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残破的乌克兰村落。
村子里只剩下了一些老人,大部分的人在战争爆发后都跑了。在德国人的宣传中,把俄国人形容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所以大群的乌克兰难民在去年夏天的时候象羊群一样逃往加利西亚布科维纳境内。
留下的只是一些跑不动的老人和孩子。
特鲁多他们把身上背的行李放到了一间房屋里面的木板床上,这样的空房屋在村子里有很多,足以容纳一个营居住。
过了一会儿,哨子响了,新任的班长瓦卢齐喊道“开饭的时间到了”特鲁多才发现肚子饿得咕噜直响,他们走了大半天,竟然没吃什么食物,除了在半路时一人吃了几块饼干。新兵们拿着钢制的军用饭盒,在老兵们身后排队,从炊事兵手里领取食物一块奶酪,一块咸鱼和一块火腿,一勺甜菜汤和一大块黑面包。
打好饭的士兵就蹲在靠墙的地下开始吃饭,特鲁多把奶酪泡在了甜菜汤里,但他身边的布鲁诺却用小刀把坚硬的奶酪切成小块,然后放在嘴里嚼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利扎科夫也领完食物,一边走着,一边啃着黑面包。
四六、出发准备
“这火腿应该是猪肉的吧”利扎科夫一边走一边说道。
“如果你不想吃,可以把它给我。”老兵希伦维茨在一旁高声说道。
犹太人的习惯是不吃猪肉的,但是在新兵营里,教官和随军拉比就告诉他们这些来自于俄国的犹太人,要想融入德国社会,就必须放弃这种传统,德奥帝国的犹太教会已经宣布解除了这条饮食方面的宗教禁令。
“我只是随口问一句。”利扎科夫摇着头说道。
特鲁多没有说话,只是在静静地喝着甜菜汤。在欧洲的历史上,迫害犹太人最严重的就是那些基督徒们了,因为是犹太人杀死了耶稣。在东正教地区,这种敌意更为强烈。1835年,沙皇官府宣布,除了有科学、艺术和音乐老化的犹太人外,其他犹太人只能生活在原来俄国侵吞波兰所获得的“栅栏区”内,首都圣彼得堡不允许犹太人自由居住。
这一政策导致超过500万的犹太人被禁锢在“栅栏区”内,他们的行动受到限制,还要承受双倍的税款。1881年亚历山大二世被暗杀,而俄国人却把矛头指向了犹太人。在俄国高层的怂恿下,暴徒们在大肆迫害和屠杀犹太人,强占犹太人的财产。沙俄内政部长伊格纳济耶夫甚至公开宣称要消灭三分之一的犹太人,驱逐三分之一的犹太人,另外再强迫剩下的犹太人改变信仰,这样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犹太人的问题。
被禁锢和生活在波兰、西乌克兰等地的数百万犹太人十分仇视沙皇官府,对于同沙皇的军队打仗并不排斥,甚至在心底还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在占领这些地区后,“犹太军团”的规模达到了30万人,德奥高层宣布将会在战后帮助犹太人建立一个自己的国家。
当然,这也许只是一种鼓动犹太人为他们卖命的把戏,但是还是有许多人为止而感到欢欣鼓舞。
从装备上来说,德奥帝国似乎更相信“犹太军团”,为他们装备的是德军相同的制式武器,而波兰军团和乌克兰军团则装备的是从俄军所缴获的武器。
德国人许诺将会在战后帮助波兰人“复国”,并将建立一个“乌克兰人的国家”,为了这看不见影的“自己的国家”,波兰人和乌克兰人被鼓动着拿起武器,重新被德国人武装了起来,把枪口对准了原来统治他们的俄国人。
吃完饭,士兵们被叫到一个宽敞的房间里,军士长给大家做了德奥帝国为何进行这场战争的演讲。
没什么感觉,赶走残暴的俄国匪徒还能让人理解,但这里住的绝大多数是乌克兰人,解救被俄国人奴役的,在水深火热中生活的乌克兰人民就让人想不通。乌克兰人是怎么样悲惨地在俄国人的压榨下生活,和犹太人又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但如果在战场上不杀死那些俄国人,你们就得被他们杀死”军士长面对提问恶狠狠地说道,这才是实话。
