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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抱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喝奶猫咪

    “但你们不能留在这!尤其是年幼的,我们没有多余人手照顾你们。”

    “我们自己照顾自己。弟弟们我们来照顾,我们可以帮忙搬石头木头。求八王爷让草民等人留下!”

    说罢,众少儿双膝跪下恳求。

    洪正干着急,又不能直接提醒,己方要进山找铁矿,只能憋出一句:“请八王爷三思!”

    年幼的懵懵懂懂,跟着大哥哥们跪下,泪光扑簌的大眼睛注视宛舒。

    宛舒一阵不忍。

    他深知某些官员与人贩子勾结,官员未必信得过。尤其是巫阳关的,乃这些少年的途径之地。

    他沉吟一会,跪着的少年忐忑不安又充满期盼。

    “你们谁记得自己的家在什么地方”

    年长的都举手,而年幼的有三个没有举手。洪正拧眉,认为难办了。

    宛舒转而问洪正:“巫阳关的官府作风如何”

    “中庸。没有大作为也没有犯大错——除了这件事。不过不确定他们经过的是不是巫阳关,因为翻山越岭也能到这里。”

    洪正也晓得巫阳关的官府信不过,但不能留下他们,难办了。

    忽然,宛舒将自己的虎头令牌交给洪正。

    “拿本王的令牌到巫阳关,要求该地官府派人护送十岁以下的孩童回家。要是官府敢怠慢,本王修书回京告他们与人贩子勾结,他们等着发配边疆。”

    “你再派四名士兵随行,务必要将孩童送到家里并记录已回家的孩童。至于十岁以上的,你带他们到驿站写信回家。”

    洪正听到最后吃惊不已,“八王爷要留下十岁以上的”

    宛舒没有回答,而是问少年们:“本王要留在此地一个月左右,不愿意等的可以跟这位洪都头到巫阳关的官府,官府会派人送你们回家。”

    少年们听了,先是商量一阵。

    尔后,长得最高的少年朗声回答:“草民愿意等!愿意留在八王爷身边!”

    “到时本王会派人送你们回家,你们不必留在本王身边。”宛舒怕他们误会了什么。

    “草民会帮忙搬石头,不会白吃白住。”他们目光炯炯。

    “柳御史——”宛舒朝某个方向大喊。

    “八王爷有何吩咐”柳御史笑眯眯地快步走来。

    “帮他们向村民借一些厚的衣服,安排他们和士兵住一个帐篷。”说完,宛舒拿碗去盛饭。

    而罚去修路的犯人被官兵紧盯着干活。

    胡子大汉愤恨地望营地的方向。

    就算他们被抓也不过是小菜,主菜该上了。




二六五、兵临城下
    同一天,汴京外十里的郊野。

    “他们已经抵达巫咸旧地数天,那位传令可以行动了。”

    一声令下,全军出营。

    为首的周晋策马奔驰,双目狠辣;身后八百大军犹如猛虎下高山,杀气遮空。

    那枪头寒芒,对准天子之城。

    “报——”城门上的厢军匆匆向郑子萧禀报“探子回报,五里外有大军逼近,领头的是殿前都督周晋!”

    郑子萧眉心一皱,扬手。

    手下心领神会,随便找一匹马赶去宫门通报。接着郑子萧凌厉斜睨其他手下,他们立马下城门通知同僚紧闭城门。

    风云,突变。

    “报——”周晋的探子回来,“汴京紧闭城门。”

    “呵呵,关门打狗也无妨。”

    八百大军直冲汴京城,吓得刚出城的商人农民落荒而逃。

    离汴京城还有三里,一路绿野秀林,惊飞鸟。忽然一缕急风刮过周晋的面门,他蓦然紧绷心弦。

    喘息间,天际覆下一层阴云。周晋与大军抬头,惊见密集箭雨遮蔽白云,在半空呈弧形落下。

    “退!”

    前进容易后退难,推推搡搡之际士兵只能举起盾牌这头顶。周晋已经下马,躲在士兵的盾牌下。

    适才雄赳赳的大军,一息后变成藏头乌龟。

    箭雨不断,无情射杀部分士兵。绿野成了沾血的沙场,黄沙泥地绽放朵朵红梅。

    “城门处没道理能射这么远。”马都头腾升不祥的预感。

    一支利箭扎入他脚边,他顿觉不对。“箭深,敌人移动了!”他煞白了脸,敌人并非来自城门处!

