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春秋山人
当然曲丹心也是另有深意,最重要的便是想知道祝九袋会否表里不一、阳奉阴违。
倘若祝九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与他说了假话,方才那个念头恐怕就不仅仅是个念头了。
不过听得祝九袋言辞切切,说的又并无一丝差别,只见曲丹心开口笑道:“祝兄,你当真是误会了我,一来我自然信你能言而守信,助我一臂之力;二来投效朝廷乃忠心大明之举,而祝兄更是为了丐帮英名,曲某又岂会阻拦”
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只不过,效忠那西厂阉宦终归不是正途,自古宦官乱世,曲某也是担心祝兄一失足成千古恨,反倒成了祸国的罪人。”
祝九袋点头道:“曲兄用心良苦,直教祝某感激涕零。不过还请曲兄放心便是,在下省得,倘若有国殃民,我祝九袋便替天行道!”
曲丹心闻言,唏嘘不已,拱手拜道:“祝兄大义,曲某佩服!”
祝九袋连道不敢。
又听曲丹心道:“我也不瞒祝兄,此前我当真气你!不为别的,只因你事前也不与我商量,便投效了西厂!
那汪直莫看年纪轻佻,却是个老谋深算的人物,仅凭一番耳语,便教你这样的英雄俯首,实在是让我难以置信,生怕你中了圈套!”
怪只怪这曲丹心太会做戏。
祝九袋听了这些话心中一暖,哪里还会有疑,抱拳言道:“曲兄如此为我着想,叫我惭愧至极,惭愧至极啊!”
曲丹心摆摆手,道:“祝兄说得哪里话,此事揭过,不必再提。既然这位汪大人有意相请,曲某便勉为其难与你同去,正好也仔细瞧瞧这汪大人是何等样人。”
祝九袋面露喜色,暗暗赞叹曲丹心的胸襟。
道了句:“曲兄肯去正是再好不过,请!”
“请。”
二人说罢,携手前行。
路上,曲丹心不经意间问道:“祝兄,我有一事不明,擂台上汪大人到底与你悄声说了些甚么话”
“这……”
见祝九袋有些迟疑,曲丹心又道:“如若不便,无需再言,也不是甚么要紧的,曲某只是好奇而已。”
“也无甚不便的,”祝九袋脸上一红,“就是说出来怕曲兄笑话!”
曲丹心哈哈一笑,往前凑了一凑,轻声问道:“莫非汪大人许了你钱财富贵”
祝九袋连忙摆手,反问道:“祝某岂是贪恋钱财之辈!”
“那便是高官厚禄罢”
曲丹心负手前行,边走边道,那嘴角上挑,意味深长。
 
第二百五十四回 瓜分宝剑
c_t;?青松真人听得不逆禅师这么一说,忽然想了起来,道:“师兄若不提醒,贫道险些忘了。”
当即抽出剑来,细细瞧着剑身道:“那沈渊手中宝剑锋利无匹,就连我这把宝剑也被削卷了刃!”
只见青松真人微微一笑,将剑送回了鞘内,接着唤了人来,道:“将公冶老魔那八柄宝剑取来!”
说话间,那余寿松、叶聆涛以及程沐灵、陆方川这四人也纷纷起了身,分立在两侧。
片刻后,四名随行侍候的峨嵋弟子各捧着两柄剑来,一进屋先朝着四老拜了一拜,随后抬头见了余寿松等人,亦作揖行礼。
再瞧那余寿松等四人,只点一点头,竟是连正眼也不瞧上一瞧,盛气凌人。
那四名峨眉弟子并排而立,青松真人凑上前去,来回踱着步子,瞧着这八柄剑双目放光。
踱至青霜剑前,青松真人嘴角一扬,将自己的佩剑解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一把拿起青霜剑,“仓啷啷”一声长剑出鞘,银光闪过,只见那剑身带着丝丝寒气,夺人目光。
青松真人细细端详此剑,只见剑身清莹,宛如霜雪!
剑脊下端更以小篆刻着“青霜”二字。突然那青松真人举剑一刺,嗡嗡作响,只瞧那剑身微微颤动,刚柔并寓!
“好剑!好一把青霜剑!”
青松真人归剑入鞘,细细摩挲一番,可谓爱不释手。
随即正色道,“此剑从前在公冶老魔手中不知夺了多少人的性命,使宝剑蒙尘,自今日起,这青霜剑便是我青松真人的了,贫道得此宝剑,定会斩妖除魔,匡扶正义!”
白鹭师太瞧着眼馋,冷哼一声,道:“青松师兄,你还是少说这些无用的漂亮话罢!
不过这些宝剑在剑奴手中,当真是暴殄天物,既然明日是这公冶老魔的大限,这剑也就成了无主之物,如此,小妹也来挑上一柄!”
