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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花月琉璃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白鹿饮江

    “少将军,要切记大将军的话啊,切不可打的太假!让人看出了端倪!”

    此时小皇门看着王策失魂落魄的样子,害怕仅一合自家少将军便被赵般打下台来,到时估计观众们就该耻笑将军府,徒有虚名了。

    还别说,此时的王策其实还真有点心灰意冷,不过听,心中立刻一动,心想既然打你不能获胜,那小爷逮着你发泄一番总行吧!

    这会儿,王策已经走上了台来,远远的便看到一个略有些削瘦的汉子,手持一柄两米多高的大戟,身穿一身琉璃锁子甲,一派威风凛凛之色,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观众。

    此时王策一手倒提着朴刀,一手放在下颚处摩擦着自己那光滑的下巴,邪笑着呢喃道

    “真是好装备啊,不过看起来应该很抗揍,家父说的不错,既然不能取胜,那我打的他半个月下不了床,东宫岂不是一时没了大将”

    王策这么说着,已经踱步来到了指定的敌对位置,此时两人中间相隔近二十米,王策秉持着家父的教诲,立刻拿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甩手舞了一个刀花,对着赵般喊道

    “王策闻赵兄之名多矣,一会若打将起来刀剑无眼,王策对此步战拙劣不堪,待会儿还请赵兄手下留情。”

    赵般看着王策这一副有些苦涩的脸色,心想看来世子殿下言过其实了,这王策怎么看都是一副纨绔模样,真是不知道殿下为何这般忧心,也罢,看本将军先拔头筹。

    如此想着,赵般已经摆开架势,下身一个弓步双手紧握大戟,只待旗号手一声令下,他便要以最快的速度冲杀过去,一戟挑飞了这纨绔子弟,也好表现给太子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么逆天。

    而对面的王策看到赵般这副模样,心知鱼已上饵,眼神坚定的同时单手紧握刀柄,嘴角的邪笑越来越盛。

    双方都在蓄力当中,而一旁的明月楼上,居高临下之际将两人的情况看的十分透彻,只听此时一个白须老者开了口“这赵般恐怕不是王策的对手啊。”

    老者的话立刻引来了一帮看热闹的人,当即便有一人反驳道“老先生此话差矣,且不说那赵般武艺如何,单从他所选的兵刃便能看出,此人当是有些武力的。”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绵,一寸短一寸险,若之前王将军选了长枪还有可能战胜那赵般,可此时却选了一柄朴刀,在这般劣势之下,断无取胜的可能!”

    这人话说的坚决,立马也引来了一众人等的喝彩声,确实是一寸短一寸险,而赵般手中的大戟又是重武器,基本只要砸中王策,胜负也就明了了。

    只不过这人的一番辩论,却听的那老者直摇头,只听老者再次说道“汝等凡夫俗子晓得什么,所谓的寸短之险,是马战的精髓,步战之中要那么长的兵刃作甚。”

    显然老者对刚刚那人的辩论也来了兴趣,干脆也不捋胡须了,直接一撩绣袍指着台下拉开架势的赵般说道

    “若是马战王策断不会使用朴刀,但是步战不同,没有了居高临下之势,譬如刀剑一类的随身兵刃,要比长刀长矛好用了近十倍。”

    “若那赵般使用的是长枪的话,还能运用突刺来远距离的攻杀敌人,可这月牙戟却不同,本来戟就是大开大合的兵刃,但你们看这赵般手中的大戟,光是长度就有两米多高。”

    “而他自身的身高却只有一米八左右,月牙戟的力道又全在戟头上,若这赵般能抡圆了大戟还好,若是抡个半圆,被王策逮到机会是很危险的。”

    被老者这么一分析,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显然这么知兵之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辈,而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就将两人看的这么透彻的,显然是个厉害角色。

    这时,坐立在比老者高一台阶上的一个儒生,撩衣挽袖一拜到底,冲着面前的老者干脆来了一个大礼,口中高呼“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众人被这儒生一声高喝,顿时也都回过了神来,纷纷开始附和起来,一时间请教之声不绝于耳。

