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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营房里的军士们显然没察觉二人的接近,营房桌上堆着一些金铢,两伍军士正在投壶,炼气士对气力的控制远超常人,投壶游戏自然有所改良,眼下房中摆着的细颈青釉壶,瓶口只有手指粗细,仅能容纳一支箭,只从外面看,还不知壶肚里装了多少支箭。

    此时,一个浓眉阔脸,皮肤黝黑的青年拿着一支箭,另一边又有另一名军士拿箭,二人齐齐盯着壶口。眼看二人同时投箭,那瓶口只能容下一支箭,显然就是以谁的箭能入壶来定胜负。

    旁边有人铛的一弹桌上铜盅,二人同时投箭,黑脸青年所投的箭去势更疾,眼看箭头已先入壶口,后来的那支箭却径直击中壶口,啪一声,壶口应声而碎,瓷片飞溅。

    黑脸青年面色一沉,看向另一个投壶的军士,那军士笑道:“韩元武,你又输了。这些钱可是归我们了。”

    只见壶口破碎后,露出壶肚里的七支箭,其中三支尾羽被朱砂点红,四支尾羽洁白,显然红羽箭是属于韩元武一方。那军士投壶,开始就是奔着打碎壶口去的,没打算和韩元武比试。

    那军士一说完,便有几人去揽那些金铢。韩元武一皱眉,取了身边箭筒里的一支箭,一挥手,箭头笃的一下钉在一人指缝间。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与韩元武投壶的军士冷笑道:“感赌不敢服输,就这点气度好,都说你韩元武桀骜不驯,但今天性子耍到我头上,却是触了你不该触的霉头!”

    元武冷冷道:“你若堂堂正正比试,我没有怨言,但你耍些小伎俩,是欺我不敢伤你”

    营房中气氛剑拔弩张,引得不少人围观,数名军士见到屋外的赵奉贤,纷纷行礼,但对便服的李不琢,则都不认得。赵奉贤看向李不琢,李不琢摇摇头,示意赵奉贤不暴露身份,看向屋中问道:“那韩元武是什么来历”

    李不琢观望这一阵,又看旁人的眼神与议论,看得出这韩元武似乎被其他人排挤,所以才会有人会明目张胆挑衅。但方才看韩元武




二百五十二:招揽私兵(下)
    此前韩元武和人争斗,吸引了众人注意,这时,众人才发现赵奉贤来了营房,更是从韩元武口中听到千户大人四字,顿时像滚油锅里滴进了冷水,一片哗然,齐齐向李不琢行礼。

    “他就是新任千户大人”

    “赵将军都跟在他身后,多半不假。”

    “难怪韩元武敢动手,原来是千户大人为他撑腰。”

    “奇怪,韩元武怎么找到的这尊靠山。”

    那名斥责了韩元武的旗正冷汗涔涔,他也是排斥韩元武,所以方才争斗刚起时没出面制止,等韩元武占了上风,才出来单独斥责他。孰料韩元武竟突然有贵人撑腰,这旗正连忙上前单膝跪地:“不知千户大人前来……”

    李不琢摆摆手:“无妨,你是秉公执法,当有赏赐,去内库支两个银锞子吧。”

    旗正连声说着不敢,退下时用忌惮的眼光瞄着韩元武,往日对待这厮多有不公,他若得势,恐怕会借机报复。

    挥退那旗正,李不琢便转身朝营楼走去,让韩元武等人跟随。

    韩元武乃神咤军中伍长,手下有五员神咤军,都同李不琢进了营楼。虽然刚才李不琢是给韩元武解了围,但从李不琢的表情里看不出喜怒,众人未免还是有些忐忑,不知李不琢的来意,只有韩元武神色镇定,看出来李不琢不是来刁难他的。

    李不琢在桌边坐下,看了赵奉贤一眼,赵奉贤便知机告退。李不琢便转头打量着韩元武等人。

    韩元武的修为自不必说,先天圆满的境界,称得上佼佼者,最难得是行止间有一股令行禁止的意味,在军令不严的神咤军里极为难得。那韩元武手下的一伍军士,也都是雄健精壮,最差的也有坐照圆满,弱放在战场上,这一伍精兵,就能把百十个没炼气的普通兵卒杀得人仰马翻。

