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李不琢闻言面色微沉,刚才他可是亲眼见到了那魔影的破坏力,连支霜衣和它交手,都落于下风,若等它修为大成,又没有佛道这天敌,真要酿成大祸。
支霜衣接着说:“我发现此事时,它已初成气候,当时我若毁了它的佛胎,却灭不掉它的真灵,它已沾了佛缘,若让它逃走,还能修成气候,为祸苍生。索性我便没有打草惊蛇,让它在那佛胎中结成肉身,趁今夜它真灵与肉身相融的关键时刻,我将它引出,若你能毁掉它的佛胎,引得它真灵震荡虚弱,我便能倾尽全力,将它真灵斩灭,可惜!”
李不琢终于忍不住问道:“密莲华为什么要助那魔头”
支霜衣冷笑一声,吐出四个字:“成圣契机!”
………………
大佛腹部。
泥佛体表泥壳不住蠕动,剥落,那血肉模糊的脸庞,左半逐渐丰满盈润,右半则若朽木般枯萎下去,他蓦地睁开双眼,看向密莲华,左脸神态祥和,右脸却凶厉可怖
密莲华毫不防备,只声若洪钟道:“佛胎魔种,修枯荣道,好!”
一个好字,振
二百六十:佛胎魔种
;就一转眼的功夫,那泥佛裸露的脸庞突然蠕动起来,钉入泥佛眉心的血檀被蠕动的血肉挤出,跌落在地。
“此事我记下了。”
支霜衣盯着老僧,眉宇间煞气阵阵,却是转身对李不琢说了一声:“走!”
李不琢瞥了一眼血檀剑,毫不留恋,便往门外遁去,但紧接着眼前一花,只觉被人挟住腋下,余光中的场景飞速后退。
回过神时,他已站在白龙寺外,支霜衣站在寺门口回望,眉头紧皱,问李不琢道:“是他阻了你,没能毁掉佛像”
骤然从寺中脱出,李不琢不再见到那诡异的泥佛,心头紧绷的弦终于微微松弛下来,回答道:“那泥佛里头还有血肉之躯,被我一剑刺入眉心,那老僧便是那时候进来的。”
支霜衣闻言哼了一声,道:“此人名为密莲华,是佛门高手,有他插手,此事怪不得你。我只能阻那天魔一时,现在它吃了一次亏,逃遁回去,龟缩在那佛胎里头,我便再拿它没办法。”
顿了顿,支霜衣收回看向佛寺的目光,道:“此事我管不了了,既然密莲华要接这烂摊子,就让他管去吧。”
“密莲华……”李不琢一怔,虽然所读佛经不多,但对于这位当代佛门佼佼者亦有耳闻,据说密莲华年轻时修的野狐禅出身,却在法会上连败佛门正宗传人,有舌灿莲华之名,此后,未受前人衣钵的他,更是自立门户,创出一派佛法,修为深不可测,据说悬空山上的佛门圣人,对他亦忌惮三分。
但佛门的人,为何要反帮天魔就算这位野狐禅出身的老僧行事不拘泥于正统,但出手帮助天魔,未免也太离经叛道了些,甚至说是堕入了魔道也不为过。
仿佛看出李不琢的疑惑,支霜衣道:“你可知道那佛像里头是什么东西”
说
说着微叹一声,自己回答道:“它是天外魔王。”
“天外,魔王……”李不琢低声自语。
支霜衣点点头:“不错,域外天魔以七情六欲为引子,将魔念降生人世并不罕见,但这魔王却是居心叵测之辈,以枉死之人的血肉煞气为引,施展邪术引至人间的,更麻烦的是,这魔头被引入佛胎之中,天生具有佛缘。本来佛道法门,对域外天魔最是克制,这样一来,这魔王便失去了最大的天敌。”
李不琢闻言面色微沉,刚才他可是亲眼见到了那魔影的破坏力,连支霜衣和它交手,都落于下风,若等它修为大成,又没有佛道这天敌,真要酿成大祸。
支霜衣接着说:“我发现此事时,它已初成气候,当时我若毁了它的佛胎,却灭不掉它的真灵,它已沾了佛缘,若让它逃走,还能修成气候,为祸苍生。索性我便没有打草惊蛇,让它在那佛胎中结成肉身,趁今夜它真灵与肉身相融的关键时刻,我将它引出,若你能毁掉它的佛胎,引得它真灵震荡虚弱,我便能倾尽全力,将它真灵斩灭,可惜!”
李不琢终于忍不住问道:“密莲华为什么要助那魔头”
支霜衣冷笑一声,吐出四个字:“成圣契机!”
………………
大佛腹部。
泥佛体表泥壳不住蠕动,剥落,那血肉模糊的脸庞,左半逐渐丰满盈润,右半则若朽木般枯萎下去,他蓦地睁开双眼,看向密莲华,左脸神态祥和,右脸却凶厉可怖
密莲华毫不防备,只声若洪钟道:“佛胎魔种,修枯荣道,好!”