不逆禅师闻言笑骂道:“臭尼姑,你那剑又没卷了刃口,凭甚来换!”
“臭和尚,少管闲事!”
一边说着,只见白鹭师太毫不犹疑将一柄长约三尺,白蟒皮做鞘,纹饰精美的宝剑抓在手中!
此剑兀一入手,只觉轻若无物,登时大奇,不禁脱口而出:“好轻!”
随即一剑横扫,一剑直刺,竟几乎没有一丝的声音,收剑瞧了,只见这剑身纤薄,分为四面。
白鹭师太暗叹:“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好剑,”突然心头一动,“不知是否削铁如泥”
一念及此,当即将自己原先的佩剑解了下来,狠下心来朝空中一扔,紧接着便瞧见白鹭师太当即真气鼓荡,挥剑一斩!
只听“当啷”一声,自己原先的那柄佩剑,连剑带鞘瞬间便一分为二,散落在地上!
方才抬手挥剑,再到收剑归鞘,白鹭师太可谓一气呵成,再瞧地上断剑,切口整齐光滑,在场诸人瞧了,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白鹭师太喃喃道:“白蟒为鞘,轻如飞雪,莫非此剑便是唐末时流传下来的名剑,飞雪剑”
青松真人听了,点头道:“不是飞雪,还能是甚么
啧啧,原先我还不知这公冶老魔为何被称为剑奴,如今瞧了这些不出世的名剑、宝剑,我这才恍然大悟,剑奴之称果然名不虚传!”
“聆涛,”
这时晓月道姑摆了一下拂尘,言道,“你们四个小辈之中,唯有你最善剑法,不如你也去挑上一柄来。”
叶聆涛早就瞧得眼热,这等神兵一生难遇,而今却叫他一天瞧见了八柄,实在是让他心痒难耐。
听了晓月道姑的话,叶聆涛喜不自胜,看向其他三位师叔祖,怯怯道:“弟子何德何能......”
青松真人笑道:“聆涛不必妄自菲薄,寿松他们用不上,峨眉剑法还要考你来发扬光大,这几柄剑尽可随意挑选,毋需多虑!”
叶聆涛暗道:“想来师父也不会追究,毕竟我如今的佩剑不过凡铁所铸,又在擂台之上被沈渊斩断,倘若得了一柄来给自己用,必是如虎添翼!”
“青松师叔祖,弟子眼拙,”
叶聆涛卖了一个乖,拍起马屁道,“分不出那柄剑适合弟子,师叔祖不仅慧眼识宝,而且对弟子们更是关爱有加,倘若师叔祖愿意,还请师叔祖为弟子挑选一柄!”
青松真人闻言极是受用,当即言道:“哈哈,好,那师叔祖便为你挑上一柄最好的剑!”
八柄剑之中,除了被青松真人和白鹭师太选走的青霜剑、飞雪剑,还剩下六把剑。
不过余下这六柄剑之中,哪个好哪个坏,相比之下只能说是半斤对八两,忽然他眼前一亮,挑出一柄黑檀木为鞘、长约三尺二寸的剑来。
第二百五十五回 话里藏锋
c_t;?山下的镇子就在弹筝峡外,不远便是平凉城。
韦英本想着引汪直去城里,毕竟郊野之地比不得城中繁华。
不过汪直却道此处比城内僻静,且茶社酒楼也是有个一两家,又离着山上近,倒是方便。
韦英不敢违抗,受着汪直吩咐,命人寻了一家酒楼,名为福顺酒楼。
因这屠魔大会,街上难免人多眼杂,为免得受扰,遂将那二层包了下来,这才将汪直迎了上去。
通常这双层的酒楼,大都一层是散座,二楼则是几间雅室、或者贴着窗子用竹帘、席子隔出几个雅座来。
而这二楼也并非甚么人都能上的,寻常打个尖吃个饭,是不能够上得二楼的,只有点了席面那才能够得上去二楼。
酒楼掌柜的只道这些人是惹不起的,却不知到底是何身份,只得毕恭毕敬,在前头带着路,领着一行人上了楼去。
挑了一间这酒楼里最宽敞的又临着街的雅室坐下,掌柜的亲自奉了茶,摆了几碟干果蜜饯,这才退了下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那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韦英敞开门,撩起帘子探头去看,回身禀道:“是何先生来了。”
汪直吩咐道:“你且去迎一下。”
韦英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站在门口相迎。
只见何有道在前,身侧紧跟着丁胜,其余的锦衣卫紧随其后。
韦英上前迎了两步,拱手道:“何先生,辛苦了。”
何有道故作无事,还礼道:“岂敢劳烦大人相迎,汪大人呢”
“在里头,已然相候多时。”韦英侧过身让出路来,伸手出手来道,“请。”
韦英又吩咐锦衣卫众人严密把守,这才进了雅间。
里头何有道才拜见了汪直,正要落座,见韦英进了屋站到了汪直身后,特意起身微微拱手道:“韦大人何不入座”
韦英面色淡然,仿若理所应当一般,道:“职责所在,不劳何先生费心。”
汪直左右看了看,微微一笑,拉住韦英的手腕道:“来,你也一同入席,今日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紧张兮兮,咱家总不能亏待了你,去叫门外的弟兄们也都落座,安排几桌上好的席面,也算是咱家一份心意。”
听得汪直这么说,韦英心中更是暖意融融,不过他还是迟疑道:“那大人的安危......”
