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大房有话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坟前不哭
闻言,向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哇咔咔!是可忍,孰不可忍……”她面目“狰狞”道:“臭小妮子,想做偏房都不拿好东西来孝敬我,太不上道了!”
男人脸色一变,狭长的眼寒光森森:“你确定”
“开……开玩笑,开玩笑的!”向二小姐讨好的一把拉住丈夫的手,立马认怂:“那些个勾引你的狐媚子,我恨不能把她们都蒸熟了喂狗,怎么会准许别人跟我抢老公呢”她故作凶悍,就跟现世的妲己一样,龇牙咧嘴、毫无人性。
前方已经能看到浅微山驰宅别墅耀眼的灯光和在门口静静等候的青年,男人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我在丹元大道替黎樱安排了一个去处,离她上班的地方很近。待会儿,我送你上去休息,其余事容后再谈……”驰冲从车上把人抱了下来,径直往主宅走去:“老二现在的想法,你不必理会,也无需同她再作交流,以免给她注定落空的希望!”
闻言,向佑蹙了蹙眉。这样做,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听清楚了吗”没有得到妻子回应,男人眉头一拧。今晚的担惊受怕和素来不听话的表现,已经记成厚厚一摞帐本,正欲同她算上一回……
女孩子知情识趣的“嗯”了一声,算是妥协了。
此时,段大保镖已迎了上来,恭敬唤:“二爷!”
驰冲表情平淡:“人齐了”
“齐了!”段飞应道。
向佑低头看一眼正厅门口摆放的一排各类款式、价值不菲的高档品牌鞋,男男女女十来号,阵仗不小。正思忖处,三人已进了主宅客厅,里面灯火通明、烟火味重,很是热闹。人群中,她一眼就认出了含笑和华南影业总经理,40来岁仍旧保持着翩翩风度的老男人荣臣,其余的或坐或站,都看着眼生。但无一例外,他们身上都带着一种长期居人上的贵气和霸气,有少数几个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匪气,社会精英无疑。
看着驰家家主进门,众人起身恭敬道:“二爷,夫人!”
男人微微颔首:“全部到书房来!段飞,准备好宵夜……还有,让人把咖啡泡好!”
向佑见这阵仗,心里门儿清:驰冲不是同她说着玩的,港城要变天了!
……
这一晚,素来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向二小姐在离开了丈夫的怀抱后,意外失眠了。她知道驰冲和他手下的人一直筹划到很晚,但他们把音量控制得很好,走廊里几乎悄无声息。直到夜深人静,有人敲响了她卧室的门,很温柔,却带着踌躇和胆怯:“老大……你睡了吗”
是黎樱!向佑刚要出声,一想到丈夫的交代,又闭上嘴,不敢答应了。
外面沉默了片刻。“老大!”女孩子的声音在寂寞的夜里复又响起时,闷闷的,还有几分哽咽:“你和二爷是不是烦我了还是黎樱有什么地方做错……你们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只是害怕一个人生活!”
听了这话,向佑的心都揪紧了。她和黎樱的情谊,并不亚于同老三肖毓青的。在驰家这几年里,她们彼此安慰、相互取暖,共历欢喜悲伤,互为知己。如今即将分离,心中未免难受。
“我把这些年二爷送我的东西都放在卧室的保险箱里,一样也没动!”黎樱背靠着房间的门,难过道:“因为那些,本不属于我……六年前,他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了我希望和光明,我一直记着,永世不忘!所以,我想留在驰家,报答你们的这份恩情。”
向佑缓缓从床上坐起来,一双眼静静注视着从门缝透过的光影,喉咙里堵着那个字,久久发不出声:“黎——”
“老大,你和二爷是不是嫌我脏”女孩子咬着唇,情绪出现了浅淡的波动:“毓青肚子里的孩子是童颂言的。温玉现在在监狱里,她怀的,同样不是驰家的骨肉……二爷,一定也嫌她们脏吧”
“不是的!”向佑在房里小声回着好友的话,多少次想开门好好安慰她,最终却放弃了。因为心中清楚——这样,不过是再添伤害,给黎樱无谓的希望,于事无补。
房门外,黎樱哭了:“老大,我知道你不会像二爷那样铁石心肠的,你是世界上最良善的人……你会永远照顾我,对不对”
向佑也哭了,无声哭着。她隔着那道门,与黎樱背对背的站在一处,两人离得那样近,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女孩子的体温、心跳和眼泪,却如隔天涯,不能相见。
“黎樱!”门外,男人出声,暗哑冰冷蕴藏怒气:“明天一早,我让段飞送你去机场……新西兰那边的学习继续,直到你想明白为止!”
