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寒浦
所谓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真是有道理的,荣国公就觉得,虽说齐嘉如今已经不是他的儿子了,可他却用王爷的身份,依旧称呼他为父亲,当然这是在府里的时候,毕竟皇家礼仪是很注重的,儿媳如今是王妃,对他这个名义上的公公也是百般恭顺。
再看阮凌音,这个二儿子,他原本还想着她是名门闺秀,娶了回来,能够帮着二儿子开枝散叶,给二儿子分担一些,看这副样子,她不拖累二儿子也就好了。
她声音清澈动听,如同。
阮致申本来心底对那个欺负自己三妹妹的人很不高兴,结果见了林玉安,却不敢上前去兴师问罪了。
阮致申则想着,这是王妃,他的身份还不够上前去和她理论,几个人心底各有心思,可林玉安却一点也没有理会几人的意思。
阮致和咳嗽了两声,正想对荣国公说话,余昊却来了。
余昊一身青衣文士服,明显是刚从书院里赶回来的。
他脸上因为太急而露出了两团潮红,呼吸还没有平稳,目光在一众人中打量,看到了阮凌音才停下来。
阮凌音此刻很是狼狈,一身淡蓝镶领银白底绣金花卉纹样对襟比甲已经半开着,扣子在刚才的拉扯中不知落到了各处,青丝凌乱,脸上的妆也花了,看着实在太狼狈了。
余昊上前就拽住阮凌音的手腕,压着怒气道:“丢人显眼,回不回去,杵在这儿做什么”
一旁南雨故作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捏着嗓子道:“她刚才一个人在这院子里哭天抢地的,说我家王妃欺负了她,可我家王妃忙着看账本,就是听见了她嘴里不干不净的污言秽语,也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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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想跑路(抓贼)
听了阮凌婉的话,苏倩云很是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她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便点头道“行,我先回去,等过了这阵子,我再回来。”
不过这会儿走是不可能的,外面这么多,苏倩云一出去就会被抓住。
阮凌婉帮着她收拾东西,准备等到天黑了就送她出去。
齐嘉回来,听闻了下午发生的事,面色不明的进了正房。
屋里丫鬟婆子正在布菜,许妈妈见齐嘉进屋,向他福身行礼,随即就退了出去。
林玉安正坐在月亮窗前的一张福字直背交椅上,眼眸半阖着,很是疲惫的模样。
齐嘉蹲下身,轻轻的捧着她的脸,眸光里温柔清澈。
“是不是累着了”
他说着站起身,把她的头圈进了怀里,轻轻的摩挲着光滑的青丝。
林玉安低低的应了一声,如同一只刚出生的小奶狗。
齐嘉轻轻叹了一口气,“让你受委屈了。”
仿佛是一下子戳中了心窝子,林玉安抱住齐嘉的腰,眼泪就扑漱扑漱落了下来。
林玉安的眼泪仿佛烙铁般刺痛了齐嘉的心,心底的自责几乎要将他淹没。
“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别哭了,我心疼。”
齐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该怎么办,他时日所剩不多,往后的日子,她该怎样走下去。
以后谁来保护她,谁在她落泪时轻声安抚她,谁在她夜里梦魇时将她搂入怀中轻声低哄……
心疼和不舍的感觉同时来临,几乎要将他撕碎。
林玉安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可是她装作不知道,他也不提。
齐嘉心底渐渐的浮现出一个影子来齐慕北。
鬼使神差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了出来“昨日九王爷已经回京了。”
果然,林玉安的身子一顿。
齐嘉心底苦涩,却强撑着道“他回来给皇上送年节礼,等到过了年又要回洛川了,明日去九王府上送年节礼,你同我一起吧。”
林玉安听着,心底却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一言不发,眼泪却无声的落下。
冬日总是萧瑟的,许妈妈瞧着差不多了,让人把屋子里那顶飞鹤暖炉加了银霜炭,然后就问屋里“王爷王妃,饭食已经摆好了,这会儿可要用饭了”
或许是不想继续这么沉重的话题,林玉安清了清嗓子,回道“嗯,这会儿用饭。”
然后转头对齐嘉道“吃饭了,我肚子都饿了。”
齐嘉嗯了一声,把她放开,然后一起出了内室。
晚饭菜式很丰盛,可林玉安独独爱那一碟凉拌的水萝卜,爽利脆口,加了少许辣子,很是可口。
齐嘉见她喜欢,就把碟子挪到了她身前,又亲自夹了几块肉在林玉安的碗里。
“别总吃那个,多吃些肉,长得胖一点才不容易生病。”
天色将黑,院子里忽然响起几道欢呼的声音“下雪了!”
