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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忽然间,他向后轻轻退了一步。

    他刚有动作的同时,微风吹下一片落叶,擦着他鼻尖,飘落在地。

    李不琢仰首望向枝头,自语道:“对我来说,这落叶就是变数,我觉察到空中湿气,便知有风要来,听到声音,就知道风的大小,便料知这片将死之叶的凋落。”

    “一片落叶可以被我料得,那,再多一些呢”

    李不琢闭上双眼,忽然伸掌一拍树干。

    啪!

    簌簌!

    十片黄叶飘落,李不琢闲庭信步,虽闭着眼,却将落叶尽数避开。

    只是睁眼时他神色十分疲惫。

    “我拍打树身的力道,与树叶的颜色,便能让我料知哪些树叶会落下,会落在何处。不过,我的心易只是入门,推演十片落叶就是极限。”

    “待我心易修炼纯熟,方可融入剑术,但……”

    李不琢仰头一看,那轮月盘已经崩溃小半了。

    “但不知,这梦境还能坚持多久”

    正在这时,李不琢神情一动,忽然拔剑向后劈斩!

    咻一声,剑刃森寒,一片落叶却擦着剑刃荡开。

    “果然,用来融入剑术还为时尚早。”

    李不琢收剑,一掌拍击树干,继续推演落叶。

    …………

    不知多久过去,院中椿树秃了。

    …………

    圆月崩塌成半月时,整条街上的树都秃了。

    …………

    这日,李不琢来到河东县城门口。

    县中所有的树都被他拍秃了。

    “秃了,但还没变强啊。”李不琢走向城门。

    变数越多,推演的难度便呈几何倍数增加,梦中不知岁月,李不琢不知自己修行了多久,自知道他此时以掌击树,闭眼挥剑,能一次应对三十八片落叶。

    这就是他的极限。

    落叶是死物,若放在与一名坐照下境炼气士对敌的情况,李不琢至多能提前算到对方半招。

    这样看来,李不琢妄图追求的剑道似乎十分鸡肋。

    但一城的树不行,就且出城拍遍一山落叶。

    李不琢刚走出城门,却陡然神智恍惚,只觉精神急剧消耗。

    霎时间,半空中狂风咆哮,浓云翻滚,那仅剩的一角弦月崩散为银霰!

    “原来这梦境是以我的精神支撑,以我的精神,不足以让我出城支撑更大的梦境世界。”

    李不琢立时明白过来。

    “看来这回梦中修行要结束了,可惜,我的剑道却还未成就,嗯,居然还有一株树”

    李不琢回头,远处的街边,一面院墙之后伸出的枝桠上挂着一簇黄叶。

    待走近一看,院门前一千零二十四个脚印清晰无比。

    “原来又回到了来处。”李不琢一怔,不由感慨。

    走入院中,他看向眼前的椿树。

    现世中,李不琢租下这处院落时,这院子的原主人本因招惹蚊虫之故要把这树锯掉,但被李不琢保了下来。如今看来这树倒是派上了用场,不光在梦中陪他入门心易,在他将要




第一百一十张:坐照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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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不琢睁眼时已经天亮,桌上青灯枯竭,这灯油添满至少能烧一日一夜,看样子不仅只是过去了睡一觉的时间。

    “这回入梦,终于将我之前所学一以贯之,成就了我的剑道。嗯肚子饿了。”

    李不琢一摸肚子,感觉此刻能啖尽一牛。

    虽说小精元丹也能果腹,但为满足口腹之欲,李不琢便喊人去酒楼叫了一桌席面。

    至于把旬休那日睡了过去,点卯如何应付,就暂时抛之脑后了。

    午后,吴寒上门拜访,将惊蝉交还。

    “区区一日便将此剑修好了吗,吴先生此前藏拙藏得真深啊。”

    李不琢接过惊蝉,拔剑出鞘,剑身上的缺口已经消失,除去刃纹有些不连贯外,已看不出缺损。

    “请掌书大人见谅,师父他不光对你藏拙,就连我,也不知道他的底细。”

    吴寒语气带着不甘,昨日那二人的尸身化为骨灰后,他心中惊惧平复了大半,对吴心隐瞒便更加不能接受了。

    李不琢一眼就看穿了吴寒的心思,不动声色道:“自古师父教徒弟都会留一手,不过对你师父来说却不适用,他既已隐居了,就不再有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说法,他没教你铸造秘诀,想必另有隐情。至少在我看来,他为你打了个不错的底子,毕竟你尚未炼气,就不惧寒暑,这是开启炁藏的征兆。你若开始炼气,一定事半功倍。”

