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春秋山人
季无涯与应长天相视苦笑,心中只能承认此人武功在他二人之上。不过,季无涯却还是有些不服,心道:“即便内功比自己深厚,可其剑法却未必如我!定要与他分出个高下!”
一道怨恨的目光投向沈渊与禾南絮,并悄悄的摸近二人,站到沈渊身后!而此时,沈渊更是在行气之关键,绝容不得丁点意外!
沈渊已感受到此人杀意,心下顿时慌乱,睁开眼却不敢动弹分毫,更别说回头,哪怕一丝差错,他与禾南絮便有可能双双受伤,更甚者以至于双双丧命!
最令人心急的是,季无涯与应长天背对着他!正待这人抬手欲打向沈渊时,季无涯似有所感,猛然回头大喝道:“守阳,你在作甚!”
张守阳吓得一跳,匆忙收手,慌慌张张的咽了口吐沫,说道:“回,回师叔!师侄,也,也为这位少侠护法!”
季无涯眼中精光一闪,有眯起眼睛问道:“给人护法可需要离这么近守阳师侄,我发现自到了风陵渡,很是反常!你且到你二师叔这来,我过去你那边!”
张守阳不敢再有动作,只得唯唯诺诺的应道:“是,师叔!”说罢便绕过沈渊往前走去。
沈渊见状也算松了口气,也不知为何,虽说先前相互敌对,但此刻沈渊最信任的,反倒是这季无涯。
有他在旁守护,他便可以安心救治禾南絮了!沈渊微微抬眼,看了看张守阳,也恰好张守阳心中发虚,正偷瞄着他。看见沈渊杀气腾腾的眼神,张守阳心下大骇只想着赶紧回到师门,离开这危险境地。
可二位师叔在此,哪里有他说话的份!渐渐的,他有心中的不甘,化为了要为人上人的野心,他自己也不知,不久的将来,这野心竟被他培育的愈来愈大!
过了半个时辰,禾南絮渐渐有了知觉,她眼皮微颤,只感觉腰腹之间有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贴着他
第四十回 时过境迁
“沈渊”应长天只觉得这名字熟悉,好似从哪里听过,忽然回想起十三年前,玉泉院一事,大惊,“莫非你便是公冶师叔的弟子沈钧师兄的独子”
“嗯……”提到公冶和,沈渊稍显尴尬,不过只一瞬间,应长天也并未察觉出什么异样,“在下的确是沈钧之子。”
这时应长天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一旁冷汗连连的张守阳,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师兄你是说,他是剑奴公冶和的弟子”
“不错,十三年前袁策师弟命丧玉泉院,虽是公冶师叔所杀,不过,”说着应长天瞪了一眼张守阳,接着道,“归根结底,这事情还是因为守阳他当年年少无知,搬弄是非而起!”
沈渊只看了看局促不安的张守阳,也不多说什么。
“难怪沈渊兄弟武功了得,原是得了剑奴真传!”季无涯叹道,“若照此论,咱们也当以师兄弟相称!”
季无涯似毫不在意当年恩怨,这只凭自己喜好说话做事的豪爽性子,倒是真叫沈渊钦羡。?不过,只听沈渊道:“季兄,若是看得起在下,可以朋友相交,只这师兄弟之称,我看还是就此作罢,莫要再提了。”
“这又为何”季无涯不解。
沈渊自有他的想法,那公冶和先是被逐师门,后因自己与华山彻底决裂,自己十三年的孤苦无依,也有那姓谭的老道从中推波助澜的功劳。故而这华山派的门荫,他是死活看不上的,更不愿意与华山派扯上任何关系!
应长天看出些许缘由,说道:“师弟,不必强求,毕竟是我等有过在先。”
“师兄,这……”季无涯稍一思量,唯有轻叹可惜。
应长天掸了掸衣服,又对沈渊抱拳正色道:“即便沈渊兄弟不计前嫌,贫道还是该向你二人告罪,适才是应长天鲁莽,徒生了这许多事端,还请见谅!”
