医毒妃 第1280章 原来是她
宁欢沉默了,他的眼睛无所谓,他也不在意这个,但治好屋里的病人,这个条件对他来说就太过诱~人,他很难拒绝。
可很难拒绝不代表他没有理智,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张口就说能治好屋里的人,还能治好他这双眼睛,怎么听都像是个骗子。而他这些年,被骗子骗得太多了,骗怕了。
见宁欢不语,白鹤染也借这个机会想了些事情。比如说,她觉得自己也有些不谨慎,只一心想着为生死堂寻人手,却还没了解这个人值不值得招纳和信任。
这样一想她就犹豫了,琢磨着又开了口,问宁欢:“你的眼睛是被什么人毒瞎的?还有屋里那人,又是如何中的毒?”
宁欢不语。
她便干脆站了起来,“看来你对于我的提议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那便作罢,我也不是非你不可。”说着话作势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感叹,“普天之下能人很多,我想要寻能人算是件容易的事。可惜啊,有人想治好眼睛,还想解了同伴的毒,可就没那么容易喽!”
“你等等!”宁欢的态度缓了下来,“我没有说一定不答应你。”
“可是你也没有说答应一定会答应我啊!”她耸耸肩,“我也挺忙的,这会儿天都要黑了,实在也是没工夫跟你再继续耗下去。所以最后问你一次,眼睛什么人毒瞎的,屋里人的毒又是什么人给下的。回答我这两个问题,咱们再往下谈。”
宁欢不解:“你不是应该问我同不同意你的提议吗?”
“不不不。”白鹤染摇头,“你很谨慎,也正是你的谨慎提醒了我也需要谨慎。所以我需要知道你更多的情况,以此来判断你值不值得招揽,也判断你们值不值得我出手相助。”
宁欢苦叹,“你说得头头是道,可是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你可知这些年我受过多少骗?”
白鹤染都听笑了,“受过多少骗,那要看你的智商,就是说你的脑子够不够用。你自己脑子笨愿意上当受骗,那谁拦得住?至于你如何相信我,大哥,你还想如何相信我?你的待客之道虽不怎么上得去台面,但是我的气度风度和包容度却是很好的,都没有同你计较,你还问如何相信我?还是说宁欢你觉得你制出来的毒,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破解的?”
她翘起唇角,轻轻冷笑。打从进了这个门起,她就中毒了。这一院子的药香里混合着大量的毒素,且除了这药香之外,宁欢还引导着她去触碰了涂过毒的地方。
她告诉宁欢:“不要以为你做得不着痕迹,就可以伤人于无形,且不说这满院的药香,只说刚进门进,因为是你先进来的,我跟在你身后,你家里没有下人,所以你对我说让我回手把门关上,我便听了你的。我从里面关门,触到了你家的门板,恩,那门板涂了一种能让人触碰之后会发生奇痒的毒,大概一柱香的工夫就会发作。我说得没错吧?”
宁欢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头,“没错。”同时也意识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一柱香已过,你似乎……并未中毒?”
“当然没有中毒。”她又笑了开,“宁欢,你的毒很刁钻,制毒的材料用得刁钻,制毒过程也有自己独特的手法。这也就是我,若换了旁人,没有可能不着你的道。所以你觉得,我说能解你们的毒,这话是不是比那些欺骗你的人稍微靠点谱?”