    “此话当真”吴寒眼睛一亮。

    “骗你有什么好处吗。”李不琢笑了笑。

    吴寒终于面露喜色:“待度牒准下来后,我便要远走他州求学了,定会以掌书大人你为榜样。”

    吴寒走后,李不琢尝试着感应惊蝉剑中尚未凝聚灵形的剑灵,灵性果然不再泄露。

    …………

    十日后。

    河东县某处别院,身穿朱袍的秦荆与对面的面容精瘦的老叟手谈,开局仅十余手,黑白双方的战意便枰上。

    厮杀两刻钟后,两方大龙对杀,难分难解,这时候有人来到门外,站立静候,不敢出声打扰二人的对局。

    厮杀越激烈,二人落子越快,忽然秦荆手执黑子,动作停顿,沉思不语,只见棋盘上黑子已然势颓,黑角兴许还能劫活,但大龙无疑已成净死,终于叹道:“又输了,你的棋力比起当年有增无减啊。”

    老叟呵呵笑道:“这次尊下输的不算难看。”

    “是吗”秦荆顿了顿,“以你的性格,怎会与我下出大龙对杀的乱战之局。既然放水,何不索性让我赢了。”

    “那就太明显了。”老叟幽幽的说。

    秦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这才看向门外静候的人,唤他进来问道:“半月前我派出去寻找能工巧匠的那批人,可有消息了”

    “禀秦公,那八位传火使有七人都传回了消息,有一位却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是谁”秦荆一皱眉。

    “是东方景。”

    “哦,可有派人去寻他”秦荆问。

    “如今的消息只知道东方景消失在河东县县城中。”

    “嗯……”秦荆沉吟,传火使按例每三日便要派人传递情报,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又问:“此前青口巷中,对祝由和动手的人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杀祝由和的是当今河东县掌书李不琢,也是永安县今岁县试魁首,此人与徐学门人有些渊源,和步东华走得较近,为防步东华以此为饵设下陷阱,所以秦公未下令前



第一百一十一章:江湖布告
    睁眼从坐照入定中脱离,李不琢心念一动,手掐剑诀。

    锵!

    寒芒乍现,一道银光匹练自李不琢背后剑鞘飞出。

    李不琢五指掐动,手中剑诀变换,银练时而飞掠,时而穿刺,时而腾跃。

    惊鸿、燕返、腾蛟三式不断组合变化。

    随着惊蝉凭虚飞掠,李不琢内炁也急剧消耗。

    好在惊蝉重仅一斤四两,比当时那龙雀红袍驭使的子母剑中那柄小剑也重不了太多。

    当然,换了其他坐照圆满的炼气士,没有阴脉之海与阳脉之海支撑,就算用六部剑祭炼出剑灵,恐怕也无法用于实战。

    李不琢一招手,银练倏然飞回,锵一声,归入鞘中。

    “惊蝉剑灵也已凝聚灵形,如此一来,我的修行便已暂时圆满,若要再进一步,除去剩下四道未获法门的奇经无法开辟,就要向周天圆融迈进了。”

    “凭我此时实力,府试的实修考验有望夺得前列,听说当年白神将州试,是以打通六道奇经的修为获得解元。我打通四道奇经,虽已不输世家子弟,但以此就要拿第一就是骄狂自大了,还是要多读书,在学问方面寻求突破。”

    李不琢走到书桌边,忽然眼神一动,只见临桌的纸窗上,被人戳破了一个小洞。

    推窗一看,院中无人,李不琢向下一瞥,只见一张叠好的信纸被小刀钉在窗边。

    “谁来过了”

    李不琢拔下小刀,取信纸于手中,对着油灯展开一看。

    速离河东县,一定不要再回来。

    纸上写着这行字。

    “速离河东县的确,冬至已过,离府试只剩一月,也到了该走的时候,若说是为了读书,我在藏书大库苦读这几月,也大略已经涉猎了诸家重要典籍。不过,是谁给我传话还要暗中过来,怎么不当面说”

    李不琢仔细观察着纸上字迹,只见字形铿锵有力,笔画却转折有些生硬。

    “咦,这字……”