下雪了
林玉安忍不住往外看了两眼,光秃秃的树枝间,细屑般的白雪飘然而落。
今年京城的冬月来的真晚。
林玉安不自禁的想着,一双手轻轻扶了扶她的肩膀,就听一道温润的声音道“吃个饭也不踏实,张嘴。”
林玉安愕然,就看见齐嘉挪了挪板凳,端起她的碗,亲自用勺子舀了一勺子江米熬的肉糜粥送到她嘴边。
“我,我自己来……”林玉安面色囧然,刚开口拒绝,齐嘉已经瞅准了理会把勺子喂进了她的嘴里。
许妈妈等人在一旁忍不住侧过身去,捂嘴偷笑。
吃过了饭,林玉安一改刚才的无精打采,在齐嘉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齐嘉听着,不由失笑,随即一脸宠溺的点了点头。
林玉安起身,让南雨去拿那件银鼠皮的披风过来。
许妈妈不解,“王妃,这么晚了,外面落雪了,天寒地冻的,您要出门吗”
林玉安神秘的笑了笑,对许妈妈道“这临近年关,难免有那起子不怕死的四处寻富人家打劫偷盗,我不放心,出去走走。”
许妈妈会意,可仍有些不放心,求助似的望向齐嘉。
齐嘉淡淡一笑,视线落在正在穿披风的林玉安身上。
“不必多想,给王妃带个手炉,别冻着了就是。”
许妈妈点头应是,随即去拿手炉了。
披风是在暖炉上烘过的,暖融融的,裹在身上很舒服,许妈妈拿了湛紫色秋桂月兔纹套子把暖炉给包裹上,递给了林玉安。
林玉安接过,把暖炉藏在了宽大的袖子里,袖口月白色的兔毛舒服顺滑,林玉安不免感叹,这样的日子,真是比在南水庄的时候好了太多。
那会儿在南水庄,每年都是母亲用体己银子给她添衣服,刚开始那里面,方大娘子时不时记得,冬日里碍于面子给她添两件衣服,后来就越发敷衍,给她的衣服都是姐妹们穿过后翻新的,虽看着新,穿在身上却不暖和。
冬日里最怕的就是去给大娘子请安,她虽不会在明面上苛待她,可在那儿站着听训,一站就是一个时辰,有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回了屋子,要在被子里捂好一会儿才能捂暖和,
那会儿闲蒲总是抱怨后就笑她“姑娘若是杵在外面,别人只怕是当做谁家的雪人做得这般逼真。”
想到那些旧事,林玉安不由的笑了,笑意轻柔,给齐嘉说了一声她走了,就带着许妈妈,南风南雨出了屋子,看见正仰头看天的周巧儿,她有顺带把她给带上了。
周巧儿喜不自胜,恭顺的跟在林玉安身后,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了,很是拘谨。
她心道,王妃这般看中她,她做事就要尽全力,让王妃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南雨在外面就全然不似在南园那般随和活泼了,此刻她面色肃然,双手合拢在腰间,身姿笔直的和南风一左一右的站在林玉安身后。
许妈妈也很是恭敬的现在林玉安右后方,微微虚扶着她,时不时轻声提醒“小心脚下,当心梯子。”
几个人穿过抄手游廊,往荣国公府后门的方向去。
却在梨雪居和后门间的花园停了下来。
“咱们在亭子里坐一坐,让人去摆炉子,沏壶热茶。”
许妈妈犹豫,“这等会儿就要回去了,晚上只怕不好入睡。”
林玉安漫不经心的摆摆手,轻笑道“怕什么,不是要喝安神汤吗”
今夜只怕还没有那么早睡,好戏还没有登场呢。
林玉安笑着,对周巧儿道“巧儿,你祖籍是哪里的”
周巧儿有些不好意思,赧然的垂头,恭声道“回王妃娘娘,奴婢祖籍是岭南的。”
林玉安点头,忽然就打了个喷嚏,南雨吓了一跳,忙问她“王妃,是不是冷了,手炉可还暖和”
林玉安摇摇头,手炉还暖和着,“只怕是有人这会儿说我呢!”
而此时此刻,在亭子八角的挂着的宫灯照不到的地方,一个裹得厚厚的女人正瑟瑟发抖,努力的克制住想要打喷嚏的冲动。
心底却嘀咕着“怎么还不走,老妖婆!冷死我了,你快走吧!”