宁欢这一次再没什么话说,这个小姑娘的本事出乎他意料之外,正如她所说,比那些江湖骗子要强上太多。或许这真的是一次机遇,如果他抓住了,毒就能解了。
“请姑娘为我和师妹解毒。”他揖手,躬身,话语真诚。
白鹤染却还是那句话:“告诉我你们中毒的原因,还有下毒的人。”
宁欢点头:“这是自然,姑娘请坐。”
白鹤染重新坐回藤椅,却没想到,接下来听到的故事,竟与她曾经的经历有几分相似。
我与师妹的毒,源自一次对赌,我与一人比毒,我下毒到对方亲人身上,他下毒到我的师妹身上。解毒时间是一个时辰,赢了就是赢了,输了也就是输了,赌注就是彼此都不会给没有解开的那一方解药。也就是说,谁输了,谁身边被下毒之人就要永远受那毒侵之苦,当然,也有可能当场毒发身亡。
很可惜,我输了。我师妹中的毒虽不至于当场毒发,但却是一个最最折磨人的阴损之毒,不但人自此昏迷不醒,毒性还每三个时辰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如百虫噬骨,痛苦不堪。
人能够一直活着,直到老死。也就是说,这种痛苦要持续几十年,除非有人把她杀了。
他说到这里,低下头来,“师妹毒发时偶尔瞬间清醒,她对我说过不只一次让我杀了她,她不想这样活下去。可是我下不了手,我只能尽一切努力研究那种毒药,想办法解开。可惜,我始终没能把解药制出来。我也曾想过放下脸面去找下毒的人帮忙,可是没想到,就在去年,那个人,她死了。”
宁欢的经历让白鹤染想起了她那些与呼元蝶的对赌,说起来跟宁欢差不多了,区别就在于她们把毒下给了彼此,宁欢则是下给了第三方。
她问宁欢:“你的眼睛又是如何瞎的?”
宁欢说:“我的眼睛也是那人毒瞎的,就在我师妹中毒的第二年,我去求过她。她说解毒不可能,但是可以给我一种药,能稍微减轻痛苦,代价就是我这双眼睛。我知道,她其实就是不想让我再使毒,所以才要拿走我的眼睛。一位毒师,没了双眼如何配药?就算配出药来,毒又如何下得出去?他这是断我前程,我懂,但是我却不能不答应她。”
白鹤染对这个故事生了兴趣,“我并不太了解歌布这边的毒医世家,所以我也没有必要问你师从何人,因为就算说了我也不见得知道。你这一手毒算是能入我的眼,但我最想知道的还是与你对赌那个人,究竟是何方高手?你说他去年死了,又是被什么人弄死的?”
宁欢答得痛快:“那人是罗夜的毒医世家,名叫呼元蝶。是名女子,但实际年龄已经很大了,只不过她手里有一种药,吃了之后就能让人变得年轻,所以外人看到的呼元蝶只是一位年轻少妇。至于她是怎么死的,呵,是自不量力以为天下无敌,托大托到了东秦,也是与人比毒,结果被毒死在宫宴之上。”
白鹤染不得不感叹,这天下说大真大,说小也真小。本以为只是听宁欢讲一个故事,没想到故事听到最后还与自己有关。下毒的人是呼元蝶,那就怪不得宁欢解不开了。
“原来是她。”她笑了起来,再对宁欢道,“可愿接受我的招揽,为我做事?”
突然又这么问,宁欢还是愣了一下,反问她:“只听我说了这些,就能确定我是好人?”
她立即摆手,“不不不,只是认为你可以为我做事而已,跟好不好人的没有多大关系。何况我也无所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在这个世界上,好与坏都是相对而言的。你可以对别人坏,但是只要你对我好,那你就是我的好人。但你若对别人都好,偏偏要对不起我,那于我来说就是坏人。至于为认定你可用,大概就是因为那个呼元蝶吧!”
“你也知道呼元蝶?”
“罗夜的大国师,怎么可能不知。不过她那点子手段也实在不怎么够看,死了活该。”她身子往前探,拉了宁欢一把,“凑过来些,我仔细看看你这眼睛……”
国君一夜没回宫,身边虽有剑影的保护,但默语和冬天雪还是不放心,晚些时候也往宁欢这个小院儿来了。同时来的人还有城主苗扶桑,以及温丞相和巴争。
人们在院子里站着,闻着浓浓的药香,刚觉得有些不适,白鹤染就已经宁欢把自己洗过手的那盆水端了出去,洒在地上。院中人那种不适的感觉立即消失,且更觉得神清气爽。
宁欢实在不明白为何一盆洗过手的水,就能解了他布在药香气里面的毒,但方才这小姑娘给了他一瓶药水,让他将药瓶置于眼前熏眼睛,到是让他已经多年不能视物的眼睛又看到了些屋里烛台的光亮。
他便觉得是一个奇迹,对这小姑娘能治好他师妹的事,又多了几分信心。
只是院子里的那些人,究竟是些什么人?这个小姑娘,究竟又是什么身份?
