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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抱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喝奶猫咪

    宛舒笑着安慰她“阿牛不是毛燥的小子,会谨慎行事,可能等会就带线索回来。”

    同样心事重重的风雪隐泼他冷水,“未必。我们遇见刘金土的时候,看见他一脸凶气,显然此人非善类。”

    宛舒狠瞪不解风情的风雪隐。

    “我们先回寿灵观等阿牛吧,顺道去瞅牛文才死亡的位置,先给牛老爷一个交代。”

    燕珩的提议缓和沉重的气氛。

    幸好白水道人去过案发地点凑热闹,他凭着带他们到山腰之下,离寿灵观相差两刻钟的脚程。

    “贫道只记得尸体躺在这附近,具体位置贫道记不清了。”他过意不去。

    “不打紧,我们慢慢搜索。”

    他们分头搜寻草丛、检视泥地,其实抱的希望不大。五天,能消磨众多蛛丝马迹,如果曾下雨更别指望。

    “主子,这是一颗牙齿吗”草丛里的青黛惊呼,惹来其他人注意。

    青黛拈着一颗乳黄色的硬物跨出草丛。硬物比指甲小,底部沾红褐色。

    “白水道长,牛文才的尸体缺了牙齿吗王大人有没有找仵作检查尸体”

    白水道人愣愣地注视五张焦急的脸孔,语出惊人“小县城的衙门没有仵作。”

    果然是一群大城出身的富家子弟。

    这群汴京子弟愣了愣,略显尴尬。第一次出远门,哪知道这些细节。

    白水道人装作没有注意他们的窘迫,“当日王大人检查了尸体的致命伤、凶器和衣物,尸体脸上确实有伤痕,不过之后有没有检查尸体各处,贫道不清楚。”

    燕珩敛去尴尬,一本正经问凶器是什么。

    “一把匕首。贫道远远望见刀柄,不甚特别。”

    “随身带匕首之人、争执打掉牛文才的牙齿……”燕瑶秀眉紧蹙。“什么人会随身带匕首”

    “刺客屠夫厨子盗贼”

    “凶手带匕首是为了对付别人还是防身”

    他们一阵沉默,不同的答案彰显凶手不同的身份。

    “道灵子道长看见牛文才和陈小伙先后上山,假设当时两人相遇会发生何事乡民说牛文才曾与陈小伙起争执,说明两人的关系不好。”

    “冤家见面肯定会吵架。”

    燕瑶凝视青黛手里的牙齿,“如果换一种想法,牛文才尾随陈小伙上山呢”




二四五、四个演技派
    牛文才头七的前一天,白水道人带着四个神棍到牛家。

    比起宽阔华丽的赵宅,牛家小一倍,不过是县里最大的三进宅。大门两侧的石貔貅威风凛凛,既招财又保平安。

    门边挂着一串白灯笼十分扎眼,残留主人家的悲痛。

    经门子带路,捧着罗盘的风雪隐仔细观察宅子的布局。而燕瑶细细分辨宅子里的气味,嗅到若有若无的木香。

    垂花门边也挂了白灯笼,而门上留着两张仙童的画像,写着“招财”、“进宝”。

    肥头大耳的牛老爷在家穿黑白丧服,早早在庭院恭候五位,他虽扬起笑脸,但丧子之痛令他脸黄憔悴。

    宅子处处挂丧白,他们循例道一声节哀。

    牛老爷有些心慌地搓手,“白水道长、隐大师,牛家不能再承受失去亲人之痛,如果风水不好、命格不好之类你们尽管提出。”

    白水道人和风雪隐尽显宗师的风范,对牛老爷的话不置可否,惹得牛老爷慌张又心痒痒。

    牛老爷只得先请他们到大厅。

    风雪隐煞有介事地边看罗盘边走,面容清冷庄严,牛老爷多次欲言又止。

    燕瑶狡黠地发现牛老爷的异常,语气俏皮地问风雪隐“师兄,庭院两侧栽了柳树。俗话说柳树打鬼,寓意不好,对这里的风水有影响吗”

    一听见“打鬼”,牛老爷一阵哆嗦。正想问怎么办的时候,风雪隐云淡风轻地回答“师妹,凡事不能看表面,要纵观整个宅子和宅子外面的布局才能下定论。”

    牛老爷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快受不了,又想问隐大师看完宅子没的时候,燕瑶语气轻快“明白了,师兄你慢慢看。”