    显然这老者没有透露真实身份的打算,只见老者摆了摆手说道“呵呵,老朽只不过是乡野一村夫罢了,哪里有什么大名相告,你我今日聚此只是为了武举而来,若是有缘他日必会相见。”

    “况且名讳只是一个称谓罢了,若两不相愿即使问了又有何用,不妨你我各留一个好印象,也免得他日相见,不会留下挫举。”

    老者说的头头是道,虽然旁人听的一头雾水,可那儒生却是听懂了老者的意思,不出所料的话,这老者也是太华司的人,不然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若他日相见,显然指的是在太学中相见了,想通这些,儒生立刻再拜,口中虔诚的说道“是学生失礼了。”

    而老者听着儒生的话也没有反驳,反而欣慰的说道“孺子,可教也。”

    不过看着两人这般文绉绉的模样,可是急坏了一旁的观众,这时只见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年轻人开口问道

    “那敢问老先生,依您的分析来看,此次步战两人谁会获胜”

    显然,对于一帮群众来说,他们所关心的,还是此次武举的结果。

    “小友若想知道,只需安坐于此,静心看下去便是了,又何必心急”




第六十四章:被挤兑的齐安侯
    说到这里,老者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武举犹如战场,战场之上战机稍纵即逝,关于两人之间的胜负,还真不好说,不过王策的优势很大。”

    听完老者的点评,那人默然的点了点头,显然十分认同老者的话。

    “老先生说的是,答案就在眼前,不妨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这人话音刚落,台下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只见旗号手挥舞了一下蓝色旗帜,口中暴喝一声开始,赵般二话不说,脚下直接一个加速,整个人高举着一把大戟,朝着尚有些发愣的王策,当头便劈砍了下去。

    就在这时,王策仿佛刚刚回过神来一般,抬头看着由远及进的大戟,脸上立即露出了慌乱之色,一时间手忙脚乱的,慌忙横端朴刀,看样子是要硬扛这般这一戟。

    此时尚在空中的赵般,看到王策的这副表情,整个人当即变得狰狞起来,手中大戟仿佛变成了一股旋风,猛烈的朝着王策冲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大戟这势如破竹将要砍到朴刀的同时,王策嘴角不着痕迹的微微上扬,仅是那一刹那,立刻抽刀错身,以一种十分诡谲的步伐,避开了赵般这必胜的一击。

    不过在场众人,能看出王策步伐不凡之处的,却只有那寥寥的几人罢了,在更多的观众眼里,王策是拼尽了全力这才躲了过去。

    当然,此时求胜心切的赵般,也是这样的想法。

    眼看着自己的攻击被王策躲了过去,赵般睚眦欲裂的抡满大戟,疯狂的朝着王策如暴雨梨花般攻了过去。

    一时间只见台上刀影嚯嚯、冷芒破天,二人你来我往之下,众人看的倒是津津有味,其中不乏一些借助外力刻意挖苦之人。

    “哎呀呀,看来这赵般果真不愧是我三军第一大将啊,只是赵将军这般猛烈的攻击之下,却是苦了这王家少将军了。”

    此时鸿暖的内堂之上,只见六个年龄不等的裁决官,正端坐于高堂,一边悠闲的品茶,一边时刻注意着台下两人比试的进度。

    而刚刚说话的那人,正是端坐在中间长桌内的一个中年男子,只见此人生的十分儒雅,面容清秀不说,颚下还留有一小撮八字山羊胡,身穿一袭崭红色玉锦官服,胸前补子处纹绣的则是二蟒戏珠。

