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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字剑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春秋山人

    沈渊点点头,他心知禾南絮所言不虚,当年在华山玉泉院时,那与他打架的张守阳便告诉过他,玄色道袍乃是掌门师祖那一辈当穿的,藏青色道袍则是师父、师叔辈的穿着,只有他们这些普通弟子,才穿宝蓝色的。

    接着又听禾南絮道:“那方才说话的,乃华山七宿中的应长天,也是华山派掌门贺冲云的二弟子,此人嫉恶如仇,眼里最容不得沙子!而且武功极为高强!”

    这时那应长天往前走了两步,盯着沈渊二人,义正言辞道:“你二人也太目中无人!若是立刻将你手中赃物归还于失主,贫道自会与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沈渊轻哼一声,嘲讽道:“听闻道长素来嫉恶如仇,怎的如今还来替这歹人帮腔作势”

    禾南絮吃了一惊,她可没想到沈渊竟真的会站出来替自己出头,心下一暖,随即连忙拉扯沈渊,告诫道:“莫要小瞧了华山七宿,他们成名已久,并非浪得虚名。你看那后面二十六七岁的道士,他可是贺冲云最得意的小弟子季无涯,亦是七宿之一!比起应长天,他的武功只强不弱!尤其是他专擅剑法,精通华山派的各路剑法,那一手《风雷狂剑》更是少有人敌!”

    沈渊顺着禾南絮说的方向瞧了去,心下暗叹,果然是个用剑的高手,就连其人也似一柄利剑,狂傲不羁!

    再瞧季无涯面貌,长脸薄唇,身材挺拔,倒是英俊潇洒。

    看向季无涯的同时,季无涯似有所感,与沈渊四目相对。兴许是用剑之人的直觉,二人一对视,那目光就如两道剑光相撞,竟生出棋逢对手,知己难求之感。

    沈渊目光无意间扫到一旁,见着那宝蓝道袍的华山弟子,不过与他差不多年纪,也是白面皮的俊秀青年。

    只是这眼睛直盯着禾南絮,呆立在此处。

    “好一个出言不逊的小子,贫道亲耳所闻,是你二人诓了财物,你又反过来倒打一耙!看来你们是不知悔改!”应长天一向自诩刚正不阿,平常这恶人见了他早就桃之夭夭,何时有人敢这般嘲讽他

    沈渊颇感无奈,道:“敢问应道长,岂不知你身旁的便是危害一方的九眼佛裴通么”

    应长天没有想过,只道:“贫道只闻其人,倒是真的未曾见过!”又回头瞧了瞧裴通,问他道:“你可是裴通”

    裴通眼睛一瞪,与沈渊一样,自然想不到应长天竟问的这么直接。不过,裴通不愧是江湖老手,瞬间的慌乱一闪,换了副似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急忙跳下了马,恭敬作揖道:“道长,莫听这贼子胡言乱语,在下不过是往朔北去的商队,被这二人诓了,还请道长为在下做主啊!”

    “你听见了,他不是裴通!你还有何话说”应长天反问沈渊。

    “裴通这厮的一面之词,你身为华山七宿之一,




第三十七回 初次出手
    此前沈渊听了季无涯那一声训斥,这才知道那宝蓝道袍的竟是张守阳那厮,暗道:“真是冤家路窄!”

    抬头见应长天话音才落,只见他化掌为爪,扑向沈渊!

    二人之间距离不过五、六步远,那双利爪眨眼便至。沈渊不由赞叹:“好快!”可沈渊动作同样不慢!

    他将禾南絮挡在身后,斗篷一甩,立刻将应长天的利爪隔开。只听“呲啦”一声,那厚实柔软的斗篷瞬间被抓破了三道!

    沈渊瞧了瞧,更不敢掉以轻心。往年在山中,只有那虎豹豺狼与他练手,如今这一战可谓沈渊生平中,第一次与人正面交手!而且对手还是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武学高手,他这心中难免会有些紧张激动!