    敢情是没看完,牛老爷弯着肥厚的背,耐心等隐大师下结论。

    然后他转头想问白水道人命格之事,但见白水道人和两徒弟凝重地打量四周,吓得他把话吞回去。

    不能打扰大师,他乖乖闭嘴好了。

    大厅的丧幡未撤走,木柱贴着挽联。

    牛老爷小声吩咐下人斟茶,小声告诉五人这是上等的龙井茶。然则五人不为所动,仍是凝重地观察大厅。

    果然是超脱红尘的大师,龙井对他们而言简直是亵渎的俗物。

    牛老爷暗自感概,顿生敬畏。

    忽然一阵脂粉的香味随细碎的脚步声飘来,白水道人马上给四人打眼色预警最难缠的来了。

    来人乃三名穿白色丧服的女子。

    为首的四十好几,姿色迟暮,眼角细纹极多。但乌黑的眼珠子犹如鹰眼,犀利并流转狠色。

    她到大厅第一眼就瞧见年轻貌美的燕瑶,霎时眼神一紧,肆无忌惮地打量燕瑶。

    白水道人说她是牛老爷的正房。

    跟随正房的两位夫人都是侧室,一个身形娇小,气质婉约,似是来自江南水乡的柔弱女子。她脸上的哀色更浓,双眼红肿,估计是牛文才的生母。

    另一个媚眼如丝,比其余两位年轻,行走的姿态婀娜如迎风的柳枝,别有一番风情。

    她走在最后,哀色最淡;趁家人没注意,她手帕掩嘴,媚眼含笑地打量三位玉树临风的少年。

    牛老爷为五位大师一一介绍自己的夫人,随后向三位夫人吹嘘大师们如何神通广大。

    正房牛夫人露出不满和质疑的脸色,“老爷,明天就是文才的头七,此时面客不合礼节。白水道长和两个徒弟负责祭祀,来访无可厚非,但这两位……”

    “不不,他们不是普通的客人,隐大师及其师妹是隐世高人,风水造诣非常高。”

    面对牛老爷的浮夸赞赏,风雪隐和燕瑶厚脸皮承认。

    不过人前要谦虚,风雪隐彬彬有礼地作揖“在下和师妹初出茅庐,牛老爷言过其实,不敢当。”

    “哼,原来只是初出茅庐。”牛夫人有意无意地斜睨燕瑶的方向,“年轻人本来前途无限,可是偏偏踏上装神弄鬼之途,浪费大好年华。”

    牛老爷瞬时颜面扫地。“夫人,你的意思是我愚蠢得上当受骗”

    哪知牛夫人毫不客气“正是。年纪轻轻毫无经验,如何相风水胡编乱造这不是招摇撞骗是什么老爷,以后面客要谨慎。”

    “夫人,这两位可是白水道长的同门,怎么会是招摇撞骗。”

    “哼,同门不代表有真才实学,口说无凭。”牛夫人瞅风雪隐手上的罗盘,不屑笑道“我喊管家拿着罗盘四处走也像风水师。”

    燕珩和宛舒波澜不惊地看向淡定的风雪隐,内心满是担忧。

    堂堂钦天监被这老女人说得一文不值,两人气极。

    牛夫人再瞅风雪隐身后的燕瑶,其闭月羞花之貌勾起牛夫人的伤心往事,愈发讨厌燕瑶和两个侧室。

    “听说一些尼姑庵败絮其中,专门勾引野男人赚香油钱。女儿家找正经的活儿或者正经嫁人比较好,出身和处境会影响名声。”

    站在后面的三夫人咬过殷红下唇,听出正房同时在讽刺自己。

    这次宛舒和燕珩的火气要烧个牛夫人不净。

    她诋毁风雪隐可以忍一忍,但诋毁燕瑶就忍无可忍!

    风雪隐漠然开口,嗓音冷冷地回敬牛夫人“十语九中未必称奇,一语不中,则愆尤骈集。是非便是由不懂之人口出,若质疑试验便知,何须喷污溅浊。”

    牛老爷没听懂,牛夫人和二夫人则听懂了。

    二夫人的声音娇滴滴,“大姐,既然他们是白水道长的同门,必然有两下板斧。”

    牛夫人攥紧手帕,皱起眉心就满脸细纹。

    三夫人虽然听不懂风雪隐的反唇相讥,但晓得一定是反驳之话。她趁机煽风点火,“隐世大师不被世人知道不奇怪,老爷相信他们,妾身也相信。”

    牛夫人回头瞪情真意切的三夫人。

    “还是娟儿和蓉儿善解人意。”牛老爷毫不顾忌外人,摆明了嫌弃的脸色。“各位大师胸襟广阔,别跟婆娘一般见识。”

    婆娘

    牛夫人额头的皱纹似刀刻。“好,口口声声称作大师,我倒要见识一下大师的能力,证明年轻人有真才实学。”



二四六、有眼不识泰山
    白水道长不悦地打断“修道之人为有缘人排忧解难,并非为了争名逐利。若牛老爷请贫道等人为了来耍猴戏,恕不奉陪。吾等打道回府!”