太多的疑惑随着这个小姑娘的出现而一并出现,只是宁欢记得自己答应了对方要为其做事,一生忠心不二。那么,既然点了头,不管这小姑娘是什么样的身份,即使是个大恶人,他也必须遵守自己的承诺。
恶也好,善也好,他无所谓,只要师妹能活过来,就算对师父师娘的在天之灵有了告慰,他也不会再为了多年之前那一场对赌而负罪一生。
神医毒妃 第1281章 才走出这么点人?
“十二个时辰后人会醒来,三天之后可以下地行走,七天,一切如常人一般。我给你十天时间,十天后你来见我。”白鹤染收了金针离开屋子,天都亮了。
宁欢急了,“我去哪里找你?”
她答:“歌布皇宫。”
人群呼呼啦啦地来,又呼呼啦啦地走,宁欢过了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依然感觉似乎还有人没有离开,便开口问了句:“你可否告诉我,她是谁?”
传来的是个女子的声音,同他说:“与你对赌的那位罗夜毒医,不过就是我家小姐的手下败将而已。一年前我家小姐毒死了她,也算是为你和你的师妹报仇了。所以以后跟着小姐做事,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承诺,永不背弃,忠心不二。”
终于,所有人都走了,这个小院儿里又只剩下宁欢一个人。他却不再感觉孤独,也不再对未来绝望。眼睛虽还不能视物,但也能感到阵阵光明。
他知道,二十五岁之后的生命,也将无限光明了。
生死堂从宁欢起,算是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默语也将那个小叫花子成功招揽,冬天雪也已经遍访凤乡城内及周边的孤儿。一切都遵循计划如常进行着,就连剑影也开始在做训练计划。她传书回东秦,召刀光来凤乡,同时也给白蓁蓁去了书信,询问家人情况。
凤郊大营阵法的最后两个时辰,白鹤染带着剑影赶到了。
人才到大营,正好第一个人从阵法中走了出来,成功跃过了营门。
她点点头,问那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大声地答:“副将周坤!”
她很高兴,“很好,周坤,你且猜猜看,有多少人会在规定的时间内走出我的阵法?”
周坤脸色不太好看,低一头道:“属下说不准能有多少人走出来,但是绝对不到国君希望的八万人。”
“不够八万啊!”她叹气,一脸的遗憾,“三十万人,连八万都选不出,真是……”
周坤的头低得更甚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陆续又有许多人从阵法里闯了出来,一个个皆狼狈不堪。
有人很高兴,终于能闯出来了,再也不用陷在阵法里。也有人很无奈,因为他们即使是有幸闯出来,也是拼了最大的能力,此刻人虽闯出,但若是阵外还有伏击,就只能任人宰割,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人。
这是在自己的大营里,若是在与敌军作战时,就是最大的悲哀。
终于,规定的时间到了。白鹤染命走出来的人站到她的身后,然后又是一把银针打出,大阵撤掉。再看那些困在阵法里没有走出来的人,要么是倒在地上昏睡不起,要么身受重伤,要么精疲力竭一脸的绝望,要么干脆坐在地上等死,彻底放弃自己。
她大概清点了一下走出来的人,勉强够五万,距离她所希望的八万还差着很远。
国君的遗憾尽写在脸上,那些在规定时间内出来的和没能出来的人,皆是一脸的羞愧,为自己的无能,也为之前对国君的质疑。
人们开始互相说起这两天一夜的阵中经历,纷纷感慨:“有这样的阵法在,杀敌就跟宰猪差不多,太容易了。国君布这阵时也没用多少时辰,也没耗费多少资源,她似乎只是用银针在布阵,没想到小小银针,布出来的阵法竟有这么大的威力。”
“恐怕威力不只这些,因为我们是歌布的将士,国君不可能把我们都弄死在阵法里,这若是换了敌人,怕是这大阵有进无出了。”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身边的人全都变成了怪物,都向我扑来,我开始反击,似乎打伤了不少人。”
“对,我也打伤了不少人,但当时自己已经精疲力竭,没有多少力气打架,所以就算打伤,也都是皮外伤,不致命的。但如果是战场上,这样就可以让敌人自相残杀,后果就是我们不用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把敌人全部杀死。”
听着人们说话,第一个走出来的周坤又站到白鹤染面前,低着头道:“属下有一事求问。”
白鹤染从人数不够的遗憾中回过神来,“你说。”
周坤便问:“请问国君,我们在阵中时,外界的人可否能看得见我们?”