    话音刚落,从天降的箭雨变成直面射击的箭阵,周晋还不明白是哪里军队。最近的太名府已在他麾下,而部分禁军在巫山。

    “牡阵前进!”他声嘶力竭,不肯功亏一篑。

    言毕,周晋一方的精锐前锋如锥形,尖锐迅速,盾牌挡前。牡阵擅在狭窄地形进行正面攻击,利于突破与割破敌人的阵型。

    “杀——”

    冲天撼地地喊杀声捣汴京,然而前方出现黑压压的人头,同样杀气滔天。

    但见对方两边排兵,宛如大雁展翅,吞食周晋一方。任周晋的军队前锋阵型尖锐,奈何落入对方空空之腹。

    等同浪潮拍沙,杀气泄空。

    并且,对方两列排兵反倒将周晋一方包围,请君入瓮。

    两军厮杀,刀枪并举。周晋愤怒且不甘地挥剑,砍对方领兵的殿前大将军何飞银。“怎么是你!”

    周晋竭力咆哮。

    何飞银管辖的正是禁军。他带领的士兵装束赫然是黑衣配铁甲,标准的禁军的装扮。可是人数也数百,如此多禁军出城,周晋不可能没打听到。

    到底为什么!

    何飞银杀得红眼,却眼含不屑。“周都督,想不到你真的要谋反。你以为凭你安插的眼线,就能窥探大局”

    “什么意思!”周晋没来由心慌。即便他驻扎城外,眼线依旧每天传来密报,到底哪里出错。

    众人皆醒他独醉,局中人雾里看花。何飞银尽最后情谊提醒“周晋,你们以为禁军随八王爷到了巫山”

    一道霹雳炸脑海,周晋醍醐灌顶。“你们……也驻扎城外不可能,当日离城的只有一百禁军,哪是今天的数百”

    只缘身在此山中,周晋仍是没想通。

    “要出城何其容易,要伪装何其容易。周晋,你糊涂一时!说,你幕后的主使是谁”何飞银一刀劈太名府的士兵,血流成河。

    周晋斜睨死掉的士兵,无处话悲凉。皇上从何得知他们伪造捷报,从何得知他领兵的意图。

    一切被皇上玩弄股掌么。

    他不甘心。父亲当年鞠躬尽瘁,为先帝追捕巫咸奸妃,结果连遭贬官最后郁郁不得志。

    多年后他才明白先帝的手段,无非为了雪藏当年追捕奸妃一干人等。什么忠肝义胆在在位者眼里都是屁话!

    他嘶吼着攻击何飞银。

    艳阳下阴风凄厉,叛军死不足惜。何飞银一方紧密围拢叛军,令叛军无法变阵等死。

    “周晋,皇上说了,若你肯供出幕后主使可以饶你一死!”

    “哈哈哈!”他忽然仰天长笑。“幕后主使就是赵王啊!那个二皇子!哈哈哈!不然你们以为我的眼线是谁若二皇子不为王,我为何效忠!”

    何飞银看着疯疯癫癫的周晋,将其擒获。

    “何将军,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皇上怎么知道我的意图”

    何飞银沉吟一瞬。“你的父亲。皇城司。”

    两个提示足以令他明白来龙去脉。忽而他怪笑着盯何飞银,“以为你们赢定了”

    赢定了

    “城内动乱,厢军已经分头镇压!”

    混在作乱贼人中厮杀的郑子萧听见手下汇报。这些贼人伪装成农民或者混混,趁兵临城下在市集作乱。

    此刻宫门紧闭,将骚乱隔绝于外。部分厢军守着通往皇宫的路,凡贼人靠近必杀。

    贼人的身手自成一套,招式怪异,郑子萧猜他们不是中原人。

    鸡飞狗跳间,老百姓四处逃窜,官员紧闭家门。奇怪的是贼人不杀老百姓,只杀官兵。

    不多时,顺天府的捕快和兵部的侍卫加入乱战。郑子萧见状大喊一句“留些活口!”

