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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而李不琢躲开开门的第一下,便和那车夫交手几招,抽冷子一剑鞘抽在车夫喉头,把他打昏过去,就听见小院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抓人!”李不琢大喊一声,追进院里,对面,鹤潜和应十一翻墙而入,把正要进屋的那个“王野”堵住。

    这人咬咬牙,冒出一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表情,竟不逃走,而是与二人缠斗起来。

    李不琢暗暗皱眉,这架势未免太过彪悍,像是要死命牵制住追兵,给人断后一样,便没插手战局,往屋里跑去。

    那王野瞥见李不琢,果然神色慌张,李不琢更确定了想法,快步奔入屋里,却见屋内无人,北面卧房的帘子微微晃动,好像刚有人经过。

    掀开帘子一看,卧房床上静静躺着一件红袍,窗户洞开着。

    李不琢从窗口跃出,咻一下,边上冷不丁飞来一支短矢,噗的插入李不琢肩头。

    李不琢来不及感觉疼,就见窗边躲着一人,原来并未远去,抬起手弩对准李不琢又是一箭。

    李不琢侧头一躲,挺剑就刺,使的是初学的那套细雨剑,剑势一出,蒙蒙银光如雨丝风片,竟有三分悄然温润的意思。

    只是一瞬间,那人的手弩便被搅成一团碎木,与此同时衣袖也被割开,手腕处被削出数道淡淡的血痕。

    伤到了对方,李不琢却是心中惊讶,按说这几剑,能把普通人手腕砍断,对方是练了什么护身的法门。

    不由他分神,那人也铮的抽出一柄长剑,和李不琢交手。

    此人剑势连绵不绝,攻势不算迅猛,守御却极强,更是每一剑都把李不琢往他的节奏上带,像是下棋布局一般。

    肩头箭伤不算影响行动,却有股麻痒的感觉扩散开来,箭里有毒!李不琢第一时间察觉到,勉力加快攻势。对炼气士来说,能淬在金铁上的毒药,其实造不成太大影响,只是李不琢却怕对手借机逃走。

    果然,那人看出李不琢剑势迅疾一阵后,便开始有些疲软下来,抓住机会,忽然后退一步,口中断喝道:“疾!”

    同时瞬间把手中长剑对着李不琢面门抛掷过来!

    李不琢以为他要弃兵逃走,躲开长剑,正欲再追,对方却面色凝重,并指如剑,像是拨弄琴弦般一挑,一回勾。

    李不琢心生警兆,耳边传来嗡嗡的剑吟声!

    那柄长剑飞至尽头,剑锷却乍然断裂,剑身里头,又飞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剑出来,半空中倏然转了个弯,化作一道残影,飞刺回来,让李不琢肉眼都难以捕捉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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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前朝余孽
    飞剑向下跌落!

    壮年男人心脏中刀,露出决绝的神色,咯出一口鲜血的同时,双手连连结印。

    嗡嗡颤动的小剑陡然一震,发出殷的一声清越剑吟,速度暴增!

    “留神!”李不琢心生警兆,只来得及高喊一声。

    鹤潜背后飙出一缕血线,闷哼一声,被壮年男人一脚踢开,连伞刀都不及拔出,那伞刀就直直插在壮年男人胸口,只露着个刀柄,透背而出。

    壮年男人紧接着对李不琢森然一笑,李不琢心中一凛,下意识躲开,紧接着身边咔嚓一声,屋墙被斩成两段。

    “他是殊死一搏,快走!”

    那边鹤潜捂着后背低吼一声,扭头就跑,头也不回甩手扔出柄匕首,刚飞出丈余,就被飞剑砍成两截。

    紧接着,鹤潜不断从腰带、绑腿、怀袖中掏出短匕,朝壮年男人抛掷过去,壮年男人原地站定不动,脸颊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瘦衰老下去,飞剑速度也越来越快,最终消失在李不琢视野内!

    李不琢攥紧剑柄,咬咬牙尝试着向靠近一步,壮年男人一横眉,剑指一转,飞剑又掉头飞来!

    倏忽间,李不琢眉心刺痛,目光捕捉到残影临近,一剑上挑,虎口再度开裂,殷红血液浸湿惊蝉剑青丝缠缑的剑柄,惊蝉剑薄薄剑身上崩出一道绿豆大小的口子。

    却成功格开飞剑,让其掠过身边时只在肩头带出一道血痕。

    这一剑擦身而过,李不琢又接近三步,壮年男人眼底冒出不甘之色,后退半步,低喝道:“燕返!”

    飞剑应声而回,李不琢旋身一躲,这时壮年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只见一柄环首短匕不偏不倚,正正钉入他后脑勺中,没入两寸。

    李不琢和不远处的鹤潜目光一交错,趁这机会,闪至壮年男人身前,松开惊蝉剑,双手握住插入他胸前的伞刀刀柄!

    壮年男人低吼一声,又后退半步,李不琢手腕一转,用刀刃抵住他胸膛一搅,随即狠狠拔出!

