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抱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喝奶猫咪
宛舒早有预料,气定神闲地告诉他们“那些少儿一定认得是谁拐走他们,等会答案自有分晓。”
同伙不停向胡子大汉递眼色。“擒贼先擒王,捉了那个王爷。”
他们缓缓接近宛舒。
突如其来的杀气恍如利箭穿破平静,宛舒眼神凛冽,处之泰然地直面冲过来的人影。
宛舒迅捷侧身与其擦肩,反擒其左手。一使力,扭断偷袭者的左手。对方惨叫之余弹出一缕粉末,宛舒马上捂鼻后退。
“哼,太迟了,只要吸入一点也足以令你昏死!”
与此同时,偷袭者的同伙也用迷药袭击旁边的官兵。
“昏死而已。”宛舒甩开袖子,丝毫不受迷药影响。他一脚踩着对方的背,大喝“来人,抓住他们!”
话音刚落,几名官兵齐刷刷抓人。
“怎么可能!”被擒的胡子大汉等人大惊失色,周围的村民也大惊失色。
迷药乃巫咸特制,能使人昏死三天三夜并四肢无力,为什么对他们无效!
宛舒不屑一顾,“怎么不可能。本王替天子办事,自有苍天庇佑,你们以为凡人的伎俩的能与老天爷抗衡今天你们逆天而行,等于给你们供奉的神物蒙羞。”
所有村民脸色巨变。
“你不准侮辱圣蛇!我们虔诚供奉,不可能给圣蛇蒙羞!”
“你们难道不知道蛇是什么”
村民愣了,“什么意思蛇就是……蛇啊,巫咸的圣兽。”
“恕本王直言,你们供奉了百年居然不知道蛇是什么真可悲可怜。”
“呸!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哪里知道圣蛇的神圣!”胡子大汉愤然吐出唾沫。
宛舒无奈叹气,“蛇当然神圣,因为蛇得道以后就会化成蛟,蛟历劫后才会化龙。什么叫历劫当然是看老天爷的脸色,老天爷要蛟变龙就变龙,变回蛇就变回蛇。所以你们惹怒了老天,圣兽变回蛇不怪你们怪谁”
“你……你胡说八道!从来没听过这种传说!”
村民嘴上如是说,但表情惶恐,对此话题十分忌惮。
宛舒踩着偷袭者的背,环手抱胸道“那你们说,为什么朝廷愿意建设这穷乡僻野之地”
“因为……朝廷答应给族人……过好生活!”
宛舒忍俊不禁,“天子乃真龙,若不是上天的旨意,若不是真龙念及蛟修炼之苦,哪会管蛟的信徒蛟起码修炼千年才能历劫,如今被你们搅和……唉,可怜啊!”
老一辈的突然老泪纵横,跪下磕头求圣兽恕罪。
年轻的则半信半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拿迷药来。”
没人敢动,宛舒只好从胡子大汉手里夺过迷药。他当空一撒,他和旁边的官兵屹立不倒。
“就说了是苍天庇佑。”
二六三、哪来的狗吠
所有村民瞠目结舌。
“请求圣兽恕罪,饶恕吾等愚昧无知!”他们忙不迭跪下,朝天跪拜。
宛舒暗道好险,幸好迷药敌不过瑶儿刺激的辣椒水。被抓的几人头脑空白,分不清宛舒的话是对是错。
而周遭的官兵也分不清真伪,反正崇拜真龙就对了。
胡子大汉清醒几分,用历史反驳宛舒:“哼,要真是怜悯,百年前你们为什么侵略巫咸国明明是因为一己私欲!”
跪拜的村民停下动作望来,官兵们霎时警惕。
“何谓侵略。”宛舒的眼眸犹如冰潭。“意思不是侵占你们的地盘、逼你们当奴隶吗。如今巫咸旧地依旧是你们居住,还允许你们到中原经商养家,这叫归属。如果巫咸不归属后宋,你们觉得太真国会怎么对你们”
武官乙趁机解释:“昔日巫咸夹在太真与后宋之间,太真屡屡侵犯巫咸的边境,巫咸与后宋早已形成一衣带水的关系。试问以当时巫咸国的兵力,能抵御太真国侵犯吗”
老一辈和年轻人被两人的话绕得云里云雾,百年前的历史真相已不多人知晓。
年轻人最实在,“我们没生于那个时代,不清楚那段历史的详细情形。我们生来,这地已经是后宋的属地,其实我们的愿望很简单,生活过得好便满足。”
“你们别听他们歪曲事实!”胡子大汉恨铁不成钢,“侵略就是侵略,任他们说得多么好听也改变不了历史!”