一个好字,振
二百六十一:五劳七伤法
佛偈回荡在佛寺内外,一身黑甲的支霜衣终于把木剑背回背上,摇摇头道:“那秃驴,真让那佛胎魔种显化在这人世了,虽说密莲华在此,能压住那魔头的魔性,但日后我倒要看他该怎么收场。”
李不琢仍沉浸在此前支霜衣所说的四个字中,问道:“他如何能藉此得到成圣契机”
支霜衣嗤笑一声,道:“把堂堂天魔王,感化入他佛道,你说这功德大是不大”
李不琢登时就明白过来,深以为然道:“大!”
“但度化这一个天魔王的功德,就能成圣”
支霜衣道:“若这天魔王真的归入佛道,这等功德,堪比一国教化,密莲华修为精深,兴许得了这功德,便能窥见圣道契机,纵使不能成圣,旦对执念至深者来说,有万一的可能,都值得一试。”
李不琢感慨道:“以苍生之劫为代价去试,他也要担负莫大因果。”
支霜衣看了李不琢一眼,轻笑一声:“不要这么说,修行本就不能瞻前顾后,密莲华这一点,倒是比那些满嘴因果轮回的和尚强多了。”
又正色道:“之前我之所以只让你去毁了那佛像,而不告诉你因由,并非刻意隐瞒。当时那天魔还未被我引走,还在寺里时,你对他一起念头,他就能知道,便会对你下死手,就算我也护不住你。”
李不琢这才明白过来,心说自己神魂晋入黄芽境后,就已是一蝇不能落,一羽不能加,原来修为更高深后,便连他人的念头都能感知到。
李不琢道:“可惜,我未能建功。”
支霜衣一摆手:“无妨,我说过,这烂摊子日后就是密莲华的了……嗯,你的手”
李不琢握着烛龙的手突然一软,险些将剑落下。
支霜衣看向李不琢的右臂,皱眉道:“那佛胎魔种以枯荣相入道,你这是受了枯荣气的侵噬。”
李不琢苦笑一声,战场上见惯了伤残的他,早已作好伤残的心理准备,但这只手蓦地垂垂老矣,对他来说却还不如断一条手臂来的痛快。
那蜉蝣羽织,虽然护住了前胸后背,却没能抵挡住那诡异的枯荣气。
支霜衣又话锋一转:“你是为助我,才受这伤,我倒是能帮你拔除这枯荣气,只是这枯荣气对你来说,倒不失为一桩机缘,你若能自行化解它,好处多多,若我出手,你便要与失之交臂了。”
李不琢听闻这伤势还能痊愈,心头不由一松,没有犹豫便道:“若我自行化解失败,还请前辈再出手救我。”
支霜衣微微一笑:“你倒是想得好,不过,我也没不答应的道理。正好,这番你虽然没能毁掉那佛胎,非你之过,说罢,你还想要什么”
李不琢心中一动,人仙开口应允,这能要的东西可就多了。但真要开口,内心却踯躅起来,若要得差了,可惜了这个机会,若口开得大了,又是冒昧,恐怕失了支霜衣这个靠山。
心中盘算着,李不琢落到支霜衣的黑甲上,不由被甲片上的百式神武图深深吸引。
支霜衣笑了笑:“也罢,我就替你选了,此物就当作今夜你以命相搏的报酬。”
说着,随手摸过左肩,取下一片甲叶,递给李不琢。
 
二百六十三:养虎为患
;河东县东部,雨行山上,一间雅致的院落。假山瀑布错落有致,水流如环佩叮咚,仕女家仆操纵着花灯,丝竹弥漫,灯影里冒出沉沉雾霭,宛如仙境。
院子最中央处落着一座机关行宫,行宫上设高台,坐在台上的紫光檀案几边,便能俯视院中景象。更有甚者,可将山下县城中的盛景也尽收眼底。
秦荆身着墨绿绸袍,把玩着一件火形黑玉符,远远望着山脚下县城里光海浮动的灯影,他的身前摆放的并非茶食点心,而是沙盘,沙盘格局,正与河东县一般无二。
秦荆身边,留八字须,眉眼狭长的中年男人是龙雀军机使刘抟忠,正向秦荆禀报道:“白龙寺中圣堂已毁,灵官已无法借圣堂向天宫求援。”
秦荆似睡非睡,眼皮都不抬一下,道:“佛胎之中的魔种如何了”
刘抟忠道:“魔种在今日苏醒,为防伤亡,白龙寺方圆三里内没安排暗哨。不过,那魔胎似乎比料想的厉害许多,似乎不是寻常天魔。”
秦荆眉毛这才一动,说道:“抟忠,你处理军机已两年了。”
刘抟忠垂首道:“回尊上,差一月便是两年。”
秦荆点点头:“有你处理军机,我也省了许多心。也是你聪慧,两年都没出过什么乱子,这次的事,才交给你来掌手。你来说说,在那寺里埋下魔种,于龙雀何益”
刘抟忠略一沉吟,回答道:“一为毁去圣堂,二为牵制河东县的高手。若能声东击西,在县中造成骚乱便更好。”
秦荆点点头,道:“但动静闹得太大,却反要惹到不该来的人。”
说着翻开手边的一封纸卷,纸卷模样普通,上面画着一些意义不明的图形,附有一些文字,看似十分普通,但若仔细端详,便可发现纸卷上的图形正随着天时微微变化。
秦荆指向某处图形,山上大佛之中,有毒龙钻出。但毒龙显化之时,又被一瓣莲花
花阻挡。