汪直摆一摆手,看向何有道,轻轻笑道:“你不必多虑,有何先生在此,还有哪个宵小敢来冲撞了咱家何先生,你说咱家所言是也不是”
何有道抚须笑道:“这是自然,大人的性命安危,便交到老夫身上,有老夫在此,莫说是人,就连一只蚊子老夫也保证近不得身来!”
韦英瞧了瞧汪直,见汪直轻轻点一点头,便去安排了几桌席,只说汪大人体恤下属,让自家的弟兄们也都落了座,好好休息一番。
安排妥当后,坐回了汪直右侧,何有道见还留着两个空位,笑问道:“不知除了那祝九袋,大人还请了何人”
汪直故作诧异,并不回答何有道所问,只自顾反问道:“看来何先生知道令公子的事喽”
何有道冷笑一声,道:“大人说笑,此事已然在崆峒山上下沸沸扬扬,我又如何不知”
“哦如此看来,何先生定然是做大事的人!”
汪直抚掌大赞。
何有道不解,问道:“大人此话何意”
却听汪直道:“自古成大事者,皆六亲不认!咱家见何先生对令郎之死无动于衷、波澜不起,由此可言,何先生必然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大有所图罢!”
这话里话外四处杀机,丁胜站在何有道身后垂手而立,偷偷瞄了眼他师父面目神色,只瞧何有道眼角微微跳了一跳。
接着又见何有道面不改色,反问了一句:“大人有此一问,莫非是想让老夫替大人除了祝九袋不成”
汪直闻言,不禁尴尬笑了两声,摆一摆手道:“非也非也,咱家不过是好奇而已,毕竟这谢大有是何先生的义子......”
说这话微微一顿,亲自给何先生倒了茶,接着唏嘘起来:“只怪咱家欲救之而不得,那沈渊一剑太快,实在是出言不及,到了嘴边的话才一出口,谁想到谢大有已然人头落地,还请何先生不要怪罪了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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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回 宴无好宴
c_t;汪直闻门外禀报说丐帮祝九袋与南侠曲丹心已到,看了眼何有道,见他安然若素,并无一丝介怀,这才道:“快快有请!”
待二人进了屋,躬身齐道:“草民祝九袋(曲丹心)拜见厂督大人。”
“不必多礼!”
汪直更是起身相迎,道:“来,二位英雄,快快入座。”
二人直起了身,忙道不敢,依次落座。
还未及坐稳,便听汪直赞道:“曲大侠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当真是君子风度!”
见曲丹心连连摆手,讪讪一笑,汪直又道:“容咱家与二位英雄介绍一番,”伸手看向何有道,“这位便是百毒门掌门,何有道何先生......”
话未说完,那曲丹心“噌”得一下便站起身来,惊道:“他便是一夜屠尽百花谷的何有道”
祝九袋亦是眉头紧皱,缓缓起了身,上下打量了一番何有道,却见何有道依旧是波澜不惊。
汪直见得二人如此反应,不禁问道:“二位英雄,这是为何呀”
“大人应当知晓,曲某向来嫉恶如仇,”
曲丹心微微拱手道,“这何有道毒杀百花谷近百口人命,又随当年那门达祸乱朝纲,四处作恶,杀人无数!曲某便是死,也断然不与此贼同食同坐!”
祝九袋也道,不过却是比曲丹心客气了好多:“大人当知,此人乃谢大有之义父,今日大人邀我前来,莫非是想趁此机会,好让何有道替他那义子报仇不成”
汪直见状匆忙笑道:“非也!祝帮主多心了!曲大侠,也请稍安勿躁!还请听咱家一言。”
祝九袋目光投向汪直,而曲丹心只撇了一眼何有道,就别过脸去,怒气渐盛。
见曲丹心如此神态,汪直脸色一沉,身子向后靠去,暗暗骂道:“这姓曲的一副道貌岸然,背地里不定有多少腌臜事来,在咱家面前,还敢如此不知收敛,装得甚么清高,当真好大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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