不错,藏在树底下的人的确是苏倩云。
为了乘着夜色逃走,她先在这儿躲一躲,阮凌婉已经去帮她疏
211 抓住小辫子(威胁我)
苏倩云认命了,不是她愿意这样狼狈的被抓住,而是因为她这会儿已经跑不了了,浑身僵硬,脚都没有了知觉。
许妈妈让南风南雨把苏倩云一左一右的架了出来。
这时候,从园子另一端出现了一众脚步声,其中还有男子说话的声音。
林玉安脸上就露出了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果然,齐嘉和荣国公说着话,从小径的另一头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余昊和阮凌音,只是两个人的神色都很冷漠,仿佛两个路人似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现在怎么处置苏倩云。
一个好端端的姑娘,若是被冠上贼的名头,就将会身败名裂,没有什么好人家愿意娶一个身上背负着恶名的女子,所以苏倩云这个年纪,若是再坐实的贼的名头,很有可能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且家族为了不连累别的姊妹,还有很大的可能把她逐出家族,或者送去做比丘尼,不管哪一条,都是苏倩云无法承受的。
此刻,苏倩云一扫往日的泼辣,竟然无力的就着南风南雨的手开始哭了起来。
“我没有偷东西,我也不是贼,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是苏家的小姐,你们不能随意处置我……”
“哼,家门不幸!”荣国公冷哼一声,这话却是对阮凌音说的,阮凌音哪里听不出来,一张脸火辣辣的。
可这一次她没有沉默了,而是冷笑一声,对荣国公道:“公公,这原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一场婚事,闹到如今,大家都心知肚明,后悔的也不知您一个。”
余昊见妻子这般无礼的顶撞,眉眼不由竖起,沉声喝道:“不得无礼,你怎么给父亲说话的!”
阮凌音后悔归后悔,可她却也不想大归回去,再嫁且不说容不容易,只说家势门第,只怕也找不到比国公府更的了,见好就收,她不甘不愿的闭上了嘴。
“姐姐……”
阮淩婉自知是犯了错,底气不足的从通往后门的廊下走了出来,她很害怕,不知道这件事会发展到惊动国公府上下的地步,到了如今,她也明白,不好收场了。
阮凌音看着妹妹被吓的花容失色,到底还是心疼的,毕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骨肉之情是难以割舍的,她犹豫着开口道:“家妹顽皮,在这儿不合适,我让人先把她送回去。”
谁知荣国公不屑的冷哼道:“是该送回去了,就是不知道阮家大门这会儿关了没有。”
阮凌音一脸错愕,公公竟然这样毫不顾忌她的脸面,公然让她把妹妹送回去,这若是真的送回去了,以后她在娘家还是婆家,只怕都没有地位可言了。
洪妈妈止不住的在心底唉声叹气。
这一手好牌,都被自家姑娘打成了这样,还不是因为这苏家姑娘和二小姐过来瞎参合的缘故。
本来世子爷对小姐就没有什么感情,如今这样闹来闹去,把世子爷那点最后的怜惜也磨的干干净净,这往后日子还长着,该怎么过下去啊!
她是跟着陪嫁过来的,看着阮凌音长大的,阮凌音的性子她哪里会不明白,担心她再说出个什么惹得荣国公和世子爷生气,忙上前,轻声在她耳边道:“忍,不可再闹。”
阮凌音如醍醐灌顶,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放缓了面色,强扯着嘴角道:“就是两个姑娘不懂事,玩捉迷藏,这才闹了起来,公公事务繁忙,王爷也忙了一日,怎么能让你们再费神了,不如大家都先回去吧,两个姑娘都是我带进府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乌龙,我难辞其咎,自会处理。”
见她说话毕恭毕敬,荣国公这才收起板着的一张脸,沉吟一声说道:“自然,人是你带进府的,你没有多加约束,是你的不是,不顾若是真的和盗窃沾边了,就不是顽皮可以搪塞过去的了,刚才是谁说有贼的”
荣国公一双浑浊却带着几分锐利的鹰眼看向林玉安,林玉安淡然一笑,目光又落在了正站在阮凌音身边委委屈屈的阮淩婉,笑意越发的温柔可亲,“不就是这位阮家二小姐说有贼,还把她吓得腿软了,摔了一跤,来找我说求助的,不然我竟不知道这位堂堂的苏家小姐是贼,且还准备趁夜潜逃了。”
阮凌音只觉得脑门一阵一阵的突突直跳,看向林玉安的目光不由就带上了几分怒色,洪妈妈见状忙戳了戳她,这才让她把喉咙口的破口大骂都咽了回去,这憋的难受,一张脸红的有些滑稽。
“不是,姐姐,不是,是……是我和,是……”
阮凌婉被这阵仗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脚下像是踩了一块烙铁,烫的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阮凌音实在是烦透了,心里暗暗骂道:蠢东西,说不清楚就别说,这下只会越抹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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