    李不琢看见,纸上那个“一”字,收笔时,是很少见的向上回锋。

    他忽然想起那张租契上的签名。

    李不琢神色一变,放下信纸推门而出,站在院中,四下扫视一圈,说:“是你的话,为什么不来见我”

    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野猫叫声,四处毫无动静。

    李不琢面色有些不好:“看来你处境并无危险,我倒是惹了一身麻烦,到头来你还藏着”

    又过了一会,四周仍无动静,李不琢摩挲着腰间剑鞘吞口处錾刻的“燕”字,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语气带着冷意。

    “也好,那赠剑之情,就算抵清了。”

    半晌,李不琢料想的动静还未出现。

    “还不出来”李不琢叹了一声,表情冰释,“看来是真的走了啊。”

    …………

    次日,李不琢到吴记铁匠铺取了他委托打造的剑鞘。

    这剑鞘看起来是镶铆钉的鲨皮腰带,但能藏软剑。

    李不琢归纳的千二四剑术变化中,便有一式“玉带腰缠藏剑八方式”,须配此剑鞘使用。

    取剑鞘回院时,本在驻守句芒山下酒庄的应十一来到县城,原来冬至过后,酒庄又卖出一批新酒,故过来县城与李不琢禀报。

    屋中,应十一向李不琢禀报了冬至这批酒售出的盈利是一个半金锞子,又说:“今年酒庄出酒少了些,原本五斤粮食能出一斤酒,今年酿酒,却要六斤粮食才能出一斤。”

    李不琢道:“你是说有人揩了油水”

    “这却不一定。”应十一顿了顿,“兴许跟那酒妖死了有些关系,这批酒酿出来,味道也差了一些。但也没准是酿酒师傅懈怠了。”

    “你以为该如何。”李不琢这阵子



第一百一十二章:厉无咎
    说话的人叫姓黄,有个“青蛇”的江湖称号,约莫三四十岁年纪,身量颇高。

    黄青蛇自恃江湖资历老,又小有名头,于是此前一直不屑和布告下那些咋咋呼呼的后辈挤在一块,这才偶然间听到了李不琢的话,见李不琢年轻,便忍不住讥讽了一句。

    “猜测罢了,算不上断言,也许猜错了呢。”李不琢朝正要说话的应十一摇摇头,示意他不用跟此人计较,赶路途中他不想多生事端。

    “你这后生倒是谦虚。”黄青蛇看李不琢这态度,略一颔首,“你的确猜错了,因为这二人走不到二十七招。”

    说着他飞身上前,插入那二人的战局,拖住一人手腕一带,扯下他外袍一把蒙在另一人头上。

    那打斗的二人当即一个跌倒,一个慌忙扯下头上外袍,脸涨得通红,却敢怒不敢言。

    黄青蛇站在二人中间道:“诸位兄弟在此接私活赚些外快,井水不犯河水,二位不妨给我黄青蛇一个面子,就此收手,若因一时意气之争受了伤就不好了。”

    那打斗的二人面面相觑,他们又不是刚出来混的,自然知道分寸,要黄青蛇出来插什么手反而弄得他们狼狈收场,丢了面子。

    眼神一对,刚才还刀剑相向的二人,倒是一瞬间有了同仇敌忾的默契。

    而围观的其他人则齐齐叫好,有人疑惑问起此人是谁时,旁边有知道的立马便说:“不愧是青蛇前辈,如此轻描淡写就化解战局。”

    “听说青蛇前辈侠肝义胆,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黄青蛇左右拱手,口中称着不敢当,心里却是对自己这番出手的结果十分满意,毕竟闯江湖要的就是名利,他自报其名,也是为宣扬自己。那交手的二人也心知自己成了黄青蛇的垫脚石,却是敢怒不敢言,黯然离场。

    黄青蛇笑吟吟地看向李不琢,正待欣赏这位后辈年轻人惭愧又敬佩的表情,却见李不琢面色遗憾,牵着马就要离开。

    黄青蛇眉头一皱,只道这后辈不知机,再懒得看他一眼。

    这时候却忽然有人说了一句。

    “可惜了,本想看着二人打完,却被无聊之人插手打断。”

    声音不大,语气也十分平静,却带着带着摄心夺魄的诡异力量,让众人一下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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