    壮年男人“唔”了一声,嘴中鲜血与带着气泡的淡粉色肺液混杂着涌出。

    原本就衰败的面孔一下黯淡下来,脚步一晃,轰然倒地,乌黑的鬓发忽的染上了一抹霜色。

    当啷一声,那飞剑坠落在他脚边青砖地上。

    “好厉害的手段,要不是二打一,只凭我一个人,恐怕连他衣角都摸不到。”李不琢这才松了口气,过去拾起壮年男人脚边的小剑。

    小剑长约九寸,没剑锷,剑身呈暗青色,薄如蝉翼,眼下已布满缺口,像是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般,不堪使用了。

    再看壮年男人,已气息全无,连血都没流出多少。

    “这人至少是周天圆融的炼气士。”鹤潜走过来,揉着额角叹道:“你追查的这些人究竟什么来头”

    “还不确定。”李不琢摇摇头,伸手在壮年男人尸身上摸索着,在他怀中翻出一本薄薄的蓝皮书册,又在他腰囊里翻出一些钱财,药丸,还有一张巴掌大的黄宣信纸。

    纸上写着:

    “廿四日子初河东县南郊铸炼司镔铁两千斤出运”

    廿四日李不琢心中一动,这时间就是明天。

    这时候何西华也翻窗过来,见到地上尸体,一脸心有余悸的神色,擦了擦额上冷汗,问道:“死了”

    李不琢扭头问:“外面那人呢”问的是那个冒名顶替王野的。

    “



八十九:计策商讨
    “你说县城里有人兴野祠,供奉武无敌的圣像你是怎么查到这人有问题的”

    灵官衙里,曹延听到李不琢的消息,不禁在书桌后方站起身来,面色凝重。

    “从一月前开始我去藏书大库二楼查阅卷宗,对比历年户籍、名册,找到了许多异常人口,有冒名顶替户籍的嫌疑,今日追查的那人叫王野,就是其中最可疑的人之一。”

    曹延心里微微一惊,一月前李不琢要求查阅卷宗时,他其实并没放在心上,那些陈年案卷堆积了十余年,本来就做的不是十分严谨,凭一人之力怎么可能从里面查出异常,谁知李不琢竟真顺藤摸瓜查到了可疑之人。

    曹延心中虽然惊诧,也知道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问道:“那人现在如何”

    “死了。”李不琢面色遗憾,看曹延眉间川字又拧深了,解释道:“我从他常出没处追踪到他住的地方,本想打个出其不意,不料此人狠辣异常,发现不对,就断然动用火器,和我生死厮杀,我自身尚且难保,没能留下活口。”

    “死了”

    曹延沉吟半晌,唤来亲随,亲自前去青口巷方才激斗的地方处理后事。

    到申末之时,那三人尸体被麻布裹着塞进严密封锁的马车车厢里带回灵官衙。

    那冒名顶替王野之人的来历也被查清,此人叫闻人谕,原本是泷州人士,三年前因私传书籍之罪被流放,流放途中,那一队押解囚犯的官差被袭杀,囚犯们也不见了踪影,如今闻人谕被发现,证明那些囚犯没死,而是被前朝余孽收纳麾下。

    闻人谕在河东县的住处被翻了个底朝天,李不琢与曹延回灵官衙时,张金岳也从县外巡查归来,待得知了这事,皱眉道:“县城中有人私用火器,这事传出去恐怕对曹大人名声不利。”

    “哪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曹延苦笑,“若真是前朝余孽在河东县搅浑水,我巴不得有人参我一本,就算把我贬至沧州,也比在这是非之地担责任来得好。”

    李不琢暗暗皱眉。

    曹延如今已近耳顺之年,据说今岁冬末就要乞骸骨,回乡安养天年,这节骨眼上,忽然发生的人口失踪之案已让他焦头烂额,若再有前朝余孽作乱,把河东县民生局势搅成一团浆糊,到那时能否安然回乡都是两说,若河东县在他手底下出了大乱,不光晚节不保,甚至可能被载入县志,背负骂名。

    出于这层考虑,这位手握一县权柄的灵官,面对前朝余孽的线索,第一反应就是想逃避责任,不想追查过深,若能他捱过这两个月,请辞还乡,到时候烂摊子自然有后来的人收拾。

    张金岳这河东县巡查笃事的摸鱼态度尚且不谈,曹延作为一县灵官,若也心存逃避,凭李不琢一人,就算拼了这条命,想把桃坞堡的事追查出个头绪来也是白扯。

    李不琢心里着急,倒没表现出来,劝道:“前朝余孽若真能成气候,当初就不会被百家剿灭,如今他们在暗,只能使些诡谲手段,只要查清了这些人的来路就没什么好怕的,曹大人告老还乡之前,若能破获这一件大案,传出去该是一段佳话啊。”

    曹延却想都不想就摇头,苦笑道:“你涉世不深,自然不知道其中利害,他们虽然比起天宫不值一提,但对付区区一县灵官却易如反掌,凭我手底下那些人马,如何斗得过他们。”

    说着拿出今日在那位红袍炼气士身上搜出的纸条,递给曹延:“曹大人若真放任不管,恐怕即日就会出大乱子了。”