    他见应长天腰间亦挂有宝剑,可用的居然是他那双手掌,不禁心下大奇。这十三年间,没有公冶和在身边教导,自然不认识旁的武功。

    于是,任凭应长天攻势迅猛强硬,左突右进,沈渊则只顾左躲右闪,观察着应长天的武功路数,寻找破绽。

    不过在别人眼中看来,沈渊倒是稍显狼狈,尤其是裴通和那个张守阳,更是幸灾乐祸。唯有季无涯那面目变得慎重起来!?禾南絮退到后面不远,悬着心,暗暗后悔将沈渊牵扯进来!担心沈渊不是应长天的对手,莫说是他,便是蛇婆婆在此,也会觉得应长天颇为棘手!

    不过禾南絮聪明伶俐,看出沈渊疑惑,提醒道:“应长天最擅长的不是剑法,而是鹰爪手!你小心,他的鹰爪坚硬无比,那磐石、金铁也经不起他一抓!”

    “多谢!”沈渊知道了厉害,自然也有了对策。

    只是那一旁的裴通骂道:“多嘴!”又见禾南絮落了单,命令道:“弟兄们,将那臭丫头擒住,把金佛给我多回来!”

    一声令下,裴通随行的十七、八个喽啰就缓缓围向禾南絮。

    沈渊一旁见状,不禁有些焦急。这时,那季无涯一声大笑,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介女流,也忒有本事!”接着面色一肃,喝道,“有我季无涯在此,岂能容你们放肆!”

    裴通故作惊慌,道:“道长莫要冤枉好人,在下不过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这也不行”

    “师弟,莫要多管闲事!”应长天连连出手,除了第一下抓破了沈渊的斗篷,便再没伤到沈渊分毫!心中正是郁闷,正好听得季无涯那一句话,才出口教训道。

    沈渊大笑道:“哼!多管闲事的也不知是谁数落别人,不如此时顾好你自己!”

    沈渊突然卖了一个破绽,那应长天看此前沈渊并无还手之机,果然上当,一爪抓去,胸口露出空档!沈渊瞬间拔剑,这一声锵锵剑鸣,清越高昂,顿时引来众人侧目!

    尤其是季无涯,单听这宝剑出鞘之声,便知此剑绝非平常!此时再看沈渊拔剑动作,更是快如闪电!

    “砰!”一声闷响,只见沈渊避开应长天那碎石分金的一爪,同时,沈渊右手横着一挥,那北冥剑的剑身重重拍在应长天的胸口!

    再瞧应长天,一下子则被震飞到了三丈外!又听“轰”的一声,摔在地上!应长天被震的七荤八素,气血上涌!自成名以来,他们华山七宿威震武林,从未尝过败绩,今日一战,居然败在一竖子手中,这如何不叫他惊诧对于应长天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在场的又何止应长天一人目瞪口呆除了应长天,恐怕感触最深的应该是季无涯了!

    只有季无涯知道,沈渊绝对是个剑术高手,若是那时起了杀心,方才那一瞬间,应长天必然是活不成的。

    他看向沈渊手中的剑,若有所思:“此剑浑身玄黑,大小与寻常利剑一般,并无出奇之处,怎会又这么大的威力或者,是此人天生神力,再或是内功极为高深否则二师兄定不会这般狼狈!”

    沈渊初战讨了一个便宜,任谁也不知他手中的北冥剑足有二十八斤沉重。若非如此,以应长天的身手,也不至于摔出那么远。

    不过沈渊也没想到这一剑威力如此,他方才只用了三、四成功力,也的确没起杀心。否则应长天此刻也就不能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了!

    这时察觉到季无涯投来的目光,沈渊想起十三年前初上华山时,荀伯骥与公冶和提过的,那个痴于剑法、最像公冶和的弟子!

    沈渊见着季无涯的目光中腾起熊熊战火,没有一丝仇视,也没有一丝敌意!仅仅是剑客之间欲一决高下的战意!

    “果然是痴的!”沈渊心道。可他没注意到,在季无涯身旁另有一道目光正如毒蛇一般阴狠的盯着他。

    那张守阳心中不甘,凭什么他未投名门却练就如此武功,连应长天也不是对手!