第二百八十四章 难做的抉择
第二天一大早,段飞就送人走了。女孩子极不甘愿,却拗不过驰家家主的命令,一步三回头,终究难改结局。
向佑也是一样,几次三番想从床上坐起来送送好友,却被丈夫紧紧抱在怀里,硬逼着继续睡觉,哪儿也去不了。她恼起来,怪驰冲铁石心肠,被男人淡淡一句话数落得没了脾气:“日后老二想通了,我给她物色一个好的!”
听了这话,驰家大夫人有些伤感,又逐渐释怀。此番一别,虽两人恐再难相见,但在丈夫的承诺下,黎樱总会有一个光明前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进入八月中,天气愈发炎热。这一段时间,向佑被丈夫禁足,只能乖乖待在浅微山驰宅,每日里同高大厨学做中国菜,向铃木美子请教插花和茶艺,将席楠枫送给她的《南斛堵术》背得滚瓜烂熟。闲来还可以与师叔过过招,输掉的强制接受腰椎间盘突出与否的各种测验,日子倒也惬意安宁。
虽然足不出户,但向佑知道,近来港城并不太平。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顾正林的病情加重,楼霄做大,“风雨会”愈发的乱了。而“新城”被列入了警方扫黑除恶的重点打击对象,旗下几个重要堂口被一股地下势力和警方联合铲除,元气大伤。钟儒成和朱盛兰的大屋村收购计划进展顺利,但因泰国风水大师巴色讪攀对青奥大桥填海工程昌茂丸仔岛气运的预言,钟氏企业的投入资金比预期白白高出了三分之一。饶是如此,两大财阀仍然对可以毁掉驰家风水龙脉乐此不疲、信心满满,他们在收购事宜上不停投钱,庆功会接二连三召开,拿够了气势。另一边,钱氏掌门人耗资29亿进军港城房地产业的首批建设工程也如火如荼的开工了……除了柯竟梁,似乎每个人都过得很好、很充足,对克驰事业信心百倍。
终于,在淡出鸟的一个寻常午后,向佑迎来了她的第一个访客——杜氏企业太子爷杜志康的夫人钟欣。她曾数次求见,却被其家人拒之门外的好友。
彼时,含笑为两人安排的会面地点在驰宅的花园,那里驰冲才命人开辟了一处用藤蔓植物打造的小凉亭,石台流水、花卉鸟鸣应有尽有,两人相对坐在垂吊的摇椅上,既可以呼吸新鲜空气,又可以观赏环山面海的美景,倒也惬意。
高光送来了精致的茶点饮料,含笑妹妹严肃叮嘱了会面时间不得超过一个小时后,两人才有了独处的机会。
向佑将面前的人上上下下认真打量了一番。女孩子穿着未嫁之前极少上身的长裙与高跟鞋,外面还披了一件不合时宜的小褂,虽然整体端庄了不少,但难掩日渐消瘦。她精神头也不是很好,两只眼窝又黑又凹,睡眠质量估计相当差。钟欣现在的状况,就像一朵走进了婚姻坟墓,即将枯萎的花,不容乐观!“杜家待你好不好”向佑蹙着眉,问出了这个早已有了答案的问题。
钟欣一只手抚摸着摇椅上细细的纱帐,看着四周妥帖的布置和好友丝毫不受孕期影响,愈发倾城妩媚的一张脸,苦笑道:“如果杜志康待我,有驰冲待你的十分之一。或许,我就认命了!”言外之意,杜家太子爷根本不是可以托付终生的良人,此生命运多舛,再难奢望其它。
“钟家呢”促成这个悲剧的钟氏掌权人,是否会体恤女儿为了家族断送掉一世幸福的牺牲,从而善待她
钟欣表情漠然至极:“父非生父,母非良母。他们只管自己,哪里顾得上我”这些时日,她的母亲为了挽回钟儒成,卑躬屈膝、尊严抛尽,甚至听信钱淑莲的话,一改往日忍让懦弱的风格,雇人到情敌的花店门口泼脏水、大骂粗言秽语,闹得整个钟家鸡飞狗跳。她的家,已经不是家了……
向佑暗叹。不过月余,钟欣的性情大变,往日的活泼乐观、不服输的劲头已经没了,有太多挫折事磨平了她的棱角。面前的,不过一具空空如也的躯壳。