接下来的几天,也没有什么命令,训练也很少,只打过一次靶。除了每天早晨必要的集合和早操,剩下的时间都无所事事。老兵们在无聊地抱怨村子里没有姑娘,甚至连老娘们都没有,然后就开始说着各种下流的笑话和故事。
俄国人还在很远的地方,这里距前线大约有七十多公里,只是偶尔能听到几下炮声,从前面远远地传过来,让士兵们想起现在还在打仗。
残雪在继续消融,第聂伯河的水位在一天天升高,天气也变得暖和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了,从师部下达了沿着第聂伯河沿岸高地修筑防御工事的命令。去年那些老兵们已经挖了不少战壕,现在需要去加深和加固。
经过一个冬天的重新整备,俄国人又恢复了一定的元气。现在俄国人又开始蠢蠢欲动,这次他们在东线又重新集结了270万大军。
1906年2月17日,修复一新的“皇帝”级战列舰“海因里希亲王”号和“阿尔伯特亲王”号离开了基尔海军基地,通过汉堡吕贝克运河,进入到帝国海军位于北海的主要海军基地胡苏姆港,与帝国海军主力舰队汇合。
根据计划,斯佩海军上将指挥由四艘“皇帝”级战列舰、四艘“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巡洋舰和六艘装甲巡洋舰等为主所组成的水面舰队将会离开了胡苏姆海军基地,从挪威海进入到北大西洋。
自开战以来,英国海军的损失要比德奥帝国大得多,到目前为止,帝国海军损失了两艘“拉德茨基”级战列巡洋舰,四艘装甲巡洋舰共6艘主力战舰,另外还损失了5艘排水量6000吨的轻巡洋舰。而英国海军到目前为止已经损失了两艘战列舰,五艘战列巡洋舰和14艘装甲巡洋舰和11艘二等巡洋舰,可谓元气大伤。
其中两艘战列舰的损失都归功于帝国海军潜艇部队,其中“大胆”号触雷沉没,而“不列颠尼亚”号在亚历山大港外被德国潜艇sau57号用鱼雷击沉。
虽然皇家海军又有六艘“复仇”级战列舰陆续服役,可是在12艘“皇帝”级战列舰陆续服役后,皇家海军与德奥海军在主力舰装备数量方面已经基本持平,在“联合力量”级各舰陆续服役后,德奥海军就能够实现在主力舰数量方面的反超。
这没办法,德奥帝国的工业实力和造船能力本身就是大英帝国的两倍还多。
在战争机器全部开动起来之后,德奥帝国海军在装备上将迅速赶超这个主要的敌人。
斯佩舰队并不是去找英国主力舰队进行决战,而是准备与目前在北大西洋执行破交任务的索罗钦舰队会合后,前往非洲海域,以支持“南非共和国的正义战争”。实际上帝国海军部的计划是用斯佩舰队继续吸引驻埃及的皇家海军部分主力舰前往非洲增援,抽空敌人的兵力,为进攻亚历山大港、塞得港,并夺取苏伊士运河作着前期准备。
先打通苏伊士运河,这才是帝国整个军事战略的重点。
四七、再次远航
斯佩海军上将的旗舰“海因里希亲王”号标准排水量37600吨,满载排水量超过了45000吨,装备有12门350毫米主炮,是目前世界上排水量最大和最强大的战列舰之一。相对于在它身后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号战列巡洋舰,这艘战列舰和它的姊妹舰“阿尔伯特亲王”号因为在多格尔沙洲海战中的表现声名更为显赫。
现在,这几艘巨舰正停靠在码头旁,往舰上装载着补给品和弹药,一些水兵和搬运工人在军官的监督下往军舰上搬运着大小各异的箱子、篓子和桶子。一列装满了巨大的14英寸炮弹的平板拖车正停在码头旁,舰上的起重机正在摇摇晃晃地把一枚枚重达760多公斤的炮弹吊上甲板,然后再通过升降机输送到主甲板下六层的弹药舱里。
站在“海因里希亲王”号高高的舰桥上,斯佩上将看到码头上已经能够看到许多穿着冬季作战服的警备部队士兵在进行巡逻。作为帝国海军最重要的基地之一,胡苏姆湾周边被严密警戒着,是不允许普通民众靠近的。
码头上的起重机在咯咯作响,连军舰上用来回收水上飞机和小艇的小吊车也跟着在一起忙碌着。根据作战计划的需要,斯佩舰队还要带上四艘快速补给舰,以便为今后深入大西洋作战支持。