    曹延接过纸条,就看见上面:“廿四日河东县南郊铸炼司镔铁二千斤出运”的字眼,微



九十:六部剑
    从衙邸出来时已是夜中,李不琢肩上箭伤已包扎好,沿街灯火黯淡,回到租住的院子里,只见三斤在门口等着,小声责怪道:“听他们说你今天受伤了,河东县的案子连那个张笃事都不甚上心,你干嘛这样拼命,是哪里伤着了”

    李不琢说声不妨事,便进屋拔出酒囊塞子灌了一口酒,觉出酒味寡淡似水,一口气喝光,囊口朝下倒了倒,又在耳边晃了一晃,这才发现那颗酒珠已经完全化掉。

    在床头屉里翻出木匣打开一看,里头静静躺着的小精元丹还剩十枚。

    新封府那边的营生由郭璞管着,每七日都会寄来分红,一次比一次多,上一次是三金铢,酒庄村民回来后,收割了新一波粮食,也渐渐开始有了营利,加上之前姚堪留下的二十金锞,近期李不琢是不缺钱用了。

    服下一枚小精元丹,李不琢取了一角蜃楼香在蒲团前的香炉里点着,打坐调息,内视中神火游梭于经脉之间,内炁逐渐充实,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去,白日那场激斗的消耗就已恢复过来。

    之后,李不琢开始审视自身修为。

    内视之中,已又六道正经贯通,临泣与公孙两条奇经也基本贯通,只要再过两月,小精元丹供应不断的话,就能将剩下六道正经与列缺、后溪两条奇经贯通,达到坐照境圆满。

    “可惜没有其余四道奇经的修习法门,不过我有贯通四条奇经的基础,已经不输高门后辈,今日若非我打通了奇经,在那人的飞剑下也活不下来。”

    心中一动,李不琢睁开眼,拿出今天从那人尸体上摸出的书册。

    书册封皮无字,一翻开,淡淡血腥气扑面而来!

    只见黄色书页泛着淡淡的油脂光泽,字迹扭曲如同虫爬,偶尔还沾着已变成黑色的血迹!

    “剑谱”

    李不琢看见书页上的内容,是一幅幅图画和文字。

    一幅图画是一人把剑供奉在神龛中,跪地叩拜,画旁是那人口中念诵的咒诀。

    随后抽出剑时,眼放精光,割开手指,将鲜血涂抹于剑刃上,随后盘膝坐地,将剑横置在两膝上,观想剑中神灵的存在。

    炼剑完毕,恭敬将剑归入鞘中,对剑鞠躬,并念归剑咒。

    此为剑谱的第一部分,剑谱的第二部分文字多了起来,是提升剑之灵性的方法,其中写道:“此剑必须开刃沾血,以杀生之剑为佳,杀生愈多之剑,灵性越足,也越难掌控。”

    接下来,就是用剑杀虫鸟,杀牲畜的图画,配有摄取生灵血魄的咒诀,到最后,就是杀人,并摄取三魂七魄的咒诀。

    炼剑期间忌与女人同房,甚至不可与其有任何身体接触,书册中写到剑成之时,心念一动,剑体便能自行离鞘杀人。

    书册的最后部分,才提及这部剑谱的名为六部剑,分:“蛟腾、燕返、惊鸿、残心、丧魂、剑冢”六式。

    “这剑谱真是邪性,按这样的练法,人反倒像是剑的奴隶。”李不琢喃喃自语,想起今日那男人催动飞剑时,自身精血消耗几乎肉眼可见,这剑谱中对催动飞剑时的精血消耗却只字未提,不知是撰述人有意为之还是怎么。

    “虽然邪性,这剑谱却真是厉害,按典籍记载,各家炼气士修至宗师境界开始凝练神魂才能驭器,那男人显然不是宗师,却能驭器,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

     



九十一:伏击
    只是划开一道浅浅的伤口,殷红鲜血却立即从伤口中流出,浸润小剑暗青色剑身,填满裂纹缺口,整柄剑仿佛又完好无损了,泛着诡异光泽。

    仿佛因为那咒诀之故,李不琢意识一阵恍惚。

    桌上烛火蛇似的升腾起来,铜猊香炉映着烛光,软成一滩,桌椅、书橱都融化似的扭曲变形。

    一道模糊的虚影钻出小剑,有四肢,类似人形,看不清五官,身上像是披着件袍子。

    “你见我何不叩拜”

    渺渺的声音从它胸腔中传出来,语气威严,仿佛天生就高人一等,而非狂妄自大。

    李不琢意识恍惚,隐隐觉察出是被咒诀拉入精神世界,才能和剑灵交流,也不刻意挣脱这种状态,说道:“要我叩拜,你担当得起吗”

    虚影对李不琢的态度颇为不快:“若我能让你习得今日险些让你丧命的飞剑之术,你还不诚心侍奉我吗”

    李不琢笑了笑,没回答,起身拿拔出惊蝉剑,对着小剑剑身一剑砍下!

    虚影惊呼一声,阻止道:“住手,你敢毁我寄灵之所!”

    李不琢手一顿,惊蝉剑剑刃停留在小剑剑身上方两寸处。

    “你再弄不清楚形势,我索性让你神魂俱灭,再养个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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