“向佑,你知道这些时日我在杜家——经历了什么吗”提起那些恐怖片段,素来性子刚烈、脾气火爆的女孩子禁不住双手发颤,害怕、恐惧和怨恨在她的双眼里越积越深,最终难以承载的抱着头,痛苦不已。
向佑眉头紧蹙,抓着椅背的手渐渐收紧。
钟欣缓缓站了起来,褪去不合时宜的小褂,露出全是疤痕的手臂。她双手举起朝后,慢慢扯开了长裙的拉链。随着这个动作,一大片裸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那些青紫交错的旧伤新痕,长长短短、一寸一寸触目惊心,那上面甚至还有尚未结痂,被烟头烫出的焦灰色……
向佑深吸一口气,两只眼睛里全是震惊的怒火,她握紧了拳头,几乎暴走:“杜志康做的”
“不是他,还有谁”杜夫人面色苍白的合上了衣服,有太多的情绪被她压抑在胸口,隐隐作痛:“自从新婚那夜,他发现了我的秘密,认定我侮辱了杜家门楣,打骂就成了家常便饭……向佑,你别看像杜志康那样身无二两肉的男人,我却打不过他。你说,还有没有天理了”女孩子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既笑自己,又笑这段不过新婚月余,却拳脚相向的婚姻。
杜家太子爷外表一根竹竿,内里是跆拳道黑带九段的配置。向佑在他手里吃过亏,自然知道其中斤两!
“nnd……有时候,我真想变回从前那样,豁出命去,也要把他揍个稀巴烂!”钟欣一拳头砸在茶几上,咬牙切齿,终于恢复了一些往昔的脾性。
向佑也被一团火烧红了眼:“为什么不能揍他”驰大夫人从摇椅上蹿下来,光着脚踢飞了一颗鹅卵石,圆鼓鼓的肚子像只球,充满喜感:“咱们明的不行,来暗的。自己不行,请帮手……我就不信杜志康有三头六臂,练了金刚不坏神功,还没人能收拾他了”
“说实话——二爷那晚送给杜志康一脚,他在床上哼唧了两天,真是解气!”钟欣跟着踢飞了一颗石头,脸上有了一点点笑意。
向佑想起在金莱酒店陷害杜家太子爷的情景,也觉得有趣:“钟欣……和他离了吧!”在两人渐渐恢复到往昔的相处模式时,向二小姐第一次愿意做拆散别人姻缘的说客,平淡冷静:“把杜志康伤害你的证据保留下来,起诉他家暴!”
“钟儒成捏着超威的命,杜志康捏着我的。在这件事情上,我只是被他们摆布的玩偶,做不得主!”说到这里,钟欣瞬间收起了笑,放低了音量:“你知不知道,昨日杜志康告诉我——如果我肯把手中掌握的金莱娱乐国际有限公司的原始股统统转让给他,他可以考虑从今以后同我保持形婚,互不过问、干涉对方的私事!”
金莱娱乐国际有限公司的原始股向佑挠挠头,姓杜的,胃口不小啊,竟然敢打钟儒成的主意!“你同意他了”兹事体大,需要从长计议。
“暂时没有!”现任的杜夫人摇摇头:“钟儒成在我大婚之前迫于外公那边的压力,将金莱才成立的娱乐公司17的原始股赠予我作为嫁妆。没想到,却让杜志康惦记上了……虽然,我很想用它来换取自由身,但金莱总归是钟家的企业,而商场方面的事情,我一窍不通,所以不敢擅作主张!”
“伤脑筋!”向佑撇嘴道:“商场的事我也不懂,没法替你拿主意。”
钟欣说:“所以……这一次上门,我想让二爷帮帮我,替我做一回主!”
“驰冲”向佑有些吃惊:“你知不知道,钟、钱、杜三大财阀是驰家现在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几乎水火不容。你将这么重要的决定托给他,不怕被带沟里去,损害了钟家的利益”
钟欣说:“钟家与我何干”她早已对这个姓氏失望透顶:“我只是不想让杜志康白白占了便宜,却食言而肥!”