临近中午,几艘军舰终于完成了补给,在拖船的辅助下,缓缓了驶入了航道。
“海因里希亲王”号桅杆上挂着舰队司令官斯佩的海军上将旗,信号桅上升起了一面信号旗,向在港外等待的战舰群发出了命令“按计划正常出航”
以“天狼座”和“天鹰座”为首的驱逐舰开始起锚,锚链带起一大串白色的水花,之后烟筒里冒起了浓烟,军舰开始在水面上缓缓地移动,然后逐渐加速。在驱逐舰队后面是六艘“科特布斯”级轻巡洋舰,其后是两艘“格拉茨”级战列巡洋舰,再后面是帝国海军两艘战功赫赫的战列巡洋舰“弗雷德里希大公”号和“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号,再后面就是斯佩海军上将的旗舰和“阿尔伯特亲王”号战列舰,然后是四艘快速补给舰,最后面是“利奥波德亲王”号、“奥格斯特亲王”号和两艘“慕尼黑”及装甲巡洋舰。
驱逐舰队会护送这支庞大的主力舰队驶过挪威水道后才会返回基地。
两个小时之后,舰队已经驶过了北弗里斯兰群岛,进入到北海之中。
根据情报,英国在北海部署了大约30艘左右的潜艇在监视德国海军水面舰艇部队的动向。不这,英国人很少会进入斯卡格拉克海峡内到波罗的海进行侦察活动。在波罗的海,偶尔会发现有俄国潜艇活动的踪迹,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德国战舰在波罗的海遭受俄国潜艇袭击的记录。
舰队以15节的巡航速度航行着,阳光穿过云隙照射着深蓝色的平静海面,天气已经变得很热,现在阵阵清凉的海风掠过战舰,让人感到心旷神治。15点30分,旗舰上升起了变换队形的信号旗,在驶出梅克伦堡海峡后,舰队排成了双列纵队,开始转向斯卡格拉克海峡入口方向。
一切正常,斯佩从舰桥上下来,返回到了船艉的住舱休息,也许是因为这几天一直在海军参谋部里研究作战计划过于劳累,还是因为回到了自己所熟悉的大海,海军上将很快就进入到了梦乡。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舰队已经开始进入斯卡格拉克海峡,景色单调的海面上商船多了起来。舰队的行动根本无法躲避无孔不入的英国间谍的眼睛,实际上德奥海军在制订作战计划时,这次行动更象是一次挑衅,他们根本就没打算避开英国人的侦察。
现在英国人根本拿斯佩的舰队没有办法,四艘“皇帝”级战列舰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性能比英国人的“女王”级战列舰一点不差,而且要比“女王”级快将近两节。但在其他的战舰环节,德国人要比英国人强得多,参加远洋行动的都是最新服役的快速战舰,巡洋舰的航速基本上能够接近于30节。
但如果碰到威尔逊的主力舰队的话,这支舰队足以凭借着高航速轻易地摆脱对手,如果是英国人的战列巡洋舰队,斯佩并不介意再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当斯佩上将回到了“海因里希亲王”号的舰桥上时,舰长库伯特上校站在舰桥外面,正用望远镜注视着海面。上将与库伯特打了个招呼,随之审视起自己的战舰来。
在夕阳下,整个战舰表面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从舰桥上俯视全舰,这艘帝国吨位最大的战舰体型却相当优美流畅,四座350毫米的三联装主炮塔更是彰显出海上霸主无与伦比的威慑力。放眼整个世界,这代表了人类工业技术巅峰的战舰也难得找出几个与之旗鼓相当的对手来。站在其上,无论是谁都会由心底生出一种舍我其谁的冲天豪气。
由于打通了地中海方面与非洲之间的海上联系,国内原本紧张的物资供应变得稍微好了一些,虽然利比亚与德属东、西非殖民地之间的铁路还没修通,但是通过穿越非洲中部沙漠的公路,还是有大量的可可、咖啡、天然橡胶等急需的生产和生活物资被运回到了国内。如何尽快地结束战争,德奥两国无论是高层还是人民,都把希望寄托在了海军身上。