这一番话不卑不亢,又端得起放得下,亦叫沈渊对应长天大为改观。心道:“不愧是华山七宿,仅是这份心胸,便是我不能及的!”
只是沈渊还是不能全然放下偏见,不冷不热的说道:“我并非那般小肚鸡肠之人,方才已说了就此揭过,必定一言九鼎。你也无需再提。”
应长天点点头,又拱一拱手。便不再提此事。后又问道:“敢问公冶师叔可在附近”
沈渊摇一摇头,也不说话。
“好罢,”应长天见沈渊不意多言,便识趣道:“既然如此,待见到师叔,烦你代我与无涯向他老人家问个安,贫道三人这便告辞了!”
沈渊点点头,心中自嘲:“那臭老头十三年前便不辞而别,我还想寻他问个清楚呢!”不过转念又想,“看来这华山派也并非个个都似谭真智、张守阳那般卑鄙,公冶和这臭老头倒还有些人缘。”
这时又见季无涯拱手道:“来日若有缘再见,定要与你较量一番!”
“一定!”二人相视一笑。
再看那张守阳,低头不语,只听应长天道:“还不与沈兄弟赔罪!”
沈渊知道应长天所说乃是当年旧事,只冷眼看着张守阳。那张守阳低头不语,可抵不过应长天再三催促,终是硬着头皮往前走近沈渊。
手都抬起来,正欲作揖开口,却被沈渊打断,且听他讥笑道:“不必,既然不是心甘情愿,我也不强求!只是,你可要记住,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可要记住当年你于大殿之上所发毒誓,小心活着!哈哈!”
沈渊这话,就如一把刀子扎进张守阳的心头。张守阳自己又怎能不记得当年毒誓,这每一年、每一日他皆活得小心翼翼,生怕这誓言应验!
张守阳咬牙切齿,他明白自己实力不济,只能隐忍。他将这羞辱埋在心头,可脸上却换了一副诚恳面容,躬身作揖道:“当年是小道鲁莽!理当赔罪!还要多谢少侠提醒!小道必然牢记在心。”
想着先前给禾南絮疗伤时,那背后的杀意,沈渊又瞧了瞧眼前这一副诚惶诚恐,暗道:“此人倒是好深的城府。”不过,转念又想,“哼,就算他城府再深又与我何干”
其实以沈渊所想,根本就不将张守阳放在眼中,只晾着他在一旁,冲着应长天与季无涯拱一拱手,道:“时候不早,不如就此作别罢。”
言罢,不理应长天尴尬,捡起行李,拉起禾南絮转身便走。
“这……”应长天指了指张守阳,一声无奈。又听季无涯身旁大声道:“沈渊兄弟,后会有期!”
看着渐渐走远的的沈渊,季无涯语气不善,对张守阳道:“人已走远,不必再装模作样!不要以为我不知你方才欲做什么!”
张守阳抬眼偷偷瞧了瞧季无涯,见他转身便走,心中不免松口气。他知道季无涯所说的是什么,好在季无涯还顾及门派的颜面,否则他这华山派弟子欲趁人之危,害人性命之事若张扬出去,那华山派声名必然大损。
应长天猛的一甩大袖,当真是恨铁不成钢。张守阳面无表情瞧着那先后离去两道身影,不知在想着什么,片刻后,又换回那副谦卑恭顺的模样,朝
第四十一回 与君同行
“何有道失踪了十三年”沈渊实在不敢相信!
禾南絮道:“这畜生亦是我的仇人,我又怎会骗你”
“那个锦衣卫指挥使门达呢”沈渊不甘心,情绪亦有些急躁,“何有道不是门达的亲信吗”
禾南絮左思右想,微微撅起嘴道:“这我却不知,毕竟是朝堂上的事,我一个江湖女子又哪里去问”
见沈渊沉思不语,面色肃然,遂又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要进京!”沈渊突然驻足,望着远处,“即便寻不见何有道,哪怕是挖地三尺,我也要将门达、袁彬给找出来!”