    李不琢暗暗点头,心道也只在神咤军中,能找到如此上等的兵源。这一伍精兵一同训练了许久,早已配合精妙,省了再磨合的功夫。

    李不琢把目光移向韩元武:“你们可知道,为何受本官传召”

    众人交换着眼神,身子纹丝不动,片刻,韩元武斟酌着答道:“大人来军营里,未带亲随,看来是神变缺人。难道是想要我等效力”

    李不琢点点头,称赞道:“方才你在营中和人打斗,我便发觉你心思敏捷,这时候再看,果真没看错人。不错,本官今日来军营,就是要挑几个人当我的亲兵。”说罢,李不琢静静看着韩元武。

    不知怎的,被眼前这年少成名的千户盯着,韩元武只觉他的眸光如两道利剑,轻易便能洞悉人心。让他额头冒汗,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去,但听到李不琢说要招揽亲兵,不由又大为意动。



二百五十三:人仙之信
    出军营时,李不琢身后已跟着韩元武一伍亲兵。

    回到千户府,便把韩元武等人安排在府旁的院落里。本来按理亲兵应该护卫李不琢的周全,防卫外敌,但李不琢可是知道得很清楚,眼下千户府里住着洛还君,这位深不可测的存在,除了支霜衣那等当世人仙,谁敢擅闯无疑是自找不痛快。

    回到静室,李不琢便将烛龙横置膝上,调息修行。经由洛还君点化之后,烛龙的气息似乎平和了许多,泄入李不琢经络中的剑气,比往日更加温顺,且更加厚重。

    李不琢若按部就班,吸纳天地元气凝聚身神,便要花数年的功夫,但一与烛龙开始契合剑道,缓步不前的修行便开始突飞猛进起来。

    此时,小天地里一处空无一物的天穹,数十个呼吸间,便有一道剑状星宿微微亮起。

    李不琢突然心中一动,内视自身,只见小天地正中,毫光微微的黄芽已长大些许,宛如一株小树,而烛龙的赤鬃银鳞、眸藏日月的神魂之形就盘踞在树上,鼻息吞吐间,引动整个小天地中星宿忽明忽暗。

    见此情景,李不琢心中暗道:“这样下去,不消几日,我就能触到瓶颈……”

    如此五日过去,李不琢除了去神咤司上任,视察两县治安,便是将应十一等往日的亲信提拔入神咤军,有了明面上炼气的资格。

    洛还君琴艺学到了绝巅,弃了琴,又在钻研丹青,按她所说,琴道虽然关乎六识之中的音识,但不如真言能震荡气血穴窍,有些局限。而画艺走到巅峰,能由色悟空,画出万物真形。

    随着洛还君修为日益深厚,她知道的东西也愈发多了起来,有的是从千户府的藏书里获知,有的李不琢却毫无印象,想必是蜉蝣的传承。不过她修为日益精深,行动举止气质都和凡人越来越相近,除了那日在烛龙身上损耗了一些修为过后,她似乎有些境界不稳,偶尔流露出令李不琢心悸的气息,但自那以后,李不琢发觉她除了气质较普通人更加清丽以外,已没有半点妖的味道。

    五日后,静室中,李不琢正坐照入定,小天地中,漫天剑宿剑光浩瀚,神秘莫测,隐有天道流转之道韵。

    小天地正中,那一株黄芽,也长大了近乎一倍,若一根剑柱,镇压八方,表面有无数文字流转,皆是李不琢对周天剑宿法的领悟。

    “只差一步……但,总是差了一层窗纸,没法捅破。有烛龙剑气相助,我的身神,已能调动八倍以上的天地元气,算得上是大成了,可是这层瓶颈不破,便称不上圆满。”

    李不琢心中自语,一眼扫过,只见天穹上的剑宿已有三百六十四尊,只差一尊,就能达成大周天之数。

    “只差一尊身神,不是巧合,这最后一道身神,不光要靠天地元气和剑道领悟来凝聚,这一步代表我剑道的圆满,虽只是一尊身神,却比百十尊身神更难结成。而今我与烛龙已经完全契合,再苦修也无用,看来,要去找一找机缘了,不可一味苦修。”

