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春秋山人
赵汗青站出一步来,拱一拱手,说道:“不知汪大人移步此处,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汪直摆一摆手,摇头笑道:“赵堂主这话就是见外了,此番全凭诸位出手相助,咱家前来探望亦是理所应当,更何况沈兄弟、与这位钟大侠因此受伤,咱家心头实在是过意不去,此次前来,也是来问问,还需要些什么,只要力所能及,汪某人自当竭力。”
“不必。”
这声音淡漠,众人闻声便知是单子胥,钟不负眼眉一挑,暗暗发笑:“这厮当真会得罪人。”
闻言汪直脸色微微一变,气恼此人无礼,可眼下却不好发作,于是尴尬一笑,问道:“单神医一向如此......‘耿直’么”
“嗯难道说话还要转着弯说么”单子胥反问道,“哪有这闲情与你在此斗智,说句话还要翻来覆去的推敲琢磨,也不嫌费时费神!”
此刻赵汗青、钟不负等人算是看明白了,并非是单子胥故意与人作对,而是他本性便是如此,说话不拐弯,生了一条惯会得罪人的舌头。
汪直恼得皱眉,可见是被单子胥这话噎得够呛,不过嘴上却道:“神医、言之有理。”
这时单子胥瞧也不瞧,径直走过汪直,自顾倒了碗茶仰头吃了,转头道:“禾丫头,钟不负,这小子凶险之期已过,丢不了命,只不过眼下他体内真气还有些紊乱,故而全身气血瘀滞,一时醒不过来。待他真气再平稳一些,我再替他疏通经脉,帮他祛除隐患。”
禾南絮听闻沈渊性命无忧,固然松了一口气,连连称谢。单子胥只是点头,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
又听单子胥道:“钟不负,除了那逛窑子中毒的那位,这其中你受得伤可谓最为险恶,别看此刻你封住穴位,暂时没让那股阴寒古怪的真气扩散,不过那待那真气冲破穴道,你必死无疑;即便他不扩散,若长时间不去理会,你还是会因为气血不与脏腑相通,最后会导致上腹阴冷极寒,痛苦而亡。”
钟不负一笑,道:“有你单子胥在,阎王爷不能收我。”
“这倒也是,”单子胥点头道,“我先写个方子,赵堂主,你来命人去抓,小鱼,笔墨伺候。”
小鱼点点头,少刻时候便替单子胥铺了纸,研了墨,连笔也给蘸了,单子胥点点头,觉得小鱼倒是心细,夸了一句。
汪直一时受了冷落,却也不急,想着《九字剑经》,只想去沈渊身旁看看,看看他是否真的一时醒不过来。虽然他也看不出来什么,但自听到了这四个字,便再也放不下了。
暗忖:“当初陛下成立西厂时,特意交代要留意《九字剑经》,正愁着不知何处去寻,便听了沈兄他会使着剑法,只是听那姓单的说,怎么这剑法还有弊端回头得问问何有道,想来他应能知道一二,不过这沈渊倒是真杀不得了......”
“禾姐姐,咱家可近前去看看沈兄么”
趁着单子胥与钟不负说话的时候,汪直悄声与禾南絮道。
禾南絮微微揖了万福,道:“汪大人请便。”
正要撩开帘子,只听单子胥手上写着方子,道:“看一眼就得了,此刻当须静养。”说着,环顾一周,“人太多,不清净。钟不负,去西厢房,东厢房有些阴,不利你这伤势。”
转头又对赵汗青道:“
第一百一十七回 前去求情
乍闻这消息,禾南絮只觉不可思议,忙问道:“赵堂主,你可知是何缘故”
四大金刚与沈渊、禾南絮可谓不打不相识,走了这一遭,众人又是齐心合力,一同进退,这其中情义自然也不同以往。眼下听闻这消息,她心下定然担忧。
似赵汗青这等忠肝义胆的大侠,更是不解汪直为何这般作为,故而得了消息后急匆匆的跑来报信。
“这却不知,我只是听下人们说,方才汪大人来此之前,便听闻他们所住的院内便是剑拔弩张,势同水火的,听动静好像是王海大人突然劫持了汪公公,意图行凶,这才将人拿了。”
禾南絮面露疑色,道:“这却不该,王大人一向沉稳持重,因何与汪直撕破了脸莫非.......”
“莫非什么”赵汗青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关键,屏退了门外下人,才道,“南絮姑娘不妨直说。”
“等等,”单子胥起身摆一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我先出去,最是不爱听这些腌臜事,小鱼,去叫人抓药,越快越好,我去西厢房等着。”
话音还未尽落,人已是出了房门。
禾南絮点点头,将他们出京之前袁彬大人与他二人嘱咐的话,告诉了赵汗青,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还有这些故事,庞大人他们回来后,这屁股还没坐热,便被汪直命人拿下,岂不是说汪直已是按奈不住,要杀人灭口了”
禾南絮回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沈渊,轻叹一声,道:“汪直既然如此,必不存什么好心,只可惜渊弟身负重伤,一时又醒不过来......”
“不行!”