“那我也随你去京城!”禾南絮不假思索,便要跟着同去。
沈渊忙道:“这怎么使得我此去前途未卜、危险重重,倘若连累姐姐,如何能叫我心安”?“我不管!我偏要同去!”
自幼时遭逢变故后,长到这般年纪,与沈渊相识交好的唯有禾南絮此刻在他身边。在心底,沈渊自然是愿意能有这佳人相伴,当然他亦是受够了孤零无依。
只是正如他方才所说,此去京城,不知道等着他的是何境遇,确实叫他心中不安;然见禾南絮有这般坚定,也实在让他左右为难。
于是沈渊试探问着:“若你随我同行,蛇婆婆可会愿意毕竟说重一点,此行一路艰辛,哪怕一个不小心,可都是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这倒不必过多费心,我知道轻重。”禾南絮笑的狡黠,一脸的古灵精怪,“不瞒你说,此次出来,本就是我趁婆婆闭关,偷偷溜走的!为的就是打探何有道的行踪!”
沈渊苦笑道:“你这胆子倒是不小,要真让你找到何有道,你还哪有命活!”
禾南絮不以为意,只得意道:“我自有高招,”用胳膊捅了捅沈渊,“喂,你知道先前我用的那一招是什么吗”
“你所说的可是使了一次便让你真气枯竭,晕死过去的那一招式”沈渊这话实乃明知故问。
禾南絮脸上有些挂不住,透着尴尬,不过依旧说道:“先不说这些,你且说这武功厉不厉害罢”
沈渊认真想了想,道:“那个臭老头就给我留了一堆剑谱让我练,故而我并不知道这江湖之上的其他武功到底如何。但是单看你那一指的威力,想来的确是不俗的。反正,我是不想挨这一下!”
“这可是我们滇西百花谷的镇派绝技《枯荣指》,自然厉害!非是本姑娘自夸,这世上可以说没有一人敢接这一指!”
“话说的太满,我可不信。若照你这么说,那岂不是天下第一的神功”
“依本姑娘的意思,即便不是第一,也差不了多少!”
方才还一脸得意的禾南絮,忽然语气一变,话里却透着哀伤,“早先,我还不知道,后来蛇婆婆将这武功秘籍传与我时,才将这其中原委与我道明。原来当年何有道正是因为觊觎这神功,才将我们百花谷上下皆尽毒杀。当年若非蛇婆婆拼死相救,想来我亦会随阿爸阿妈去了阴间。”
说起仇人何有道,沈渊最恨的便是他,见着禾南絮心中悲伤,不免愤愤道:“这个畜生,我一定叫他不得好死!”
禾南絮抬起玉手,拍了下沈渊肩头,故作笑容道:“总之,我这次偷溜出来,是一定要去寻何有道报仇的。你若安心让我一人四处漂泊,你且自去。本姑娘生死有由命,如真叫我找到何有道,无非拼命罢了。”
禾南絮耸耸肩,一副“大不了一死”的模样,这下可将沈渊给拿捏住了。
以沈渊的性子,又怎能放任不管只得认命,许她一同上京。不过,同时心里另多出一丝欣喜。
这感觉,不可言喻。
这地面上积雪未融,天上竟又下起雪来。好在无风,那白雪如鹅毛般大小,缓缓飘落,倒是不急。不多时,二人身上便多了一层白。
禾南絮边走边指着前方道:“前方不远即是芮城,这雪愈发大了,我们须在夜禁之前进了城,否则误了投宿,怕是要冻死人的。”
“好,既然如此,那
第四十二回 不翼而飞
翌日一早,这雪便停了。不过一夜无风,天还是阴沉沉的。
沈渊依旧如常,每日拂晓时分,正是阴阳交泰之时,他定会打坐练功。几个周天之后,只觉神清气爽,疲劳不再。
洗了脸,沈渊正了正衣裳,刚要拿了行李往前庭去,突然发现那尊金佛却找不见了!定一定神,沈渊自己嘀咕道:“昨夜南絮姐姐为图安稳,明明将金佛交于我保管,现下又怎会不翼而飞”
沈渊将这屋子又翻了一个底朝天,心道:“坏了,这是遭了贼了!且这银两还在,却唯独失了金佛!这贼倒不是无的放矢!”