    李不琢深吸一口气,蓦地睁开双眼时,鼻子里射出一股无色剑气,是炼化烛龙剑气的冗杂,打在光可鉴人的青砖上,嚓一声扎出无数细孔。

    他站起身来,拿起烛龙剑,举手投足间,不见丝毫锐气,只有顺心随意的气度。

    “只要跨出最后一步,我的剑道成



二百五十四:鬼哭梵唱
    黄昏时,夜色初临,河东县里已是华灯初上,处处花光宝炬。一年中的最后一度灯会,县人都已不再藏拙,搬出了压箱底的货色。

    白龙寺山脚下,灯海涌动,颇有云山雾罩的气势,龙台凤辇忽隐忽现。一身便服的李不琢便在山门外的大街上,利剑般的目光穿透灯海,死死盯着山上的白龙寺。

    虽说灯会最鼎盛的景象,是在县城中央的洒金街上,但此时去白龙寺的游人也不少。去岁,白龙寺就造出了一架万佛朝宗的经幢华灯,真如神佛降世的盛景,比之洒金街上的灯会也不逞多让,于是此时上山的游人极多。

    上山的山道两旁,是绵延而上的石灯塔,在夜色里开辟出一条光路,光路尽头的白龙寺灯火辉煌,如高居人间之上。

    李不琢却眉头一皱,看着白龙寺里几处异样的灯火。

    跟在李不琢身后的韩元武突然出声“那似乎不是花灯,而是起火了。”

    李不琢微微一点下巴,他修为超过韩元武,眼力当然更强,看出山上起了火。这火光在花灯掩饰下,极容易混淆,所以山下这些游人,几乎没人察觉到,就算偶有心生怀疑的,也不会多想。

    灯会之际,火灾常见,县里有常备的防火兵役,白龙寺里也有专门灭火的僧人。但此时山上火势不见减弱,李不琢在山下看了大半个时辰,入山的游人竟然没有一个下山的,也导致山上生火的消息竟一直没有传出来,情景十分诡异。

    李不琢可是暗中查探过白龙寺,被寺里武僧追过的,想必寺中高手应该不少,白龙寺是遭了什么劫难,竟让他们全都销声匿迹了

    眼见上山的游人越来越多,始终无一人下山,李不琢便将千户符令交给韩元武,道“纠集左近的神咤军和县兵,先把山封了。有人问起,只管说我下的令。”

    韩元武不知李不琢要做什么,但也看出了山上有诡异,并未多问,便领人去执行命令。李不琢便坐在街边酒摊子上,要了三碟子小菜,静静观察着山上的异变。

    支霜衣交代的时间是子时一刻,眼下离子时还有一个半时辰,李不琢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派人阻止普通百姓上山,减少一些可能的伤亡。

    片刻后,拿着千户符令的韩元武调动左近三十余名县兵和神咤军便衣,将上山的有人尽数拦了下来,引发不小骚动和怨言,但大多数知机的,知道了神咤军的身份后,便远远退开,只在背地里讨论着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作为封山的主使者,李不琢也不断揣测着自身的安危,在酒摊上等着,心里有些不安起来,出神想着今夜本来答应三斤和洛还君陪他们逛灯会,眼下就已失约了。就着桌上的卤肉和罗汉豆,把腰间酒囊里自家酒庄酿造的酒喝了大半,他有修为在身,只要用内炁一逼,就能清醒过来,自然是不怕酒会误事,便无所顾忌,这时一人坐到他身旁,穿着团花的绸衣,眼角一颗黑痣在灯光下十分醒目。李不琢微微一怔,不由问道“你怎么来了”

    洛还君将一件大氅递过来道“三斤在筹备灯赛呢,我无聊的很,就来找你了。今晚天凉



二百五十五:域外天魔
    李不琢走入山门,鬼哭梵唱入耳,像长虫似的,不住耳朵里钻,让人烦躁莫名,心痒难耐,恨不得把胸膛剖开,拿出来好好抓挠一番。

    “这声音能影响心智……”

    李不琢心神一晃,便调运内炁堵住双耳,只是那声音仍未削减,似乎能穿透一切。李不琢看向四周,只见火光映照下,不见一个僧人,只有那些上山来的游客,此时正歪歪斜斜躺在路边,有人双手扒拉着胸口,真把自己挠得血肉模糊。