    贼人始终敌不过人多势众的官兵,他们的头儿总望城门的方向。同伙边抵御边问“他们还没攻破城门吗”

    “没,城门那边毫无动静。”头儿沉默厮杀。按理说,这个时辰他们即将攻破城门,但不见官兵往城门支援。

    太奇怪了。

    “难道他们失败了”

    “不可能。他们是突袭,城外根本不会有军队对抗。”说着头儿终于看出哪里奇怪——城内动乱,为何禁军没有出现

    他脸色巨变。

    “头儿,怎么了”

    他抿紧唇挥刀,没有信号前不能撤退。

    官兵势如破竹,肃清大半贼人。剩下的要么垂死挣扎,要么被官兵生擒。

    “谁指使你们!说!”宋锦如一巴掌扇被擒的贼人。

    “呸!”一口唾沫吐在她的鞋面。

    怒极的宋锦如踹翻贼人。

    同时贼人的头儿疑惑不解,那边为什么还没发出信号。

    。



二六六、天下本是棋盘
    “皇上,何将军派人回来禀报,周晋已经供出幕后主使。”皇城司使萧羽来到靖明宗身旁。

    “是谁。”

    “赵王。”

    空气刹那凝固。靖明宗负手而立于御书房外,仰望苍穹的双眼写满疲惫和痛心。尽管预料中,也痛彻心扉。

    那天召见七个儿子,唯独老二在城外打猎。无独有偶,与其打猎的是休沐中的周晋。

    “传赵王。”

    赵王到来御书房时并无官兵押送,如往常由宦官领路。入内,赵王恭敬行礼。

    靖明宗背向他,声音略显无力。“城中动乱,一路无恙吧。”

    “谢父皇关心,儿臣无恙。”

    “听闻上次你与周晋一起打猎,你们的交情颇深”

    “算不上交情深,之前有过几面之缘,那次只是碰巧一起打猎。”

    “嗯。城外也发生动乱,你晓得吗”

    赵王一怔,“儿臣不晓得。”

    “引起动乱的罪魁祸首是周晋,你晓得吗”

    “儿臣……不晓得。”

    “周晋说效忠的是你,主使是你,是这样吗”

    “儿……儿……儿臣绝无……父皇,周晋污蔑儿臣,儿臣绝无谋反之心!请父皇相信儿臣!儿臣绝无谋反之心!”

    “回府吧,没朕的旨意不准踏出王府半步。”

    “儿臣真的没有和周晋合谋!父皇——”

    “回府!”

    面如死灰的赵王颓然地离开御书房。疲惫的靖明宗宣李玉入内,“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奴婢遵命。”

    “事后不准走漏风声。等事情冷却,再宣布赵王病逝。”

    满城腥风血雨,围堵金定河边上的凉亭超然斗争,孤零零伫立一角。亭中人更是悠然自得,自己与自己博弈。

    河面风平浪静,映日映苍穹;水下鱼儿穿梭,带暗流。

    一身便服的燕承天独自步入凉亭,对方的丫头当即神色凌厉。

    正在下棋的男子低喝丫头,指尖推棋盘的黑子上前。

    “公子为何独自下棋没有对手的棋局索然无味。”燕承天不请自来,坐在男子对面斟酌棋局。

    “没有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只能自娱自乐。”男子浅笑,俊且柔。

    “不知鄙人是否有幸与公子下一盘就以此剩下的半局。”

    男子浅笑不语,先下白子。

    燕承天摸摸胡子纵观全局。“十面埋伏等君来,暗流汹涌局中迷。公子布得一个好局,鄙人佩服。”

    “到底是在下的局还是燕大人的局,尚未知。轮到燕大人下黑子。”

    燕承天捻起一颗黑子,堵住白军的去路。“棋局本无子,何处惹纷争。不论黑子还是白子,操纵的均是人心。黑子之前处于劣势,但改变策略便胜一筹。”

    “局的变化不能只看棋路,谁胜谁负也不能只看结果。”男子的白子依然进攻。“要看过程。”

    燕承天不动声色地揣摩他的话。“恕鄙人愚钝,实在看不出白子如何在过程中获利。公子若继续盲目进攻,会溃不成军。”

    他的黑子又堵住白子的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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