白鹤染告诉他:“布阵之人想让外人看见,就能让外人看见。反之,外人就看不见。而刚刚那种阵法,是能够看得见的,也能精准地找出阵中人的方位。你们在初入阵中时,应该有两个回合是能暂时从阵中脱离出来的,那是我故意留出的破绽。当时你们可看到同伴了?”
周坤点头,“看到了。不管是一起闯出来的,还是没有闯出来的,都看见了。但是到最后,也就是方才属下走出来时,还在阵中的人就没有看到。”
白鹤染再为他解惑:“因为后面的阵法有变动,所以就看不见了。”
周坤再惊,“那也就是说,在对敌时,只要布下可以看到阵中人的大阵,那就会成为我们单方面的屠杀?”阵中人看不到他们,他们却可以看到阵中人,那不是屠杀是什么?
白鹤染点头,“可以这样理解。”
周坤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白鹤染的眼中除了崇拜,还带了一丝丝恐惧。
他二人的对话也被许多将士们听到,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地,这组对话就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一时间,全员震惊,也全员恐惧,更是全员羞愧。
之前他们是如何瞧不起这位女君的?之前他们是如何跟这位女君作对的?之前他们又是如何在女君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一定可以从阵法中走出来的?
别说大多数人都没走出来,就是走出来的那五万人,也是一个个狼狈不堪,身上挂着彩,几乎就丧失了战斗力。别说陷在阵法中时外面的人能看见,就算看不见,守在外头等着也能把敌人杀个一干二净了。如此强悍的女君,他们先前居然没瞧上?
周坤第一个跪一下来,冲着白鹤染磕了一个头:“属下羞愧,属下也有罪。身为副将,国君有兵符在手,属下却不听号令,试图挑衅君威将令,请国君治罪。”
他一跪,其它人自然也跟着跪,一个个皆道:“属下羞愧,请国君治罪。”
白鹤染能治谁的罪呢?挑人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她要收复军心。
这些人虽然没能从阵法里走出来,但是经此一事,她相信这三十万大军再不会像前日那般对自己充满敌意。也不会再认为她这个女君之位,完全是靠着东秦太子才坐上去的。
可是这样还不够,身为将领,带兵打仗不能全靠阵法,毕竟还有许多时候她没有布阵的机会。阵法造诣是一方面,最能震撼军心的,还得是她身为主帅的战斗力。
她从袖袋里拿出一只瓷瓶来,扔给周坤,同时道:“身为副将,除战术应用外,我相信你的身手也是绝佳的。这里面的药丸,你吃一枚,会迅速恢复体力,然后来与我对打一场。”
周坤一愣,到不是愣国君要与他对打,而是愣吃一枚药丸就可以迅速恢复体力。
这怎么可能?
他一脸的难以置信,听到的将士们也完全不相信会有这样的药。
站在白鹤染身边的剑影就笑了,开了口,冷哼一声道:“别告诉我你们还不知道新任女君是一位神医,医毒双绝。曾经让歌布人求而不得的痨病丸,就是出自女君之手。”
他这样一说,许多人就想起来了。
是啊,听闻这位女君是东秦的天赐公主,是十皇子的未婚妻,一手医术出神入化,还曾凭一己之力解了一座城的毒障。
还有那让歌布梦寐以求的痨病丸,就是她做出来的。如今东秦已经完全摆脱了痨病之苦,痨病比风寒还好治,再也不是叫人闻风丧胆的绝症了。
还听说罗夜国师呼元蝶就是死在她的手里,轻飘飘就毒死了罗夜毒医,直把个罗夜国君给逼得差点儿都离不开上都城。
这样有本事的一个人,他们先前究竟是哪来的胆子去质疑?
“快吃,吃完与我打一场。”白鹤染又催促周坤,“我既掌兵权,又要带你们出征寒甘,若是不拿出些实在的本事,想来你们也是不会信服于我。那便用最直接的方式打几场吧!打过之后再告诉本君,你们愿不愿意臣服于我。”
周坤也不再娇情,他实在好奇这药丸,也实在好奇女君的战斗力。
于是打开瓷瓶,取出一枚药丸倒入口中。
入口即化的感觉就好像吃的是仙丹一般,让他震惊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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