赵堂主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转身便要出门而去。
禾南絮怕赵堂主冲动,忙道:“赵堂主留步!你要去做什么”
“南絮姑娘,赵某已是近半百之人,自然分得轻重。”赵汗青叹道,“只是四大金刚赤胆忠肝,人所共知,老夫心中实在不平,尽管人微言轻,亦要找汪直理论一番,最不济也要替庞大人求个情,我信庞大人绝非不查时务之人,只将李子龙这事烂子肚子里便好,汪直根本不必赶尽杀绝!”
禾南絮点头称是,道:“赵堂主所言极是,只是我这心中总觉得此事不会这么简单,罢了,赵堂主,我与你一同去!”
“也好,”赵汗青点一点头,“南絮姑娘与汪直怎么说也有些交情,有南絮姑娘同去,也好说话些。”
汪直被单子胥拱了一肚子火,一路上面色不善,韦英紧随其后,陪着他回了别院,才进了屋子,便听有人禀报道:“启禀厂督,赵堂主、禾姑娘求见。”
“大人,他们此刻前来,是不是听说了庞、王二人的消息”韦英拱手问道。
汪直脸色露出一丝玩味,冷哼一声,道:“听说了又如何”
那来传话的校尉不敢多问,只单膝跪在地上候着。
韦英瞧了瞧,道:“那院外二人,大人还见么”
“见,为何不见。”
那校尉得了令,正要起身去传,忽听汪直一声:“慢!”
校尉转身又半跪在地,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汪直背着手,思索片刻道:“罢了,还是不见了,你就去说,咱家劳累,恕不见人,打发走便是。”
那传话的校尉才说了声是,便听外面传来禾南絮那清澈如水,宛若莺啼的声音,微微含怒道:“汪大人真是好大的架子,只凭几句话,便将本姑娘打发走么”
顺着声音,汪直一抬头,忽见禾南絮身如飞燕,踏墙而入,落在汪直跟前。赵汗青紧跟其后,一跃落在禾南絮身旁。
禾南絮越想越气,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汪直,质问道:“汪直,本姑娘问你,你为何无故关押庞大人、王大人”
赵汗青一旁不禁腹诽:“明明她劝我不要冲动,眼下却是比谁都按奈不住性子。”
这些时日禾南絮只觉的自己与往常想比,实在大有不同。以前的她古灵精怪,敢想敢做,说她胆大妄为也是不为过的。更不似寻常大家闺秀一般温柔如水,知书达礼,反而更多了一丝刁蛮任性,倒也可爱。
直到遇见沈渊,仿佛自己变了一个人,仿佛自己心中也有了主事的,且沈渊又一直陪在她左右,凡是遇到了事,大都是沈渊挡在她身前做主,而她呢,当真就像寻常女子一般,越来越乖巧温柔。
只是她自己还不察觉,直到方才在汪直那院子外面等了许久,便来了气,想起自己若是以前早就闯了进去,必要问出一个青红皂白!
越想越是有气,于是禾南絮只对自己暗暗道:“你可是禾南絮,为何在这小太监门口受这个气来!”
她虽然有气,可却不莽撞,眼珠一转,脚下一点,轻轻一跃悄悄扒在墙头侧耳偷听,连赵汗青也不及阻拦。而此时她也恰好听见汪直叫人来打发他们,只叫她登时发了火,不管不顾的直接跃进了院子,直接质问汪直。
汪直见禾南絮怒气冲冲,就这般指着自己的鼻子,心
第一百一十八回 轩辕九针
“赵堂主,现在该如何是好”禾南絮气鼓鼓的,边走边道,“汪直一旦居然搬出朝廷来做挡箭牌,庞大人他们看来此次是凶多吉少了。”
赵汗青脚下一顿,正色道:“庞大人他们有功无罪,没想到这西厂竟也是这般无耻歹毒,既然求情不......”
“莫非赵堂主想劫人”禾南絮闻言一惊。
赵汗青点点头道:“赵某在山西一代还算是有些威信,这几日我便提前动身,沿途监视,只待他们一出平阳府境内,我便率人劫囚!”
禾南絮“那岂不是很危险”
赵汗青负手前行,道:“凶险自然是有,可赵某绝不敢违背天地良心,眼睁睁的看着好人被冤枉,这件事,赵某是管定了!”
“不行,赵堂主,”禾南絮急忙制止道,“此时还找钟大哥他们商量商量,绝不可轻易冒险。”
“也好,多个人多个主意,走,咱们先回去瞧瞧单神医那边医治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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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斑鳌、草乌、人参、荜茇、大风子、干姜......”药铺掌柜一头疑惑,不免问道,“客官,敢问这些药是何人所开,又是给甚么样的病人服用啊”
去买药的乃是虎啸堂的弟子,听得掌柜所问,有些不耐烦道:“你这掌柜倒是奇怪,叫你抓药怎的如此多嘴”
“不是啊,”那掌柜知道对方是虎啸堂的,连连摆手,生怕有言语上得罪,“只是这十几味药都是大热之药,在下只怕这病患服了这些药,会中热毒而亡啊!”