    补子只露出了一半,下面的海浪波纹则被楠木桌椅所挡,虽然下面的纹路看不真切,可单从二蟒上就能看出,此人当是侯爵。

    因为朝中有规定,九龙图案只有皇帝一人可使用,而太子则有权利使用五龙图案,只有太子监国的情况下,才准许其使用七龙图案。

    皇室王爵,则普遍是二龙图案,或者二龙戏珠,而外姓王是没有资格使用龙袍的,只能穿戴蟒袍,最多的也就是五蟒图案,但一般的侯爵,能穿戴二蟒的就已经是殊荣了。

    而刚刚说话之人,正是齐安侯宁闵,因为宁闵备受庆历帝喜爱的缘故,特别准许其可行使穿戴蟒袍,宁闵也算是有眼力见,只穿了二蟒,若是再加一个等级,恐怕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齐安侯好大的口气啊,这三军第一的称呼,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胜任的。”

    岂料宁闵话刚说完,一旁的王玄龄还没说话,一直闭目养神的蔺崇先开了口,强硬的语气以及话中的暗讽之意,丝毫不给宁闵留面子,仿佛两人有仇一般。

    听了蔺崇的话,一旁本来还一副悠闲之色的宁闵,顿时脸色便阴郁了起来,扭头看着闭目养神的蔺崇,语气森然的说道:“蔺崇!你什么意思!”

    其实不怪宁闵反应这么大,因为好歹大家也是同朝为官,即使互相看不顺眼,也不应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便相互仇视。

    而且赵般代表的是东宫,蔺崇把赵般说成是阿猫阿狗,显然是对东宫的不屑,这让自称东宫智囊的宁闵,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只是宁闵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桌上茶水都被蔺崇这一拳震得格格作响起来,显然蔺崇心里已经被激起了火气。

    “哼哼,什么意思齐安侯还真是伶牙俐齿,不过我三军的威严,怎么可能允许这么一个废物来玷污!”

    说完这话,蔺崇陡然睁开双眼,一双犹如鹰隼般的眸子充满了森寒,仿佛比这隆冬腊月还要冷冽几倍,一身征战沙场的煞气,更是直射宁闵而去。

    宁闵虽然也是武将,可毕竟远离沙场已近十年,身上的那股子煞气早已经被温床暖体消磨殆尽了,此时仅凭他这一身犹如花瓶般的身躯,又怎么抵挡的住蔺崇这么一盯。

    所以此时宁闵浑身一个哆嗦,若不是被一旁的王玄龄拉了一把,说不好整个人要秃噜到桌子底下去了。

    只是王玄龄拉住宁闵却不是出于好意,再怎么说王策也是他的亲儿子,儿子被人这么说教,作为老子的必然要在当事人身上拿下些利息来,才符合礼尚往来。

    只听王玄龄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齐安侯可要坐稳了,你代表的可是东宫,若你这般弱不禁风,岂不是说明永昌殿四柱不稳”

    王玄龄这么说,宁闵又不是傻子,岂能不知他话中的挖苦之意,只是话都被王玄龄这老狐狸说了,自己竟一时找不出反驳之语来,只是不停的重复着‘你’,可想而知心中的郁闷。

    眼看着场面一时僵住,一旁戴着学士服的南宫逢,适时的打起了圆场:

    “各位都是国之栋梁,齐安侯也是为了军中笼络人才,只是语气稍有不慎罢了,当此武举之时,还请各位能以大局为重。”

    不得不说,南宫逢这话说的漂亮,只是宁闵话中的意思如此明显,却被轻描淡写的说成了为军担忧,如此大事化小的本领,看来也只有这南宫逢做得出来了。

    不过蔺崇可不是常人,从他说的话中便能听出一二端倪来:“大学士当真好口舌,只是蔺某还要奉劝一句,切莫因为鼓舌弄骚,而惹来了一身臊气。”

    自古以来便是文武不对付,武人嫌弃文人太磨叽、做事不爽快,而文人却看不起武人的粗俗与不雅,从而耻于为伍。

    不过蔺崇却是个意外,因为他出身皇族的缘故,在其幼年之时便已经能博古览今了,只不过蔺家从武人发家,皇室子孙难免有些争强好胜之辈,而这蔺崇,便是其中的一员。

    但蔺崇与他人最不同的地方,便是他识文断字,口齿伶俐常出惊人之言,是个不可多得的文武之才,也正是因为这些潜在的基础,蔺崇才被新安王保举为镇南大将军的。

    不过南宫逢不是宁闵,显然没有他那般愚蠢,深知针芒暗藏的道理,而面对蔺崇的讽刺时,南宫逢也是一脸和善的微笑道:“大将军提醒的是,老朽自当自检其身,杜绝外部隐患。”