    他转身,宛舒他们也转身,毫不理会牛老爷和牛夫人的表情。

    一个如同面临天塌,另一个冷笑蔑视。

    “婆娘,你别得罪几位大师!”牛老爷狠狠呵斥,然后快步拦截白水道人他们。“道长、各位大师,别跟婆娘计较,她没见过世面不懂事。”

    三夫人在后面掩嘴窃笑。

    牛夫人一听怒拍桌子,振得茶壶和茶杯哐当作响。“纸上得来终觉浅。要是各位名下无虚,何须惧怕亮出板斧届时证明各位名副其实,我们心服口服!”

    “老爷慧眼识英,几位大师肯定名副其实。”三夫人声线婉转如黄鹂,但在牛夫人听来只有一个恶感骚。

    “你闭嘴,这里轮不到你插话!”

    三夫人委屈了,嘤嘤哭着跑去牛老爷身边。

    牛老爷顿时心软如棉花,几乎哀求地求五位大师留下。

    “师兄。”脆生生的声音令风雪隐他们顿足。“师父曾教导,世人愚昧该引领正途,就此放任不管,不好。”

    燕瑶纯真的眼神令风雪隐差点信以为真。

    “对对对,你们该留下指引那愚昧的婆娘。”牛老爷点头哈腰。

    “你……”牛夫人胸口绞痛。

    哪知燕瑶摇头,“不对,愚昧的不是牛夫人而是牛老爷。”

    “对……啥”牛老爷以为听错。

    “师妹,要慎言。”风雪隐和白水道长有些着急,谁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牛老爷,不然戏演不下去。

    燕瑶却无视打眼色的他们继续分析“牛夫人出身书香门第,年轻时和牛老爷一起打拼,还因为疲劳而小产过。”

    闻言,所有人僵滞。

    “你……怎么知道……此事知道的人不多……”牛夫人颓败地坐下。她的气焰消失了,泪水模糊了双眼。

    “是疲劳而小产”牛老爷的表情变化万千,时而愤怒,时而难以置信,时而愧疚。“不是那婆娘故意不要吗”

    “你这个没良心的!”

    牛夫人气恼地冲到牛老爷面前。“当年我和你一起白手起家、日夜操劳,你竟认为我故意拿掉你这个没良心的,发财以后就忘了发妻去花天酒地,你对得起胎死腹中的孩儿吗!”

    “我……”牛老爷哑口无言。

    “牛夫人请息怒,牛老爷已经得到报应了。”

    燕瑶再次语出惊人,吓得牛老爷和牛夫人脸色惨白。

    “什么报应女师父你救救牛家啊!”

    牛夫人瞪着没出息的牛老爷。“这你都相信说不定她在县城打听过牛家的事,故意吓唬我们然后赚钱。”

    “但你小产的事县里不知道。”

    “兴许是稳婆和大夫到处乱说。”

    牛老爷不知道该相信谁,但极其在意燕瑶提及的报应。“女师傅,请您指点迷津!”

    燕瑶不太情愿的样子。

    牛老爷善于察言观色,立刻拍胸口打包票“女师傅尽管说,牛某绝不会怪罪。”

    “师妹……”

    风雪隐担心她会惹恼牛老爷,谁知牛老爷以为他阻止女师傅说出来。

    “隐大师尽管放心,牛某实心实意恳求指点迷津,绝不会怪罪女师傅。”

    面对牛老爷渴望又敬畏的眼神,燕瑶不情不愿地问“牛老爷是否发现近年在生意上诸事不顺收入逐渐减少”

    牛老爷跪了。

    见此反应,三夫人紧张兮兮地问是不是真的。

    他没心情理会三夫人,不断问燕瑶有没有方法破解。

    “牛老爷本来命里聚财,可是不懂节制,桃色缠身导致提早散财。如此下去家财如山倒,福气越来越薄。”

    桃色大家下意识地看向二夫人和三夫人。

    三夫人暗暗咬牙,祈祷燕瑶是神棍,胡说八道。

    白水道人意味深长地注视燕瑶。刚与牛老爷接触的时候,他批过牛老爷的命格,碍于他只负责祭祀便没提。

    他没想到燕瑶是出色的相术士,莫非他们真的来自隐世门派

    “应该怎么办”牛夫人的语气变得客气许多。

    “自此节制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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