两人正说到这里,一辆豪车缓缓驶入大门……
第二百八十五章 顿开的茅塞
看到那台今天一大早载着丈夫出门的劳斯莱斯,驰家大夫人立马收起了义愤填膺的小表情,极灵活的坐回了摇椅,双手交叠,乖乖的搁在大腿上,展示出了一位豪门媳妇该有的仪态。
钟欣目瞪口呆:“向二,你在闹哪样”
向佑朝她努努嘴:“禁足期——争取减刑!”
从进门伊始,便将妻子的小伎俩和一系列动静都看在眼底的驰家家主宠溺一笑。他从车上下来,径直往两个女孩子聊天的方向走去,并且刻意收敛了适才在车上用笔记本电脑同驰氏企业与“地下城”高管们视频会议保持的严肃状态,变得温和而可亲。
“朋友来了”男人绕到摇椅背后,双手止住了它轻微的晃动,微弓着身子将向家千金抱了个满怀,而后贴面亲了她的侧脸颊。
向二小姐欲表现出名媛的高冷范儿,却被丈夫下巴的胡茬桩子刺激得有些想笑,憋着一副表情故作冷淡的“嗯”了一声。
“我给你和你的朋友带了“庆芳阁”的昂刺鱼参粥和荠菜盒子,想不想尝一下”驰家家主摸了摸妻子的头,声色依旧清冷,但禁不住满眼的喜爱。
“想!”驰大夫人一秒破功,挣脱丈夫怀抱,就从摇椅上再次蹿下来,完全暴露了吃货本质,根本就不是做贵妇的料。
被强制喂了一波狗粮的钟家千金沉默不语。适才驰冲说过是给“她们”带的吃食,里面蕴藏了两种可能性,要么纯粹客套,要么驰二爷早已知道有外客造访,将家里的情形掌握得一清二楚……而从男人回来的时间点看,她其实更倾向于相信第二种可能。得到这样的认知,她的紧张感增添了不少。
向佑躲开了丈夫要抓她的手:“我让高大厨把吃的捯饬一下,你们慢慢聊……”然后朝好友抛了个媚眼,半走半跑的闪开了——有事请教,抓紧哈!
钟欣自然知道好友给予她单独面见驰家家主的机会,却被男人转瞬之间陡增的慑人气势镇得一时失语。
“杜夫人,别来无恙”驰冲原地伫立,与别的女人谈话时早已不复对妻子的温柔宠溺,甚至有些冷淡的公式化。
钟欣没来由紧张的应了一声:“二……二爷!”
男人就着向佑的茶杯浅饮了一口带着桂香味的茶,却并没有坐下细谈的意思:“内子有孕在身,我对她的活动做了一定的限制,希望你不要介怀!”言下之意,日后如有类似的单独会面,希望来访者能够提前支会他一声,否则一概不准。
钟欣有些小尴尬,她没有想到驰家家主强势霸道至此!
男人的目光始终放在不远处大快朵颐津津有味的妻子身上,语气淡然道:“以杜夫人的身份,近期并不适合出现在驰家……否则,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既是警告,又是提醒。
钟欣与驰冲统共只见过两次面,而且两次都未曾交谈过一句话。她对他的认知仍旧停留在各类财经报道或名人录当中,那个纵横商界、叱咤风云的港城金融大鳄的角色里。如今,第一次深度接触方知——驰家家主不好相与。他的拨草瞻风、傍观必审给人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明明不曾旁听过她与向佑的谈话,却似对她今日到访的目的了若指掌。“二爷,我知道今日登门拜访有些冒昧!”女孩子停顿片刻,组织了一下措辞,力争尽可能的简洁表达清楚来意:“我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用金莱娱乐国际有限公司的原始股换取自由,值与不值”她相信,驰冲一定能听懂其中的深意。
“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问你的父亲”驰家家主正用右手食指腹细细摩挲着白瓷茶杯的边沿,一双幽暗深邃的眼注视着面前惶惑不安的人:“他是金莱娱乐的掌权人,对自己手中资产的价值必定了若指掌!”
钟欣说:“我不信他!”如果是以前的钟儒成,她愿意盲目崇拜,但是现在……谁会对手中的一枚棋子讲真话
驰冲微微一笑,钟家千金懂得这个道理,还不算太傻!“既然是杜夫人手中已经拥有的东西,决定权自然在你,值与不值也是你说了算,又何必询问旁人呢”
钟欣怔愣了片刻,驰二爷的意思是说——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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