春夏之交的北海,天气变幻莫测,大部分时间都是阴雨绵绵的天气。当斯佩的舰队驶过斯卡格拉克海峡入口,在转向挪威水道时,天空中果然在下着小雨。虽然已经是上午,但整个海面阴沉沉的,能见度很差。
帝国海军目前至少在北海海域所作的天气预报已经准确了不少,斯佩舰队就是要趁着这样阴雨的天气,通过挪威水道,先进入到挪威海当中。
执行远洋任务的前提是首先要比对手跑得快,不管是逃跑还是追击,这一点是最重要的,另外就是要有足够的续航力。这实际上都对于舰船动力系统有很高的要求,所幸的是帝国的船厂在这方面一直做得很很不错。
斯佩现在可不像当初在远东时那样心里没底,原来他指挥的“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两艘战巡在遇到英国人的“狮”级后还真不是对手,但是现在,放眼整个世界海洋,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惧怕的东西了。
四八、东线计划
傍晚时分,这支舰队开始浩浩荡荡地驶入了挪威水道。
与此同时,在伦敦的战时最高统帅部里,战时内阁的主要成员大多数都坐到了宽大的作战会议室里面。无孔不入的英国间谍们早已经把德奥舰队出动的消息传回了伦敦,海军总参谋长奥利弗将军正在向首相和内阁大臣介绍着这一新的情况。
“根据我们刚刚获得的情报,德国人主力舰队全体出动再结合之前所获悉的情报,海军作战处认为,德奥舰队在此时突破北海封锁,进入北大西洋,然后截断我们北美航线的可能性极大”
“一定要把他们拦截住,如果让他们进入到北大西洋,将会对我们的航线构成极大的威胁”重新回到海军大臣位置上的费舍尔元帅大声说道。之前在南太洋活动的索罗钦舰队已经让国内十分不满了,如果英国人的北美运输线再遭受到德国水面舰艇部队的沉重打击,目前失望情绪在漫延的英国民众将会有更多人站到反战的立场上去。
本身现在英国内阁就陷入到了重重矛盾之中,虽然得到了麦国人的支持,但现在麦国的军事实力特别是海军力量根本无法与英德两国相提并论。
而且在没有取得绝对的制海权之前,麦国方面也不准备插手欧洲的战争,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在积极作着准备。相当一部分英国内阁成员提出与德奥帝国方面达成一个体面的和平协议,但战时内阁中的强硬派还是占了上风,他们期望能通过延长战争时间的方式以求在经济上拖垮德奥帝国。
问题是在控制了乌克兰的部分矿区并打通了非洲水路运输之后,德奥帝国的生产开始恢复,他们所期望在经济上拖垮对手的目的现在看起来已经根本无法实现。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我们的快速舰队现在似乎很难在同对手的对抗中占到便宜,德国方面已经极大地加强了他们的快速舰队,但我们的新锐战舰很难对他们进行拦截。”基钦纳伯爵冷静地分析道,目前在战列舰的数量方面皇家海军还是占据着部分优势,但在快速战舰上,德奥帝国却早已经处于领先地位。
皇家海军为了对付对方的“弗雷德里希大公”级而建造的“海军上将级”战列巡洋舰才刚刚下水,想要服役最少还需要一年多的时间。
可是,如果任由德国舰队在海面上肆虐,恐怕不出三个月,英国就会崩溃。
“大英帝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如果以目前的军事分界线进行停火谈判,大英帝国就会缓慢地死亡,我们花费了数百年的时间所打造出来的殖民体系不出二十年,就会全面分崩离析。到时候,我们不得不仰仗德国人的鼻息才能生存。”费舍尔勋爵依然强硬地说道,这是强硬派坚持继续抗战下去的主要理由,如果大英帝国在这场战争中颜面尽失,那么它所维系的整个殖民地体系就会崩溃,到时候各殖民地越来越多的动乱会更会让整个帝国疲于应付,从而拖垮整个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