那弟子一迟疑,道:“多事!叫你抓药便痛快抓药,你不做这生意,我便却别家去抓。”
药铺掌柜连忙作揖,道:“抓抓,在下这便抓药。”
虎啸堂的弟子,办事极为勤快,没多久便抓药而回。才回到沈渊、钟不负所在的院子,恰好碰见赵汗青与禾南絮。那弟子将药铺掌柜的疑惑如实相告。
闻言之后,赵汗青与禾南絮对视一眼,亦是心中打鼓,可单子胥号称“药死人”,更是天下第一的神医圣手,他开得药又怎能回有差错呢
眼下钟不负所在的西厢房房门紧闭,里面何止暖意洋洋,简直是酷热如夏。十几个烧得极旺的炭盆将钟不负围在中间,钟不负光着上身盘坐于地上,汗如雨下。
单子胥也是大汗淋漓,手上金针晃动,不停刺在钟不负上身要穴之上!
片刻之后,单子胥吐出一口浊气,察觉到门外有人,张口对门外说道:“药抓来了么”
“单神医,药抓来了。”赵汗青回道,“只是这药......”
话没说完,只见单子胥铁青着脸开门走了出来,反手又将房门关上,语气不善:“怎么你们怀疑我医术不济,乱开药不成哼,既如此,我这便回函谷关!”
话一说完,只见单子胥双手环抱,侧过身去,也不理人。
“单兄,单神医!”赵汗青忙拱手道,“是赵某失言,还望莫怪!”
“哼!”
单子胥脾气上来,也是不依不饶。
禾南絮眼波流转,莞尔一笑道:“单神医,莫要动气,这天下间要数医术第一,那就莫非单神医你喽。方才赵堂主只是想说,该如何煎药罢哦是不是呀,赵堂主”
赵堂主暗夸这姑娘鬼机灵,忙道:“对啊对啊,单神医,赵某正是要问这些药草该如何煎服啊。”
单子胥听罢,这才脸色稍缓,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哼,不妨告诉你们,这些的确都是大热之药,那姓钟的中了裴元海那一掌,打入体内的真气极为阴寒诡异,若不用大热性猛之药逼出他体内寒毒,用不了几日,便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力。”
经这么一说,赵汗青等人恍然大悟。
又听单子胥道:“我以金针替他刺穴疗伤,放尽毒血,伤势已是好了一半。接下来只将这些药正常煎服便好,一日三次,坚持十五日即可见效。这寒毒十分厉害,只得慢慢祛除寒气。稍后我再开一个温补的方子,十五日后,再以温补七日,方可痊愈。”
禾南絮点头道:“南絮记下了,赵堂主,看来这半个多月钟大哥这里还需你费心费力了。”
“小事,不足挂齿。”赵汗青一点头,道,“我这便命人去煎药。
第一百一十九回 异变陡生
四掌相抵,才一接触便叫单子胥吃了一惊。
他察觉沈渊体内真气浑厚澎湃,可见内功练得极为扎实,心道:“好深厚的内力!如此年纪便有这般造诣,此等天赋可谓惊才绝艳!”
只见单子胥鼻翼微张,吐纳匀称,随即一团热气自丹田升起,从掌心导入沈渊的经脉之中。
“混元真气”
虽然此刻沈渊体内真气渐渐平复,可经脉腧穴之上还是有气血瘀阻之象,否则沈渊早就清醒过来了。
单子胥沿着其真气游走之路线,催发内力助其冲开穴道,当即便发现沈渊所练的内功,暗道:“华山派的内功心法乃是出自玄门正宗全真派,难怪此子真气不带丝毫邪气,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转眼便是半个时辰,此刻单子胥脸色微微发白,两个人额头上皆是满头大汗,头顶蒸腾,而单子胥眼下却是才将十二正经的於阻之穴疏通,还差奇经八脉,不过若是再坚持下去,瞧他此刻着样子,恐怕再难支持。
本想着一气呵成,可单子胥还是不得不半途而废,不禁摇头苦笑,随即停了下来,收功起身,朝门外唤道:“赵堂主,该你出手了。”
赵汗青应了一声,推门而入,便听单子胥又道:“我还是小觑了这小子,没想到此子内功之深厚,超乎想象,便是在下亦不敢说能与他想比。”
“哦”赵汗青闻言也是难以置信,“当真”
“我会诓你不成”单子胥擦了汗,白了一眼,“眼下我真气大损,却才将十二正经的穴道冲开,那奇经八脉的於阻,我已是有心无力,否则我唤你做甚”
单子胥为人孤傲,又在江湖之中颇有名望,成名已早,能叫他自愧不如,自然不能小觑。只听赵汗青道:“沈兄弟年少有为,天赋卓绝,待他伤号,赵某必要与他切磋一番!”
“行啦!莫说这些无用的,”单子胥口中丝毫不留情面,“先做正事要紧,切记,稍候行气之时,万不可过于刚猛,否则易遭其体内真气抵抗,稍有不慎,两股真气在其体内对冲,只怕经脉承受不住,到时候经脉暴裂,这小子不死也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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