“事实胜于雄辩,今日后宋为诸位建设家乡,诸位有目共睹!若诸位不承这番好意,本王只能带人撤走,未完成的镇子由诸位处置。”
“什么……”村民蓦然一惊,难以置信他们就此撒手不管。
宛舒继续恐吓:“本王明白你们心中的怨愤,也明白历史的沉痛。如今后宋愿意力所能及要让诸位过上好生活,但如果诸位不领情,本王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
在利益面前,历史只是一段回忆。
这时洪正及手下带着一群少儿回来。少儿最小有八岁,怯怯地躲在官兵身后。
而年龄大些的能认人,第一时间认出被抓的几人是囚禁自己的坏人。顿时,其他村民惶恐不已。
“八王爷,我们……我们真没参与。还有,镇子……”村民们害怕又给圣兽蒙羞。
宛舒不置可否,命令官兵带人下山。“本王下山审判,谁是谁非很快分晓。”
年轻人拎得清、反应快,跟在官兵后面喊要捉人,胡子大汉一伙恨得咬牙。
队伍带着少儿“经过”村子,愤怒又惊慌的少儿看见来清点过的村民就指认。指认一个抓一个,不存在冤枉;回到工地时人数多两倍。
杨将军和柳御史他们目瞪口呆。“八王爷,发生何事”
“升堂!”宛舒一拂劲装的下摆,坐着竹椅傲视犯人。“原告站在左边,被告的犯人跪在右边并且上铁镣!”
不等被指认的村民辩驳,洪正领手下为他们强行戴铁镣。不肯跪的,被官兵踢得跪下。
“八王爷,为什么要抓我们”他们嚷嚷。
沈英觉得太过胡闹,出言劝止。“八王爷,村民犯了何事遭这样对待,其他村子会不满反抗。”
“哦你看其他村民有异议吗”
沈英回头扫视,只见围观的村民不敢言语,皆惶恐不安。他疑惑,按理说,族人遭此对待该心怀怨恨起义才对。
宛舒泰然告诉众人来龙去脉,听见有人窝藏兵器不由得色变。
“私自藏兵器乃叛国,到底是谁私藏!”中气十足的杨将军大喝,震慑众人。
“杨将军息怒,那批无主兵器已经充公。洪都头,派人上山收兵器。”
沈英和柳御史咋舌,这么无赖!
宛舒指了指原告的少年,让他们说出自己被拐的经历。十岁以上的少年愤慨陈词,指控跪下的村民虐待和囚禁。
围观的村民抬不起头,只有和犯人同村的妇人大喊冤枉。
而年幼的哭个不停,紧紧抱着官兵的小腿。
宛舒冷冷一瞥喊冤枉的妇人,“有人证指控,本王能治罪。”
“不!冤枉啊,相公他们从没做过拐卖之事,是这群孩子污蔑!一定是他们从别的地方流浪到这,为了赖死不走而污蔑!”
“十来岁的孩子流浪到中原外,大婶你相信这套说辞吗。”
喊话的大婶一怔。
“再说这里穷乡僻野,他们不如赖在繁华城镇,为什么非要待在这里呢”
“呃,因为……”
“此地接近边关,战事不定,他们这么笨要长住这儿”
“可能是因为……”
“他们有手有脚,为什么自己绑自己受苦”
大婶编不下去了。
宛舒斜睨围观的村民,“带人穿过巫阳关必先经过你们的村子,你们见过这群孩子吧。本王赏罚分明,拐卖者罚;知情者,本王愿意给他们机会改过。”
围观的彼此对视。
他指着跪下的犯人,“根据后宋律例,拐卖人口者发配边疆。不过此地接近边疆,本王罚他们去修陆路;而知情者,协助建设新镇子——如果有人不稀罕新镇子,本王马上带人撤走,将拐卖者和知情者交给官府发落。”
吃软还是吃硬,村民自己选择。
“呸!要宰要杀悉随尊便,我们不做后宋的走狗!”口出狂言的犯人不稀罕他的处决。
宛舒托腮,他等的是围观村民的答复,犯人的话当狗吠。
围观的凝望新镇子的雏形,不甘心未来的繁华就此云散。
老一辈的村民做不了重活,都寄望予年轻人的答复。
举棋不定之际,胡子大汉乘机挑唆:“别忘了,一旦新镇子落成,后宋一定没收你们的田地,美其名曰再建镇子!”