第六十五章:谨防他人害人意
    暂且抛过堂上众人不说,此时台上的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但令人奇怪的是,王策虽然看起来狼狈,可身上却没什么泥泞与伤口。

    反而是一直占据上风的赵般,现在明显已经有点力竭了,而且身上在不知不觉间也多了几道划痕。

    确实,当局者迷,赵般的攻击在外人看来,虽然一杆大戟被他舞的虎虎生风、密不透风,可当正要击中王策时,王策总能莫名其妙的将攻击一一化解开来。

    这就是借力打力,也是武学中所说的一物将一物,朴刀虽然不及大戟长,可在步战中朴刀相对来说灵活,不会有那么多的拘谨,再加上王策步伐诡异,仅靠着赵般这种大开大合的招式,想要攻击到王策,确实有些难度。

    “王家小儿,你就这么胆小吗连接爷爷一招的勇气都没有吗!”

    此时赵般气急,眼看着自己已经有些力竭,可这王策却如灵猴一般难逮,本来赵般只是想着激王策一下,好让他与自己动起手来,可没想到,一下子却激怒了王策。

    “找死!”

    一瞬间,王策怒从心头起,反手一转刀柄,滴溜溜的舞了一个刀花,只听锵的一声金戈声响起,王策拿刀背与月牙戟撞了一下。

    借助着这股力道,王策整个人诡异的往旁边一错,脚下一个弓步用力,如大鹏展翅一般抽刀直砍向鞭长莫及的赵般。

    不过赵般也不是傻子,眼看着王策攻击要到,急忙往上一抬戟尾,想要借助着戟身来阻挡王策的攻击。

    不过王策显然不会让赵般这么如意,只见王策眼光一闪,刀锋不着痕迹的微微下斜,看似是在冲着赵般的面部攻去,可实际上刀锋所指,正是赵般的下肋处。

    速度之快,几乎就在刚要贴近戟尾之时,刀锋突然变道,直接狠狠的一刀滑向赵般的下肋而去。

    不过王策心中还是有分寸的,若不是不能杀人,赵般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不过饶是如此,赵般胸口处的衣甲锁扣,还是被王策这一刀下去给砍碎了。

    一击过后,王策只是扛着朴刀悠闲的站在那里,看着赵般狼狈的模样,并没有痛打落水狗,反而是一脸挑衅的朝着赵般挑了挑眼眉,显然能看到赵般吃瘪,对王策来说是件十分解气的事情。

    此时赵般低头看着已经脱落一半的胸甲,心中郁闷的情绪可想而知,本来按照他的想法王策此时应该力竭了才对,可没想到这王策的刀法竟然这么刁钻,看来还真是自己小觑了这天下人。

    抬头看着一脸悠闲的王策,赵般意外的平静了下来,只是长时间的挥舞兵刃,有些体力不支罢了“呼呼看来,你一直在藏拙啊。”

    “哼,在赵兄面前王策怎么敢藏拙,只是赵兄这么后知后觉的打法着实新鲜,王策也是一时好奇,所以这才试探一番罢了。”

    看着脸色苍白的赵般,王策无所谓的朝他拱了拱手,而对于赵般的故意拖延时间,仿佛没有注意到一样,还是一脸轻佻的看着赵般,那眼神就像在看什么好戏一样。

    不过,虽然王策心中很是轻松,但对于秋月楼上观看的王诗雅来说,心里却是十分的焦急。

    只听她一脸焦急的说道“二哥这是怎么了这赵般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恢复体力,二哥察觉不出来吗!”

    听了王诗雅的埋怨,一旁眯缝着眼睛的蔺凌放下手中茶盅,扭头看了一眼台下表情轻松的王策,盯了一会突然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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