第三十八回 羞愧难当
    这招“烂柯一剑”乃是华山派剑法绝学之一,其剑意精妙之处,在于一剑刺出的虚实变化,似慢实快的出剑速度。

    应长天除了那一手堪比金刚的鹰爪外,便是以此招成名!可令应、季二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来眼前之人竟也会此招!

    沈渊气愤这应长天先是不分黑白,后又卑鄙偷袭,欲致自己于死地!顿时亦起了杀心,于是便不在留手!

    见应长天使出这“烂柯一剑”,沈渊运足十成真气,灌于剑锋,故意以同样的招数,正面相向刺去!

    沈渊此时只想着:“你用什么剑法,我便用什么剑法!”想来只有这样羞辱应长天,才能一解心头之恨罢!

    “轰!”的一声响,剑尖相撞。瞬间只看应长天手中宝剑竟被震断成了三节,落在地上!

    只看应长天一口鲜血喷出,连连往后退了数步,这才稳住!

    这时沈渊提剑跃至应长天身前,又是一剑刺出!那剑尖眼看着要扎进应长天之胸膛,突然又听“铛”一声,乃是季无涯扔下裴通那些喽啰前来相救,向上一撩,搪开沈渊这致命一剑!?“手下留情!”季无涯挡在中间,面色凝重。

    “你叫我留情”沈渊拿剑指着应长天,连连冷笑,“笑话,方才这厮一心欲置我于死地,他可曾留情”

    季无涯无言以对,满是羞愧。回过头再看那狼狈不堪的应长天,目中无神,嘴角挂血,一手捂着胸口,显然再无一战之力。

    适才与沈渊一交手,应长天只觉对方劲道胜自己十倍!没想到他苦练几十年,竟不如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虽说应长天心有不甘,但此刻也清醒过来,说到底还是个嵚崎磊落的汉子,技不如人,那便只有甘拜下风。

    少刻,那眼中聚了神,抬起头来,露出惭愧之色。拍了拍季无涯,站到其身前,似对着沈渊,也似对季无涯道:“我们华山弟子向来光明磊落,最不屑偷袭这等卑鄙行径,说来惭愧,是我无意间生出心魔,失了风骨,亦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当悉听尊便!不过,我只想知道,你怎么会使我华山派的剑法”

    “哼!惺惺作态!”沈渊冷言冷语,不屑一顾,不过还是说道:“华山派算个甚还不皆是不分黑白、搬弄是非的小人!本公子会尔等剑法,又能怎的”说罢,瞪了一眼不远处的张守阳,张守阳心虚,立刻低下头来,不敢想看,方才见应长天也败下阵来,更不敢多嘴挑拨!

    “阁下再三辱我师门,想来是与我派有些宿怨,既然你会我派剑法,不知阁下师从何人有何误会,不妨直言相告,江湖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应长天先前有愧,于是好言相劝,且误以为是沈渊故意针对华山派。

    可他忘了,此间事情,本与华山派没有半点关系,是他横插一脚,将事情弄得复杂!

    沈渊听了,更是有气,心道:“先是你们不问缘由,便恶意中伤,现下这话中意思,反倒是我在挑起事端,真是好不讲理!”

    故而反笑道:“谁人可做得本公子的师父本公子一身本领全赖天授,许是老天爷早就看不惯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东西,特意叫本公子前来教训!若真觉惭愧,不如自尽了事!”

    “你欺人太甚!”应长天本就是个急脾气,此前自知理亏,难得说一句软话,可沈渊毫不领情,忽然急火攻心,又咳出一口血来!

    “二师兄,不必与他多言,交给我罢。”季无涯缓缓抽出剑来,又对沈渊道:“我师兄一向为人刚正、嫉恶如仇,或许是先前我等错怪于你,方才偷袭亦确实不该,但阁下也不必如此欺辱,更不须赶尽杀绝!”

    相比应长天和张守阳,季无涯给沈渊的印象还算不错,只听沈渊道:“你待如何”

    “阁下既不愿道出师门,在下亦有意请教高招,不如手底下见真章,也好叫在下知道你还会我华山派什么剑法!”话音落下,只见季无涯长剑一抖,带出一道清吟!