只听“咚咚咚”三记门响,就听门外禾南絮道:“沈渊,我进来啦!”
禾南絮一推门,见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又见沈渊面色凝重,遂问道:“你这房里遭贼啦”
“嗯,金佛被盗了!”
禾南絮眨眨眼睛,好似没听清一般又问了一遍:“你方才说什么”?“昨夜应是有人趁我睡熟,进了屋将金佛盗走了!”沈渊脸上现出一丝惭愧。
“啊!”禾南絮的这一声尖叫彻底的打破了雪后客栈的怡静。这店中其他客人纷纷出来瞧,引起一阵骚乱。凡是看热闹的,总有好事的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禾南絮杏眼一瞪,气呼呼的喊道:“出了什么事这家客栈莫非是黑店不成只住了一晚,我们这财物便被人盗了去!”又冲着这些个看官道,“本姑娘也劝诸位,赶紧回房仔细查点一番,否则丢了东西也不知找谁问!”
“啊快回去瞧瞧!”世间之人,大多数皆听风就是雨,禾南絮只是气得随口一说,这些人便急忙回房查点。
只是慌了客栈掌柜。这掌柜本就有些肚腩,闻声匆忙赶来,即便是前庭后堂的距离也叫他有些气喘,才到此处,恰好听得禾南絮说出气话。
“姑娘,可不敢乱说哩!”掌柜慌张说道,“小店虽不大,可是这客栈上下皆是老实本分的百姓,决计不会做出此等偷鸡摸狗、盗人财物之事!”
禾南絮还想争辩一番,却被沈渊止住,只听他缓缓说道:“南絮姐姐,想来偷金佛之人定不是这店家,莫要难为掌柜了。”
“金......金佛”掌柜的一听竟是这般贵重的物什,吓得目瞪口呆,“少侠明鉴,偷盗佛像可是造了大孽,小店定然不敢!”
见着掌柜的神情,禾南絮也清楚金佛被盗之事定与这掌柜无关,不过还是气鼓鼓的说道:“即便不是你们干的,那在你这店中失窃,也是免不了失察之罪!”
掌柜的擦了擦冷汗,暗想:“哪里来的刁蛮丫头,真真是不好惹的角色!”嘴上却道:“是了,是了,在下这就去县衙报官,给二位一个交代!”
沈渊知道这尊金佛来历不好说明,若报了官,反倒会生出许多麻烦,于是叫住了掌柜。突然灵光一闪,他脑子里映出了昨日那厚毡帽、貂皮敞的汉子。
连忙问道掌柜:“昨日我等在前庭用饭时,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光景的精壮汉子,身上穿的是貂皮大氅,里面是箭衣,掌柜的可还记得”
掌柜稍稍回忆,忙答道:“记得,记得!怎么少侠怀疑是他”
禾南絮亦抬眼看着沈渊,又听沈渊答非所问,道:“我也只是怀疑。并非我自吹自擂,这些年在山中,为提防那些个虎豹豺狼,炼出了一双好耳力。哪怕在熟睡时,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我便能听得一清二楚,若在我跟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一样东西,绝非常人所能做到!而昨日那汉子,我见他脚步轻盈却不虚浮,定是绝顶的轻功高手,故而才有此一问!”
“这人可还在”禾南絮急忙问了掌柜。
可掌柜却道:“在,此刻在前庭正进朝食。”
沈渊与禾南絮相视一眼,心下不约而同的想着:“若是此人所盗,怎还敢在此堂而皇之莫非是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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