秦荆道:“这魔气一出世便被佛气同化,显然是引来高手,化解了此事。”
刘抟忠微微一怔,俯首道:“属下办事不力,甘受责罚。”
秦荆摆摆手:“非你之过,其他事办的如何了”
“谢尊上。”刘抟忠微微松了口气,正色道:“冯符二家定盟的地方已经找到,今夜定能破坏其盟约,夺得符家手上复国宝藏的线索。”
秦荆淡淡道:“破坏盟约即可,所谓的复国宝藏,若不是线索残缺,早被符家自行找去了,不必太过在意。圣祖的衣钵,就算被人找到,若非王室遗脉,岂能轻易得到。”
说着他又翻开手边纸卷,看向其中一幅真龙图,真龙鳞甲破碎,血肉都被剔除,大半身子只余骨架,气息奄奄,却仍未死绝。
秦荆道:“大夏龙脉未尽,那未尽的一丝血脉,就落在这河东一带,可惜老夫手中的皇极经世书只是残卷,能窥见一丝劫运之气动向,却无法鞭辟入里,作用实在有限。”
刘抟忠答道:“按大人的吩咐,龙雀八成力量都在搜寻这方面的线索,倒是找出了一些前朝隐居下来的能人异士,有关王室遗脉的线索,还是至今没有所得。”
秦荆嗯了一声,道:“王室遗脉,自然身怀异宝,他身上流着圣祖的血,天生便能干扰天机,就连皇极经世书的残本,都找不到他在哪,若他不主动现身,凭你们也绝难找到他。”
“对了。”秦荆抬起眼皮,遥遥俯瞰河东县,“今夜攻下城门,便将端木茴夫妇的尸首夺回来,好生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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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三:养虎为患
;河东县东部,雨行山上,一间雅致的院落。假山瀑布错落有致,水流如环佩叮咚,仕女家仆操纵着花灯,丝竹弥漫,灯影里冒出沉沉雾霭,宛如仙境。
院子最中央处落着一座机关行宫,行宫上设高台,坐在台上的紫光檀案几边,便能俯视院中景象。更有甚者,可将山下县城中的盛景也尽收眼底。
秦荆身着墨绿绸袍,把玩着一件火形黑玉符,远远望着山脚下县城里光海浮动的灯影,他的身前摆放的并非茶食点心,而是沙盘,沙盘格局,正与河东县一般无二。
秦荆身边,留八字须,眉眼狭长的中年男人是龙雀军机使刘抟忠,正向秦荆禀报道:“白龙寺中圣堂已毁,灵官已无法借圣堂向天宫求援。”
秦荆似睡非睡,眼皮都不抬一下,道:“佛胎之中的魔种如何了”
刘抟忠道:“魔种在今日苏醒,为防伤亡,白龙寺方圆三里内没安排暗哨。不过,那魔胎似乎比料想的厉害许多,似乎不是寻常天魔。”
秦荆眉毛这才一动,说道:“抟忠,你处理军机已两年了。”
刘抟忠垂首道:“回尊上,差一月便是两年。”
秦荆点点头:“有你处理军机,我也省了许多心。也是你聪慧,两年都没出过什么乱子,这次的事,才交给你来掌手。你来说说,在那寺里埋下魔种,于龙雀何益”
刘抟忠略一沉吟,回答道:“一为毁去圣堂,二为牵制河东县的高手。若能声东击西,在县中造成骚乱便更好。”
秦荆点点头,道:“但动静闹得太大,却反要惹到不该来的人。”
说着翻开手边的一封纸卷,纸卷模样普通,上面画着一些意义不明的图形,附有一些文字,看似十分普通,但若仔细端详,便可发现纸卷上的图形正随着天时微微变化。
秦荆指向某处图形,山上大佛之中,有毒龙钻出。但毒龙显化之时,又被一瓣莲花
花阻挡。
秦荆道:“这魔气一出世便被佛气同化,显然是引来高手,化解了此事。”
刘抟忠微微一怔,俯首道:“属下办事不力,甘受责罚。”
秦荆摆摆手:“非你之过,其他事办的如何了”
“谢尊上。”刘抟忠微微松了口气,正色道:“冯符二家定盟的地方已经找到,今夜定能破坏其盟约,夺得符家手上复国宝藏的线索。”
秦荆淡淡道:“破坏盟约即可,所谓的复国宝藏,若不是线索残缺,早被符家自行找去了,不必太过在意。圣祖的衣钵,就算被人找到,若非王室遗脉,岂能轻易得到。”
说着他又翻开手边纸卷,看向其中一幅真龙图,真龙鳞甲破碎,血肉都被剔除,大半身子只余骨架,气息奄奄,却仍未死绝。
秦荆道:“大夏龙脉未尽,那未尽的一丝血脉,就落在这河东一带,可惜老夫手中的皇极经世书只是残卷,能窥见一丝劫运之气动向,却无法鞭辟入里,作用实在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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