    沈渊也是心痒难耐,能与剑术高手切磋,他求之不得,抱拳正色道:“正有此意!”

    二人正欲动手,只听禾南絮在不远处揶揄道:“这位公子,你武功高强,要与人较量前,是否能来帮我一把,金佛都要被抢走啦!”

    沈渊闻声瞧去,只见裴通一脸狠色,领着他那群残兵败将正奋力围攻禾南絮,欲夺金佛。

    那裴通不愧是个狠角色,左手被砍断,险些疼晕了过去也只叫了一声!沈渊以为裴通一众人等就此退了,没想到此刻还在惦记着金佛!

    原来这裴通失了左手,便已生了退意。强忍着巨痛,被人扶上了马。正欲撤走时,只见禾南絮在沈渊与季无涯相助之下脱了身,正背着金佛躲在远处。

    裴通暗道:“娘的,这左手没便没了,只这金佛居然便宜了这个贱人!不行,绝不能落得人财两空,否则老子就没法子在这地界立足了!”

    左右看沈渊暂时没有注意,狠了心,带着人便杀向禾南絮,心道就是杀了她也要将金佛夺回来!

    此刻见禾南絮自顾不暇,沈渊也不管季无涯,即刻提起真气,一跃便至!

    沈渊不再留手,先前他以给过裴通这一众山贼机会,只是他们冥顽不灵,突然耳边响起公冶和曾与他说过的话:“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要教化,便送他们到佛祖那教化去!”

    一道道乌黑剑影略过,须臾之间,便有三颗人头



第三十九回 故人相认
    沈渊伸手一探,只觉禾南絮体内经脉空空荡荡,大惊道:“此乃真气枯竭之兆!”沈渊知道,这真气枯竭若不及时救治,其命危矣!

    顾不得季无涯三人,立刻将禾南絮身子扶正坐好,自己盘坐在其身侧,欲过真气给禾南絮。而给真气枯尽之人传度真气,则须一手抵住腰后命门,另一手则须按住神阙,真气以任督二脉游走,阴阳循环,方可安然无虞。

    倘若二者皆为男子,倒无需避讳。不过,禾南絮身为女子,这两个穴位又如此**,一时间也叫沈渊不知如何着手!

    并非拘泥于礼义廉耻,早在山中,沈渊也见惯那林中百兽阴阳交合、生生不息。只是此间他心中生出一股莫名情愫,又在阳气正旺的年纪,那心中难免会有些紧张兴奋,继而又有一丝难为情,以至于那双手都有些发抖!

    可时不我待,若再耽误片刻,禾南絮必然性命难保!只见沈渊长呼一口浊气,收敛心神,突然想起什么,抬眼恰与季无涯相视。

    季无涯似明白其中含义,示意了一眼应长天,与其一同转过身去,为沈渊护法。

    沈渊心下感激,不过此刻却容不得起身道谢。他见禾南絮穿的是对襟的皮袄,定了定心思,好在斗篷够大,将斗篷一罩,他与禾南絮一同包裹在里面。

    解开衣襟,便将双手分别贴在两处穴位上,可那双手与禾南絮身子一接触,只觉手感温润如脂,光滑如玉,叫沈渊心神一阵荡漾,险些把持不住!?如此下去,沈渊知道必有危险,他只能强定心思,口中默念《道德经》,这才将这一股邪火压了下去!

    接着,便开始将自身真气过给禾南絮。一股股温热的气流,缓缓的从神阙、命门二穴传入禾南絮的体内。

    好在,沈渊的《混元真气》已至九层,并不担心禾南絮体内会出现排斥,更不必担心自己内力耗尽,因为这套内功到了此等境界,虽并非生生不息,却也可经稍适调息便能快速恢复的!

    更何况这第九层的内功,其真气已是深厚无比,过与禾南絮的这一丝真气还不及他一成多。

    沈渊此举,也实在叫应长天和季无涯佩服不已。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倘若换了他二人给人过气传功,是决计做不到沈渊这般轻描淡写!

    恐怕不消半个时辰,他二人必然气力不济,需要稍适调息。

    再瞧沈渊,已然快撑了一炷香,却是面不改色,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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