“哈哈哈!”宛舒仰天大笑,变戏法似的逃出一份华丽的卷轴。
杨将军等官员深知那是圣旨,急忙跪下。众官员跪拜,使在场的巫咸族人措手不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天恩浩荡,乐天知命。后宋视巫咸族人为同根生,血浓于水,故竭尽所能建设巫山一带。若新镇建成也实行两税,商税征收不变;农耕者则收亩税,一亩征收一斗收成供予边境……”
二六四、如何安置
后面的话都是客套,村民只在乎“两税”。
宛舒念完就收起圣旨,“诸位听到了吧,朝廷不干预你们经商还是种田,你们按时赋税就行了。”
杨将军等官员听得不真切,他们竟然不知道宛舒随身带着圣旨。
众村民面面相觑。跪下的犯人们五官扭曲,他宣读圣旨乃意料之外。
其实村民一直有赋税,“两税”之说对他们影响不大。圣旨唯一明确的是,朝廷不会觊觎他们的田地。
“正是朝廷重视巫山一带的建设才特意拟圣旨,本王才挨家挨户询问诸位的建议。若不重视,本王何须费这个体力”
柳御史他们张了张嘴。
谁说八王爷是个胡作非为的皇子。
既然不干预,年轻的村民赶紧接旨。老一辈的见状,也跪下接旨。
“至于这些拐卖人口的犯人,发配去修陆路,大家有没有异议”
他们看向跪下的族人,虽然于心不忍,但是其发配去修路相当于建设家乡,如此想想也不是多大的惩罚。
“草民没有异议!”
跪下的一众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犯人的家属却哭天抢地,厚颜无耻地大喊冤枉。好心的老村民劝慰道:“他们只是去修路,离家并不远,八王爷宅心仁厚才会轻罚。”
“呸!你这个老糊涂吃里扒外!那群孩子来的时候你们瞎了你们是帮凶!”
围观的村民赶紧远离喷粪的婆娘。
宛舒非常满意这个结果,叮嘱年轻的村民协助建设就喊大家散了。而犯人的家属,由官兵赶回村子,以后不得随意靠近营地和工地。
人潮渐散,众官员仿佛看了场大戏。
“八王爷,那真是圣旨吗”杨将军总觉得那是唬人用的。这外孙爱胡闹,不乱来才怪。
沈英也质疑圣旨的真伪。
宛舒早有预料,大大方方地递给杨将军圣旨。“慢慢看,看完记得还给本王。肚子饿了,能开吃了吗……”
众官员凑过来围观圣旨,上面的文字和宛舒念的只字不差,底下盖了圣旨御用的印章。
“真的是圣旨。”
问题来了,皇上早已料到今天的情形
“皇上料事如神,料敌先机,见微知著……”柳御史拍尽马屁。
洪正不知道怎么安置一群少儿,只好带他们去找宛舒。“八王爷,他们如何安置”
闻着米饭香的宛舒转头。十岁以上的少年局促不安,早没有指控时的愤慨;年幼的哭红了眼睛,躲在洪正和年长的少年后面。
头疼了,要千里迢迢送他们回家。
“送他们去巫阳关,通知官府送他们回家。”
“不!”长得最高的少年脱口而出。
洪正厉声呵斥:“喊八王爷,救你们的是八王爷,再无礼就赶你们出去!”
少年被唬住,立马噤声。
宛舒轻轻拍洪正的肩膀,“别吓唬孩子。你为什么不肯让官府送你们回家你们不想回家吗”
少年欲言又止,偷偷瞅洪正。
“八王爷问话,你要回答。”洪正当然知道他偷看自己。
“哦。回八王爷,我们……草民不相信官府。那些人贩子送草民等人来的时候途经驿站,草民见过腰上戴牌子的人押送草民,所以草民不相信官府。”
“你们想怎么样”
少年低头措手,破烂的短袖下,手臂布满受鞭打的旧痕。“草民能不能跟八王爷走”
洪正厉色皱眉,“留在此地的人都要干活,没有多余的粮食养闲人。何况八王爷乃金贵之躯,岂是你们想跟就跟”
“可是,”少年鼓起勇气,“可是官府是坏的,草民不又落入虎口八王爷,草民等人害怕官府转头卖了草民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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