    忽然,二十步外的高墙下有个戴方巾披长衫的书生,跌跌撞撞爬起来,口中发出呓语般的呻吟,向身边的妙龄女子扑过去,一口把她白皙的大臂撕扯下一块带血的肉来。李不琢眉头一皱,闪身上前,把书生脑袋踩在地上,一瞥头,却见那妙龄女子非但没有痛呼,反而痴痴地笑了起来,脸色潮红,媚眼如丝,仿佛享受着极大的快感。

    这时书生呻吟着抓李不琢小腿,眼看是神智失常,李不琢脚尖一动,把书生挑翻了身,手掌按上书生天灵盖,神魂一探,不由面色一沉。

    “三魂七魄都被搅烂了……”

    李不琢皱着眉头,突然书生脑子里混淆不堪的魂魄如长蛇一般,缠上了他的神魂,一刹那,李不琢直接感受到了书生的无数,脑海瞬间空白。

    “心无其心,形无其形!”李不琢黄芽一震,口中断然低喝,神肃魂清,急忙唤回神魂念头,但神魂归位后,李不琢察觉到,已有一丝神念被那书生的沾染,消失不见。

    “真是凶险,若我再慢一步,恐怕会变得和他一样……”

    李不琢看着书生,自顾自摇了摇头,他魂魄浑浊不堪,已经没救了,不如给他个痛快。

    念头一起,李不琢手中烛龙轻轻一刺,直接洞穿了书生的脑袋,书生顿时没了气息。又看向边上发出淫荡呻吟的女香客,李不琢按住她天灵盖,发现她的魂魄,也未能幸免,不由轻叹一声,发出一道内炁,直接震碎了她的脑子。

    鬼哭梵唱不绝于耳。

    “就是这魔音害了他们,不知寺里怎么样了……”

    左近香客还有很多,但李不琢已无暇去管,放开女香客,便向白龙寺内部走去,

    寺里有几处大殿起了火,大多数僧房和屋舍倒是幸免于难,只不过,李不琢左右看去,没发现人影,只能闻道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血肉烧焦的味道,李不琢视线越过生火的大殿,望望向后方俯视人间的漆金大佛,这时的佛像如端坐火莲之上,浑身映着火光,如同浴血。

    李不琢小心朝寺后走去,仍是循着当初和张金岳夜探白龙寺的路径,忽然耳边听到一阵近在咫尺的喘息声,紧接着便有一道人影从边上的僧房一下扑出来,李不琢心中一紧,霎然闪开数步远,手中剑刚有动作,便发现此人脚步虚浮,动作绵软无力,更是砰地一下就倒在地上。

    李不琢走近,发现这僧人模样不过十五六岁,和外边的香客一样,魂魄也乱成一团,便送了他一场解脱,目光掠过这僧人的衣袖,却借着火光看到了一团墨迹。视线投向屋内,又见到房门口落着一只蘸了墨的笔,便走进屋里。

    僧房的桌上亮着盏快烧干的油灯,灯



二百五十六:白骨莲台
    那诡异声音大笑起来:“真是狂妄,若我降世之初,还未与这方世界契合的时候,倒还俱你三分,现在你凭什么还敢来触霉头。”

    随着那笑声,火红焰浪翻滚,又凝成千百般手臂,执着各种兵器,斩向支霜衣,光是卷起的气浪,便将远处的墙体庙宇摧枯拉朽撞倒。

    焰浪里的一袭白衣终于不再是纹丝不动,虽然那无数火焰变化的兵器临近支霜衣身周三尺便自行溃散,但她衣角却被吹拂得嗤嗤作响,出现了几线焦痕。

    ………………

    “这寺里看来已没有活口,这些人都已神志不清,看来没人抵御住了那魔音,我却没事,恐怕真是因为神魂异于常人……”

    李不琢经过烧毁的山门大殿,又见到了数十个神志不清的僧人,甚至有的僧人还会突然出手袭击人,好在李不琢没掉以轻心,没有受伤。

    视线越过高墙,李不琢隐约听到诡异的咆哮声,又见到了翻腾的热浪,便加紧脚步,身形如鹞子般,纵跃跨过几处火势未尽的房舍。

    片刻,便越过最后一道寺墙,见到那机关大佛下的一片火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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